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走在前面的向?qū)б餐O履_步看著鄒麗娟和何晴。
“為什么?。俊焙吻缙婀值乜粗?,“你不怕被蚊子叮了?”
剛剛可是她一直念叨著腿上的包都滿了,再不走她自己就要變成包子了。
“不怕,現(xiàn)在別說是蚊子,就是來了老虎我都不走了!”鄒麗娟態(tài)度異常堅定。
“???你這是發(fā)的什么瘋啊?”何晴疑惑地看著她。
“那兒,就是他!飛機上那個!”鄒麗娟悄悄湊到何晴耳邊,激動地說道。
說著還偷偷用手指著給何晴看。
何晴聽罷驚訝地捂住嘴巴,看向不遠處。
男人正蹲在地上,不停地在草叢中扒拉著。
“阿妹,還走不走嘍?”前面的向?qū)б妰蓚€人站在那里不動,還一直嘀嘀咕咕地,忍不住催促道。
兩個人對視了一眼,最后商量了一下,讓向?qū)茸?,不用帶她們下山,費用照付。
向?qū)M意地走了。
兩個人開心地對拍了一下手掌,悄悄跟上了剛剛過去的男人。
鄒麗娟假裝在一旁樹下的草地中尋找蘑菇,其實卻一直悄悄地觀察著男人。
后來,鄒麗娟漸漸發(fā)現(xiàn),男人好像并不是采蘑菇的。
他一直在觀察著草叢中的植物。
有時會揉碎后放在鼻間聞著氣味,有時采下一株細心地裝進一個塑料密封袋里,放進背包,有時還會采下幾片葉子放在嘴里嚼著。
后來,他還從背包里掏出了一支筆和記錄本,在本子上寫著什么。
很明顯,他的關注點,根本沒在蘑菇上。
鄒麗娟在心里暗暗猜測著,他到底是做什么的?
一旁的何晴開心地叫起來,“阿娟,快來看,這里有好多草雞樅哎!”
鄒麗娟走過去一看,只見果然在松林下面的草叢中,有一大片淡褐色的小蘑菇。
蘑菇的小傘蓋上還有一些小白點點,下面白白的葉柄,看上去可愛極了。
“哇,晴兒,你可真厲害!”鄒麗娟向她豎起了大拇指。
“那當然了,我來之前可是專門查了圖片的!”何晴驕傲地說道。
兩個人開心地蹲下來,小心地用小刀挖著蘑菇,沒注意不遠處的男人朝這邊看了一眼,忽然起身走了過來。
“千萬不要采!”男人疾步走了過來,出聲制止,聲音溫潤如玉。
“啊,怎么了?”何晴疑惑地抬起頭,看向男人。
而鄒麗娟則花癡地看著男人,他真的好帥??!連聲音也這么好聽!
“這是有毒的蘑菇殘脫鵝膏菌,又名假草雞樅,食用后可產(chǎn)生神經(jīng)精神型癥狀?!蹦腥藴芈暯忉尩?。
“在野外沒有專業(yè)指導,千萬不要隨意采摘,否則很容易摘到有毒的蘑菇。”
“啊,真的?。俊焙吻缵s忙將手里的蘑菇扔了出去,“幸虧你提醒,這么嚇人??!”
“你怎么知道這么多啊?你是做什么的?”一旁的鄒麗娟終于回過神來,趕忙問出了想問的問題。
男人答道,“我是學生物的,在做野外調(diào)查?!?p> 說著轉(zhuǎn)身便走了,留下鄒麗娟激動地看著他的背影,趕忙又招呼何晴悄悄跟了上去。
樹林間,在觀察植物的男人漸漸發(fā)現(xiàn),這兩個女孩好像是和他一路走著的。
他有些奇怪,但是沒有多想。
鄒麗娟一直在找機會去和男人說話。
可是男人后來一直專注的觀察植物,對周圍的人和事似乎都視而不見,她不好意思再去打擾他。
過了一會兒,她在松林下看到幾朵小白蘑菇,終于找到了機會。
她摘下一株蘑菇,急匆匆跑到男人身前。
正低頭做記錄的男人,忽然看到了身邊出現(xiàn)兩條潔白的大長腿,他趕忙移開視線,抬頭一看,是剛剛那個女孩。
女孩手中拿著一朵潔白的蘑菇,笑瞇瞇地看著他。
“專家,麻煩幫我看看,這種蘑菇有毒嗎?可以吃嗎?”鄒麗娟不由佩服起自己的機智,這樣的理由,簡直是天衣無縫!
男人只簡單看了一眼,便告訴她,這是白牛肝菌,可以食用。
鄒麗娟道了謝,歡快地走開了。
后來,她前所未有的努力在樹林間尋找著,只為了能和那個男人多說幾句話。
男人也終于發(fā)現(xiàn),這兩個女孩似乎把他當成了菌類專家。
鄒麗娟收獲頗多,籃子里不僅有剛剛采到的白牛肝菌。
后來她還發(fā)現(xiàn)了雞樅菌、青頭菌和奶漿菌,她采蘑菇的熱情,讓何晴佩服不已!
可是,蘑菇雖多,卻不能在野外填飽肚子,兩個人早飯吃得很早,又在山上爬了這么久,肚子早就餓了。
鄒麗娟為了能多和喜歡的人待一會兒,一直堅持著不下山,跟著男人在樹林里穿梭。
可何晴實在受不了了,拉著她的手央求她,“阿娟,我快餓暈了,我們下山去吃飯吧,吃完飯再來好不好?”
思索了片刻,鄒麗娟終于鼓足勇氣,走到男人了身邊,準備問他的電話號碼。
男人卻忽然說話了,“稍微等一下,找到了!”
只見他從地面上的一株開著小白穗狀花的植物上,摘下幾株大綠葉子,又在一旁找了一塊石頭,用力將葉子搗碎了,然后將已經(jīng)搗出的汁液放到另一片干凈的葉子上,遞給了鄒麗娟。
“把這個草的汁液涂抹到蚊蟲叮咬的皮膚上,能止癢、抗菌、消炎,你試一下吧!”男人聲音溫潤說道。
鄒麗娟愣愣的接過他手中的葉片,男人已經(jīng)轉(zhuǎn)身繼續(xù)向前走了。
她按他說的涂抹著腿上的包,好像確實沒那么癢了。
他竟然那么細心,還關心她腿上的被叮的包,這個男人,簡直太完美了!
何晴這時也走了過來,拿胳膊肘搗了她一下,“嗨,別看了,人都走沒了!”
鄒麗娟呆愣地轉(zhuǎn)頭看著何晴,“晴兒,怎么辦,我好像真的愛上他了!”
“是嗎?”何晴看著她傻傻的樣子,無奈地搖搖頭。
“愛情總是讓人癡狂??墒牵椰F(xiàn)在好餓,我們快點去吃飯吧!”
“嗯,好!”鄒麗娟被何晴拉著走下山,心中暗暗覺得自己的眼光真好。
這個男人不僅長得帥,懂得多,人還這么細心體貼,將來做男朋友肯定甜死了!
但她走著,總覺得似乎忘記了什么事,在快到山腳下時,她終于一拍腦袋,想了起來。
“晴兒,怎么辦?剛剛我忘記要他的電話號碼了??!”
鄒麗娟懊惱不已。
好容易找到了一見鐘情的男人,結(jié)果剛才光顧著涂抹草藥了,連他的電話號碼也沒要!
鄒麗娟忍不住拍著自己的頭,望眼欲穿地看著山上的方向。
“什么?你剛剛沒要到嗎?”何晴驚訝地說道。
剛才為了給二人創(chuàng)造單獨相處的機會,她特意離得遠遠的,并沒聽到二人的對話,還以為她已經(jīng)要了電話。
此刻,聽到她竟然忘記要了,恨鐵不成鋼的點了點她的額頭。
“阿娟,你可真是!讓我說你什么好呢?”
何晴邊說著邊搖頭嘆氣,“唉,果然戀愛使人迷失頭腦啊!”
“怎么辦?我現(xiàn)在回去找他,還來得及嗎?”鄒麗娟此時顧不得何晴的話,急的快哭了。
“肯定來不及了,他說不定轉(zhuǎn)到哪個山坡上去了,這么大的山,你去哪兒找?”何晴打破了她的幻想。
“哎呀,我可真笨!”鄒麗娟懊悔不已。
“沒關系,阿娟,我們下午可以再來山上呀,就算下午找不到,還可以明天再來,他既然在這座山上做考察,說不定又可以碰到他呢?”何晴安慰她。
“嗯,好主意!就按你說的辦!”鄒麗娟聽了覺得這個主意很好,立馬同意了。
兩個人又開心地去吃飯了。
可是,下午,她們又來到山上,卻并沒有見到那個男人。
接下來的幾天,鄒麗娟和何晴每天都來山上,依舊沒有找到他。
那個男人似乎消失在大山里,或者說,再也沒有來過山里。
鄒麗娟徹底失望了,而何晴也沒有了主意。
云南這么大,要找一個不知名的男人,簡直是不可能的。
何況,這個男人看起來好像也不是本地人,找起來更難了!
兩個人接下來也沒有了游玩的心情,最后一商量,便決定提前回家了。
現(xiàn)在,鄒麗娟講完了整件事情的經(jīng)過,求助地看著胡式微。
“阿微,你能幫我想想辦法嗎,我怎么才能找到他呢?我真的很喜歡他!”
“嗯……讓我想想……”胡式微細細思索著鄒麗娟見到男人的過程,靈機一動,有了主意。
“阿娟,你可以查一下航班的座次啊,你們倆不是乘坐的同一架飛機嗎?”
“這個我問過航空公司了,人家不允許透露乘客的信息!”鄒麗娟耷拉著頭。
“哦,那我也沒辦法了?!焙轿⑾肓讼耄f道。
“唉,難道我們的緣分就止步于此嗎?”鄒麗娟不知怎么想起了一句最近電視劇上的臺詞,文縐縐說道。
胡式微笑了,她相信,鄒麗娟是不會被這點困難打倒的。
果然,第二天,鄒麗娟就又開始信心滿滿。
她分別聯(lián)系程浩、何晴和其他的朋友幫她出主意,她不找到那個男人誓不罷休!
而這幾天,宋芒已經(jīng)就胡式微的作品被林小惠盜用參加比賽的事情咨詢了專業(yè)律師。
律師告訴他,如果確實被侵權,有很多方式可以維權。
比如,可以向新聞出版或執(zhí)法局投訴,如果侵權很嚴重,也直接向法院提起訴訟,要求侵權者承擔相應的法律責任,還可以向國家版權管理部門舉報。
當然,如果不想走司法程序,問題又不大,還可以協(xié)商和解。
但是,這些的前提,都是在確保你有充分的證據(jù)來支持你的指控,包括但不限于原作、侵權作品以及其他相關證明材料。
第二天,宋芒想去那個廣告公司看一下,說不定可以找到有用的證據(jù)。
只是,他還在路上,便接到了監(jiān)獄的電話。
“你是宋德貴的兒子嗎?”
在宋芒給出了肯定答復后,監(jiān)獄告訴他,他的父親宋德貴在監(jiān)獄中被查出患了癌癥,而且是晚期,請他到監(jiān)獄當面談。
宋芒掛斷了電話。
他得病了?而且是癌癥晚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