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嘖,小丫頭說話語氣這么沖,不怕造口業(yè)!”
宋之宏說著朝我走過來,我連忙起身往旁邊走,警惕的看著他:“你要干什么?”
“怕什么?我又打不過你。”宋之宏一屁股坐在我剛剛坐過的凳子上,激得我雞皮疙瘩一身,這人真是一點都不講究!
我伸手做出請的姿勢:“麻煩你出去?!?p> “不急,我問你個問題,你回答我,我就走?!?p> 宋之宏看著我說:“我回去問了我?guī)煾?,那個骷髏鐵片是他給陳發(fā)的護身符。但他并不清楚姜瑤的車上為什么會有骷髏頭的痕跡。”
“你這么聰明,你應(yīng)該知道吧?”宋之宏說著又笑了笑,“只要你告訴我,我保證馬上離開!絕對不再來煩你!如何?”
“哦,不知道。”我靠在墻上,哼了聲,說:“你師父這么厲害都不知道,我怎么知道?”
“我還想問你嘞,那鐵片既然是護身符,放在死人身上怎么還會出事?”
宋之宏手一揮,說道:“這不簡單?活人用的東西肯定是沾了陽氣的,那死人周身都是陰氣,那肯定有問題?!?p> 我呵呵笑了聲,“你師父說的?”
宋之宏點頭,“是呢。”
“你信?”
“不……是很信?!彼沃晷χ溃骸八圆痪蛠韱柲懔?,你跟孫誠還聯(lián)系不?”
“為什么要聯(lián)系?”我反問他。
宋之宏道:“車子的事你不好奇?”
“好不好奇跟你有關(guān)系?”我不想跟他多說:“你要想知道你就自己去問,別來這里煩我?!?p> “嘖,你這丫頭怎么一點都不通情達(dá)理呢?我好好跟你說話你還嗆我!”
我翻了個白眼,“因為你不配。所以,能麻煩你出去了嗎?我還事要忙?!?p> 唱詞要持續(xù)一整晚,中途休息歸休息,還得繼續(xù)。
宋之宏在這里的確影響了我發(fā)揮。
“你唱你的,我又不說話。”宋之宏打定主意賴在這兒不走了。
我有點煩,隨手抄起一根凳子在空中輪了一圈,剛好指著他鼻尖:“你走不走!”
宋之宏被嚇得眼都直了,“你,你敢!”
“虞音!你干什么!”
此時,外面恰好傳來孟濤的聲音,我很無奈,為什么每次我要揍人都能遇到他!
“還不把凳子放下!”孟濤上前搶過我手里的凳子,又連連給宋之宏道歉。
我很不耐煩,“他自己找的,孟叔你道什么歉?”
“閉嘴!”孟濤沒好氣的瞪了我一眼,“我跟你說了別招惹他你記不住是不是!”
我抿了抿唇,不想跟孟濤講話。
這會兒宋之宏來勁了,他說:“孟濤,你侄女可厲害了,連我都敢打!真以為我不敢動她?”
囂張的語氣,聽得我手癢癢,恨不得沖上去就給他一巴掌。
“是我的錯是我的錯,宋先生你別跟孩子一般計較?!泵蠞龔澫卵f:“那個宋先生,剛剛沒傷到你吧?”
“不計較,那你讓她給我賠禮道歉!”
我轉(zhuǎn)頭就看到宋之宏指著我,我笑了,“道歉?你配?”
宋之宏哼哼兩聲,“你別管我配不配,你道不道歉?”
我握了握拳,看到他微微顫抖的身體,笑了,說:“我不!你不是想知道我?guī)煾笧槭裁词瘴覇???p> 我故意往前走了兩步,靠近他說:“因為我是言靈,你應(yīng)該知道什么叫言靈吧?”
我盯著他的眼睛,一字一句的說:“就是我說什么,什么就會變成真的?!?p> 宋之宏一聽笑了,“我信你……”
“你以為我念的咒,為什么有用?”我直起身,居高臨下的看著他:“忘了陳馳了?”
宋之宏的臉色一變,看著我的眼神也復(fù)雜了起來。
成功唬到他,我心情十分不錯,“所以,趁我現(xiàn)在還不想跟你啰嗦,趕緊給我走!否則我就咒你每天出門……”
“閉嘴!”宋之宏臉色泛白,狠狠地瞪了我一眼,“你給我等著!”
說罷,他起身離開。
看著他略顯倉促的背影,我呵呵一笑,“看你囂張!”
“我看你才囂張!”孟濤狠狠給了我腦袋上一下。
“孟叔!”我捂著頭看他,“你干啥!”
“我干啥?我看你發(fā)癲了!”
孟濤沒好氣的說:“都跟你說了不要管姜家的事,你要插手,你能保護自己。行,我不說了。那你又去招惹宋之宏干什么?”
他瞪著我:“你不知道他什么身份還能不知道閆老什么身份嗎?”
“你是不是想早點去見你師父!”
“是又怎么了?”我憋著的那股氣瞬間發(fā)泄了出來,我盯著他的眼睛,一字一句的問:
“孟叔,我不管這事就輪不到我了?”
“陳馳、姜瑤,下一個可能就是陳馳媳婦、他媳婦肚子里的孩子!”
“我不管,我?guī)煾高@些年就白教我了!”
孟濤愣愣的看著我,張著嘴,卻半天說不出一句話來。
我平復(fù)了下自己的心情,才繼續(xù)說:“宋之宏想知道陳馳和姜瑤的死是不是有什么蹊蹺。”
“他覺得我是個黃毛丫頭,不應(yīng)該知道這么多東西,所以一直纏著我,想弄明白?!?p> 我說著又抬頭看著孟濤:“孟叔,我很清楚。他是閆先生唯一的徒弟,現(xiàn)在閆先生老了,這些活都是宋之宏在接。”
“他就是想弄清楚我到底是什么水平,會不會影響到他在桐橋縣的名聲。他不敢真的對我動手的?!?p> “你,都知道?!泵蠞D難的開口,“那你為什么……”
“是他先開口侮辱人?!蔽覜]好氣的說:“我沒病,腦子正常得很。要不是他先動嘴,我也懶得理?!?p> “……不管怎么說,你以后還是要注意?!泵蠞粗业溃骸澳呐聸]有閆先生,宋之宏也不是你能惹得起的。”
“知道了。”我不想解釋更多,只說:“我還要給姜瑤做法事,孟叔你先走吧?!?p> 孟濤啞然,看了我一眼后,又嘆了口氣,駝著背離開了靈堂。
我不知道他來做什么,但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重要了。
我拿起銅鑼,一邊敲,一邊唱了起來:
“開頭光,亮堂堂,頭頂上蒼八寶香。
開眼光,看西方,極樂世界是家鄉(xiā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