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迷離
新人嫁娶,百年好合。
不只是上清家與公西家,更是天宗派跟無情峰,冥冥之中,景纏意識到不對勁,卻又說不出來。
到底哪里出了問題,景纏不覺得自己是多想了,師姐三日后回門,她要去問清楚。
星空閃爍,景纏站在公西家殿門口,席面開始散了,她一步一步下臺階,身后有人喊她的名字。
景纏回頭,夙彌慢悠悠下來。
“夙彌師尊?!?p> 淡淡的疏離,或許真的回不去以前。
“吾想跟你說說會兒話?!?p> 夙彌一向用詞委婉,現(xiàn)在直接說出心中想法倒讓景纏愣住了。
“不允嗎?”
“沒有,我也有話想說?!?p> 來到一處榭水臺,柳樹低壓,景纏道:“師姐的事,為何如此突然?!?p> “是她母親的意思,你攬辰師尊也三番五次讓公西家去提親,兩家都急?!?p> 景纏道:“就沒有誰在意師姐跟公西渠的想法?”
夙彌道:“父母之命,媒妁之言?!?p> 景纏想摔東西。
“你如何了,有時(shí)間多回來看看?!辟韽洸徽f她回去的話,只是讓他有空看看。
“沒時(shí)間,我練功呢?!?p> 靜默無聲,夙彌拿出一個(gè)盒子出來給她。
景纏不接:“什么?”
“吾挑選了好久,你兒時(shí)喜歡的翠竹?!?p> 夙彌打開盒子,里面躺著一只發(fā)簪,翠綠色不失貴氣,比她的手鐲還有色澤,一看就是上好的。
景纏道:“不要,我已經(jīng)長大了,而且,你不算是我的師尊了,無功不受祿?!?p> 夙彌臉白了一些,她的話太利,刺的心里痛。
夙彌道:“吾知道你恨我,但是在我眼里你還沒長大,還需要呵護(hù)照顧,這只簪子你收下,就當(dāng)是長輩送給晚輩的禮物?!?p> 呵護(hù)照顧?他沒打死她就不錯了還呵護(hù)照顧什么。
“我都說了不要?!?p> 夙彌把盒子塞到她手里,任景纏怎么掙扎都沒用,“吾走了?!?p> “……”
天宗派謙遜有禮?
這也太霸道了,還是當(dāng)師尊起頭。
烈日當(dāng)空,景纏來到上清家,上清賀在看賬本,堆積如山,上清夫人要他一天之內(nèi)看完。
景纏就看著上清賀看賬目,道:“上清夫人呢。”
“我娘出去忙了,昨天那么晚回來一早又出去了,不知道在忙什么?!鄙锨遒R不明白她姐結(jié)婚了,為什么他娘跟他忙起來了。
景纏手上扔著一個(gè)蘋果,道:“不然你跟我出去走走?”
“我也想出去,可是我要看賬本。”上清賀苦惱道。
“賬目先等等,跟姐姐去一個(gè)地方。”
景纏拉他走,在路邊買了一個(gè)斗笠,一人一個(gè)帶上。
“太陽毒,你別曬黑了?!?p> 上清賀拍拍頭上的帽子,他一個(gè)大男人曬黑就黑了。
他們來到離亂葬崗近一點(diǎn)的村莊,上清賀道:“我們?yōu)槭裁匆獊磉@?!?p> 景纏道:“來找死人。”
上清賀瞳孔震驚,“找死人做什么,你該不會在背后做了什么不好的生意吧?!?p> “你想哪里去了,我來看看亂葬崗有沒有歸圣派地界的人?!本袄p拍拍他的腦門,讓他別整天胡思亂想。
“找這個(gè)干嘛,怪不陽氣的。”上清賀背脊涼颼颼的,感受到什么邪氣。
“前些日子我遇到了傀儡,用死人馴化,你猜那些死人會不會是歸圣派地界被攝魂術(shù)攝魂還殺掉的百姓?!?p> 上清賀如夢初醒,他當(dāng)然知道歸圣派使用禁術(shù)的事,歸圣派師尊已死,大部分的弟子也被他去祭陣,怎么還有人被攝魂。
“說來奇怪,歸圣派地界的百姓死了不少,可是卻沒人送去亂葬崗,不可能整座山埋了尸體?!鄙锨遒R腦瓜子也轉(zhuǎn)起來,道。
景纏表情嚴(yán)肅,瞬間明白,“那就是被做成傀儡藏起來了。”
攝魂術(shù)攝取的魂魄到底去了哪里,還有修為,最后轉(zhuǎn)嫁給誰。
景纏想不通,一路走來這些事像是一條線,牽扯甚廣,又逃不開禁術(shù),浮橋是幕后主使,那現(xiàn)在發(fā)生的又算什么。
傀儡。
哪里能藏傀儡,想到聶鷺微路過的那個(gè)山洞。
藏在山洞,要是傀儡多就要大一點(diǎn)的山洞。
“賀兒,你知不知道附近有沒有特別隱秘的山洞,一般人不會去的?!?p> 上清賀想了一下,搖頭道:“記不起來,這里有很多山洞?!?p> “那有沒有大一點(diǎn),一般人上不去的那種?!?p> “有?!?p> 山路崎嶇,上到一半上清賀累得出汗,爬得越高,太陽越能曬到她們,景纏看到叢林處有尸骨,是最近咬不久的。
景纏停下腳步,“累死了,傀儡肯定不會來,我們回去吧。”
上清賀擦擦汗,“真的回去嗎,我們都爬一半了。”
“回去了,我御劍載你?!?p> 景纏變出景長劍跳上去,上清賀站在上面,差點(diǎn)摔下去,景纏拉住她,“抓住我的肩膀,帶你飛?!?p> 上清賀抓住了,準(zhǔn)備在天空俯視大地,一個(gè)前進(jìn)上清賀開心壞了,“上面好涼快,景纏姐在飛快點(diǎn)?!?p> 明媚陽光,少年笑聲激蕩。
水聲滴在石頭上,暗無天日的洞里困住百多個(gè)“死人”,他們啃著特殊制造的鐵柵欄,嘶吼著,嘴里還有血跡。
他們的主人打了幾只野豬扔進(jìn)去,好好犒勞一下他們,十幾只野豬他們分,爭先恐后,吃像難看,只有有爭搶就有殺戮,咬住對方的脖子,可是沒用,死了怎么還會死,只有灰飛煙滅。
“吃吧,你們還有大用?!?p> 黑袍男人眉鋒高峻,眼中含著殘忍嗜血,無聲笑起來也感覺瘋狂。
他離去,來到一家非富即貴的住宅,里面的雍容華貴跟外面看到的并不一樣,黃金打造的座椅上坐著一個(gè)男人,他手上戴著扳指,身邊的女子一個(gè)給他按太陽穴,一個(gè)給他按腿。
“公西家跟上清家結(jié)親了,上清家直系少,先下手,上清夫人在追查元,閏兩家的死因,該怎么做你知曉?!?p> “明白。”
上面的男子瞇著眼,享受他日積月累得到的美好生活。
什么仙門,他劉家不擠上去別以為就可以高枕無憂了,該是他的終究是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