二創(chuàng)
朱爾旦請求陸判官為他的妻子換一張漂亮的臉。
妻子醒來后發(fā)現(xiàn)自己變了模樣很是吃驚。朱爾旦卻覺得賞心悅目,很是滿意。
丈夫高興,身為妻子的她也為自己變得好看而高興。
但她心里總有那么一絲不安,一絲太細(xì)太輕了,她抓不住。有時她獨(dú)自一人,心里想:“自己變得漂亮,丈夫高興,她也開心……”但她真的開心嗎?一個人時她總覺得失落,但又想不明白為什么要失落。
換了新腦袋,她卻不能很好的控制面部表情。
當(dāng)大家在講笑話時,她僵硬的笑;
無事時,臉上不自覺流露悲傷,大家問她:“發(fā)生了什么,怎么一臉哀愁”,她:“……?”
晚上,和丈夫親熱時,身體熱情的迎合,可表情卻很冷漠,甚至是厭惡反感的表情。
她問丈夫?yàn)槭裁矗鞝柕┯秩栮懪泄?。陸判官只說,沒事,時間久了就可以融合好了,屆時就能很好的管住表情了。
朱爾旦的妻子變美了這事傳了出去,朱爾旦的朋友們都起哄著要親眼看看嫂子的容顏。于是朱爾旦就設(shè)酒宴請朋友們來。
他的妻子一出來,眾人都目瞪口呆,一時寂靜。
“啪嗒”
筷子掉落,眾人這才恍惚回神,開始嘰嘰喳喳,無一例外都是稱贊她的美貌。
她扯了扯嘴角,開心的笑,但這笑容在這張漂亮的臉上顯得很勉強(qiáng)、僵硬。
那若有似無的失落感再次攏住心臟,層層疊疊,似迷朦灰霧,怎么逃也找不到出路。
她忽然感到呼吸不暢,雙眼有些失焦。看著眼前,眾人的身影都被籠在灰霧中,或遠(yuǎn)或近,看不清晰。
但她又清楚的看到眾人打量她的眼神,以及咧開大笑的嘴;一張一合,他們說的話聽不真切,仿佛是從遙遠(yuǎn)的水面,一晃一晃蕩漾著,沉重緩慢卻又輕飄飄的進(jìn)入她的一只耳中,這些聽不真切的話語亂糟糟的在她腦海里橫沖直撞,又什么也沒留下的從她另一只耳朵出去。
“你怎么了?”朱爾旦皺眉,站在呆愣的妻子身邊問。
她回神,眼前又恢復(fù)如常。她朝朱爾旦笑笑,小幅度的搖搖頭,什么也沒說。朱爾旦便沒再多問。
宴會繼續(xù)進(jìn)行著,屋子里充滿歡聲笑語。
有人搖搖晃晃站起來,滿面紅光,打了個酒嗝,有點(diǎn)口齒不清的問她:“你變得美麗,是因?yàn)槟銚Q頭了。但你控制不住表情,是不是可以說明你現(xiàn)在這顆頭還有原先主人的意識?那你是誰?”
她愣住了,說:“不知道。我也不知道我是誰。”
又有人開玩笑的重復(fù):“嫂子也不知道她是誰哈?。 币魂嚭逍?。
她轉(zhuǎn)身,漂亮的臉上一雙如春雨般的美眸漠然的看著朱爾旦,但下面的一雙粗黑的、滿是繭子的手卻無措的在比比劃劃,她問朱爾旦:
“我是誰?我是她?還是我?”
朱爾旦沉默,像在思考這個問題。
她的面上還是那樣冷漠,脖子以下的身體卻已經(jīng)更加無措著急,粗黑的雙手微微顫抖,她急需丈夫給她一個答案。
她又問了一遍:“你說啊,我是她?還是我?我是誰?”
朱爾旦終于開口了,他說:
“你希望你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