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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不要臉天下無敵

十二 師父丟了

人不要臉天下無敵 摘影攜星 4018 2024-03-01 21:53:06

  沈其仁看著青貍坐馬車離開,轉身回到樓內(nèi)悠然自得地喝著酒,片刻后,朗聲道:“出來吧?!?p>  一白衣男子從窗臺上面露出半個身子,一翻身跳進屋子里。

  白衣男子面容俊朗,身姿矯健,正是辛業(yè)酒。

  “蹲了半天,到底想干什么?”沈其仁打量著辛業(yè)酒,看到辛業(yè)酒面容之后,怔了一下??此硇瓮孪⒁詾槭莻€混跡多年江湖的高手,可如今再細看,這人眉眼竟還帶著些許青澀,想來年紀應該不大。

  若是長開了,定然是個絕色佳人。

  沈其仁心情立馬好了起來,他向來愛美人,這美人就算什么都不做,光是看著心里都是高興的。

  “晚輩辛業(yè)酒,是青貍先生的學生,此次前來也只是打聽一下方才先生托前輩做什么事。”辛業(yè)酒行了個禮,直言道。

  “這事關金主隱私,不便告知?!鄙蚱淙市睦飮@息,雖然他喜歡美人,但基本的行業(yè)原則還是講的。不然,他以后怎么在江湖上混呢?

  “明白,所以前輩只需要回答是或者不是便可?!毙翗I(yè)酒直起身,面上依舊帶著謙遜的神色。

  沈其仁低笑一聲,不置可否。

  辛業(yè)酒斟酌著開口道:“先生是否要前輩尋人?”

  “嗯?!?p>  “此人可是蹤跡難尋,失蹤前只在西郡出現(xiàn)過?”

  “……嗯?!?p>  “多謝前輩!”

  沈其仁見辛業(yè)酒轉身要走,忙叫住他?!澳愕鹊??!?p>  辛業(yè)酒聞言站住,側身看他。

  “小友等了半天只問這兩句話?”沈其仁微微一笑,輕聲道:“你再多問問,說不定本樓主什么都說了?!?p>  “不必了,前輩?!毙翗I(yè)酒移開目光,道:“晚輩已經(jīng)知道想要的答案了。”

  “可我還沒知道我想知道的?!鄙蚱淙首邅恚⒁獾叫翗I(yè)酒微微緊握的手,忙道:“我沒有別的意思,只是覺得與小友頗為投緣,想結交一下?!?p>  “前輩抬舉了?!毙翗I(yè)酒松了松緊握劍柄的手。

  “哪里算是抬舉!小友年紀不大,卻武功驚人。日后必然前途似錦,說不定到時候,我們暮樓還要小友關照呢。”沈其仁笑道。

  辛業(yè)酒被他這一捧弄得不上不下,又不好說走,只得跟著沈其仁坐下。

  沈其仁也確實只是想認識辛業(yè)酒,畢竟他也是青貍的學生,認識總歸沒壞處的。

  兩人簡單交談了一會兒,沈其仁當即表示相見恨晚,硬要與辛業(yè)酒交換信物。還說什么以后只要有困難,提他名字,管用。

  困難……辛業(yè)酒摸摸兜里的錢,他原本是想攢錢去朝樓買情報的,如今沈其仁這樣說,是不是他可以拜托他去調(diào)查當年滅他滿門的幕后真兇呢?

  但天下沒有白吃的午餐,如今若先用了,那之后還不知道要用什么來換。辛業(yè)酒猶疑了一會兒,便打消了想拜托沈其仁的心思。

  卻聽沈其仁道:“阿酒也是東郡人?”

  “是,家父……東郡歲安縣辛海平。”辛業(yè)酒苦澀道。

  “——辛海平?”沈其仁心驚了一下,他們搞情報的向來什么消息都愛打聽。尤其是那種大案,懸案,有的時候連官府都要找他們打聽事兒。

  而東郡前幾年就出了個大案。一戶人家被殺手滅了門,這戶人家好像就姓辛,家主似乎就叫辛海平……

  “對?!毙翗I(yè)酒情緒有些低迷,他避開視線,手不經(jīng)意地握緊又松開。

  歲安縣只有一個辛海平,這孩子,多半是當年滅門慘案剩下的遺孤。

  就算是沈其仁,此時也有些不知所措。

  辛家的案子他聽說過,家主辛海平素來樂善好施,可這樣的人家在一夜之間被滅門,難免讓人惋惜。

  這一家人據(jù)說是被買了兇,殺他們的是一伙沒編制的刺客。這種大案肯定是要徹查的,官府沒多久就找到了這伙刺客,一個個抓了審問,可還是沒審出來幕后真兇。

  可案子一直壓著不是辦法,加上辛家都被滅了門也沒后人來要求查出真兇。于是歲安縣縣令當即拍板,讓那幾個刺客畫押說是他們自己策劃的這樁慘案,并在第一年年末直接將他們在菜市口斬首了。

  本來這事情也不是什么大事,辛海平多半是得罪了誰,這才引來滅門之禍。

  可這種事情向來冤有頭債有主,只要這幕后真兇不再干什么危害公共安全的事情,這事也就過去了。

  可沈其仁實在沒想到辛家還有一個幸存的。

  沈其仁嗅到生意的味道。

  他跟他哥哥不一樣,他做情報生意全是因為愛好。他小時候就特別愛打聽事情,要是一件事聽了半件沒后續(xù),他能難受死。

  所以他做情報生意很多時候是為了滿足自己的好奇心,并不全是為了錢。因此,他才跟自己家哥哥分了家——他哥哥嫌他總干賠本買賣。

  沈其仁眼珠轉了轉,溫聲道:“我跟小友實在有緣,辛小友如果有需要幫忙的,但說無妨。”

  “前輩客氣了,晚輩現(xiàn)下沒什么需要幫忙的?!毙翗I(yè)酒淡淡地道:“若前輩沒有別的事情,晚輩就先告辭了。”說完作勢要走。

  “難道辛小友不想知道仇人是誰嗎?”沈其仁提高了聲音,眼看辛業(yè)酒身子一頓,轉過身來。

  “這與前輩何干?”

  一聽這話,沈其仁放下心了。見的人多了,他心里明鏡似的。就算辛業(yè)酒再怎么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他心里的仇恨卻是一直在影響著他的。

  這孩子有著不同于同齡人的成熟,如果他真的不在意,那么他的眼神應該是干凈天真的,而不是隱忍。

  退一萬步,就算他現(xiàn)在不急著報仇,以后也是要報的。

  “我是做生意的?!鄙蚱淙事龡l斯理地整理整理青貍給他的定金,又不經(jīng)意地抬頭看辛業(yè)酒?!澳阌行枨螅矣腥嗣},你說跟我有沒有關系?”

  辛業(yè)酒眼神復雜地看著沈樓主,良久,囁嚅道:“……可晚輩沒有這么多錢。”

  辛業(yè)酒的錢還沒攢夠,他還頗為寒酸。

  “無妨!”沈其仁眼睛一亮,熱絡起來?!板X算什么,就當暮樓送小友一個禮?!?p>  辛業(yè)酒心里一咯噔,人情是最貴的東西,可眼下似乎沒別的辦法。況且,若真能結交這位江湖赫赫有名的暮樓樓主沈其仁,對自己來說或許是一件好事也說不定呢?

  思及此處,辛業(yè)酒抱拳行禮:“那以后前輩有用得著晚輩的地方開口便是!”

  “好說好說,只是有些事情還得問問小友——”

  沈其仁辦事還是靠譜的,既然接了這差事便盡心盡力地調(diào)查起來。他詳細地問了問辛業(yè)酒關于滅門慘案當天的一些記憶。

  那一夜對辛業(yè)酒來說是個噩夢,回憶噩夢的過程不會太美好。沈其仁見辛業(yè)酒臉色有些發(fā)白,便貼心地制止了他的繼續(xù)回憶。

  “今日先到這里,我還要跟青貍多交流,中界肯定是少不了要去幾次的。到時候小友再來也可?!?p>  說罷之后,兩人分手各自忙碌去了。

  沈其仁回暮樓總部之后馬上派人各方面調(diào)查,這邊先按下不說。

  大予的朋友找玄梟找得起勁兒,可玄梟在申國卻是渾然不知。

  不是他不想知道,而是他沒空想那些。

  他被顧義“腌”起來了。

  長生蠱先前已經(jīng)被喚醒,它們瘋狂地繁殖后代,試圖占領玄梟的身體。

  現(xiàn)在必須讓它們冷靜下來,需要讓它們知道不需要過量繁殖,更需要讓它們知道它們與宿主是同生同死的。

  但蟲子聽不不懂人話,顧義雖然是巫族,但他也不能趴玄梟身上大聲喊:別他媽生了你們宿主要掛了!

  蟲子們有蟲子的溝通方式。

  他從玄梟身體里取了很多他體內(nèi)的長生蠱個體,并在體外培養(yǎng)他們。長生蠱們有充足的食物之后長得很快,剛開始是黃米大小,再后來慢慢長大,每一個都有木瓜大小。

  看到一堆那種大小的蟲子在藥桶里蠕動,玄梟頓時感覺胃里一陣酸爽。

  “別急著吐,后面有你吐的?!鳖櫫x陰險地笑笑,舉起一截手腕粗細的棍子,狠狠地錘向那些蟲子。

  玄梟不出意外地被漿液噴了一臉,當即再也忍不住,跑出去大吐特吐。

  等他回來后,蟲子們已經(jīng)和別的藥物混合成了一大桶不明成分的藥液。

  顧義抬抬下巴:“進去?!?p>  “不!”玄梟剛吐回來,差點腳軟了。

  “乖,不進去會死的?!鳖櫫x微笑著拒絕了玄梟的拒絕,并讓人把他脫光抬進去。

  門神們又派上了用場。

  玄梟雖然極力掙扎,但毫無作用。長生蠱的躁動讓他的真氣失衡了,他現(xiàn)在提不起氣,只是個強壯一點的普通人。

  光溜溜的殺手嚎叫著被扔進了藥桶里。

  顧義趴著桶邊兒:“什么感覺?”

  玄梟抹了抹臉,咧開嘴角森森地道:“你進來不就知道了?!?p>  其實感覺也沒有那么差,就是很奇怪。渾身都被黏黏地液體包圍著,很難快速適應。

  蟲子體液的味道并沒有太難聞,反而有一股花的香味。

  待時間久了,他也就習慣了被藥液包裹的感覺和這藥液的味道。

  玄梟覺得自己很輕,像在云端漫步。他幾乎感覺不到自己身體的重量,整個人都輕飄飄地。

  慢慢地,他的呼吸都慢了下來。周圍安靜無比,他甚至能聽見自己的心跳——不,除了心跳,他再也聽不到別的聲音了。

  玄梟感覺很舒服,很安靜。

  他忽然想起了他的母親,即使他從來沒見過他的母親。

  顧府里,顧義他們忙著把新的藥液加進藥桶。好在長生蠱們在外面繁殖生長的情況很好,不用再取玄梟的血了。

  而玄梟……他在桶里沉睡,如果不是他一直都有心跳,顧義都快以為自己失敗了。

  隨著時間推移,玄梟清醒的時間越來越短,沉睡的時間也越來越長。直到某一天,玄梟徹底陷入沉睡。而這時,他已經(jīng)泡在藥桶里半年了。

  長生蠱們大概接受了玄梟,并視他為同類。它們不再躁動,不再瘋狂繁殖,它們在玄梟體內(nèi)慢慢穩(wěn)定,成為他身體的一部分。

  玄梟不需要進食和排泄,他更像是一只待化繭的蟲子——一團思維與營養(yǎng)物質(zhì)安靜地待在繭里。

  它們變成翅膀,變成身體,變成流動的血液。

  它們千變?nèi)f化,組成一個新的他。

  顧義微微笑了,現(xiàn)在他要做的,就是等待了。

  與此同時,大予北郡一處院落內(nèi)。

  石床上的女子渾身赤裸,身上充斥著大大小小的傷口。

  在石床不遠處,一個紫衣男人正脫下衣服裸著上半身。

  男人身邊站著一個高高大大地身穿白金長袍的中年人,他按住男人的肩膀,順著肩膀摸到胳膊。

  那兒有一處新鮮的傷口,如今正滲著血。中年人往那傷口處抹了些什么,傷口慢慢不再流血了。

  可男人不一會兒卻緊咬牙關,似乎正在忍受莫大的痛苦。

  “主上,忍住。痛是正常的,您的身體會排斥它們。”中年人開口道,他如今正在紫衣男人身上扎著針。

  幾寸長的銀針扎滿男人個個大穴,他額頭出了一陣陣的冷汗,青筋暴起。

  良久,中年人把針取下,男人顫抖的身體也終于穩(wěn)定下來。

  “原本這東西是幼時種最好,但只要主上每日種一些,臣再以銀針輔之,相信用不了幾年,主上也能得益?!?p>  “幾年?”男人牙縫里擠出這兩個字。

  “若是主上反悔想要放棄,現(xiàn)在機會也正好。剛開始不久,略微調(diào)理調(diào)理便能恢復如初?!敝心耆粟s緊提醒。

  “孤為什么要放棄?”男人臉上露出瘋狂的神情:“父皇做不到的事情,孤會做到。更何況,如今孤受的痛苦,會從他身上補償回來的——”

  中年人沒有說話,恭敬地給男人穿衣。

  忽然,男人歪著頭,問道:“他會沒事吧?”他雖然歪著頭,但眼睛卻沒在看他。這句話與其說是在問別人,更像是在問他自己。

  “他會沒事的。”男人笑了笑,又重復了一遍自己的話:“他會沒事的?!?

摘影攜星

大家看得開心(∩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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