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奴隸市場
梅香看著她滿是笑意的眼神,便知道她不是真的生氣了,笑嘻嘻的說道:“妾記下了?!?p> 趙靈韻似是無奈般地點了點她的鼻子:“你啊?!?p> 王成看著兩人之間的互動,心里滿意極了。
在朝中他總是聽到誰誰家后院不和的消息,但是現(xiàn)在看到自己后院三人的相處模式,便覺得那些抱怨的人,實在是太不中用了,連自己的女人都管不好,更不要說別的什么了。
待王成帶著徐氏離開后,梅香才徹底放松下來。
拉著趙靈韻道:“夫人,方才多虧夫人相救,要不然,就被徐氏那個賤蹄子得逞了?!?p> 趙靈韻笑了笑,拍了拍她手:“你已經(jīng)貴為姨娘了,日后可不能像今日這般冒失,要知道,人多嘴雜,說不準(zhǔn)什么時候,就被人抓住了把柄?!?p> 梅香連忙點頭應(yīng)聲道:“是,多謝夫人教誨?!?p> 又叮囑了她幾句后,趙靈韻便讓她離開了。
幾天過后,老太太總算想起了趙靈韻現(xiàn)在身邊缺少一個服侍的丫頭,便給了她一些銀兩,讓她去伢行買幾個回來。
不止是她,新進(jìn)門的香姨娘也該配一個丫頭。
伢行是城南的一個人口市場,那里面有許多人伢子,將奴隸用鐵鏈鎖住,進(jìn)行售賣。
一般情況下,人伢子每天只給奴隸們提供一個餅子。除了出恭,吃飯睡覺都在原地,等待著主人家挑選。
若是遇到個好心人,將他賣去,日子也算是能過下去。
若是主人家不好相與,那便是才出狼窩又落虎口。
趙靈韻找了幾個家丁,才帶著人往伢行走去。
老太太雖然在家中摳門,但是外出的排場可是一點都不會省。
只見,門口放著一個四人抬的轎子,轎子上的花紋皆是花鳥蟲草,轎簾上垂著精致的流蘇,四個角各自懸著一個鏤空的鈴鐺。
只消微微一動,那鈴鐺便叮叮當(dāng)當(dāng)響個不停。
趙靈韻坐上轎子,起轎后,四五個家丁跟在轎子后面,好不氣派。
到了伢行后,里面的通道過于狹窄,不適合通行。
趙靈韻便下了轎子,吩咐兩人在此等候,其他人一同進(jìn)去。
剛一進(jìn)去,一位人伢子滿臉堆笑地湊了過來:“可是哪位夫人小姐到此?可巧,昨個,俺們這剛到了一批新貨,夫人可要看看?!?p> 趙靈韻看到這泛黑的牙齒,微不可見的皺了皺眉。
“去看看吧?!备@人走了一段路,終于來到了奴隸們待著的地方。
還沒走進(jìn)去,趙靈韻便險些被這味道熏了回去。
說到底,還是怪老太太節(jié)省。
一般有些體面的府上,都會安排管家過來,找上幾個人伢子,讓他們將好一點的貨色直接帶到府上,任貴人挑選。
不過,這樣一來,所消費的錢財肯定要多上一部分。
嘆了口氣,趙靈韻用手帕捂住口鼻,默默地走了進(jìn)去。
沿途奴隸年紀(jì)都不大,大多數(shù)長相奇特,瘦骨嶙峋,身上青一塊紫一塊,沒剩一塊好肉。
小一點的眼中還帶著深深的茫然。
年紀(jì)大的一點,則是呆呆地看著地面,不知道在想什么。
其中還有好幾位已經(jīng)倒在地上,眼看是進(jìn)的氣多,出的氣少了。
趙靈韻不動聲色的問道:“這些人都多大了?”
“哦?這些啊,最大的不過十五,最小的好像是七歲,貴人,你是看上了這些人嗎?”人伢子眼中閃過一絲厭惡,
“不過這些人可不好啊,他們是一個月前送來的,再過幾天,就得把他們送到官府去了?!?p> 趙靈韻看了他一眼:“這邊賣不掉的奴隸都是交給官府處置嗎?萬一再等會上一兩日,便有人將她們帶走呢?!?p> 身旁的家丁立馬解釋道:“夫人有所不知,他們這些人都是被挑剩下的,加上經(jīng)過了一個月的時間,就算還沒死,也只剩下一口氣了。
就算有人愿意將他們帶走,但是看病吃藥養(yǎng)傷,一整套下來至少得十天半個月。更何況,并不是所有人都能救活,因此,還不如買兩個健康的奴役?!?p> 人伢子干笑一聲:“可不是嘛?!?p> 扭過頭,仗著眾人看不見,狠狠翻了一個白眼。
趙靈韻聞言,也沒有再說什么,跟著他繼續(xù)往里走。
越往里走,奴隸的精神狀態(tài)越好,直到她看到了人伢子所說的那批,剛送過來的貨。
相比較前面的那些人,這批人可是有精力多了,甚至還能大罵幾句蒼天不公。
隨后換來了一頓毒打。
人伢子臉上閃過一絲尷尬:“剛來都不太懂事,教訓(xùn)幾回就好了。”
趙靈韻點了點頭。
這些人,雖然也是蓬頭垢面,身上帶傷,但是比前面那些人的精神狀態(tài)好多了。
至少,還能說出話來。
趙靈韻指著其中一個人道:“這批人要多少錢一個?”
人伢子臉上的笑容真誠了不少:“貴人若是真心想要,那十兩銀子便可?!?p> 好巧不巧,被她指著的那個人,正是方才出言不遜之人。
那人見狀,眼中閃過一絲屈辱:“我堂堂慶國公子,豈能為奴為婢。君子受刑不受辱,你直接殺了我吧?!?p> “慶國公子?”趙靈韻用詢問的眼神看向人伢子。
人伢子干笑著解釋道:“貴人別聽他胡說,他腦子有疾,以為自己是什么慶國公子,其實啊,誰不知道,慶國的王室全都被斬首了?!?p> 趙靈韻點了點頭,她身居后宅之中,對這些事全然不知。
而那人伢子卻像是打開了話匣子,滔滔不絕地說了起來:“話說,這慶國不過是南丸之國,竟然還敢負(fù)隅頑抗,不過他們可能沒想到,我們的殷將軍這么驍勇善戰(zhàn)吧,三個月就把他們打得落花流水?!?p> 那慶國公子當(dāng)即炸了:“什么叫驍勇善戰(zhàn)?那殷時舒就是一個陰險狡詐之輩,他竟然佯裝戰(zhàn)敗,勾引我妹子,要不是這樣,能讓他們里應(yīng)外合?”
趙靈韻沒忍住,嗤笑出聲。
那慶國公子,連續(xù)發(fā)了幾次脾氣,力氣有點跟不上了,伏在地上,大聲地喘著粗氣。
緩了好一會,才放緩聲音:“你,要是能救我出去的話,等我的舊部找來,定然不會少了你的好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