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走后發(fā)生的這些事情,胡式微自然毫不知情。當然,就算是知道了,她也不會在意了。
胡式微回到家的時候,周伯正在準備印制晚宴的請柬,見到她回來,立刻走上前來。
“小姐,晚宴上您有沒有想邀請的朋友?”周伯笑瞇瞇地提醒她,“我們這里沒有請柬門口的安保不讓進來,您有需要邀請的,把名字告訴我,我讓人提前預留出來。”
胡式微想了想,將宋芒、鄒麗娟、程浩、陳召南幾個人的名字都告訴了周伯。
目前,她能想到的就是這幾個朋友。
“參加晚宴?”鄒麗娟接到胡式微的邀請電話時,正在網(wǎng)上挖空心思的排查那份萬人名單。
她通過性別、國籍、年齡,已經(jīng)排除了一部分,現(xiàn)在只剩下不到五千人了,可是,這五千人她還不知道怎么再區(qū)分。
“對啊,過幾天阿媽要為我舉辦了歡迎晚宴,邀請一些朋友來參加,你是我最好的朋友,所以我想邀請你也來。”胡式微在電話里說道。
“可是,我最近太忙了,那個參加會議的名單我已經(jīng)排查了好幾天了,現(xiàn)在還沒排查玩。”鄒麗娟有些為難。
“阿娟,這次晚宴上,我聽阿媽說還請了不少企業(yè)的和世家家族的人參加呢,而且現(xiàn)場要進行慈善拍賣募捐,你不來可有些可惜哦!”胡式微耐心勸說她。
“而且,我真的很希望你能來!”
鄒麗娟一聽說到時候會有很多社會名流參加,立馬來了興趣。
說不定,在這個晚宴上,能打聽到那個生物專家的線索呢?
“Ok!阿微,到時候我一定去!”鄒麗娟干脆地同意了。
胡式微又分別給陳召南和程浩打了電話。
陳召南和程浩都痛快地答應了參加,尤其是程浩,簡直樂得在電話里都要蹦出來了。
那可是曾府的晚宴,廣城的名流肯定都會參加,多少人想去都去不了的,他喜滋滋地將這件事告訴了他老爸程勝龍,本想顯擺一下,結(jié)果,卻被老爸截胡了。
程勝龍聽了兒子的話,立刻決定到時候自己去。
“你小子,現(xiàn)在長能耐了?竟然認識曾總的女兒?”程勝龍贊賞地拍了拍他的肩膀,“這么好的機會,你老爸我當然也要去了,把你的那張請柬讓給我,到時候我替你去!”
程浩自然不樂意,“那可不行,我還想去多認識幾個朋友呢!”
話音剛落,便被他老爸一把拍在了腦袋上。
“臭小子,你去能有什么用?不就是為了多看幾個靚妹?你老爸我可是為了咱家的公司發(fā)展,為了你的將來著想!”
程浩被他老爸逼得沒辦法,后來,只好給胡式微打電話,想問她能不能多給她一張請柬。
“阿微,我爸他也想去,想問問你那邊的請柬......”程浩猶豫著開口問道。
“哦,我問一下周伯,應該能加!”胡式微沒想到這個晚宴還挺受歡迎,程浩的阿爸也要來。
她在問過周伯同意后,又加上了程勝龍的名字。
當胡式微讓人把請柬按照程家的地址送過去后,程浩開心地不得了,興致勃勃地拿著請柬找到他爸。
“呦?你小子竟然拿了兩張請柬?”程勝龍頓時對這個兒子刮目相看,佩服起自家兒子和人打交道的本事了。
程勝龍有三個兒子,另外兩個都很聽話,老大和他一起管理著自家公司,老二在國外留學,只有這個小兒子最不爭氣。
從小就不喜歡念書,也不愛動腦子學學公司的事,從中學時,就喜歡和一幫朋友泡在網(wǎng)吧里打游戲。
后來,前幾年,程浩高中畢業(yè),大學也沒考上,他本來想讓他進公司跟著他大哥學習公司管理事務,可他卻堅決不去。
“有我哥一個就夠了,我去湊什么熱鬧?”程浩振振有詞地拒絕了,“我要開一家游戲公司,專門做游戲、打游戲!”
聽了他的話,氣得程勝龍拿起鞋底就要抽他,被程浩非常有經(jīng)驗地躲開了。
程勝龍邊追著去揍他,邊氣沖沖罵道:“你個臭小子,整天不學無術(shù),上學玩游戲也就算了,現(xiàn)在還要開什么游戲公司?你要玩一輩子?還要老子養(yǎng)你一輩子?。 ?p> 可后來,無論他怎么打、怎么罵,程浩就是油鹽不進、軟硬不吃,程浩他阿媽是個脾氣特別好的女人,什么事都聽丈夫的,也從來不管這幾個兒子。
最后,程勝龍被程浩磨得沒了脾氣,為了不讓他整天無所事事地在他跟前晃悠著鬧心,他最終給程浩拿出了十萬塊錢,還讓他打了個欠條,兩年后要還給他。
他當時的想法是,這十萬,他就當打水漂了。
即使被兒子胡亂花了,他也不心疼,就當花錢讓他買個教訓,回來踏踏實實跟著他干建材生意;萬一這小子瞎貓碰上死耗子,真的做出啥名堂來,那他也沒虧。
后來,程浩用這些錢,成立了一個“浩方游戲工作室”,在金融街旁邊的寫字樓上租了兩間房子,叫上幾個經(jīng)常在一起的朋友,整天在里面瞎混,他也不知道他搗鼓地什么。
本來他還等著兒子灰頭土臉地乖乖回家,結(jié)果,讓他沒想到的是,程浩竟然在一年后就將本錢還給了他。
他問了問,不僅沒賠錢,還賺了點,不過又被他投進去了。
這下他對這個小兒子的看法有了很大改觀,也徹底不再干涉程浩打游戲的事情了。
不過,他還是有些不明白,玩游戲為什么能賺錢?
程浩細細給他解釋,說玩游戲已經(jīng)成為一種職業(yè)了,不像他過去想象的那樣。
程浩又給他列舉了幾個數(shù)字。
今年,中國網(wǎng)民數(shù)量已經(jīng)從去年的3370萬增長至今年的5910萬,寬帶用戶則從165萬增長至660萬。而這其中,有60%的ADSL用戶是為了游戲申請的寬帶,很多用戶辦理寬帶就是為了游戲聯(lián)機。
程浩又告訴他,這些年,游戲已經(jīng)間接帶動了幾十億元的國內(nèi)電信業(yè)務,這個數(shù)字遠遠超過游戲行業(yè)本身的直接收入。
而他的游戲工作室,一直在做游戲軟件開發(fā),將來準備發(fā)展成游戲平臺,正是為了給將來的游戲線上預選賽提供平臺,也是要發(fā)展國內(nèi)的電競事業(yè)。
程勝龍聽不懂兒子給他說的ADSL用戶、游戲平臺、電競這些聽起來拗口的名詞。
但他是個生意人,自然也不是迂腐的老古董。在他的心里,既然打游戲能賺錢,他何苦逼著兒子去做自己不喜歡的事情?
所以,這些年,他任由程浩自己創(chuàng)業(yè),沒有再干涉他。
現(xiàn)在,看到程浩經(jīng)過這幾年的歷練,不僅將公司做得不錯,還學會了結(jié)交人脈,他對這個小兒子越發(fā)滿意了。
而當胡式微聯(lián)系宋芒時,卻被他告知參加不了。
這幾天她每次聯(lián)系宋芒,他似乎都在忙著訓練、打比賽,所以兩個人已經(jīng)好幾天沒見面了。
今天,胡式微打電話本來要約宋芒吃頓飯,順便將請柬給他。
可他卻說在為接下來的比賽做準備,不能和她吃飯了。
胡式微只好在電話里說了在曾府舉辦晚宴的事情。
“狼哥,你來參加晚宴吧,就在周六晚上。到時候我過去接你吧?”胡式微在電話里說道。
電話那頭的宋芒聽后似乎沉默了片刻,“阿微,很抱歉!我過不去!”
聽了宋芒的話,胡式微頓時不解地問道:“狼哥,為什么?”
電話那頭,宋芒似乎也很為難,“因為周六我要去海城打比賽,周五就要走,我去不了。阿微,對不起!”
胡式微聽了頓感失望,忍不住問道,“狼哥,不能讓別人去嗎?這個晚宴可是阿媽為了歡迎我回家專門舉辦的,對我很重要的。”
宋芒頓了頓,依然堅定說道:“阿微,真的不行。這次是我?guī)ш犎?,而且游戲里我是主力,離開我,整個戰(zhàn)隊將會受到很大影響,根本不可能換人了。”
“而且,這次比賽是我們準備好久的,我不能不去?!彼蚊⒂盅a充道。
“那好吧。”胡式微有些失望地掛了電話。
雖然失望,但她也能理解宋芒,畢竟,這是他自己的夢想,而且他為了游戲比賽一直非常辛苦地訓練地。
接下來的幾天,胡式微忽然變得忙碌起來。
母親曾婉音讓她為歡迎慈善晚宴做著充分準備——
全身的皮膚護理,試穿各種禮服,提前讓化妝師確定當晚的妝容和造型,熟悉晚宴的流程和規(guī)矩……
曾婉音還給她找了個專業(yè)舞蹈老師,這幾天每天在早上八點來家里教她跳舞。
“阿微,晚宴上你要領(lǐng)第一支舞,當然要好好準備一下了?!痹褚舾嬖V她。
胡式微沒想到舉辦個宴會要提前做這么多功課,她每天忙得焦頭爛額,根本顧不上聯(lián)系宋芒,只能在晚上睡覺前給宋芒打個電話,說不了幾句話便累得沉沉睡著了。
家里的其他人也沒閑著,周伯帶著家里的廚師、女仆、門崗、園丁……幾乎所有人都在為晚宴忙碌著,因為來的人都是非富即貴的上流人士,他們也要做好充分的準備。
關(guān)鍵是曾家已經(jīng)很久沒有舉辦過晚宴了,這些年一直是門可羅雀。
現(xiàn)在聽說要舉辦這么重要的晚宴,歡迎小姐回家,還來那么多客人,周伯自然是又高興又重視,讓曾府里所有人都要打起一萬分的精神來對待。
周伯聯(lián)系了當?shù)刈畲蟮呢浧方?jīng)銷商,晚宴上的所有食材都提前預定好。
海鮮類是從周邊的沿海城市空運過來的,要保證食材最大的新鮮度。水果、蔬菜、蛋類、肉類則是從當?shù)氐霓r(nóng)場直接送過來。
酒水方面,曾婉音讓周伯從地下酒窖里拿出了珍藏的紅酒,還請來了一個調(diào)酒師,現(xiàn)場可以為嘉賓們調(diào)配各種口味的雞尾酒。
而餐桌上要用的餐巾桌巾一件件洗好被洗衣房的人一件件洗好、燙好,餐桌上的銀器、瓷器和水晶玻璃杯也被專門的人員擦洗好擺放整齊。
鮮花則是從昆明那邊的鮮花市場空運,由花藝師插花擺放在門廳和宴會廳。
等一切準備妥當了,終于到了晚宴的那天。
當天一大早,周伯便招呼著家里的眾人開始準備著。
預定的各類食材和海鮮都已經(jīng)到了,怕廚房的三個廚師忙過來,周伯還臨時從周邊的星級飯店調(diào)配了兩個廚師。
而宴會廳里,花藝師在忙活著擺放鮮花,還有人在擺放餐桌上的餐具,紅酒、白酒和各類飲品也已經(jīng)擺放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