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解倉
那童聲奶聲奶氣,腔調(diào)卻是老成,剛剛的雀躍已經(jīng)淡去。
只聽他慢條斯理道:“此事說來話長,吾乃你的主人解倉,現(xiàn)已與你契約,你且速速將吾放出來,待吾大成,定將帶你飛升極樂?!?p> 啥?什么意思?
契約?飛升?
她莫不是幻聽了?
事情太過離奇,讓她接受無能,愣在當場。
見她久不回應(yīng),解倉急了,“莫不是高興傻了?雖然能得本大人契約是你的福氣,但現(xiàn)在還不是你高興的時候,還是快些放吾出來,才是正事!”
趙玉夢也是看過不少小說的人,震驚了一會兒也就慢慢接受了。
只是這人到底可不可信,還得再斟酌斟酌。
于是問道:“你怎么會與我契約?為什么我沒什么感覺?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這不重要,也不是你該考慮的問題,你且先將吾放出來······”
趙玉夢忍不住翻了個白眼,這人腦子好像不太好。
一直讓她放他出來,她又不傻,怎么可能隨便就放他出來?
況且,聽他這話的意思,他要出來,還得靠她?
那不是白白把把柄交到她手上嗎?
那她可就不客氣了。
她放下心來,緊繃的身體也隨之放松,重新躺回床上。
將剛剛滑落的棉被提起來把自己蓋上,這冬天的早晨不蓋被子可冷死她了。
把自己裹得嚴嚴實實后她才不不耐煩地打斷他道:“這很重要!你還想不想出來了?想出來就好好跟我說清楚?!?p> 現(xiàn)在既然他出不來,也傷害不了她,甚至還有求于她,那她還有什么擔心的?
雖然她是個堅定的唯物主義者,但這個事情她也無法用科學(xué)來說明白。
只好問這個自稱她“主人”的解倉了。
“吾與你契約乃是吾看你骨骼清奇,實乃修煉的好苗子,不過這話說來話長,待你將吾放出來后再一一細說······”
“既然如此那你就長話短說。”趙玉夢打斷他。
“你先將吾放出來!”那人命令道。
趙玉夢怎么可能答應(yīng)?現(xiàn)在著急的人可不是她。
“反正我也不是非要知道不可,既然你不想說那就算了,我這人也不喜歡強人所難?!?p> 趙玉夢無所謂地打了個哈欠,閉上眼睛,裝作要繼續(xù)睡覺的樣子。
“你竟敢如此無理?待吾出來,定要你付出代價!”那人威脅道。
只不過那聲音奶聲奶氣的,讓這句話威懾力大打折扣。
這不,趙玉夢聽他這話,就更放心了,直言道:“那等你出來再說吧!”說完,也不管他再說什么,轉(zhuǎn)身蒙上被子繼續(xù)睡了起來。
只不過那人的聲音一直在她腦海里叫囂著要給她個教訓(xùn),她沒再睡著,權(quán)當是閉目養(yǎng)神了。
雖然昨天剛失戀,昨晚也只睡了三小時,早上還經(jīng)歷了一場驚嚇。
但該上班還得上班,打工人沒有選擇。
忽略掉腦海里那人的叫囂,趙玉夢起床收拾好了就去了單位。
半年前,她畢業(yè)后應(yīng)父母要求回到了老家江縣,一個十八線小縣城。
這里的生活節(jié)奏很慢,相應(yīng)的,工作機會也不多。
沒有大型企業(yè),城郊的工業(yè)園區(qū)也死氣沉沉,大學(xué)生回來除了考公,鮮有出路。
她現(xiàn)在正在鄉(xiāng)村振興局見習(xí),邊上班邊備考,說白了就是打雜。
一個月除去房租和必要開銷,存不下幾塊錢。
但好在工作雖然繁瑣但是輕松,讓她有足夠的時間來備考。
提前到單位簽到后趙玉夢要先將辦公室仔細打掃一遍,再給養(yǎng)在飲水機上半死不活的吊蘭澆點水。
看上班時間要到了,還得燒上一壺開水。
飲水機燒的那點水,可不夠辦公室的五個人喝。
剛給水壺插上電,辦公室里的人陸陸續(xù)續(xù)地也到了。
“小趙,這么早呀!”
“沒有,我也剛到?!?p> 這是辦公室的張大姐,今年已經(jīng)五十四歲。
她長得珠圓玉潤,一張臉保養(yǎng)得光滑油潤,一看就是日子過得順心的。
因著明年就該退休了,領(lǐng)導(dǎo)平時不會安排什么重活給她,比較清閑,這就讓她很是熱衷于與人交流,俗稱八卦。
這不,剛坐下來,她就從抽屜里的罐子里倒出幾顆枸杞,用熱水一沖,把杯子放在桌上順手的地方。
接著就沖趙玉夢道:“玉夢啊,你還沒有對象吧?像你這么乖巧的女孩子,就是要找個好的才行?!?p> “你聽姨的,找對象要趁早,要不然好的都讓人撈走了,要不要姨給你介紹個對象?”
她不是個喜歡把自己私事帶到工作中的人,見她剛畢業(yè),平時也沒見她跟誰親近,所以辦公室的人不知道她之前有對象。
之前張大姐要給她介紹,都被她搪塞過去了。
這會兒她雖然和周文峰分手了,但現(xiàn)在她也沒心思找。
于是只得繼續(xù)婉拒道:“謝謝張姐,我現(xiàn)在就忙著考工作呢,不著急找對象,我想有工作之后再考慮這個?!?p> 張春霞也只是這么一說,見她拒絕也沒有生氣,只笑著稱贊,“你這么想也行,年輕人以事業(yè)為重也好,等你今年考了工作再找也不遲,到時候有的是大把好的給你挑?!?p> 趙玉夢對她這前后矛盾的話也不放在心上,職場嘛,有些話聽聽也就是了,什么事都當真只會讓自己難堪。
從善如流道:“那就謝張姐吉言了。”
張春霞又拉著趙玉夢說了會兒其他辦公室的一些八卦,辦公室的人就來齊了。
趙玉夢借口該上班了,趕緊回到了自己的辦公桌坐下。
辦公室的八卦也不是誰都能說的,剛剛她就默默聽著。
一個字都不敢插嘴,就怕哪天這些事就變成她說的了。
打了一天的雜,趙玉夢身體不累,但心卻累得很。
特別是腦子里還有一個解倉在吵吵,讓她整個人都不好了。
下了班就趕緊回到出租屋,連單位免費提供的晚餐都不吃了。
到了家里,她就問了解倉一句話:“為什么你和我契約了,我一點感覺都沒有?”
解倉聞言一直巴拉巴拉的嘴,閉上了。
過了好一會兒,估摸是想好了說辭,他才語氣囂張道:“你感覺不到就對了,你現(xiàn)在太弱了,感受不到才是正常的?!?p> “等你將吾放出來,吾再傳你絕世秘籍,到時你自然就能感受本大人的存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