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可太刑了
時京話在嘴邊,硬生生轉(zhuǎn)了個彎兒:“我說你有病吧,我湊這么近說話都沒聽清,還是得去看看耳朵,不要仗著年紀(jì)輕諱疾忌醫(yī),等你老了就知道后悔了?!?p> “雖然我是假千金,但在名義上還是你的妹妹!你這樣貿(mào)然闖進(jìn)我的閨房是什么意思!”
時裕被她說的一愣一愣的。
時京越說越理直氣壯,她當(dāng)上小學(xué)一年級的班主任,小說里看看骨科還行,真要現(xiàn)實(shí)里碰上,偽骨科也不能接受。
必須得教育教育!
“我才十七歲,你都二十四歲了,你知道你這行為可太刑了嗎?”
“我們要向證道飛升靠攏,不要拘泥于情情愛愛!”
時京說得振振有詞,眼神往旁邊一轉(zhuǎn),盯上了一根綠色竹竿。
時裕福至心靈般給她拿了過來。
時京敲著手心,恨鐵不成鋼地道:“你目前的重心要放在修煉上,別老想些不著四六的?!?p> 她臉上是少見的生動,而非往常私下里見他時,總隱隱帶著的害怕。
如此大膽的模樣,倒是頭一回。
“原來小師妹喜歡,這樣的……”時裕唇角微微彎起,愉悅地笑起來,故意頓了下,將剩下三個字說得曖昧繾綣。
秒懂的時京木著臉:“……神金?!?p> 她在跟他講道理。
他以為在玩闊斯普雷。
時裕像是摸小寵物似的揉她的頭發(fā):“我知道你想要名分,待我繼承宗主之位,我們便可以在一起?!?p> “不過,”他壓低聲音,桎梏住時京的手腕,“你若敢生出逃跑的心思,別怪我打斷你的腿?!?p> 時京揉了揉生疼的手腕,心里問候了時裕不知多少遍。
死變態(tài)。
時裕年紀(jì)輕輕,就已經(jīng)突破至金丹境界,是凌澤宗年輕一輩的翹楚,而時京平日修煉懈怠,至今也才是煉氣巔峰,凌澤宗她這年紀(jì)的弟子,早已筑基。
她不想一輩子活在時裕的掌控之中。
所以她必須變強(qiáng)才行!
時京對外說需要靜養(yǎng),實(shí)則在洞府里潛心修煉,剛穿過來的那天,她還不知如何運(yùn)用體內(nèi)的靈力。
到如今,她已然融會貫通。
時京出關(guān)之日,正是宗門大比。
與時京最交好的是三長老的弟子浮若,一聽時京出關(guān),屁顛屁顛地湊到她跟前,拉起她就跑:“快點(diǎn),得遲到了!”
“我——”
時京還沒來得及說話呢。
浮若便帶著時京御劍飛行,前往主峰處的演武場,內(nèi)外門弟子皆嚴(yán)陣以待。
凌澤宗宗主以及四位長老坐在高臺。
宗門大比為三年一期,外門弟子通過考核可以晉升內(nèi)門,獲得更多的資源。
浮若小聲和她說:“往年是內(nèi)門弟子守擂,若外門弟子九場贏五場便算通過考核,今年新增了個規(guī)則,修為最末的內(nèi)門弟子需和新晉內(nèi)門弟子比試。
“若是輸了,便從內(nèi)門除名,重新從外門弟子考核?!?p> 時京突然有不好的預(yù)感。
果然下一秒,高臺之上,三長老便揚(yáng)聲宣布:
“此外,內(nèi)門弟子徐盛西,江隱……時京,也需參加此次大比?!?p> 時京:“……”
好嘛。
眾人窸窸窣窣的聲音響起,看向時京的目光帶著異樣,以及似有若無的鄙夷。
時裕是百年難得一遇的天才,時京修為卻是最末,如今被爆出假千金,眾人更是恍然:“難怪時京如此廢物。”
只是宗主和大師兄時裕對“假千金”都如往常,這些嘀咕都只敢憋在心里。
浮若覷著時京平靜的側(cè)臉:“你不生氣?”
時京很淡定,老成地嘆了口氣:“看見大家都厲害,凌澤宗的未來就有希望,我心甚慰啊。”
她拍了拍浮若的肩膀,語重心長:“證道尚未成功,道友還需努力!你和我都有光明燦爛的未來!”
浮若聽得暈乎乎的,她莫名感覺充滿了干勁,但目光掃到角落里瘦弱的身影,不由唏噓道:“只是可惜了時清越,錯過今年,又要再等三年了?!?p> “為什么?”時京皺眉。
她記得原劇情里,時清越在宗門大比大放光彩,最后一場比試,原主賄賂了守擂的內(nèi)門弟子,“錯手”重傷時清越,讓她在床上躺了一個月。
如今時京不會與她作對,按理來說,今天的主角非時清越不可。
“你不知道?”浮若訝異地看了她一眼,“也是,你在閉關(guān)。說來也巧,正是你領(lǐng)罰的那天,時清越和人切磋,那人手重了點(diǎn),害得她斷腿,至今還沒休養(yǎng)好呢?!?p> 她指著拄拐杖的時清越:“你看?!?p> 時京倏然轉(zhuǎn)頭。
時清越似乎也察覺到她的視線,古井無波的鳳眼中充滿了肅殺之氣。
那股殺意幾乎要化為實(shí)質(zhì)了。
如果眼神能殺人,時京肯定被分尸了千百次。
時京這才想起那日時裕說的“哥哥為你出氣了”是什么意思。
她咬牙切齒地?cái)D出一句:“時裕真有病。”
她只是腳扭傷,在他清楚不關(guān)時清越事兒的情況下,時裕還是將親生妹妹的腿折了。
這還是親哥?
要擱她前世,分明是犯罪嫌疑人。
宗門大比持續(xù)整整兩日,抽簽分組之后,時裕作為內(nèi)門大師兄,也是以守擂者的身份出場。
時裕上場前還寬慰時京:“小師妹,別怕,有我在,輸了也沒事?!?p> 他這句話驚得時京立刻警覺起來。
大傻春!
你又要干什么?
能不能專注自家,別管別人了啊!
半日的考核結(jié)束,時京拒絕了浮若發(fā)出的飯搭子申請,急急地回了洞府,將記憶中上等療傷的靈藥統(tǒng)統(tǒng)翻了出來,特意問了時清越的去處。
外門弟子大多住在竹云峰,山腳下是一片茂密的竹林,大多弟子會在此處修煉。
時京到時,竹林空無一人,靜謐的可怕。
入眼滿目蒼翠,如同一幅濃墨重彩的畫卷,斑駁的光影灑落在地,幾片竹葉無聲地在風(fēng)中旋落。
風(fēng)?
時京下意識警惕起來,可下一秒,一柄斷刃橫在她的脖頸。
短刃的主人微微用力,在她白皙的皮膚落下一道淺淺血痕。
“時京?!?p> “你又想耍什么花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