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那邊一切還算順利,而云蕎這邊就要坎坷得多了。為了這出戲逼真一點,云蕎會下到崖底,然后再到泥地里去滾一圈,之后將自己身上的衣服劃破些口子,最后將自己身上帶的血包撒在自己身上,做成一副重傷的樣子,就算大功告成。
卻不想,那香囊的威力實在是太大,竟然惹來一大群野獸,追著她滿林子的竄。即便有影衛(wèi)來幫忙,卻也抵擋不住那群攻的架勢。眼看到懸崖邊了,緊要關(guān)頭,她只得將香囊扔給了喬三。那可是總要證物,絕對不能丟。
而云蕎,也直直的掉了下去。
好在之前探清了地形,這下面是一處寒潭,就算掉下去也不會死,云蕎這才算松了一口氣。
只是砸向水面與砸向地面也沒什么區(qū)別,要不是她有內(nèi)力,不死也殘。云蕎覺得自己的骨頭都快要散架了,然而她還沒從這劇痛中緩過神來,一只大手赫然掐住她的脖子。本就沒有冒出水面的腦袋在極度的缺氧之下,兩眼一翻,直接暈了過去。
等云蕎醒來時,發(fā)現(xiàn)自己正處在一處山洞之中,躺在一塊還算光滑的大石板上,石板旁邊升起了一個火堆。而在山洞的角落處,此刻正盤坐著一名男子。只見他穿著里衣,墨發(fā)披散著垂落在兩側(cè),擋住了容貌,讓人看不真切。
云蕎起身,抽出腰間的腰帶,滿臉警惕,小心翼翼的挪過去。卻聽幺雞道:“宿主,是莊旭!”
“啥?”云蕎腳步一頓,滿眼懵逼。
“莊旭毒發(fā),在寒潭里壓制毒性,沒想到你會掉下來掉下來了。他沒有看清,才會掐你脖子,以為是誰在搞偷襲。之后把你提溜出水面,才看到是你,這才帶你來了這里?!辩垭u解釋道。
“不是,今天不是十五呀,他怎么會毒發(fā)?”她可是清楚的記得幺雞說過,莊旭的毒一個月發(fā)一次的。
“那是以前,一個普通人,又怎么跟習(xí)武之后相比。這幾年在戰(zhàn)場上,活動量大,促使血液循環(huán),再加上你以為上戰(zhàn)場不用受傷的哦,傷受多了身體就弱了,自然這毒發(fā)的次數(shù)也就頻發(fā)了?!?p> 勉強接受幺雞的解釋,云蕎繼續(xù)詢問道:“那,他怎么會在這里?他不是還有半個月才回朝嗎?”
之前皇帝在她面前提到過,說莊旭在戰(zhàn)場上極為勇猛,竟然攻下了兩個小國。國雖小,可好歹也算是擴張了云國的版圖,立下不世之功,已經(jīng)隨鎮(zhèn)南軍班師回朝。當(dāng)時云蕎為此還好吹了一陣,說自己眼光舉世無雙。
“云國偏暖,你以為每個人都像你這樣,什么都能碰到。要知道在這里找到這樣一處寒潭,是極為困難的好嗎?”幺雞嘲笑出聲,沒常識。
云蕎走到莊旭跟前,蹲下身來?!澳撬部梢蕴崆盎貋恚M京找我的嘛,何必跑來這里……”
看清楚莊旭那張臉,云蕎的聲音戛然而止。還是那張俊美冷酷的臉,此刻五官更為立體分明,更顯剛毅。然而最吸引眼球的,是他右眼角的一道傷,從額頭延伸下來,猙獰可怖。
而此刻,莊旭的臉色很不好,青黑一片,額頭上斗大的汗珠滴落下來,能看出在極力忍耐。
云蕎伸出了手準(zhǔn)備救治莊旭,卻聽幺雞的聲音再次響起:“你不把準(zhǔn)備工作先做好嗎?待會你暈過去了,若是被那些侍衛(wèi)尋到,你還怎么表演重傷病人。”
被幺雞這一提醒,云蕎立馬反應(yīng)過來,看了看自己這一身狼狽,已經(jīng)不用滾泥地了。于是撕拉一聲,衣服被她撕開幾條口子,放在袖子中血包也還在,云蕎趕緊倒在身體各處??匆磺袦?zhǔn)備妥當(dāng),云蕎這才再次抬手,開始救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