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輕攏慢捻抹復(fù)挑

埋伏

輕攏慢捻抹復(fù)挑 墨云南山 3728 2024-02-29 15:00:00

  這塞外的天氣是越發(fā)的冷了,但,這街道卻越發(fā)的熱鬧,想必是快要過年了吧。

  今兒個都臘月十六了,再過十四天就是除夕。

  也都跟著越發(fā)熱鬧起來,連同盛培之死也被拋之腦后,像似沒發(fā)生過一般。

  —秋邃司

  堂內(nèi)寬暗陰冷,只有只盞燈火在閃爍著。

  正位之上坐著一人,身著沒有褶皺的黑青官服,束帽官,眉飛色粗,塌梁蒜鼻,臉廓凹陷不平。

  他便是秋邃司的的掌事—王逖板。

  這人就兩個特點(diǎn):貪生怕死,愛財如命。

  他能坐在現(xiàn)在這個位置,全靠他那縣令舅舅盛培,現(xiàn)在他舅舅已死,也就沒了以前那副張揚(yáng)跋扈的嘴臉,取而代之的是殷切諂媚。暴露了他原本的惡臭。

  “施砮啊,我看那事也就了結(jié)了,別查了?!?p>  王逖板看著站在堂前的施砮,帶了些大人勸道著說,和以往的指人氣勢不同。

  他可不想把事繼續(xù)鬧大,一方面是麻煩,另一方面是不敢繼續(xù)往下查。

  要不然好端端的人怎么可能說死就死了,必定是有人想要了他的命,若自己往下查,到時候,恐怕自己的性命也攸關(guān)。

  施砮站的筆直,長得也算是能看,官服看著有些臟,有些舊,但還是沒換,可以看出他這人比較節(jié)儉。

  兩人的衣袍,也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施砮望著坐在座位上的王逖板,斬釘截鐵的說道:“不行?!?p>  王逖板看著下面的施砮,希望他能說出自己想聽到的回答,但,可惜他并沒有。

  王逖板聞言,立馬卸下了那副替人著想的模樣,瞪著雙眼呵斥道:“你說什么?!不行?到底是你是掌事的還是我是掌事的?還是你分不清自己的位置?”

  王逖板像似把心中的火氣發(fā)泄出來一樣。

  說完后,順著氣的瞪著施砮。

  然而后者卻沒有話說話,仿佛那番話對他絲毫不起威懾,那雙毫無波瀾的眸子就這樣靜靜的看著王逖板。

  王逖板被他這樣盯著心里有些發(fā)毛,知道自己的那番話立不住腳,畢竟他坐在這個位置后就沒管過正務(wù),天天游手好閑,賭博逛青樓,那是樣樣不差,秋邃司上下也都打心里瞧不起他,礙于盛培的面子,表面上還是恭敬的喊著他,實際心中只認(rèn)施砮。

  這些王逖板都是知道的,不過沒管,想著自己有我那縣令舅舅就行了,管你尊不尊敬我,只要我享福就行了。只不過現(xiàn)在舅舅沒了,自己還不得他們的認(rèn)可,說不定哪天就把我給卸了,換施砮上去。

  他感受到了施砮那目光,但為了找回面子,還是傲起頷首,硬撐著繼續(xù)呵說道:“看什么看!眼睛不想要了,不想要我就給你挖了?!?p>  施砮低頭拱手,說:“屬下不敢?!?p>  王逖板聞言,不屑的看了他一眼,得意的哼了兩聲說:“這還差不多?!?p>  像似自己找回面子一般。

  緊接著,施砮開口說道:“只是縣令之死還是要查的。”

  王逖板聞言,伸出食指指著他,怒聲道:“你!”

  被氣到了一般,半天說不出來一句話。

  施砮像是沒看見,接著自顧自的說:“不是您說不查就不查了的,要不等新任縣令來了再看看他的意思?”

  說罷,也不瞧王逖板的反應(yīng),行了一禮,便轉(zhuǎn)身朝外走去。

  而坐在上位的王逖板看著施砮離去的背影,則是氣的拍了拍扶手,口中還罵著,反了天了,簡直是反了天了。

  —喜玥府內(nèi)。

  時若躺在床上,手中捧著一碗藥,味道刺鼻,難以下咽。

  她低頭看了一眼手中的藥,想著,前些日子的感冒還沒好,這次又來了,我的運(yùn)氣可“真好”。

  可能是自己身子骨太弱,經(jīng)不起這塞外冷風(fēng)的摧殘。

  她輕咳了兩聲。

  然后舀了一勺,遞到唇邊淺嘗了一下。

  “嘔?!?p>  吧嗒,藥勺重新回到碗里,濺起幾滴水來。

  只聽得見時若的干嘔聲。

  雖說聞著難聞,沒想到喝也這么難喝。

  但為了身體著想,她還是要把那碗藥給喝下去。

  畢竟身體最重要。

  時若沒兩下就喝完了,她雖然不喜喝藥,但喝藥的速度卻不慢。

  藥也喝完了,覺也睡夠了。

  時若背靠著床頭,盯著某處發(fā)起了神,反應(yīng)也沒事兒干,不如出去走走。

  想法一定,時若便起身穿起了衣服。

  不一會兒,便把衣服穿好了,而且穿的很厚實,她可不想把這普普通通的一個小感覺給再次加重,那可真是讓時若受不起。

  門被時若推開,迎面而來的便是那刺骨的寒風(fēng)。

  可真的冷。

  她哆哆嗦嗦的走到了那外院,想著前些日子好像還在那個亭子里放了炭火,正好那里有簾子,簾子是可開可拉的,想看的時候就可以把簾子給拉開,不過,時若瞧了瞧這四周,只剩下樹枝了,也沒什么好看的,但也不想在床上躺著,便也就過去了。

  走到亭子外面時,發(fā)現(xiàn)里面已經(jīng)有人了,想也不用想就知道是誰。

  時若抬腳走了進(jìn)去,和料想的不錯,是安馥觀。

  只不過他面前站著一個人,好像在說些什么。

  時若沒聽清,但也知道偷聽是不好的,便先退了出去。

  亭子里面

  “主公,派去的三人都死了?!?p>  安馥觀看了眼前的人一眼。

  淡淡道:“死了?這么沒用?!?p>  那人沒有說話,只是沉默的站著,像似在等待某種判決。

  “既然死了便死了,那禹檁呢?”

  “跑了,但被刺了一劍。”

  他去了現(xiàn)場,有那路上血跡,所以斷定他雖跑了,但人是被刺了一劍的。

  “讓你跟著的人到了哪兒了?”

  “他們到了西姴關(guān),再過幾天應(yīng)該就到了薊州?!?p>  按照正常的速度也確實是。

  安馥觀等人之所以需要半月有余,是因為先前要去的不是這,而是半路改道的,若以京城直接出發(fā)的話,不需要那么長的時間,大概一星期左右便會到薊州。

  安馥觀想了想,西姴關(guān),那里好像有一個土匪莊吧。

  他笑了笑,像一只得了食物的野狼。

  玩游戲要這么玩才好玩。

  時若在外面站了有一會兒了,被這風(fēng)吹的有些麻木了,想著想不然下次再來吧,要不然繼續(xù)在這兒待下去恐怕會完蛋的,搓了搓手,正想走時,那人出來了。

  一身黑衣,在這樣看來很刺眼也很惹眼。

  那人也看見了時若,但也只是淡淡的瞥了一眼后,繼續(xù)目視前方。

  見他出來了,時若也沒過多在他身上停留,而是抬腳走了進(jìn)去,兩人擦肩而過。

  時若進(jìn)到亭子里面,突然感覺全身上下都被熱浪給卷襲了一番,剛才在外面附在身上的冷意也都消失不見了。

  安馥觀看著時若進(jìn)來,還穿得挺厚實的。

  見時若的兩頰,鼻尖都有些紅了,還在搓手,就猜到剛才可能是在外邊站著。

  “剛才在外面站著?”

  時若邊尋著位置坐下,邊回答著:“嗯?!?p>  “為什么不直接進(jìn)來?”

  “你在跟人談事?!?p>  安馥觀明白過來,原來她早就來了,只不過看見了我和人談事,就在外面傻傻的站著。

  但還是忍不住說道:“冷了不知道進(jìn)來,平時看你多聰明的,到這兒就傻了?以后你想進(jìn)就進(jìn),不用管我是不是在跟人談事,再說了,也不是什么秘密,你想聽也是可以的?!?p>  他還補(bǔ)充道:“除了如廁時不行?!?p>  時若沒想到他會這么說,笑出了聲。

  她回道:“誰還看你如廁啊?!?p>  “那不一定了,當(dāng)初在塞外時,那兒的姑娘可是熱情似火,連我如廁都追了去?!?p>  時若看著那張俊郎富有少年氣的臉,他好像確定有這樣的資本,笑了笑:“真的?”

  安馥觀摸了摸鼻尖,模糊不清的說:“嗯………是真的吧?!?p>  時若聽后,也沒拆穿他。沒說話,只是笑笑。

  安馥觀整理好剛才的表情后,開口說道:“那個禹檁被刺了一劍”

  時若聞言,止了笑,看向安馥觀:“你派的人?”

  安馥觀說:“猜出來了還問我?!?p>  時若想了想,也對,要不然當(dāng)時他怎么可能不慌不忙的,反應(yīng)過來后,看來那時他說的有他玩的原來在這兒啊。

  “這幾天就先在府中待著,搞不好他會有些小動作,過了這段時間才出府?!?p>  “好?!?p>  安馥觀倒了一杯熱茶,遞給時若。

  “嘗嘗。”

  熱茶泛著青綠色,升騰著熱氣,聞著很清香。

  時若接過,嘗了一小口。

  不澀,比較順。而且回味還有些甘甜。

  安馥觀看著時若問道:“怎樣?”

  時若放下杯盞,看著安馥觀說:“還可以。但我不懂茶,喝不出什么?!?p>  “什么懂不懂的,不懂也可以喝,只要喝著好喝就行了,沒那么多講究?!?p>  “嗯?!?p>  安馥觀喝了口茶,繼續(xù)說:“這么冷出來干什么,在屋里待著不舒服?”

  “有些悶,出來透透氣。”

  “今早才喝了藥,這么冷的天,沒事別出來瞎溜達(dá)。”

  “不溜達(dá),那在屋里干什么,作女紅?”

  時若不喜歡被人管著,我做什么想做什么和你有什么干系?

  安馥觀說:“不是這意思,你這身子骨這么弱,到時候你想帶病習(xí)劍?”

  “哦,我還以為你是那個意思。”

  安馥觀聞言,笑了笑:“沒那么封建,女子也亦可以同男子一樣??梢宰黝I(lǐng)兵打仗的將軍,也能在朝廷上揮灑自己的才華,可以行醫(yī)救人,既可以游走江湖。而且女子同我們男子一樣,都是平等的,一樣的會有大作為?!?p>  時若怔愣的看著安馥觀,以為他會與那些男子一般,只覺女子只能待字閨中,一生都為丈夫作賢內(nèi)助,耗盡自己的生命,不曾想,他卻說出了他自己對女子不同的看法。

  曾幾何時,時若的母親也跟時若說過,一生不要為男人而活,不束于后院中的四角天地,要闖出獨(dú)屬于自己的一片天,要為自己而活,要張揚(yáng)肆意的而活,如風(fēng),看遍萬千風(fēng)景,如雨,落入萬千土地,如天空中的鳥兒,遨游四海,如水中的魚兒,穿流不息。

  當(dāng)時時若不懂,母親為何要這樣說,但也只是乖乖的應(yīng)下,等長大了,才知舊時意。

  時若想,可能他與其他男子不同。

  安馥觀看時若怔愣的看著自己,打趣笑道:“怎么,傻了?”

  時若聽著安馥觀的話,回過了神,簡單的回了個字:“沒?!?p>  安馥觀說:“沒有就好,我還以為小爺這番話把你嚇傻了,氣也透完了,回房間待著,你不想快點(diǎn)好,我還想快點(diǎn)教呢?!?p>  話雖催著時若走,但看了一眼時若的手,都給冷的發(fā)紫了,炭火燒著都還這樣,還是讓她回屋待著。

  時若聞言,確定感覺出來久了,也有些冷了,雖有炭火,但也不足以抵擋這寒風(fēng)。

  她搓了搓手背,起身,對安馥觀說道:“我先回去了,你也別待久了。”

  說罷,朝亭外走去。

  安馥觀聽了時若的話,但還是忍不住反駁道:“我有那么弱嗎?”

  看著時若離去的背影,還是大聲朝她說道:“慢點(diǎn),別摔著?!?p>  也不知她聽沒聽到。

  時若走出亭外便聽見安馥觀的那句,她沒作出反應(yīng),直直往前走去。

墨云南山

這章章名打錯了,不是這個,而是交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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