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4：約會，寵她
南邸的廚房確實(shí)沒肉，北邸那邊的肉也只夠老夫人一人食用。
楊折風(fēng)這個人做事就是這樣，好聽點(diǎn)就是一絲不茍，難聽點(diǎn)就是吹毛求疵。
黎濃覺得他很像她小時候看的卡通片里的機(jī)器人，只要輸入特定的指令，他就會完全服從。
就連對自己，他也是言出必行。
不沾葷就是不沾葷。
他給自己點(diǎn)了一堆素的。
菜上桌后，黎濃插了塊肉遞過去：“想不想吃？”
他微抬眼皮，不是看肉，是看她：“不吃?！?p> 是真能忍啊。
黎濃把肉送進(jìn)自己嘴里，大口咀嚼：“你就沒有背著我偷吃過肉？”
他面前的只有青菜跟豆腐湯：“沒有?！?p> 她怎么不信呢：“真的？”
“嗯?！?p> 看他的表情，確實(shí)不像假的。
嘴里的肉入口即化，太好吃了。黎濃這次插了兩塊：“你這樣很可怕，你知道嗎？”
對面的男人吃東西沒什么聲音，說話也是給人一種淡淡的唯我獨(dú)尊的感覺：“不知道?！?p> 這是他們第一次單獨(dú)出來吃飯，餐廳氛圍挺好的，一個人也沒有。黎濃好奇問道：“這你包場了？”
“嗯?！?p> “……”
霸總就是不一樣，吃頓飯都得包場。
這頓飯吃得還算愉快，因?yàn)槔铦獍l(fā)現(xiàn)他像是轉(zhuǎn)了性子，有問必答，還溫聲細(xì)語的，不像之前那樣，十句話有九句都是她在說。
吃完飯就該回去了。
楊折風(fēng)卻說：“想不想看電影？”
黎濃停下腳步，看著他也停了下來，回頭問她：“怎么了？”
“這話該我問你，你今天太反常了。”她繼續(xù)往前走，到了車門前，她握住門把手，拉動的那一刻，一只大手覆上她的手。
“……”
好像男性的體溫都普遍比較高，她的整只手被他包住，短短幾秒鐘就暖和了。
他靠得很近，身上那股熟悉的檀木香越發(fā)強(qiáng)烈。
她仰起頭：“有事？”
這個角度，她能看到他的喉結(jié)，在微微滾動：“我說的是真的?！?p> 黎濃不解：“看電影的話，我覺得——”
“不是電影，”打斷她的話后，他好像有點(diǎn)糾結(jié)，眉頭皺了一下，說，“孩子的事?！?p> 黎濃把手抽走，轉(zhuǎn)個身與他面對面：“楊折風(fēng)，我不是劉牽雨，我——”
“我知道，”他又打斷她的話，“你若是覺得假的婚姻無法給你保障，我們可以重新領(lǐng)證?！?p> 停頓了一下，他補(bǔ)充：“用你真正的身份?！?p> 她覺得他腦子壞掉了：“你娶我有什么好處？你應(yīng)該娶棠也，她有錢，你不是商人嗎？你應(yīng)該知道娶誰才能——”
“我不娶她，我——”
第三次，他又又打斷她的話。
黎濃瞬間就暴躁了，拿手捂住他的嘴。
“閉嘴，別說了，”她咬牙切齒得向他保證，“你再說，我馬上走，然后把你所有見不得光的私事都爆給媒體?！?p> 楊折風(fēng)拉下她的手，神情疑惑，問：“我有何私事見不得光？”
她也是被惹急了，手一抽，奶兇奶兇得嚎了句：“你內(nèi)褲顏色啊。”
楊折風(fēng)愣住，表情空白。
如此看來，她是真的不想留在楊家給他生什么孩子。
“知道了，”他抬起手，越過她，拉開車門，“我不會再勉強(qiáng)你。”
黎濃瞪了他一眼，沒上車，挪了兩步，去開后座的車門，坐后面。
回去的路上，二人全程沉默。
過年時，楊家大宅里的人沒有外出走親戚的習(xí)慣，都是別人來這邊向老太太拜年。
黎濃往年都不會露臉，因?yàn)槟懽有?，又不懂楊家拜年的?guī)矩，怕丟了夫家的臉面，就是自己一個人在房間待著。
反正也沒人會來找她。
但今年不同，她愛去哪就去哪。
還穿著新買的漂亮衣裳到處逛。
老太太對她印象不好，覺得她面相苦，不會笑不會說話，跟個木頭似的，便很少會主動找她。
年初三這天，老太太來南邸巡了一圈，見著她在院子里烤東西，上前一看，是年糕。
黎濃大方得給了她兩塊。
二人就這么坐在爐子旁邊吃了起來。
傭人們滿臉的不可思議。
吃完了年糕，老太太從衣兜里掏出一個紅包給她。
黎濃毫不忸怩，直接收下了，還嘴甜得祝老太太長命百歲，身體安康。
回了北邸，恰好有客人上門拜年。
是劉家夫婦跟那個真的劉牽雨。
跟老太太說了幾句恭喜的話后，劉牽雨以堂姐的身份來到南邸找黎濃。
她剛吃飽，在院子里曬太陽。
雙眸微瞇，薄薄一層陽光蓋在身上，悠閑愜意得像只午后在樹下打盹的貓咪。
聽見陌生的腳步聲，她是一秒也躺不了。
劉牽雨走到跟前，黎濃已經(jīng)坐起來了，手里拿著兩顆石子，拋著玩。
“錢我過完年就能給你，”鋪墊都懶得鋪墊，劉牽雨單刀直入，“你什么時候離開？”
這個迫不及待的樣子，真叫人想笑。
黎濃接住落下來的石子，收進(jìn)掌心里，不玩了：“給了自然就走?！?p> “行，你等著?！?p> 話已經(jīng)說完了，劉牽雨轉(zhuǎn)身之際，那人笑了聲：“你不會給了錢后等我離開了就威脅我吐出來吧？”
劉牽雨腳步僵住，動作很慢地回頭：“我沒這么想。”
撒謊。
黎濃拋起一顆石子，落下時，用兩指接住，單眼瞄準(zhǔn)她的臉：“你可以試試，但我向你保證，你全家都會陪葬?！?p> “……”
劉牽雨皺眉：“你到底是什么人？”
“她是我的人?！?p> 聲音從后面來。
劉牽雨猛地轉(zhuǎn)身，看到了楊折風(fēng)。
他雙手拿著一個托盤，上面有茶具跟點(diǎn)心。
他走了過來，把托盤放下，坐黎濃身旁，隨手遞了一顆棗糖給她，順便把她手里的石子拿走。
她只給了一個石子，另一個不給。
她把棗糖接過來丟進(jìn)嘴里。
楊折風(fēng)沒有丟掉那顆石子，而是用滾燙的茶水沖洗，再用毛巾擦干，還于她：“那顆給我?！?p> 她以為他是想扔掉，沒想到是幫她洗洗。
“哦。”
她把另一顆給他，交換洗好的那顆。
石子都洗好了，他把毛巾翻面：“擦手。”
黎濃表情有點(diǎn)嫌棄：“你好煩?！?p> 她不擦，他就會一直舉著那條毛巾。
最后她認(rèn)輸，擦手。
劉牽雨的臉色越來越難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