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產(chǎn)?侯府哪里還有家產(chǎn)?難道瑾兒沒敢告訴他娘子侯府的情況?】
【還好我動作快把掌家權(quán)丟給世子夫人,要是世子告訴他夫人侯府的現(xiàn)況,她絕對不會接掌家權(quán)吧!】
一個時辰還沒過,所以溫清婉可以聽到蕭老夫人和蕭王氏的心里話。
聽到心聲,溫清婉只能在內(nèi)心腹誹:你的瑾兒不但說了,而且還說的很詳細。
可是她喜歡功德點?。?p> “家產(chǎn),我們府里早就沒什么家產(chǎn),你只管拿嫁妝給管家買糧食就好。”蕭金鶯幸災(zāi)樂禍的說道。
侯府眾人心照不宣地低著頭,他們都認(rèn)同蕭金鶯的話。
蕭老夫人拄著鳩杖怒吼:“十六,你學(xué)的規(guī)矩呢?都學(xué)進肚子里去了?”
“規(guī)矩?我們侯府有什么規(guī)矩?誰有錢買吃的就是老大。”蕭金鶯梗著脖子大喊。
一向慈目和善的老夫人,此時卻被孫女氣得站立不穩(wěn),搖搖晃晃地扶著鳩杖。
“反了!簡直是反了!婉兒,你想怎么處理十六都行,府里以后是你當(dāng)家做主?!?p> 然而老夫人的內(nèi)心卻是:【哼!給你權(quán)力,你怕也不敢用,別怪祖母不幫你,誰叫十六她外祖是江城首富呢!】
【溫家為你準(zhǔn)備的嫁妝里,都是些樸實無華,粗大且占地的玩意兒,拿去當(dāng)鋪都嫌砢磣?!?p> 【老身以后還得靠李姨娘補貼過活,哎!老身也是怕死了無顏見夫君,只能先茍活于世,期盼孫輩出一個有出息的。】
“既然祖母和娘都說了,侯府以后是我掌家,那么你們都給我聽著。
從即刻起,誰不聽話就給誰掌家,不掌家又不聽話者,就立即開祠堂逐出族譜?!?p> 溫清婉的聲音冰寒,英姿勃發(fā)的站在那里,有著不可侵犯的威嚴(yán)。
令侯府大多數(shù)人來自靈魂深處的臣服,他們本能的異口同聲:“我一切都聽當(dāng)家主母的?!?p> 承恩侯和蕭老夫人自然不在臣服的隊伍里,還有二公子和三公子以及蕭金鶯。
蕭金鶯從小到大就沒聽過當(dāng)家主母的話,她和姨娘又不靠主母的嫁妝過日子。
承恩侯和蕭老夫人雖然沒跟著表態(tài),但也沒有出言反對。
在他們潛意識里,誰當(dāng)家都一樣,反正沒人敢短他們的吃食。
“嗯,既然大家沒意見就自己的位置上坐下吃飯,以后主位就留給世子和我?!?p> 溫清婉說著就拉著蕭瑾往主位走去,她算看出來了,侯府掌家權(quán)就是個燙手山芋。
如果有人反對那再好不過了,反正她的一千功德點已經(jīng)花光了。
她容色偏艷,像極了話本子里吸人精氣的妖精,此時御下雖嚴(yán),卻沒惹來大家不喜。
“………”
承恩侯傻眼了!
一時竟然忘記反駁。
眾人見侯爺和老夫人都沒說話,他們自然不會說話,反正主位又沒他們的份。
侯府眾人都心知肚明,府里真的啥都沒有。
“你叫十六?”路過蕭金鶯身邊時,溫清婉不經(jīng)意的問道。
“我叫蕭金鶯,排行十六?!笔捊瘊L大聲說道。
“呵…你剛才說侯府沒有家產(chǎn),要本夫人拿嫁妝補貼你們吃穿?”
她笑著指向蕭金鶯問道,她笑得跋扈飛揚,艷麗無比。
“沒…沒有…我不懂掌家,那是我胡說的?!笔捊瘊L可不想掌家,更不想被逐出族譜。
她外祖一家只所以對她好,就因為她是侯府千金這個身份。
“雖然你是胡說,但是你卻提醒了我,沒有人有義務(wù)白養(yǎng)你們。
你們?nèi)粝氪诤罡院缶偷霉怨月牨痉蛉说脑?,以后我喊你們干嘛就干嘛?p> 不干就別待府里,不要以為你吃你們自己的就可以不聽話,可以在侯府耀武揚威。
吃完飯,冷炎和錦雀帶人去把各個院子里的私庫全部找出來上交,包過本夫人的嫁妝。
侯府沒家產(chǎn),先借用一下大家的私產(chǎn),由管家統(tǒng)一造冊,等侯府中公什么時候有余錢了再還給各位。
我還是那句話,誰不聽話就逐出蕭家族譜,沒在族譜上的人就趕出侯府?!?p> 溫清婉說得格外平靜,就是這平靜讓眾人心中忐忑。
蕭立波發(fā)出嗤笑聲,想要他的私產(chǎn),那是不可能的。
溫清婉看了他一眼,道不同不相為謀,連話都懶得跟他多說。
老三蕭立濤卻崇拜的看向溫清婉,他從未遇見過這樣的女人,好有個性,他好喜歡。
蕭瑾側(cè)眼看向他三弟,眼眸里盡是警告:她是你大嫂,別亂看。
“……”蕭立濤立馬低垂著頭,在侯府,他只怕這個大哥,因為大哥救過他的命。
蕭瑾看向他娘子的眼神格炙熱,他最喜歡看她囂張的樣子,也喜歡看她掌控別人的樣子。
甚至……他還喜歡看她掌控他的樣子。
吃飯時,蕭瑾不復(fù)往日的冰寒疏離,狗腿子似的幫他娘子夾菜。
驚得眾人眼珠子都快掉下來了,侯府里的人都知道,世子爺性子冷淡,不近女色。
他們?nèi)f萬沒想到,這一旦娶妻開了葷,竟然好似變了個人。
侯爺見大兒子恢復(fù)幾分活力,雖然看起來很狗腿,但比頹廢強多了。
大兒媳那毋庸置疑的自信和獨特的魅力,居然可以征服這個桀驁不馴的大兒子。
他坐在蕭瑾下首默默吃飯,那主位他早就想讓給大兒子。
他爹自己不作為,卻總想逼他成功。
可他只想吃喝玩樂,安穩(wěn)過一生。
明天早朝,他就跟圣上說,把承恩侯爵讓給大兒子蕭瑾。
反正他上朝只是個擺設(shè),不需要說一句話。
這頓飯再沒人敢生是非。
從昨天的酒席到今天的家宴都是蕭瑾出銀子買的,所以大家也算是吃當(dāng)家人的飯菜。
溫清婉吃完飯,招呼也不打就抬腳離開,蕭瑾立馬扶著她的手臂離席。
身后還跟著兩個丫鬟為她打扇遮陽。
“侯爺慢吃,妾身帶兒子和女兒先回院子里了。”蕭王氏的聲音啞得不像話。
如同干旱的河床,裂痕斑斑,就連動一動都帶著股血腥味。
一頓飯的功夫,氣得她把腮幫子都咬破了,她從來都不知道,做當(dāng)家主母還可以如此。
她花盡嫁妝補貼府里眾人,可是沒一個人感恩過,好像那都是她應(yīng)該做的。
她不就是喜歡上了個男人,卻苦了好多年,她造的什么孽??!
“侯夫人,先去清點您的財物。”冷炎冷酷的聲音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