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商時序是個負心漢
下人送來了商時序每日必吃的桂花糕,
糕點還冒著熱氣,商時序伸手去拿,卻被燙紅了指尖,
白望舒從隨身攜帶的藥包里拿出藥罐,拉過商時序的手,仔細涂抹著藥膏。
商時序想把手拽回來,卻被拉住,并且對方還丟給了她一個埋怨的眼神,
真是讓人摸不著頭腦,畢竟這點小傷,不,這都不能說是傷,甩兩下手,緩緩就好了,
哪里用的到這般細心的抹藥,但畢竟是人家的一片好意,就隨他吧。
白望舒輕柔的涂抹著藥膏,上一世,他在昏暗的地牢里,
不知多少次夢見這雙手,夢見這手的主人,拉著他在竹林里嬉鬧。
每次夢醒,都覺得生不如死,不過,現在不一樣了,姐姐的手握在我的手里,我們再也不會分開了。
白望舒握著商時序的手,故意往自己這邊拉了拉,假裝因為距離太遠,夠不到,而不方便抹藥。
商時序沒多想,有眼色的坐近了些。
但白望舒還不滿足,既然山不向我,那我便向山,
他慢慢的挪過去,距離越來越近,心也越跳越快,臉紅的跟個熟透的蝦仁似的。
商時序擔心的看著他,怎么忽然臉就紅了,看起來很燙的樣子,她伸手就去摸白望舒的臉。
轟的一聲,煙花在白望舒的腦子里炸開,姐姐的手好涼,姐姐的手也好軟,姐姐,我快要高興的昏過去了。
商時序感覺白望舒的臉更熱了,莫不是,趕路太累,不小心發(fā)燒了?
“你沒事吧,我去給你找大夫來,你自己就是醫(yī)者,怎么這般不小心,生了病,直叫人心疼不已啊?!?p> 白望舒的心都要跳出來了,姐姐說心疼他,終于,姐姐對他,也不再是單純的友情了嗎,
白望舒給自己鼓足了勇氣,馬上就要把“我喜歡你”說出來了。
誰能想到啊,有人在外面一腳把門踢開。
一位渾身煞氣的男子背著光,陰狠的盯著白望舒。
是他!前世,就是他和那兩個男人聯手害死了姐姐,他怎么敢,怎么敢出現在這里。
白望舒竭力控制住想要飛針殺人的手,
此時,方承瀾還不能死,若是他死了,
其他兩個人沒了牽制,對姐姐會更加不利,此事還需從長計議。
更何況,讓他這般輕易的死了,豈不是便宜了他。
商時序心疼的看著屋門,這可是上好的烏木,沒了,就這樣沒了!
“方承瀾!你瘋了嗎,你知道這門有多難得嗎,立刻馬上賠我的門!我一定要到皇帝那里好好參你一本,我可憐的門啊……”
方承瀾尷尬的拾起破碎的門,他也沒想這么大力氣的,實在是太生氣了,沒控制住。
對了,他今天來,就是來抓男人的!
方將軍表情變化極快,剛剛還陰狠的瞪白望舒,
現在就委屈的望著商時序,似乎在等人哄她。
“方將軍,你這是什么眼神?你在委屈?你怎么敢的啊,你把我的門弄壞了,你委屈什么?”
商時序氣壞了,她很無語,不知道這人又抽什么瘋,他還委屈上了。
方承瀾捂著胸口,指著商時序,痛心的說道:“你才出去幾日,就帶了別人回來,你把我當成了什么?你這個負心漢!”
商時序驚恐的直喊小姨母救命,為什么死對頭會說這樣的話,他是想惡心死自己嗎?
“你不要過來啊,這樣惡心我,不如直接弄死我??!”
方承瀾不敢置信,這是他聽說商時序帶回來一個相好的,就特意找族中妹妹學的御夫之術,怎么就惡心了。
小姨母聽見商時序的慘叫,飛身而來,同時來的還有云澤和江淮序。
幾人面面相覷,白望舒假裝害怕的牽住商時序的手,實際是為了隱藏自己快控制不住的殺意。
前世的仇人都在此地了,好想動手,但這樣會給姐姐帶來許多麻煩,
這幾個人還真是無論前世今生,都那么的令人惡心。
云澤看見那男寵牽著商時序的手,本來還在苦苦維持的高冷形象徹底土崩瓦解,
對著白望舒就是一頓陰陽:“想必這位就是商丞相的男寵吧,也不過如此,丞相大人的眼光,可真是差啊?!?p> 江淮序環(huán)顧四周,眼尖的看見屋內盤子里的桂花糕,心中不免難過,落寞的眼神直戳人心。
“丞相大人寧愿跟一個沒用的男寵共享桂花糕,
也不愿意接受在下的好意嗎?同樣都是桂花糕,難道他送的,就比在下送的香甜嗎?”
現在的氛圍太過奇怪了,這讓商時序很不安,
一種脫離掌控的感覺迎面而來,她下意識的攥緊手里的東西,以求安慰。
但在外人眼里,就是商時序害怕他們幾個兇神惡煞的嚇到那個嬌弱的男寵,故而牽手安撫他。
更嫉妒了,怎么辦。
“夠了,你們還想干什么,闖進我家,破壞我的門,還恐嚇我的朋友,你們到底要干什么!”
等等,她說他是朋友?是朋友,不是男寵!
三個人意識到自己弄錯了,立馬賠罪,又開始鞍前馬后的討好商時序,
緊緊的圍在她身旁,把拉著商時序手的白望舒都給擠出去了。
轉變太快,商時序只覺得他們莫名其妙,都應該讓太醫(yī)好好看看才是。
不耐煩的讓小廝給他們趕出去,唯獨留下了方承瀾。
云澤和江淮序咬牙切齒的看著得意洋洋的方承瀾,恨不得取而代之,不甘心的走了。
過了一會兒,小廝給單獨留下的方承瀾一份賬單,那是他損壞的烏木門需要賠償的費用明細。
方承瀾捂著賬單,想要去找商時序,卻被小廝無情的趕走。
走出大門,又被特意在這兒等他的云澤和江淮序大肆嘲笑一頓。
相府內,下人來報,客房已經打掃好了,客人可以入住。
白望舒依依不舍的離開,回到客房,他百思不得其解,
為什么那三人的態(tài)度如此奇怪,似乎跟自己一樣,
都對姐姐有別樣的心思,可是,這怎么可能呢,除非,他們也重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