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面
薙顧和薙棋兩人入住了一府上。
薙顧不想住以前縣令住的地方,也就是盛培住過的。所以住到了另一個稍小的府上,環(huán)境優(yōu)美,天人合一,還是很不錯的。
薙棋選了一個比較偏遠(yuǎn)的房間。
他哥問他為何要選這間?他回答道,因為想要感受大自然,多親近親近綠植。
薙顧聞言,自然是不相信的。
“你不會想晚上偷溜出去玩吧?”薙顧對薙棋說道。
薙棋整理著東西,聞言,對他哥打著哈哈道:“怎么可能,我可是最守規(guī)矩的,難道我在哥你的心中是一個如此的形象嗎?”
薙顧聞言,面上有些無奈夾雜了一點無語。
他這弟弟以往在京城可是晚歸一流人,每次都給玩開心了才回來,像這種夜來翻墻出去,那可真是他這個作哥哥的見怪不怪了。
薙棋一日不出就跟身上長紅疹一般,瘙癢的不行。但每次回來,也免不了一頓責(zé)罰。
最后還是薙顧解救了他。那時薙棋飽含淚水,對他哥道:“哥,這輩子恩情無以回報,來世咱們還做兄弟,你還來救我。”
說著,還拍了拍他哥的肩膀。
像似把重?fù)?dān)托付于他一般。
薙顧真是有一瞬的后悔救了他,真應(yīng)該讓他在那晚風(fēng)中跪上一夜的。
現(xiàn)在跟著他來了這薊州,怕是跟沒人管了,想到哪去玩就到哪去玩。簡直是放飛自我。
薙顧看著薙棋,對他說道:“你最好是守規(guī)矩的,阿爹雖然不在這兒了,但你也不要以為就能活出自我了?!?p> 薙棋剛開始的美好幻想,被他哥這一說,像似有什么碎了。側(cè)頭看向他哥,說:“哥,這話是什么意思?”
“你覺得呢?”他哥勾起一抹笑看著他說道。
薙棋看著那抹笑,簡直是礙眼極了,心中的美夢都給破碎了。
薙棋見此,不想再繼續(xù)這個話題,岔開進(jìn)了另一個話題。
“哥,你行李都安放好了?”
薙顧掃了一眼薙棋安整理好的行李,對他說:“收拾好了。要不然怎么會在這兒跟你嘮嗑?”
薙棋聞言,點了點頭,沒再說話。
這時,薙顧又開口說道:“話說,你昨日晚上去干嘛了?去那么久?”
薙棋繼續(xù)忙活沒完的另一部分。他雖帶的不是很多,但每個都放的雜亂無章,收拾起來很麻煩。之所以他哥能收拾的快,是因為每個都擺放的井井有條,很快就好了。
兩人的生活習(xí)慣,性格等方面還是有很多不同的地方。
薙棋回答:“不是說過了嗎,去行便去了。”
薙顧聞言,微瞇著眼,打量著他。過了良久,才接話道:“你唬我呢?你什么性子,我能不知道?就算你現(xiàn)在放沒放屁我都知道?!?p> 薙棋聞言,停下了手中的動作,轉(zhuǎn)身叉腰看向他哥:“不是哥,你連我放沒放屁都知道?你才是唬我吧?!?p> 他哥坐在凳子上,抬眼看向他,對他道:“我唬你?”
“難道不是嗎?那你猜,我現(xiàn)在放沒放屁?”薙棋揚眉道。
薙顧說:“放了?!?p> 薙棋剛想笑的,以為他哥說的是沒放,結(jié)果卻是…
薙棋表情一變,又樂轉(zhuǎn)驚:“不是哥,你怎么知道的?”
他忙走過去問他哥。
薙顧聞言,不屑的笑了笑:“都跟你說了,你放沒放屁我都知道,你還不信?!?p> 而后,又想到了什么,對他說道:“你不是放屁了嘛,離我遠(yuǎn)點。”
薙棋聞言,還偏不,緊挨著他:“哥,你嫌棄什么,咱倆小時都是一張床上睡出來的,說不定連對方的口水都吃過?!?p> 薙顧聞言,帶了些惡心的看了他眼:“你閉嘴?!?p> 薙棋知道把他哥惡心到了,心里開心的不行。他閑來無事就喜歡找他哥玩,那就是惡心他哥。
“況說哥你是怎么知道的,快同我說說?!彼S棋對他哥道。
薙顧說:“先別給我轉(zhuǎn)移話題,你先告訴我,你昨晚到底干嘛去了?!?p> 薙棋一下子有些泄了氣,對他哥道:“哥,你怎么就這么想知道?”
“因為我無聊?!彼S顧悠悠回道。
薙棋聞言,不妨又小聲懟了回去:“哥,你現(xiàn)在可真是夠無聊的?!?p> 薙顧對他禮貌微笑:“是嗎?那得謝謝你的夸贊了?!?p> 現(xiàn)在輪到薙棋被他哥給惡心到了。
真是同脈相連,惡心人都是一套接著一套的。
“那我不想知道了?!彼S棋說罷,轉(zhuǎn)身欲走。便被薙顧叫?。骸安环帘愀嬖V于你吧?!?p> “好,哥你說?!彼S棋立馬來了精神。
“原因就是,我算出來的?!彼S顧故意放慢了速度說道,制造懸念,結(jié)果薙棋聽到最后,真是覺得浪費了他剛才的一番激情。
“哥,你勝了?!彼S棋真的惡心不過他哥,甘拜下風(fēng)。
薙顧聞言,只是淡然一笑置之。
“那哥你呢?跟那變臉大師說些什么呢?說了好半晌。”
薙顧回道:“還能是什么,互相假意噓寒問暖罷了?!?p> “只不過有一事。”
“是什么?”薙棋問道。
“他問我需不需要繼續(xù)往下查盛培之死?!彼S顧回道。
“盛培?就那個死了的縣令?”薙棋對他哥說道。
“嗯?!彼S顧回了一聲。
“那哥你怎么想?”薙棋問他哥道。
“查唄,看看他們能查出什么來。反正不是我來查,交給他們秋邃司就行了。這倒是沒事找事,盡折騰自己?!彼S顧說道。
薙棋聽后,也沒再多說什么。繼續(xù)轉(zhuǎn)身整理他的行李。
“快些收拾,弄好了出府一趟?!彼S顧對薙棋說完后,轉(zhuǎn)身離開了。
薙棋應(yīng)下。
不多時,兩人便一同出了府。
“哥,咱們?nèi)ツ膬??”薙棋瞧著四周問他哥道。
“閑逛?!彼S顧簡單的回答他道。
閑逛?逛到了青樓來?
薙棋抬頭看了一眼門府的掛牌,赫然寫著兩個大字——青樓。
他哥是怎么想得,瘋了?剛才還警告他不要夜晚出去,結(jié)果自己倒是來了這青樓。
難道真是那句只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
見薙顧走了進(jìn)去,薙棋也只好也跟了上去。
他跟他哥一同拐上了二樓,最終停在了一門前。
推門而進(jìn)。
透過紗幕,隱約看見一位身著深青色的男子,好像還有些壯實。
撩開紗幕走去,薙顧開口道:“施令人,等久了吧。”
施砮聞言,回頭看去。
只見來者向他走來,坐于他身旁的位子,以及身后還跟著一位男子。
“不知在下是何人?為何要邀鄙人相見?”施砮好奇的打量著薙顧兩人,對薙顧說道。
“在下新任薊州縣令——薙顧,還望以后多多指教?!彼S顧回答道。
施砮聞言,先是有些一驚,隨后剛欲起身行禮,便被薙顧給攔住了:“這是做什么?初次見面,不必如此拘束?!?p> 施砮被攔下后,也就作了罷,重新坐好后,才開口說道:“鄙人有眼不識您,望薙縣令恕罪?!?p> 薙顧笑著道:“我心眼很大,沒那多在意的細(xì)節(jié)?!?p> 施砮附和著點頭道。
話回正題,施砮繼續(xù)剛才的提話:“不知薙大人約鄙人在此處見面,是有何要緊之事,需要施某辦之一二?”
薙顧問言,也不拐彎抹角的,見門開山道:“本官早已知施令人對那秋邃司之位有所喜愛。”
施砮聞言,回答道:“大人這是說哪里話,施某一莽人,怎可覬覦那秋邃司之位,實在是大人抬愛了?!?p> “施令人如此靦腆,本官怎么幫助施令人啊?!彼S顧對施砮說道。
施砮聞言,有些疑惑。
先前還沒來這兒時,便有人來找過他,談?wù)摰囊彩沁@類話題。
只不過那人戴著斗笠,看不清面容。
說完后,便匆匆離去了,什么也沒留下。
施砮回過神來,看向薙顧,后者也正在看著他。
施砮略微思考后,開口道:“薙大人想如何幫鄙人?”
薙顧料想到他會如此回道,也就繼續(xù)說道:“自然是有辦法子的,施令人放心?!?p> “既然如此,施某就等候薙大人的安排了?!闭f完,還敬上一禮。
薙顧回笑著他。
薙棋在一旁靜靜的看著,他本就對這些事情不感興趣,所以對他哥提議,想出去透透。
他哥允了。
薙棋走出青樓,周圍沒了那些鶯鶯燕燕,連呼吸的空氣都舒暢多了。
薙棋是覺得她們身上的脂粉味太過于濃厚嗆鼻,沒有不尊重的意思。
想來也是沒好好逛過這薊州城。薙棋邁著悠悠的步子向前走去。
薙棋走在街道上,東瞅瞅西望望的,但也不知要買些什么好。
只能先漫無目地的逛著。
突然,不知看見了什么,眼眸一閃。
跨步走了過去。
來到商鋪面前停下,原來是給套項圈的啊。
薙棋站在一旁,先看看別人是怎么玩的。
他認(rèn)真觀察了幾輪下來,竟沒幾個人能套得中,全給丟歪了,或者直接用力過猛,飛出去了。
薙棋在一旁看的直搖頭,剛想上去給他們展示一番自己的技術(shù)。誰知這時,有一女子的聲音,突兀的出現(xiàn)在了這兒。
“商主,在下來試試?!?p> 時若穿過人群,走到套圈的面前,然后停下。
身旁跟著阿落和阿茴兩人。
時若沒有著女子妝發(fā),而是梳了一個類似于小書生一樣的。
看起來眉目秀麗,冷儒風(fēng)雅。
薙棋看向來人,分明是男子,為何會是女子的聲音?
時若她想著也閑來無事,不如帶兩人出來轉(zhuǎn)轉(zhuǎn),反正打磨些時辰嘛。
她也不怕被發(fā)現(xiàn),畢竟每次與王逖板見面都是戴著面紗的。
商主看向時若說道:“這位公子,請?!?p> 說罷,遞出了手中的套圈,時若接過。
擺好了姿勢,看起來底氣十足。
薙棋瞧她這樣,還以為能有多大能耐呢。不料,卻…
全中了?!
薙棋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怎么可能?!。
他看了看地上的套圈,又看了看那小書生。
還以為會有反轉(zhuǎn)呢,沒想到……
薙棋自以為自己是玩的算是比較好的那個了,豈料這人居然玩得比我還好。
不經(jīng)讓薙棋對她有些刮目相看。
時若也沒想到能全中,畢竟都是小時候玩的了,太久沒玩過,都生疏的很。
這個結(jié)果也是出乎了時若的意料了。
她笑著接過商主手中的戰(zhàn)利品,隨后分給阿落和阿茴兩人。
瀟灑離去,只留背影給原地的人。
商主可就沒那么高興了,賺了又上午的錢,沒想到碰了個硬茬,算是不賺不虧,干站了一上午。
商主哄散了人群,滿臉不高興的收拾著東西。
而薙棋看著時若身旁的阿落,覺得很是面熟,是不是之前在哪兒見過?
他揣著疑惑,看了一眼漸行漸遠(yuǎn)的三人,隨后抬腳離去。
二人走的道路各不相同,只不過是偶然間的一個交匯點罷了。
短暫的相遇之后,又回歸了平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