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人西裝筆挺,唇間兩撇八字胡,手里拎著油亮的小皮包,臉上的笑容讓人如沐春風(fēng)。
然而葉然只是“哦”了一聲便沒了下文。
他對眾神和各大神殿都沒什么好感,所以態(tài)度也冷淡的很。
“葉先生和資料上說的一樣,有個性,有個性,哈哈哈.,我叫西文,這是戰(zhàn)神殿的徽章.”,
“資料?你們調(diào)查我?”,葉然倏然轉(zhuǎn)身。
小胡子擺了擺手:“葉先生,不了解您的情況我們接下來的對法可能會很難進行,至于調(diào)查您?我只知道那不是暗使的職責(zé),暗使只負責(zé)幫神殿做一些隱秘的交易”,
“隱秘的交易”,葉然笑了:“我和你們,沒有那種交易可做,我想你們找錯人了”,
小胡子聳了聳肩從皮包里掏出兩個大信封替他拆開放在桌上。
葉然有些不耐地拿起信封,抽出里面的文件,只是掃了一眼眉頭便不禁蹙了起來。
這上面赫然是關(guān)于他月族身份的調(diào)查信息,以及在君士坦丁作假的注冊資料。
他先是覺得郁悶,但很快眉頭就舒展開來,扔掉文件嗤笑道:“你們倒是神通廣大,可惜這些現(xiàn)在都是廢紙了”,
心中卻蒙上了一層陰云,神殿的實力比他認知中的還要可怕。
“看來和我們猜測的一樣,葉先生打算棄權(quán)?”,
葉然沒有回答他,但臉上的表情已經(jīng)告訴他,是的,他決定棄權(quán)。
西文笑道:“這樣就有的談了,葉先生,恕我直言,看得出,你退出的并不甘心”,
“你錯了,我退出的心甘情愿”,
葉然道。
那一天,他答應(yīng)洛伊絲不再參與神選者之戰(zhàn)或許是一時心軟,但時候細細想想?yún)s覺得這個決定實在是明智的很。
往前一步,是消亡的月族歷史,強大的神魔兩族,數(shù)不盡的敵人,流不完的血淚。
往后一步,是洛伊絲的柔情蜜意,臨霜城的平靜生活,這才是他理應(yīng)選擇的。
西文揉了揉額頭道:“或許吧,但葉先生,老實說,這個時候想退出已經(jīng)有些晚了,您的身份既然已經(jīng)暴露,無論往哪里退都很難逃脫眾神的掌控”,
“尤其在白色區(qū)域,據(jù)我們所致,您和您未婚妻都不是權(quán)貴之家,您的姐夫也和金獅家劃清了界限,無論是在暴流城還是在臨霜城神殿都有的是方法。。為難您,或許您的身世不好公開,但僅憑假冒身份注冊神殿的罪名,您和那位二代神想必也躲不過牢獄之災(zāi)吧”,
葉然勃然大怒,眼中殺氣森然。
“你們想要威脅我?”,
西文擺了擺手:“不敢,葉先生,我說了,我是代表眾神與您談條件的,您知道,現(xiàn)在各大神殿對吞噬禁殿的對手都很頭疼,如果一直沒有人能遏制他們的勢頭那天平恐怕就要向著與奧林匹斯眾神對立的兩尊邪神傾斜了,而目前為止,除了您,我們實在沒有更好的人選對抗那三個怪物”,
“也許是兩個怪物,又或許是四個,誰知道呢?”,
他似乎想起了什么,說的話也變得奇怪。
“對上他們你當(dāng)然會有危險,但我想或許你會愿意一試,因為眾神的回報也是誘人的”,
他靠近了幾分道:“你的身份所有人都會遺忘,沒有人會在意你身上那些可有可無,可大可小的罪名,你可以得到該有的獎勵,更重要的是你可以得到自己夢寐以求的生活,你和你深愛的人可以在臨霜城或者伊波邪地平靜而幸福的過完這一生”,
“這才是你內(nèi)心深處渴望的東西,不是嗎?”,
“你可以走了”,
葉然似乎并沒有被他的言語所打動,轉(zhuǎn)過身背著手。
“葉先生,我想您應(yīng)該好好考慮我的建議”,
西文沒有再堅持,站起身鞠了一躬走出旅館。
走到門口時回頭看了一眼,他左手拳頭已經(jīng)捏緊了,西文不禁笑了笑戴上禮帽。
葉然哼了一聲走上樓。
可笑的條件,讓自己冒著生命危險去和吞噬禁殿,黑暗巨神點的怪物戰(zhàn)斗給奧林匹斯眾神掙臉面,得到的就是隱藏身份,茍且偷生的活著。
月族的身份會被遺忘,原本算不上罪名的枝節(jié)會被忽略,那些混賬神把自己當(dāng)傻瓜嗎?
窗外月色如水,而葉然坐在床邊默默地擦拭著那桿克里弗大槍。
“葉然。?!?,
門外傳來洛伊絲的聲音,只是這一次葉然沒有回答她。
西文找上門來就代表他沒有退路了,如果避戰(zhàn),神殿時候必然將他逼入絕境。
如果被西文那種人牽著鼻子走,那自己所有的弱點就都掌握在他們手里了,神選者之戰(zhàn)后只要隨便安插一個罪名就能葬送自己的后半生。
而他從來都不是讓人隨意玩弄的人。
當(dāng)?shù)诙焯炝恋臅r候斗神臺已經(jīng)坐滿了人。
“今天又是那個可怕的濕童嗎?”,
“是呢,他的對手是恩澤神宮的葉然”,
“就是打敗薩摩比丘的那個葉然?”,
“除了他還有第二個葉然嗎?”,
“討厭,怎么讓葉然對上那個怪物.”,
少女拍了拍胸口,想起那個白衣持槍的冷酷青年心中不免有些悸動,她怕極了,怕看到他鮮血淋漓的樣子,但卻又舍不得走。
看臺上和她心思相同的人不在少數(shù),近日來濕童的名字實在是太響了,從他第二場比試開始就沒有人敢在臺上與他較量了。
此時的斗神臺上那個枯瘦又古怪的少年一如既往地早早來了,站在臺上,而葉然卻還不見蹤影。
但這場比賽既然沒有被取消就說明他沒有棄權(quán),就說明他還會踏上這注定血腥的斗神臺。
看臺后排,潘多拉拽了拽黑色紗帽的帽檐,大兔坐在她身旁一臉的不爽。
該死的,為什么他要選擇對上吞噬禁殿的怪物?現(xiàn)在放棄隱忍一段時間不好嗎?
“他來了”,
潘多拉說著手指拂過自己還平坦的小腹。
真是諷刺,這么多年來多少男人覬覦自己的美貌,國王,騎士,百年一遇的勇者,各路權(quán)貴,甚至神魔,最終卻便宜了這個小子,他究竟何德何能?
這大概就是命運吧,誰也無法預(yù)料的命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