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糟糕的相親
六月天氣涼爽,陽光明媚。
秦舒已回國一月有余,就已經(jīng)被老媽文月佳安排了五次相親。
當然,對方與秦舒有莫大的淵源。
不是某某集團的繼承人,就是某某軍屬大院的兒子。
而且大部分還是她高中同學。
無一例外,結果當然全黃了。
這時秦舒優(yōu)哉游哉的在沙發(fā)上看肥皂劇,被正在廚房做午飯的母親文月佳數(shù)落了好一陣子。
末了,她說:“你到底喜歡什么樣的???”
察覺母親生了氣,秦舒立馬關掉電視,狗腿地跑進廚房,親昵地抱住文月佳。
“老媽,還不著急嘛!我才26,結婚還早著呢,我還想玩兒幾年?!?p> 秦舒不說還好,一說文月佳就來氣,她轉(zhuǎn)身拿著鍋鏟在空氣中比劃,臉上怒氣沖沖。
“你還想玩幾年!出國玩了七八年還不滿意嗎???要不是你爺爺70大壽將至,你怕是得玩到我跟你爸進到棺材里才回來吧!”
秦舒瞥嘴:“哪有那么嚴重?”
“怎么不嚴重!那江家的二兒子歸國華僑,中文都說不利索,你和他說一大堆繞口令給他聽!傅家的小兒子不善喝酒,你非得和人家吹瓶!這就算了,那祁老太爺?shù)膶O子和你還是高中同學,最后飆車飆到了醫(yī)院,現(xiàn)在腿還在那吊著呢!秦舒,你是要氣死我嗎???”
秦舒瞪大眼,小聲的說:“其實不是那樣的……”
江霖海從小就羨慕會說中國話的人,兩人坐在咖啡廳看了快兩個小時的相聲小品。
傅毓就更不用說了,她高中同學,說是因為失戀走不出來,秦舒當然要開導他,誰知道這人沒喝過酒,一瓶酒下肚就暈了,秦舒連喝了三瓶啤的,還能背著出他酒吧。
祁璟那廝知道秦舒小時候喜歡騎自行車上下學,于是弄來一輛上好的摩托,兩人馳騁在非交通路段飆了整整三個小時,秦舒時速40,他倒好,時速30都能掉溝里。
其他的就更不用說了,各有各的奇葩。
但這根本就怪不到她??!她都是跟著相親對象的節(jié)奏來的,誰能想到這些富家公子平時的愛好千奇百怪的。
“這次我不管,周五晚上八點,醉仙閣,對方是顧元啟的孫子,如果你還給我亂來,你看我怎么收拾你!”文月佳下了最后通牒。
秦舒知道撒嬌沒用了,轉(zhuǎn)身懶洋洋說:“知道了?!?p> 她回到客廳,凌戚給她發(fā)了消息,回完最后一個字,她收了手機,才發(fā)現(xiàn)今天是文月佳做飯。
她好奇問:“媽,今天怎么是你做飯?陳姨呢?”
陳姨是她家保姆。
文月佳氣還沒消,沒好氣道:“陳姨兒子結婚,請假了,我親自做飯給你吃你還不開心了!”
“當然開心!”
秦舒說著就站起來,悄聲往玄關走去,等穿好鞋襪,她回頭大喊。
“媽,您做的飯我無福消受,您自己吃吧,我先出去了!”
“啪”一聲,智能門重重關上,文月佳的聲音隔斷在房子里。
出了大院,一輛紅色法拉利剛好停在門口。
秦舒快速打開副駕鉆了進去。
“快開快開!”
凌戚一猜就知道她是偷溜出來的。
掉頭,油門一轟直接把那幢別墅甩在身后。
“阿姨又給你介紹相親對象了?不會還是你高中同學吧?”
凌戚和秦舒從小一起長大,凌戚搬家以后,聚的時間很少,但并沒有讓兩人的關系生疏。
秦舒想了想,打開手機瀏覽器。
“不知道,說是什么啟擎集團董事長的孫子,聽著像是游戲公司?!?p> “你剛回國還不知道,啟擎集團是研發(fā)手機產(chǎn)品的,旗下的子公司多到數(shù)不勝數(shù),有游戲公司,有娛樂公司等等,顧家有三個繼承人,兩男一女,我沒見過,但是知道長官國外子公司的長子顧霖嘉和跟我侄子一個學校的顧婉之?!?p> “這么厲害!”
秦舒家里是投資起家,幾十年前,秦舒的爺爺眼光獨到,先是投資房地產(chǎn)和鐵路等交通運輸行業(yè),金融危機之后轉(zhuǎn)戰(zhàn)酒店行業(yè),發(fā)了家后直接宣布退到幕后,回歸家庭。
現(xiàn)在的公司由秦舒的父親在打理。
“對了,我爸在云南開了家民宿,過段時間叫上施媛媛她們一起去玩,順便介紹我高中同學給你認識?!?p> 凌戚來了興趣,挑眉道:“帥嗎???”
“其實你小時候和他們見過,不知道你還記不記得了?!?p> 兩人說著,很快到達目的地。
這里是市中心,但卻是市中心的偏僻位置,上下左右都是兩層樓高的小洋樓,整整齊齊的在馬路兩邊守衛(wèi)著。
兩邊路口的交叉位置,就是凌戚在s市創(chuàng)辦的第一家律師工作室。
適時夏季,一排排綠樹包圍著人行道,綠茵茵的影子像繁星點點的星空,只不過比星空要近,也更容易觸摸。
“零零七律師事務所?!鼻厥婵粗T面上的招牌,一字一句讀出來。
兩人一起進去,裝修剛完工,淡淡的油漆味還沒消散,屋子里栽著很多萬年青和龜背竹盆栽凈化空氣。
看著黑白灰的裝修色調(diào),秦舒贊嘆道:“高級,就是不近人情?!?p> 凌戚滿意的笑了笑,聽到她后半句話,她問:“法律不嚴肅怎么可能會讓人信服?”
“法律為人服務,在一個框里,就是要為需要法律援助的人們幫助的?!?p> 秦舒高中畢業(yè)直接到了俄羅斯留學。
計算機科學與技術專業(yè)本碩連讀,彼時她才23,在當?shù)匾患矣螒蚬緦嵙曓D(zhuǎn)正工作了兩年,之后環(huán)球旅行一年,走過28個國家,結束旅行后就收到家中爺爺七十大壽的消息。
距離她回國,已經(jīng)有一個月,爺爺?shù)拇髩蹧]了消息,連工作還沒找到就被催著結婚了。
秦舒知道母親不打算讓她出國浪了,想把她栓在身邊。
秦舒想,八年了,她也很想家人。
于是就回來了。
“什么時候變成哲學家了?”凌戚揶揄道。
“我瞎說的,二樓能去看看嗎?”秦舒不理會她的調(diào)侃,看到通往二樓的樓梯問。
“當然!”說著,她的電話鈴聲響起,看清來電后,她朝秦舒無聲的說了兩個字。
秦舒立即明白過來,讓她出去接,自己則坐在皮質(zhì)沙發(fā)上等待。
五分鐘過去,門口傳來動靜,秦舒一邊走一邊問。
“你媽媽說什么了?”
一道高大欣長的身影從外頭快速奔來,秦舒來不及反應,他已經(jīng)進來了。
他一身黑,帶著帽子口罩,十分的像……壞人。
秦舒立即回頭看有沒有棍子之類能防身的東西,一只還未來得及丟掉的凳子腿立在吧臺下。
她眼疾手快地拿起來。
“你誰啊?”
秦舒爸爸在她高考結束后給她報了俄語班和跆拳道班,為的就是不讓自家女兒在外受欺負。
好在之后沒白學,確實派上了用場
那人回頭,目光接觸到秦舒的一瞬間,他下意識往后退了一步。
“走不走?不走我報警了!”
她將棍子放在身后,盡量不讓“歹徒”發(fā)現(xiàn)。
誰知道他身上有沒有藏著刀。
“你別害怕,我不是壞人?!?p> 他不慌不忙地抬手指了指外面隱約傳來的交談聲。
秦舒?zhèn)阮^往外頭看了看,確實有五六個二十來歲的年輕女孩在外面徘徊。
看他的穿著打扮,確實不像歹人,秦舒心里舒了口氣。
男人即將關門的手停住,他不動聲色的又將門打開,快速朝秦舒走近。
“對不起?!?p> 緊接著,她就被男人拉進懷里,轉(zhuǎn)了個身往會客室里走。
雖然不是時候,但這個姿勢很像在跳華爾茲。
盡管他已經(jīng)將身體彎向了她,又保持著適當?shù)木嚯x,但秦舒還是踮起腳跟隨他的腳步跳了起來。
他的身上有一股淡淡的梔子花香,清香而不膩歪,混著一絲沐浴露的香味。
要不是此刻的處境,或許她真的會問男人噴的是什么香水。
這里已經(jīng)聽不到外頭的幾個女孩兒的交談聲。
秦舒垂著的雙手戳了戳男人有力的肩膀。
“你可以放開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