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消失的有情人
見狀,崔奕連忙開口,想要制止阿念的動作,奈何他現(xiàn)在完全動作不了分毫。
也許是察覺到崔奕的想法,阿念搖了搖頭,握住了他垂在腰間的手,笑道:“崔郎,我無妨的,這妖丹只是在你體內放置一段時間,待魔氣盡數(shù)消除,我便取出來。”
面對這般情形,謝瑾禾看了眼崔潛與離華。隨即,帶著三只小妖出了地牢。
一直守在入口的趙逸舟見了謝瑾禾,連忙上前抱過她手中的狼妖,笑道:“阿姐,我等你許久了。”
嗯?這人什么時候來的?她不是托土地夫婦照料著他嗎?
想著,謝瑾禾有些不解:“你何時尋到的此地?”
聞言,趙逸舟搖了搖頭,不再言語。
反倒是崔潛見這情形,連忙開口替趙逸舟解圍:“這位公子是我尋得阿念姑娘時,在府外遇見的。他說你是他阿姐,我便帶他一同進來了?!?p> 說著,他停頓了片刻,接著問道:“賢侄,我有一事想問,不知你可否為我解惑?”
謝瑾禾:“崔叔但說無妨?!?p> 崔潛:“我那不成器的兒子,可會有生命危險?”
謝瑾禾:“就目前而言,自是沒有的?!?p> 聽到這,崔潛才算是放下心來。
他已年近天命,膝下只此獨子。若是出了什么差錯,恐怕......
“城主,將妖給我吧,我將他們送回他們先前修煉的地方。”離華上前走了兩步,開口說道。
若是有機緣,恐怕他們會修成人形,甚至得道成仙也不一定。
“那便有勞了,今日給您添麻煩了。”將手中的蛇妖交給離華后,崔潛朝他行一禮,說道。
輪到趙逸舟時,那狼妖卻是死死抱著他的胳膊不放。
見狀,他有些無措的看向眾人。連忙將手抬起,上下甩動,試圖將那白狼從自己的手臂上甩下。
奈何無論趙逸舟使了多大的力氣,都甩不開他。
見這模樣,崔潛也不信邪的上前幾步,試圖將那狼妖抱走。
可是,還沒待他接近,那狼妖便齜牙咧嘴的看向來人。
嗯?這狼妖不讓人碰嗎?還是說,崔潛身上煞氣太重?
這般想著,謝瑾禾也學著崔潛的樣子,伸手上前,摸了摸狼妖的毛發(fā)。
見它沒有方才的抗拒,便試探性的將它從趙逸舟的身上扯下。
誰曾想,剛剛還溫順無比的狼妖,立馬躁動了起來。
謝瑾禾連忙收回雙手,看著面前稍稍平復了一些的狼妖,有些頭疼。
她是來下山歷練的,不是來收留小動物的......
想著,謝瑾禾看了眼面前單純無害的少年,又看了看他懷中面上帶著討好意味的狼妖,有些不知如何是好。
一個趙逸舟她都沒想清楚如何決定去留,現(xiàn)下又多了一只狼妖。
真的是一個比一個頭疼。
這般想著,謝瑾禾朝離華擺了擺手,無奈道:“我阿弟歡喜這狼妖歡喜得緊,便讓他留著吧?!?p> 離華:“既如此,那我便先行一步了。”
趙逸舟:?
..
地牢。
阿念將自己凈化了數(shù)年的妖丹融入崔奕體內后,便發(fā)覺自己的生命正在迅速消逝。
那妖丹中有她數(shù)百年的妖力,想來不多時,便能將崔奕體內的魔氣盡數(shù)清除。
這般想著,阿念的面上便帶了些笑意:“崔郎,你阿爹很好的?!?p> 是的,城主很好。雖然城主的面上看起來有些不太好惹,身上也積攢了許多煞氣。
但是,城主知曉她的存在后,只是把她請到書房,了解了她的一些過往。
她說她是來尋阿姐的。城主便暗中派人,在整個青州城中為她尋找阿姐的蹤跡。
誰曾想,阿姐還沒找到,城主便接到了皇城下達的征戰(zhàn)任務。
也許是妥協(xié),又或者是不放心。城主即將出征時,找到了她。
他說,他同意她與崔奕在一起。但是,他怕她身上四散的妖氣傷到他,便問她是否愿意前往城外的道觀中修行數(shù)年。
她自是愿意的。
也許是擔心她思念崔郎,城主挑選的道館中也有一處池塘。
池塘連著護城河,也連著西院。
她想他的時候,便化出原形,從城外游到西院。
先前謝瑾禾在池子里用神識探出的鯉魚精,便是她。
那時,阿念本以為謝瑾禾也會跟那些修仙之人一般——除妖衛(wèi)道。
誰曾想,謝瑾禾不僅沒有這么做,還替她治好了她魚尾上的傷。
她知道,城主與謝瑾禾都是極好的人。
這么些年,是崔郎自己將自己困入了絕境。
她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做不了任何事情。若是她出手的話,恐怕這些年的努力,便會功虧一簣。
“崔郎,是何人與你說我被城主殺害的?”阿念沒有解開施在崔奕身上的術法。
現(xiàn)下已經(jīng)夜半三更了,她的時間不多了。
聞言,崔奕想了想,并沒有在記憶中找到關于這件事情的詳細經(jīng)過。他只依稀記得,阿念出府的那一天,父親親手殺了一只妖。
他便錯以為父親殺的那只妖,是阿念,“未曾。我只聽府中的下人說,你離府的那日,父親親手將一只妖斬于刀下。”
妖嗎?那可不是。
阿念記得,城主斬的不是妖,自然也不是人。
是傀儡。
南疆巫術罷了。
“傻瓜......”說著,阿念再也堅持不住,癱坐在地。
“咳咳咳”她咳了幾聲,竟從嘴中吐出幾口鮮血來。
見著阿念這般模樣,崔奕徹底慌了神。
他與阿念相別數(shù)年,今日才剛剛相見,便是這般場景。
怎的上天這般捉弄人?
對了!妖丹!只要把妖丹還給阿念便沒事了。
想著,他連忙掙扎起來。
也許是現(xiàn)在的阿念太過虛弱,竟真的讓他掙開了法術。
盡管遍體鱗傷。
崔奕俯身,試圖將阿念扶起??蔁o論他如何努力,阿念都像是沒有骨頭一般,站不起分毫。
無法,崔奕只好抱著阿念,讓阿念坐在他還沒有被血水浸染的衣袍之上。
他將阿念扶起,讓她靠在一旁的墻壁之上。隨即將右手探入自己的心口處,想要將那妖丹取出。
很疼,真的很疼。
比他在戰(zhàn)場上受的任何一次傷都疼。
再次清醒的阿念,看到的便是這樣一副血淋淋的場景。
她連忙抬手,制止了崔奕的動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