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短篇

借運:命格互換

借運:命格互換

攸蘭公子 著

  • 短篇

    類型
  • 2024-02-29上架
  • 14902

    已完結(jié)(字)
本書由紅袖添香網(wǎng)進行電子制作與發(fā)行
©版權(quán)所有 侵權(quán)必究

第1章

借運:命格互換 攸蘭公子 4246 2024-02-29 17:53:17

  除夕夜。

  我正對著直播間,炫耀著新買的百達麗翡翠限定款手表。

  這是父親送我的過年禮物,之一。

  直播間彈幕一片羨慕嫉妒恨,這讓我很是享受。

  只有一條評論,突兀又刺眼:

  「戴這么貴的手表有什么用呢?」

  「你人都已經(jīng)死了。」

  1

  看到這條彈幕,我先是一愣。

  隨即有些惱怒。

  沒等我發(fā)火,粉絲們便率先開始圍攻:

  「不會說話就把嘴捐出去,別大過年的在這里給大伙添堵」

  「就是,說的什么晦氣話?你人才死了呢!」

  「不會是黑子吧?哥哥快把他踢出去」

  我也給氣笑了。

  見過仇富的,沒見過這么仇富又嘴賤的。

  我徑直站起身,抓起手機轉(zhuǎn)了轉(zhuǎn),譏諷道:「看到我影子了嗎,各位?鬼可沒有這玩意兒。」

  眾人彈幕刷的更勤了。

  「哥哥別理他,他就是嫉妒你有錢」

  「就是,不想看就出去,我就喜歡看哥哥炫富,窺探一下有錢人的生活,好當做夢素材,嘿嘿」

  看著飄過的一眾夸夸彈幕,我慍怒的情緒也淡了下去,不禁有些飄飄然。

  雖然這么自夸略顯紈绔,但我家的確非常有錢。

  我叫顧楠。

  顧盛集團董事長顧盛的獨生子。

  我爸的企業(yè)專注新型農(nóng)業(yè)。

  壟斷了國內(nèi)60%以上的農(nóng)產(chǎn)品進出口,幾乎所有肥沃的土地都被我爸承包,標準的農(nóng)業(yè)大戶。

  聽上去有點土,但顧盛集團卻是實打?qū)嵉囊患沂兄蹈哌_千億的資本大鱷。

  有錢人的兒子,自然也是有錢的。

  我買東西從不看標簽,因為我知道,再貴我也買得起。

  百萬元手表,千萬級轎跑,上億別墅,說買就買,毫不含糊。

  明星,富家女,空姐,女大生。

  所有都已明碼標價。

  這世上只要有錢,你就能獲得你想要的所有尊重,及快樂。

  等一切都玩膩了,我又學起了網(wǎng)紅,開直播分享我的日常。

  今天是我開直播的第三天。

  雖然才播了三天,我的粉絲卻已經(jīng)突破了十萬,后臺問「小哥哥在不在」的私信也快炸了。

  我仔細盯著快速跳動的彈幕。

  我冷笑一聲,正打算開口嘲諷,下一秒,那個人又來了一句:

  「還記得童年跟你一起玩的兒時伙伴嗎?」

  「你這么做,對得起他嗎?」

  咯噔一下。

  我的心猛烈一顫。

  這個人,竟然知道我的秘密。

  一種強烈的不安開始籠罩,我有些不確定的開口:「你認識我?」

  我等了很久。

  這一次他沒有回答。

  拋下這個問題后,這個人就徹底消失了。

  我變得坐立難安,莫名其妙的惶恐讓我手心開始冒汗。

  因為他提到了那個人。

  他是我所有的黑歷史,也是我唯一見不得光的過去。

  關(guān)于那個人的秘密,我藏了十年,從沒告訴任何人。

  他怎么會知道?他不應(yīng)該知道!

  我深吸口氣,強行讓自己鎮(zhèn)定下來。

  2

  看著眼花繚亂的彈幕,我已覺得索然無趣,煩躁無比。

  此刻,我現(xiàn)在只想把那個人揪出來,當面質(zhì)問他到底是如何得知我的秘密。

  關(guān)掉直播,我坐在臥室床上開始發(fā)愣。

  四周黑漆漆靜悄悄。

  當初買這別墅,圖的就是周邊安靜。

  如今除了我的呼吸聲,再沒有其他任何聲音。

  「你在干什么?」

  頭頂突然傳出一道低沉中音。

  我一個激靈,僵硬抬頭。

  「啪嘰」

  突然出現(xiàn)的光亮十分刺眼,我情不自禁捂住眼睛。

  一只大手不由分說拉開我捂眼睛的手,沉聲道:「在屋里怎么不開燈?我以為你又跑哪兒野去了?!?p>  原來是爸爸。

  「爸,你干嘛啊!」

  我如釋重負般松了口氣,埋怨道:「進來也不知道敲個門?!?p>  「敲門你聽得見?我在外面喊你那么多次,你就跟死了一樣不出聲,故意讓我著急是不是?」

  「東西收拾好沒有,我們該走了?!拱职植荒蜔┑拇叽僦?。

  「早就好了?!?p>  我指了指床邊的行李箱。

  明天就是大年初一。

  今晚,我們就要出發(fā)回老家了。

  環(huán)顧四周,我警惕的湊到爸爸耳邊,輕語道:「爸,好像有人知道我們的秘密了,但我不知道是誰?!?p>  我爸的臉頰抖了抖,眼睛閃過一絲詫異。

  但很快他便鎮(zhèn)定下來,搖頭說:「這不可能,估計是誰聽到了什么風言風語,故意詐你?!?p>  「像我們這種階層的人,背后可有無數(shù)人盯著呢。」

  「現(xiàn)在這些事都不重要,天大的事等回家再說?!?p>  我點點頭。

  的確,如今沒有什么事情比回家更重要。

  并不是因為我們念舊,只是這個秘密壓在我們心口整整十年,就像一塊在心底生根發(fā)芽的頑石,令人寢食難安。

  這次回家后,關(guān)于這個秘密的一切就能夠徹底封存。

  終于等到能將這個秘密徹底拔除,沒人比我們更加急迫。

  老家離我們1500公里。

  我爸腰椎不好,不能久坐,身為航空公司VIP客戶,飛機頭等艙自然是我們最優(yōu)先的選擇。

  因為老家地處高山。

  下了飛機后,進山還需要開四個小時的盤山公路。

  一路上,行李自然不需要我來提。

  這次春節(jié)回家,除了我和爸媽外,還帶了三個隨行的傭人。

  我坐在車上,百無聊賴的看著窗外的景色。

  十年過去了。

  外面的變化以天數(shù)計時,而這里卻仿佛被時間定住,一切都還跟十年前一樣。

  改革發(fā)展的春風,好像一點兒也沒吹進來。

  我忽然感到有些悵然。

  胸口的隱痛夾雜著酸澀情緒,再次席卷到全身。

  因為我發(fā)現(xiàn),這里的每一片山坡,每一棵樹,每條溪流,都是如此的熟悉。

  這是我和他,曾經(jīng)每天赤足奔跑的天地。

  3

  我出生在這個窮鄉(xiāng)僻壤,與世隔絕的村莊。

  村莊不大,攏共也就一百多戶,半天就能逛完。

  因為海拔比較高,所以我們物資很是緊缺,交通也極不便利。

  爸爸每天在外務(wù)農(nóng),媽媽在家編一些竹籃等手工藝品,然后放進簍里,背下山去售賣。

  她每天都要背著重重的背簍翻山越嶺,很快膝蓋就開始泛疼,腫起很大一塊。

  媽媽的腿沒法走路了。

  背著背簍下山賣錢的任務(wù),自然而然就交給了我。

  那時候,我只有十一歲。

  那是我第一次下山,也是在那一次,我認識了他,付國山。

  付國山的家在山腳下。

  與我隔了一座山的距離。

  因為地處山腳,土地平緩,付家養(yǎng)了好幾千只雞,稱得上絕對的養(yǎng)殖大戶。

  與我窘迫潦倒的家境不同,付國山家明顯有錢太多。

  他們的房屋不是老破的平房,而是兩層小樓,墻體甚至刷成了雪白,看上去大氣體面。

  因為雞仔多,他們家永遠也不愁雞蛋。

  所以付國山比我整整高出一個頭,長得很白嫩,全身的衣服也永遠干干凈凈,沒有補丁,完全不像一個農(nóng)村小孩。

  他很好奇的看著我背后的那框手工藝品,眼睛眨了眨:「你后面背的什么,我能看看嗎?」

  他的眼眸很清澈,讓人覺得很舒服。

  我取下背簍,從里面取出一只媽媽做的竹蜻蜓:「這是我媽媽自己編的,我準備拿去賣錢?!?p>  看著我手里的竹蜻蜓,付國山明顯眼前一亮:「哇,真好看,多少錢?」

  「嗯……五毛一個吧?!?p>  媽媽好像是說的這個價格。

  「你等我一下啊,」付國山快速折返回家,很快又從里面跑出來,朝我張開手心。

  是一枚五毛錢的硬幣。

  「我從我存錢罐里偷偷拿的,可以買你一個嗎?」

  存錢罐?

  他竟然自己存了錢。

  我很驚訝,他年紀與我一般大,卻能這么輕松的花五毛錢買一個竹蜻蜓玩具。

  而我買套一塊錢的文具,媽媽的臉上都會浮現(xiàn)出肉疼的神色。

  那是我第一次切身體會到,巨大的貧富落差。

  我將硬幣揣進兜里,把竹蜻蜓遞給了他。

  奇妙的友誼就此誕生。

  每天我們都會相約在半山腰。

  那里有一條小溪溝,旁邊開滿了鮮花。

  我脫下我的布鞋,他脫下他的運動鞋,我們赤足追著蝴蝶,大口大口飲著溪流甘甜的水源,笑聲盤旋在山間。

  那段時間,我真的非??鞓贰?p>  興起時,他會給我講外面的世界。

  他說外面有很多很多好玩的地方,有很大的商場,很大的游樂場,晚上都燈火通明的,夜景很美,還有跟山一樣高的摩天輪,坐在上面能看到整個世界。

  我聽得一愣一愣的。

  「大晚上的一直開燈,不浪費電嗎?」

  我有些不解。

  畢竟村莊里還沒通電,家家戶戶還燃著煤油燈。

  燈火通明是什么模樣?我實在想象不到。

  付國山噗嗤笑出聲,摸了摸我的頭:「傻瓜,如果世界沒有給你光,我們就自己給自己造光,這也是一種希望,而希望是極其美好的,你以后就懂了?!?p>  我似懂非懂的點點頭。

  原以為這樣美好的日子會一直持續(xù)下去。

  直到我十二歲的那年春節(jié)。

  4

  我的生日正巧是大年初一。

  每年到了這一天,爸爸都會帶著我去村口的廟里燒香拜佛。

  今年也不例外。

  我們來到廟門口,發(fā)現(xiàn)門口已經(jīng)十分熱鬧了。

  村民們都搶著給菩薩磕頭許愿塞供果。

  那年求佛辦事兒的人特別多,我和爸爸站在門外,半天也擠不進去。

  就在這時,我感受到一股異樣的目光。

  轉(zhuǎn)過頭去,發(fā)現(xiàn)廟口盤坐著一個衣衫破爛的老爺子,地上擺著一個碗,懷里揣著根竹節(jié),上面掛著一塊布:「算卦,取名,看相」

  老爺子的眼睛有些渾濁,看上去半瞎不瞎。

  但此刻,我能明顯感受到他的目光正赤裸裸的落在我的身上。

  「兩位施主,是想求財?」

  老爺子嗓音有些沙啞,好像聲帶卡殼了。

  爸爸皺了皺眉,抓著我的手往外挪了幾步,想離這古怪的老爺子遠一些。

  老爺子并不氣惱,主動上前,這次他直接湊到我面前,堂而皇之的嗅了嗅。

  「小施主,麻煩把手伸給我。」

  他命令道。

  老頭的聲音帶著某種磁性。

  我莫名其妙的將手遞了過去。

  他也不客氣,用那黢黑的手,在我的手掌紋路細細摩挲。

  隨后,他松開我的手,說出了一句令我和爸爸后背生寒的話。

  「你快死了,你知道嗎?」

  爸爸十分憤怒,一把將我拽到身后,厲聲咒罵:「你這老神棍是不是有?。看竽瓿跻恢湮覂鹤??」

  「我兒子身體好得很!從來都沒生過??!」

  老爺子不以為然,目光落到他背后的我身上。

  「你最近是不是經(jīng)常頭暈眼花?四肢乏力?」

  「就算是玩耍,也會感到困倦,很想睡覺?」

  幾句話懟的我啞口無言。

  因為他確實說得很準。

  這段時間,我明顯感到自己莫名十分嗜睡。

  不僅如此,大腦還總是暈乎乎的,跑一會兒就覺得渾身透支,精疲力竭。

  爸爸看著我的表情,立馬反應(yīng)出一絲不對勁。

  「你是說,我兒子這個情況,是生了???」

  他有些懷疑地問道。

  老爺子點點頭,隨即手掌張開,比了一個「五」。

  「你兒子腦袋里長了東西,壽命最多還有五十天?!?p>  五十天?

  我只有五十天可以活了。

  我張了張嘴,喉嚨卻干澀萬分,胸口仿佛被人用悶捶狠狠砸扁一般喘不過氣。

  我抱著昏沉沉的頭,窒息般的絕望將我吞噬,眼淚止不住往下流。

  我的人生還沒開始,就被人給下了最后死期。

  我還沒去看過付國山說的外面世界,還沒坐過摩天輪,更沒看過萬家燈火。

  我才剛滿十二歲,我不想死。

  爸爸也有些慌了,拉住老爺子的手,焦急詢問:「你一定有方法對吧,你既然早就看出我兒子身體有問題,那你一定有解決辦法吧?」

  老爺子沒有回答,目光幽幽看向我。

  「我的確有一個方法可以讓你們家逆天改命,但代價可是極高的?!?p>  「小施主,你可愿意?」

  「愿意!愿意!無論要我做什么,我都愿意!」我痛哭流涕,抓著算命老頭的竹節(jié),像抓住最后的救命稻草。

  「既如此,那我就把方法告訴你們。」

  老爺子將我們帶到寺廟后山,比起廟門口熱鬧非凡的景象,后山明顯幽靜許多。

  「方法其實很簡單?!?p>  他不知從哪兒掏出兩張黃色符紙,遞給我爸爸。

  「你需要找到一個與小施主年紀相仿,且在正午出生,下顎處長有一塊形狀為‘七’的白色胎記的人,將那個人的生辰八字與你兒子的生辰八字寫在這兩張紙上,并取得二人的血滴進符紙里。」

  「將黃符交換佩戴四十九天以后,二人的命格便會徹底調(diào)轉(zhuǎn)?!?p>  老爺子的聲音像刮黑板一樣沙啞難聽,說出來的話更是震碎我的三觀。

  正午出生,形狀為7的白色胎記。

  他說的,不正是付國山嗎?

按 “鍵盤左鍵←” 返回上一章  按 “鍵盤右鍵→” 進入下一章  按 “空格鍵” 向下滾動
目錄
目錄
設(shè)置
設(shè)置
書架
加入書架
書頁
返回書頁
指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