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不甘歸不甘,這日子還得過不是?
有句話說得好,生活虐我千百遍,我待生活如初戀。
三天后,姥姥托了一個要進城賣菜的大叔搭我進城上大學(xué),這個人憨厚老實,屯里都叫他劉老頭。
路上看著風(fēng)景從農(nóng)田變成規(guī)劃統(tǒng)一的花卉樹叢,還有一棟棟高樓大廈,我竟然心里沒有一絲不安。
就好像心里有個聲音告訴我,我就該去那里讀書,當(dāng)然那里肯定不只是讀書那么簡單了。
不知道要被身上這位“京爺”老仙磨成啥樣,上次的生死關(guān)差點給我自己送去見太奶,聽那九尾狐貍的意思,還遠遠不止呢。
管他的!
人生看淡,不服就干!
好歹我也是個提刀門徒,手上一把無邪刀,管他是什么仇仙煙鬼,全部一刀了斷。
想到這里的時候,便聽到耳邊一聲輕笑,我也是心里直接怒懟:“你別笑,我這刀可是鋒利得很,不知道抹了多少畜生的脖子。”
“你抹個der啊,真給你遇見了你不知道得嚇成啥樣。”
“別看不起我這無邪刀,我直接攻他下三路,來一套子孫消消樂?!?p> “呆子,出馬不是打打殺殺,是調(diào)和矛盾,了卻因果,明白嗎?”
“了結(jié)因果?”
我心中疑惑重重,但是還是問道:“那咋整啊?一刀了斷不也是了結(jié)因果?”
那位九尾狐貍可能無語了,也是一直沒有接我的話。
……
很快便到了那大學(xué)門口,遠遠看到幾個大字,權(quán)且叫它開放大學(xué)吧。
于是下了電三輪,拍拍已經(jīng)被癲麻了的屁股,便是像無頭蒼蠅一樣扎進開放大學(xué),不過這時候我才發(fā)現(xiàn)學(xué)校里的老師都沒有上班,同學(xué)也是寥寥幾人。
誒嘿,您猜怎么著?
來早了一個星期。
那來都來了不能回去吧,我也只能帶著床單被褥什么的一大堆雜七雜八的生活用品住進了寢室——205。
剛住進去看到進門的左側(cè)的下鋪居然坐著個漂亮姑娘,室友也來了?
那敢情好啊,我這一下子心情變好了三分。
于是一陣攀談才知道,這姑娘叫做小方,三天前就住進來了,不過奇怪的是我總感覺這姑娘不敢用正眼我,說話也是斷斷續(xù)續(xù),經(jīng)常牛頭不對馬嘴。
眼睛里血絲更是多的有點離譜。
“走吧,咱們?nèi)コ詡€飯,反正閑著也是閑著?!?p> 我打小和別人就是自來熟,三言兩語就熟絡(luò)了起來,小方說換件漂亮衣服再出去吃飯,我是不在乎這些,一股腦就在樓下等。
炎炎夏日,等了一會兒就大汗直流,下一秒突然一股冷風(fēng)襲來,渾身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我連忙看去,原來樓梯間正是剛剛小樓的小方?
正琢磨哪來的風(fēng)。
她的肩膀突然緩緩探出一張女鬼的臉,血污遍布,五官幾乎全部錯位。
雖然一張臉已經(jīng)完全不忍直視,但是我能感覺到這個女鬼很生氣。
之所以可以判斷是女鬼,那是因為她身上穿著潔白的小碎花裙。
說實話,長這么大我還是第一次看見鬼,至于為什么當(dāng)然是我姥姥和師傅說的,開了竅!
再加上仙家在身上,有些時候或許并不是我的眼睛可以看見,而是仙家想讓我看見。
當(dāng)然這都是后話了。
幾乎是梗著脖子,我和小方一起去吃飯,不過那女鬼似乎對我并沒有惡意,只是一直惡狠狠盯著小方,那感覺真是讓人渾身不自在。
到了飯店,隨便點了兩菜一湯,那頓飯也是吃的沒有興致。
又是幾天后,我發(fā)現(xiàn)那女鬼不管是任何時候都跟著小方,不管是吃飯睡覺,甚至是上廁所都擱那跟著。
小方的氣色肉眼可見變差了,眼看就要開學(xué)了,再這樣下去可不行啊。
又是一天出去改善伙食,小方突然神秘兮兮靠過來說道:“見見,我總感覺咱們寢室不干凈?!?p> 見見是她覺得這樣叫很親昵,雖然我聽起來就很微妙了。
不知道還以為是賤賤呢?
她說話的時候,目光始終停留在窗外,好像有什么東西在盯著自己。
我看了一眼她背后的女鬼,惡狠狠盯著我,似乎在威脅我,要是我說出啥就把我撕碎似得。
這時候心里響起了那“京爺”的聲音,卻是十分慵懶:“你個慫蛋,這女鬼又沒有道行,能把你咋樣?”
正所謂酒壯慫人膽,我直接對小方說:“我也覺得,寢室老是陰森森的?!?p> “見見,我聽說學(xué)校附近有個出馬仙,處理這些事情特別厲害,不如我們?nèi)フ宜???p> 哦~
原來是要我陪她去找出馬仙?
老實說我本來想自告奮勇,試試能不能解決,但是想到自己一沒立堂二沒仙家指示,要是抄起無邪刀亂戳也無濟于事。
所以我們倆當(dāng)機立斷,直接找著那何仙姑的房子去。
……
不一會兒就到了那門前,這是一棟三進三開的大屋子。
表面上看起來是平平無奇,我們直接壯著膽子推門而入。
走進何仙姑的屋子,大堂端坐的一人,我倆差點沒被眼前的一幕嚇得魂飛魄散。
何仙姑那頭發(fā)幾乎掉光了,只剩下幾縷稀疏的白發(fā)貼在頭皮上,兩眼深陷卻閃爍著銳利的光芒,就像是能看穿人心思一樣。
最讓人難忘的是她那眼睛,幾乎全是眼白,眼珠變成了一個點。
這可是死人的瞳孔才是這樣的。
“別一副沒見識的樣子,人家那是陰陽眼的一種。”
京爺在我心里無情嘲諷。
“這位大神也太有特色了吧?”
我小聲嘟囔著。
小方緊張得拉著我的衣角:“別胡說!”
何仙姑似乎對我們的到來早有預(yù)料,她坐在一個滿是靈符和各種怪異物品擺設(shè)的桌子后面。
更詭異的是堂口背后墻上掛著一幅畫——九尾靈狐!
我心里咯噔一下:“這不會跟京爺老仙有啥淵源吧?”
“你們來找我做啥?”
何仙姑開門見山地問道。
小方結(jié)結(jié)巴巴地把事情經(jīng)過簡單說了一遍。
何仙姑聽完之后,并沒有表現(xiàn)出任何驚訝之色,自顧自掐算起來。
值得一提的是,她可沒有捆半竅或者捆死竅,畢竟掐算這種事情靠自己也能完成,還沒到請老仙的時候。
“哎呦喂,你們倆還真是命硬。”何仙姑搖頭晃腦地評價道:“剛好碰上小麗這個可憐孩子?!?p> “小麗是誰?”小方驚訝地問。
我一下子也來了興趣。
然后她繼續(xù)解釋:“是你們學(xué)校死去的一個女孩子,算起來她應(yīng)該是你們學(xué)姐,因為被害她心里有怨,看到了小方這孩子便把她當(dāng)成了仇人。
聽到這里,我們倆都震驚了。
這女鬼也太不講道理了吧,怎么能這樣亂抓人呢。
“那、那怎么辦?”
小方迫切地問。
“給?!?p> 說罷,何仙姑從身邊拿起一個黃布包裹遞給我們。
“這里面有個道符,在你們寢室內(nèi)貼上它就行?!?p> 接過黃布包裹時候手感冰涼異常。“
就這樣?”
我試探性詢問。
“對頭!”
何仙姑點點頭:“記住?。〗裢?2點正式貼上去,并且要誠心念叨:‘誤會全消’三次?!?p> 于是隨便掰扯了幾句,何仙姑便送客。
離開時候路過那幅九尾靈狐畫像時候,我忍不住回頭多看兩眼,心中暗自琢磨:總感覺看著這畫像渾身不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