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陵大陸,六月飄雪......
冰冷的雪花像短針一樣,不計后果的拍打在一女子的臉上,混雜著已凝固在臉頰上的淚珠,此刻她早已忘記了疼痛,“冤枉??!”,這女子出聲。
只見她雙手背后,手腕上的繩子纏了一圈又一圈,穿著淡白色的單薄的衣服,跪在斬首臺之上,這臺子不大,只有6平方米左右,但已落滿雪花,仿佛和這女子融為一體,臺下早已圍滿了人,這些人大多數(shù)是來看熱鬧的,因為這女子謀殺了自己的丈夫,其罪當誅。
“這婦人,真是活該啊,都已經(jīng)上了斷頭臺了,還喊冤呢。”
“咱們可別站這么近啊,一會濺一身血,晦氣晦氣?!?p> “這雪來的也真不是時候,大熱天的,可別真是冤情?”
臺下零零散散的言語皆被這女子收入耳中,村民的冷血無情、不分黑白已讓他涼透了心,她雖呢喃著自己的冤情,但心里明白,事情不會有轉(zhuǎn)機了。
臺上縣官吳豐的臉如鐵板一樣,沒有表情、沒有溫度,讓人看了心生厭惡,只見他從桌上抽起一個判簽,扔在地上,隨即一聲“殺!”,令下。
這女子閉上了眼睛,等待刑罰的到來,站在右側的劊子手噴酒畢,手起,刀落,在快要觸碰到女子的時候,刀被一股力量彈開,只聽遠處一聲“刀下留人”。
眾人聞聲看去,穿著一襲水藍色長裙的女子在空中飄浮,俯視下面的眾人,翻了個白眼,一群烏合之眾啊。
吳豐原本僵著的臉,此刻終于有了表情,沒錯,是生氣,非常生氣,“大膽!你誰啊,你說留人就留人啊?!?p> 言沫冷笑一聲說:“你這糊涂老官,差點你就殺錯人嘍?!币贿呎f一邊向斬首臺走去。
她,言沫,言府三小姐,父親言展程是江陵大陸第一煉藥師,平時的這些靈丹妙藥都是進獻圣上的,整個江陵誰不敬仰三分。
吳豐并未認出言沫的身份,于是接著說道:“哪里來的刁民,別讓我出手,否則...”
吳豐還沒說完就被言沫打斷:“否則什么,你說這女子殺夫,可確有調(diào)查清楚嗎,如今六月飛雪,你不聞不問,不知道的,還以為你這是包庇了誰?!?p> “大膽,我沒調(diào)查清楚難不成你調(diào)查清楚了,罪婦王辛氏因發(fā)現(xiàn)丈夫王貴在外偷吃,懷恨在心,把砒霜放于飯菜中,致使王貴七竅流血死亡,人證物證俱在,事發(fā)前一天,鄰居康趙氏清楚的聽到她二人爭吵,罪婦揚言說,若再去找那淫婦,就沒收了王貴的銀子?!?p> 王貴一家是做茶葉生意的,家里也算是有點底子的,可惜。
“臭婆娘,你敢不給我銀子,想獨吞?你做夢,我要休了你?!?p> 隨即去隔壁街叫來了自己的弟弟王會,想一并主持公道,王會聽說哥哥要休妻,別提都高興了,這樣他就能要來銀子了,在外面借了那么多的錢來賭博都輸了,找嫂子借點周轉(zhuǎn)一下又不給,真是要沒活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