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現(xiàn)在只能盼著那人不要太早回來,等天亮了,周圍能有人經(jīng)過就好了。
鄒麗娟和宋芒發(fā)現(xiàn)她不在,也會想辦法找她,那樣她還能安全地離開這里。
胡式微抱著一點希望,焦急地等待著天亮,中間她實在困得不行了,似乎打了兩個盹,但很快又醒了,警惕地看著四周。
在半睡半醒間,忽然她聽到沉重的腳步聲傳來,是有人過來了?
胡式微緊張地瞪大了眼睛,看著腳步聲傳來的方向。
只見一個身影晃晃悠悠地從亮光處走了過來,竟然是他!
雖然逆著光,但他的身形佝僂著,帶著明顯的酒氣。
關鍵是,下午他們剛剛見過面,胡式微一眼便看出他正是宋芒的父親,宋德貴!
她詫異地看著眼前的宋德貴,不明白他為什么要綁她來這里,下午她不是剛剛給過他錢嗎?
原來,下午的時候,宋德貴到電腦城來找到胡式微要拿錢。
胡式微不想讓宋芒知道他來過,便從自己的錢包里拿給他二百塊錢,但宋德貴不滿意,嫌太少了。
胡式微便告訴他一會兒宋芒就要過來,讓他快點走,他走了以后卻越想越不甘心,他決定一次要個大的。
晚上,他偷偷躲在電腦城旁邊,等胡式微下班走的時候,偷偷跟在她身后,到了那個背街小巷。
他上前捂住她的嘴把她打暈了,把她拖到準備好的三輪車上,帶到了這個廢棄的廠房,拿繩子綁在了椅子上。
剛才他出去買酒了,知道這里少有人來,而且還專門把繩子綁結實了,所以他不擔心她能跑掉。
“喲,你醒了?”宋德貴手里拿著剛買的一瓶白酒,渾身散發(fā)著酒氣,滿臉通紅,雙眼渾濁地看著她。
“是你把我綁來的?”胡式微嗓音沙啞地開口,因為長時間沒有喝水,又加上驚嚇,她的嗓子現(xiàn)在非常疼。
“呵呵,是老子!”宋德貴拿起手中的酒瓶灌了一口,吐著酒氣說道。
“為什么?”胡式微不明白,她今天下午剛剛幫了他。
“哈哈哈哈……”宋德貴忽然大笑起來,笑完了,他目光兇狠地看著胡式微,“你要怪,就怪那個小狼崽子!”
“宋芒?”胡式微更不明白了。
“對啊,他不是喜歡你嗎?”宋德貴目光猥褻地看著她,“你長得確實水靈,比他娘年輕的時候還水嫩,就是那娘們不聽話跟人跑了,害的老子一個人……”
“他喜歡我?”胡式微聽了他的話又心驚又害怕,忍不住聲音有些發(fā)顫,“是嗎,你說狼哥他……”
“哈哈哈哈,你竟然不知道?看來這小子還沒得手,這可不如他老子我了……”宋德貴又得意的笑了起來,露出參差不齊的黃牙。
“哼!他竟然打老子,老子找兒子要錢天經(jīng)地義!他竟然敢打我!我這次就是要讓他著急,看看他捧在心肝上的寶貝,到了老子這里,會變成什么樣!”邊說著表情變得開始猙獰起來。
胡式微看著他可怕的表情忍不住渾身顫抖,但還是努力保持鎮(zhèn)定。
“阿伯,下午我不是剛剛給過你二百塊錢嗎?你想要多少,回去我都給你,只要你把我放了,多少錢都給你!”
“你那點錢,還不夠我塞牙縫的!”宋德貴沒有領情,反而更加生氣。
“我這次要讓那個狼崽子給我下跪求饒,還要他給我二十萬!”
“好,我答應你,我會勸他,你不是說他喜歡我嗎?我?guī)湍銊袼?,都答應你!”胡式微仍然在努力勸說,“只要你把我放了……”
“閉嘴!”還沒等她說完,宋德貴朝她吼道。
“你給我閉嘴!別想騙我,我要是放了你,找誰要錢去?哼,別以為老子好騙,等我錢拿到手再說!”
說著他忽然湊到胡式微面前,一只手捏著胡式微的下巴,眼神渾濁卻帶著惡意地盯著胡式微。
酒氣和臭氣熏得胡式微偏過了頭。
他的手捏到的地方像是有毒蛇爬過,胡式微忍不住恐懼地渾身發(fā)抖,“你,你要干什么?你不要傷害我……”
“哈哈哈哈,小狼崽子還沒嘗過的味道,老子要先替他嘗嘗!”
宋德貴將手中的酒瓶放到地上,搖晃著走到了胡式微身邊,彎下腰,在她驚懼的目光中,一把將她的上衣撕開了,雙手抱住了她!
胡式微的肩膀裸露出來,暴露在空氣中,鼻間是男人渾身的惡臭和酒氣。
她驚叫著掙扎,但無濟于事,男人邊去親她的嘴,邊去用力想撕開她的內(nèi)衣。
她嚇得驚聲尖叫,臉轉動著躲閃,大顆的眼淚忍不住流下來,“救命啊——”她邊哭著邊大聲地喊道。
誰能救救她?她內(nèi)心恐懼又絕望!
這時,忽然一陣手機鈴聲響起,宋德貴不耐煩地停下了手中的動作,轉頭看向口袋里正在閃爍著的手機。
“他娘的,誰這個時候打擾老子!”他拿出手機,剛想掛斷,看了眼上面的名字,他停了片刻,接通了電話。
“你在哪兒?”電話里傳來宋芒急促的聲音。
“你說呢?哈哈哈哈”宋德貴得意地笑了起來。
“阿微呢?是不是和你在一起?”宋芒又急促地問道。
“她?原來她叫阿微??!”宋德貴看了一眼面前還在流淚的女孩一眼,“自然是和我在一起了!”
他拿著手機走遠,電話里,宋芒似乎在向他保證什么。
“錢,我當然要,美人嘛,我也要!”
宋德貴洋洋自得的說著,他已經(jīng)迫不及待想看那個不可一世的兒子低三下四求他的樣子了。
不知宋芒說了什么,他忽的又走回來,俯下身子,將手機放在胡式微耳邊。
“你的女人就在這里,你不是喜歡她嗎,讓她叫兩聲給你聽聽?”
他忽的一把抓住胡式微的頭發(fā),用力向后拽去,胡式微疼地“啊”地大叫一聲。
“哈哈,小狼崽子,我戳到你的肺管子了吧?看你還敢不敢打老子?”
“給老子把二十萬打到銀行卡上,不然,你可知道,老子最喜歡打人,看她這細皮嫩肉的,能不能挨得住!”
宋德貴把電話拿回來,惡狠狠說完,然后掛斷了電話,只覺得前所未有的痛快!
掛了電話,他沒有急著再做什么,面前的女孩對他來說只是待宰的羔羊而已,早晚是他盤中的美食,現(xiàn)在,他更想喝點酒。
他彎下腰拿起一旁的酒瓶“咕噔咕噔”仰頭喝起了酒。
喝了幾口以后,他似乎又有些困了,順勢靠著一根柱子歪斜著坐在了地上,幾分鐘后竟然打起了呼嚕。
胡式微沒敢發(fā)出任何聲音,只是警惕地望著他。
他睡了一會兒,頭一點一點的,睡夢中不知遇到了什么,他猛地睜開眼,忽的又坐起身來,走到窗邊,往樓下望去。
窗外依舊黑漆漆一片,沒有任何人影和光亮。
他似乎放下心來,轉身看向眼前滿臉淚水,目光驚懼的女孩,佝僂著身子走向她。
他已經(jīng)歇夠了,現(xiàn)在,該享用這難得的美餐了!
胡式微剛才也打了個盹,聽到他起身的聲音被嚇醒了,現(xiàn)在看著不懷好意走過來的男人,她又驚又怕,卻不知道該怎么做。
“你,你聽我說好不好?”胡式微嗓音嘶啞地說道,聲音也顫抖厲害。
“說啥?你說啥也沒用了!”男人不耐煩打斷她,上前粗魯?shù)赜昧Τ端囊路?p> 胡式微無力地掙扎著,心中充滿絕望。
此時,一陣刺耳的警笛聲從遠處傳來,漸漸由遠及近,打斷了男人的動作。
宋德貴呆愣地停下了手中的動作,胡式微則驚喜地轉頭看著窗外。
他急忙佝僂著身子走到窗戶前面,向下看去,不禁嚇了一跳!
樓下竟然停了好幾輛警車,警燈一閃一閃地照著他驚恐的臉。
這是怎么回事?他們怎么找到這里的?
還沒等宋德貴反應過來,已經(jīng)聽到了有人急匆匆上樓的腳步聲。
他轉頭看去,一個熟悉的高大身影來到了近前,他被對方一腳踢地踉蹌著摔倒在地上!
是宋芒!
胡式微驚喜地看著他的臉,宋芒也看到了她。
宋芒沒有管旁邊爬起來往樓下跑的宋德貴,而是快步走到胡式微身邊,幫她解開了身上的繩子,又脫下自己的外套披在了她的身上。
“狼哥......”胡式微嘶啞著聲音,剛想問他怎么找到這里的,卻被宋芒一把將她摟在了懷里。
他的手緊緊抱著她,似乎抱著失而復得的珍寶一般!
她靠在他的胸膛上,聽著他有力的心跳,忽然什么都不想問、不想說了,他的懷抱安全又溫暖,給了她前所未有踏實的感覺。
宋芒抱了她片刻,輕輕松開她,低頭輕柔地給她擦干臉上的淚,俯身將她抱了起來。
胡式微被綁了這么久,手腳早已經(jīng)發(fā)麻,她順從地窩在宋芒的懷里,沒有拒絕。
宋芒抱著她走下樓,迎面碰到正在上樓的程浩和鄒麗娟。
二人看著在宋芒懷中的胡式微,片刻的驚訝后,卻互相對視一眼,一副早該如此的表情。
“阿微,你沒事吧?可嚇死我了!”鄒麗娟想上前查看胡式微的傷勢,卻被宋芒抬手阻攔住了。
她詫異地看了眼宋芒,又看看披著外套的胡式微,似乎明白了什么,沒有再去看。
胡式微見狀,聲音嘶啞地安慰她,“我沒事了,放心吧!”
“你沒事真是太好了,幸虧狼哥及時讓我報警,用電話定位了這兒!”程浩邊跟著往下走,邊說道。
幾人來到樓下,宋德貴已經(jīng)被警察帶上了車。
鑒于胡式微現(xiàn)在需要穩(wěn)定情緒和休息,警察讓他們明天再去警局做筆錄。
看著警車離開,宋芒將胡式微扶到一旁的車上。
這時,外套被車門擋了一下,口袋里的東西“啪嗒”一聲掉了出來。
程浩低頭一看,是宋芒的錢包,而那張畫此時也從錢包里掉了出來。
胡式微愣住了,詫異的轉頭看向宋芒!
雖然這張畫的紙張已經(jīng)泛黃,上面的圖像也已經(jīng)模糊,但她一眼便認出,這是她小時候畫的木棉花。
可是,這張畫怎么會在他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