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拉著近些日子玩的好的李凱,與他勾肩搭背,想讓他也一起投余揚,但李凱錯開了目光,用他一貫低沉的聲音說:“你也看到了,今天中午發(fā)生的事,我家奶奶說了中午的太陽是最烈的,它連正午的太陽都不怕·····這不是什么好玩的事情,可能是人命關天的大事,我覺得我們應該慎重一點,至少得給余揚留一條生路?!?p> 余揚像李凱投來感激的目光,但李凱只看了一眼,就挪開了目光,畢竟大家都心知肚明余揚和李若穎之前的那檔子事,雖然嘴上不說,但是都覺得余揚也不是什么好人。
“啊對對,我就覺得李學霸說的對?!庇鄵P這時臉上滿是諂媚,仿若覺得李凱像是他的天神一般。
這時好熱鬧的王青青剛跟周憶雪吵完,就趕忙湊過來。
“什么,你們在說什么,跟我說說唄。”在得知事情原委后,王青青嬌羞的朝吳凡拋了一個媚眼,周圍的人也識趣地背過身去,高三4班都知道王青青喜歡吳凡不是一個秘密。
“按我來說,吳凡說的對,我覺得這估計就是一個惡作劇,哪有什么神神鬼鬼的,只有裝神弄鬼的人,何況拿群投票上也沒有說什么不照做的后果,難不成你們真按著梁老師去跳舞,幾個膽啊,你們?”
余揚這時看著這位昔日“好友”嘴臉,更是氣不打一處來,“王青青,你站著說話不腰疼,今天中午那場面,你不都看到了,你現(xiàn)在在這裝什么呢,你當時可是顯些尿就嚇出來了?!?p> 見在心上人吳凡面前,被余揚下了面子,王青青自然是千百個不答應,“余揚你是什么東西,誰都知道誰跟李若穎矛盾最大,可不是你嗎?要我說,要是真要是李若穎鬼魂作祟,肯定是先扯了你這長舌婦的舌頭?!?p> 吳凡見兩個女生即將在自己面前打起來,臉上布滿了不耐煩的神色,“要打過你們的座位去打,我這里不是你們打架的地方,看著鬧心?!?p> 不過這兩場風波算得上是高三4班同學無聊生活的調劑,也確實緩解了不少因為中午撞到怪事的緊張感,到晚自習結束后十分鐘,余揚就有了三票,因為群里面都是匿名投票的所以不知道到底是誰投了余揚,除了一開始就要投余揚的吳凡。
但班里十余人已經(jīng)攜帶手機的在回家路途中,就已經(jīng)給出自己的投票結果,有十三人投梁平跳舞,有三人投余揚從四樓跳下去。
余揚從手機上看到投票的情況不由松了一口氣,其實她倒是希望真是一個惡作劇,要不然確實如王青青所說,李若穎的鬼魂要復仇第一個就先找的是自己。
今天晚上,周憶雪做完作業(yè),復習了一下書,洗漱完了之后就趕緊開始睡覺了,在睡夢中她渾然未覺那雙被她束之高閣的紅繡鞋正幽幽地散發(fā)出紅光。
周憶雪在睡夢中又夢見了那只黃色的土狗,它的眼中依舊有著如人一般白內障一樣的東西,森白的眼翳布滿了它整個眼眶。
阿雪這個熟悉的卻令周憶雪分外排斥的聲音此時幽幽的響起,
“周憶雪小朋友,你要是讓我寄生的話,我會讓你度過這次難關的?!?p> “寄生?那寄生后我還是我嗎?”周憶雪從阿雪嘴里捕捉到什么,突然又話鋒一轉
“什么難關?”還沒有得到回應,周憶雪突然自己從睡夢中驚醒,身上全是虛汗,再一看床頭柜上的鬧鐘,一晃眼居然就已經(jīng)六點多了。
于是趕忙收拾洗澡完后洗漱一下就馬上去學校了,在邊去學校邊買早飯途中,周憶雪此時正在早飯店老板娘處買了兩個大肉包正打算往自己嘴里送。
就聽到周遭人人群一下子涌動起來,伴隨著警笛聲,周憶雪大致聽清楚了“王青青和夏群家出事了!”
大家都是街坊鄰居,所以一點消息都傳的很廣,周憶雪想起了昨天與王青青和夏群的爭執(zhí),心里泛起了不好的預感,難不成······
但看了看自己的手表離坐7路公交車習慣性到站時間已經(jīng)差不多了,于是周憶雪忙將嘴里的包子咽進去,順帶喝了一口豆?jié){,飛速奔向公交站臺。
當公交車到學校站臺后,周憶雪看了看手表時間還有十幾分鐘到早讀時間,于是慢慢踱步踱到教室,就已經(jīng)看到了語文老師兼班主任左清秋已經(jīng)站在講臺上了,她帶著一副老舊的紅色邊框眼鏡,示意后她一步到教室的同學趕快進教室。
等到教室里面的學生們都基本上來齊了,班主任左清秋就站在講臺的正中間,兩只手撐在講桌上,講桌上的竹節(jié)教鞭放在一旁。
她面帶沉痛,面色嚴肅地向同學們宣布了一個沉重的消息:“今天有兩位同學王青青,夏群沒來,大家也已經(jīng)看到了吧?!彼D了頓,又接著說:
“王青青的雙親和夏群的母親突發(fā)疾病死了,作為她們倆的班主任,我很是心痛。同時也希望同學們在她們三天后來學校,不要有任何的議論和異樣的眼光?!?p> “也不要過于討論這件事情,李若穎你們也知道,我們高三4班近些日子里發(fā)生了好多事情,希望大家還是不要以死者的名義開任何玩笑,引起大家的恐慌。我們還有四個月就要高考了,希望同學們收心起來,明白什么才是最重要的?!?p> “另外,祝大家四個月后交出一份人生的滿意答卷。我衷心地希望無論如何,高三4班的同學們都擁有自己的錦繡前程?!?p> 同學們聽到左清秋班主任的話或多或少都有些感悟,于是在左清秋的帶領下早讀開始有條不紊的進行著,左清秋更是發(fā)下默寫單供同學們默寫必備課文。
一早上的課都這么按照往常一樣進行著,似乎并沒有什么兩樣,但等到中午11.59,高三四班的同學們不由自主的聚集在四班教室里,死死地盯著電子白板和墻上掛的鐘表。
余揚此時更是哭喪著臉,她今天從早上每一節(jié)課下課就纏著數(shù)學老師梁平,讓他去講臺上跳一支舞,但梁平就像是渾然沒有經(jīng)歷過昨天中午經(jīng)歷過的一切一樣,他只覺得昨天是太累,而造成的幻覺,更覺得余揚在三番五次地因為一個莫須有的惡作劇來打擾自己,更是幾次三番地將余揚趕出辦公室。
余揚現(xiàn)在已經(jīng)走投無路,只能寄托希望于群聊的群投票是一個惡作劇,正當指針指向中午十二點整的時候,余揚突然跟中了邪似的飛奔向窗口,高三四班正巧處在教學樓四樓的第四個教室。
因此余揚跳樓的窗口也就是群聊逃殺游戲中規(guī)定的窗口。
眾人都還來不及阻攔,余揚就已經(jīng)跳了下去,不少同學發(fā)生驚叫,余揚頭著地,腦漿都摔出來,恐怖異常。
與此同時,數(shù)學老師梁平被老彭頭發(fā)現(xiàn)在學校的鍋爐房里面,學校有一個很老式的鍋爐房用以燒師生宿舍樓所用的熱水,但因為還沒有壞掉,c城一中的鄭校長本著物盡其用的原則,于是保留了這個鍋爐房,鍋爐房也收留了老彭頭這個從他二十歲起就開始為學校打工的老人。
他今年已經(jīng)七十多歲了,同學和老師們都叫他“老彭頭”或“鍋爐老彭頭。”
鍋爐房的灶臺大概一個六七歲正常兒童那么高,梁平被發(fā)現(xiàn)時,面目已經(jīng)被煮的稀爛,腫脹,面部都已經(jīng)看不出人樣,他像是自己埋頭于鍋爐房的熱水中,自己選擇自盡,但為什么要用這種如此慘烈又疼痛的方式自盡呢?
余揚摔下去那幾分鐘,有不少四班的同學飛奔到樓下,企圖從余揚的死因中找出解決自己逃殺游戲的破解辦法。
溫晚凝,周憶雪,李凱,吳凡等人都迅速到達余揚墜樓現(xiàn)場。
在看到余揚墜樓現(xiàn)場后,大家明白逃殺游戲就是真實存在的,不少同學更是哽咽出聲,余揚的今天,彷佛就是他們的明天,難免有一種兔死狐悲的感覺。
在聽到有人驚呼”逃殺游戲應驗”這幾個字后,溫晚凝喃喃道:“這哪是什么逃殺游戲,分明是屠殺游戲。她李若穎一個人的屠殺。李若穎到底想干嘛,冤有頭,債有主。難道她非得把高三4班所有人霍霍干凈不成。”
說著說著,她就已經(jīng)蹲下來,雙手抱住自己的頭,不住的落淚,想必是余揚的死給她帶來的沖擊確實有點大。
周憶雪將自己的手放在溫晚凝肩上企圖給她傳遞一點自己的溫度,哪怕只有一點,或許會讓她安定下來。
在警察到來時,兩個死人的口中都被發(fā)現(xiàn)了大量米飯,警察都不解其意,為何兩人都有這個奇怪的共同點。
聽到此處,高三4班的人不由面色古怪了起來,他們或許是想起來余揚“大嘴巴”的名號還有梁平平日上課里對李若穎的冷言冷語,以米封口不就是想讓他們將嘴閉上嗎?
周憶雪想起c國古代“以發(fā)覆面,口含米糠”是讓死者在黃泉路上無臉見人,有口難言,或許警察可根據(jù)這些將這件事情定位惡性殺人事件,但誰又能解釋兩個人在眾目睽睽還有若干攝像頭下做出的自殺舉動,又是誰神不知鬼不覺地將米塞進他們口中呢?
周憶雪滿臉凝重,但她忽然想起了李若穎當時死的時候穿的是一身紅衣,“紅衣”聽聞奶奶周皎皎說,紅衣橫死的女鬼最是難纏,而且還更別說她肚子里還有一個一個多月大小的嬰孩,更是法力無邊。
想必想著那個鬼嬰已經(jīng)不是一個多月大小了,不知道長多大了,鬼嬰又是以什么為食?
周憶雪滿臉凝重,但很多東西又理不清楚,說到底還是怪自己跟奶奶周皎皎學的太少了,不過奶奶周皎皎讓周家人都別碰她這個神婆職業(yè),說是有什么因果報應。
這邊c城警察也陷入了僵局,短短一段時間就高三4班而言,有關高三4班就有五個人死于非命,他們想著難不成真是鬼神作祟?但在這個唯物主義社會,都說建國之后不許成精,那么是人?
又是哪個人這么神通廣大呢?c城警察有著數(shù)不清的疑問,他們企圖從高三4班這群同學與死者密切接觸的人中獲取口供,從而證明這到底是難以破解的殺人事件還是就是鬼怪作祟?
但他們一問到高三4班的同學,大家或許都已經(jīng)想起了王青青的雙親和夏群的母親的暴斃,大家遇到警察提問也都緊閉雙口,最多也只是說上一句:
“我們不說是為你們好?!?p> 更有些甚至說:“警官,我跟你們說了,你們可是會死的。
搞得c城警察更是一頭霧水,也找不到絲毫人犯罪的證據(jù),更是覺得頭皮發(fā)麻,只好將這幾次連續(xù)暴斃的人暫時定義為鬼神作祟。
然而今天就在梁平和余揚暴斃的那一瞬間,也正是正午12.00,高三4班QQ群群投票在大家專注于兩個人的暴斃死亡的同時,也在發(fā)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