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來之則安之。
自己或許阻止不了季家拿自己博前程,但是自己可以決定季家能否從自己身上拿到資源,而自己能可控性便是讓自己有權有寵才行。
想通了這一切,季長安便著手開始準備皇帝要來用膳的膳食,花了點錢財打點,問到了一兩道皇帝平日吃的膳食,再選了幾道自己愛吃的,然后再讓御膳房自由發(fā)揮幾道。
完美!
季長安點了幾道嘉定的辣食,想要暢快淋漓的吃上一吃,終于在皇上面前裝模作樣的矜持,季長安是半點不會的?;实凼裁礃玉娉譁厝岬呐記]有見過,何須你裝模作樣,唯有最真實的自己才是獨一無二的自己。
“小主,我們這樣借著皇上的勢選了好多平日想吃卻吃不到的膳食,是不是不妥?。俊边B絮有些害怕眨了眨眼睫毛,似乎還染上了些水霧。
季長安指了指了那那御廚正在做的膳食低聲說道:“有什么不好的?我們又不是沒給皇上準備他愛吃的?!?p> “好……好吧?!边B絮雖然覺得怪怪的,但是還是覺得主子說的都對,乖乖跟著季長安回了扶玉閣。
至扶玉閣時,正巧看到沈如棠在扶玉閣門口東張西望的,待看到是季長安回來了,眼中閃過一絲失望,但是很快她就楊起甜甜的笑容,上前拉住季長安。
“季小姐,你可算來了?!鄙蛉缣膹埧诒憬兄拘〗?,怎么都不合乎規(guī)矩。
身旁的連絮那眉頭皺了又皺,看了看自家小主的臉色,立馬道:“沈答應,我家小主已然是宮妃,你理應叫一聲季貴人,這季小姐的稱呼恐失了禮數(shù)和宮規(guī)?!?p> “季小姐都沒說什么,哪里輪到你一個奴婢替主子指手畫腳的!”沈如棠自認為自己同季長安是一個地方來的,自然親近。只是自己比季長安年長一歲,也不能同洛挽晴一般姐姐長姐姐短的叫貶低了自己身份,唯有叫季小姐才顯得特殊些。
連絮整個人一噎,只覺得沈如棠怪怪的,可又不知何處怪異。
季長安將自己的手拉了出來,語氣淡淡看不出情緒的說道:“沈答應,從前是在嘉定,你如何叫我是你的自由,只是如今在宮中,你我皆是皇上妃嬪。你張口閉口一個小姐小姐的,在旁人瞧來貶低了自己的同時也給我?guī)砹寺闊!?p> 沈如棠臉色一僵,但是卻始終臉皮極厚,續(xù)而又拉上了季長安的手臂:“季姐姐莫怪,是嬪妾不知禮數(shù),但是嬪妾和季姐姐無論是入宮前還是入宮后都是相熟的,也當有些情誼,嬪妾會些按摩手藝,姐姐且進屋,嬪妾給姐姐按摩賠罪。”
這一言一行將自己姿態(tài)放得極低。
她入宮也快半年了,無寵無權無家世,私下那些宮侍踩高捧低,她依舊受不了這樣的苦日子了。她定然要想法子留下來,像瑾貴人一樣給皇上留下好的印象。
只有這樣,自己才能獲寵。
“沈答應,你好生不要臉,明知今日是皇上要來同我家小主用膳,你便巴巴的來了。你這賠罪何時都可以,沈答應還是請回吧?!边B絮終于知道那奇怪的感覺從何而來了,原來這沈答應打著這樣明目張膽的主意,當真是膽大。
沈如棠瞪了一眼連絮,拉著季長安撒嬌道:“季姐姐,你且瞧瞧,這就是你身邊宮女的教養(yǎng)嗎?竟敢對我出言不遜!”
季長安見沈如棠這模樣,再傻的人都能看出其中淵源來,這才剛入宮就想踩著自己當跳板的人,心里冷笑。打眼一瞧,這沈如棠姿色氣質在后宮也只能算中等,是什么給了她底氣,讓她覺得能艷壓自己呢?
“本主的宮女,本主自會調(diào)教。只是這扶玉閣怕是接待不起沈答應這樣的大人物,還請沈答應離開吧?!奔鹃L安不喜歡這人,只想喊人速速離去。
沈如棠百般不甘,還想說什么的時候,門口傳來了一道威嚴的聲音。
“季貴人叫你離開是叫不動了嗎?”
來人赫然是陳抒祁,他在門外足足聽了半刻鐘的墻角,萬分肯定這沈如棠是個心高的,這也是他不喜歡的,太后便是這邊心高氣傲,處處壓著自己,讓自己被迫接受她的全部安排。
“嬪妾見過皇上?!眱扇肆ⅠR請安。
陳抒祁將季長安扶了起來,冷眼看了一眼沈如棠,道:“怎么?還不走?要朕親自送你嗎?”
沈如棠咬著唇有些不甘,可又不敢違背圣旨,只得乖乖退下,而季長安則是很懵逼的被陳抒祁拉著進了扶玉閣,落座后,才松開了手。
陳抒祁轉眸看向一旁規(guī)矩的連絮,語氣溫柔道:“這丫頭忠心是忠心,只是……容易給你惹禍,還是管束著些好?!?p> 這樣的前后轉變,令季長安有些發(fā)愣。這剛剛還一臉怒意的皇上為何會對自己如此溫柔。
有問題!定然有問題!
“嬪妾明白。”季長安小心翼翼的回答道。
事后,兩人又聊了一些詩詞,曲目,增進了感情,這才開始用膳,膳桌之上有不少季長安愛吃的嘉定美食,使得季長安食欲大開,一口接著一口,吃的可香了。
陳抒祁看著這般的季長安,眼中情緒莫名,片刻后才道:“朕瞧你偏愛嘉定膳食?”
“嬪妾祖籍便是嘉定,自小又長在嘉定,自然偏愛嘉定膳食,順心順口,才能真正吃的開心?!绷钠鸺味ǎ鹃L安總有說不完的話題,只……在皇帝面前還需謹言慎行,只能皇上問到哪兒聊到哪兒。
陳抒祁眼中一亮,但很快便壓了下去。
“那么,照你這么說,你對嘉定很熟悉?”陳抒祁放下手中碗筷,轉而目光灼灼的看著季長安,含情脈脈的鳳目盯著季長安。
這樣的眼神和不知緣由的‘愛意’,令季長安下意識的起了一地雞皮疙瘩。
“嬪妾雖談不上十分熟悉,但是自小長在嘉定,所聽所記皆在心中?!奔鹃L安不敢說的太滿,只敢說自己看過見過的算了解。
一個閨閣女子,能有幾分見識外面的機會?
“那么,朕可能有件事需要麻煩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