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鳯來儀

冬獵

鳯來儀 淺醉笙歌 7105 2024-12-01 10:52:44

  清晨,晴空萬里,天氣湛藍。

  雖有紅日灑下一抹日光,溫暖大地,但天氣還是出奇的冷。

  鄞州城外,一間籬笆墻駐起的小院里,六個年過半百的老頭聚在一起。

  他們分別是盛義、刁冠、邱錦、駱衷、高達、蔡質(zhì)六人。

  高達坐在素輿上,身上蓋著厚厚的被褥,沐浴著溫暖的日光。

  而盛義、刁冠、邱錦、駱衷和蔡質(zhì)五人對坐在一旁的石椅上,石桌上擺放著一張象棋盤。盛義和駱衷正在下棋,他們時不時會因輸贏而爭執(zhí)幾句,至于在一旁看戲的刁冠、邱錦和蔡質(zhì)就會不斷在旁起哄。

  高達喜靜,便沒有過去湊熱鬧,他身旁擺著一張木桌,桌上放的是糕點蜜餞和一壺清茶。

  他就悠閑自在的躺在素輿上,餓了吃糕點,渴了喝清茶,累了困了就優(yōu)哉游哉的曬著太陽,閉眼小憩。

  自在逍遙,風月為吾伴的生活讓高達心中無比知足。

  身在朝堂時,生活雖富貴,但日日都提心吊膽,如今到了民間,窮是窮了些,可命卻保住了。

  往后余生十余載,年年歲歲皆平安。

  高達伸手將桌上的茶杯端起,剛品了一口茶水時,只聽遠處一個森冷的聲音由遠及近,“諸位大人還真是悠閑??!居然躲到了鄞州居住,也難怪陛下派人在城中搜捕多日也沒能抓到你們,原來是離了京?!?p>  這個熟悉又可怕的聲音傳到六人耳中時,六人頓感驚慌。

  盛義五人立馬停止了下棋,他們站起身,對著他們走來的容淮下跪行禮,異口同聲,“草民參見二皇子,二皇子千歲千千歲!”

  語畢時,五人已是頭頂冒汗,心跳如鼓。

  畢竟容淮可不是什么好人,他一言不合是要殺人的,更何況他們曾背叛過容淮,勾結(jié)容燁抓捕容淮。

  容淮是個睚眥必報的性子,所以他們害怕容淮找到他們后,向他們復仇。

  他們?yōu)槌⒏冻隽税肷难?,老了只想歸隱山林,壽終正寢,可不想被容淮逮到后,死無全尸。

  而高達也行了一禮,他不卑不亢道:“草民高達拜見二皇子,二皇子千歲千千歲!二皇子,草民雙腿已廢,不能行跪拜大禮,還望二皇子見諒!”

  高達雖也知道容淮不會放過自己,但經(jīng)牢獄一事,高達早已看淡了生死。

  更把浮榮喻生滅,世間無事不虛空。

  對高達而言,世間一切,皆是虛無。

  現(xiàn)在,高桑妍也出去歷練了,待他一死,高桑妍就可以無牽無掛,從此便沒有任何東西能成為她的束縛,也沒有人會拖她的后腿。

  而高達也能了無遺憾的去見竺汐了。

  容淮瞥了一眼跪在地上瑟瑟發(fā)抖的五人和一旁淡定自若的高達。

  其實高達能不能行跪拜大禮對容淮來說已經(jīng)毫無意義了。

  六部背叛了容淮,讓容淮有家不能回,有京不能歸,容淮自是恨透了這六人。

  如今這六人辭了官職,既沒了利用價值又不能做成人質(zhì)威脅到誰,所以,容淮是來殺這六人,以報他們背叛自己的仇的。

  對于隨風倒的墻頭草,容淮是從不手下留情。

  容淮沒有說話,只轉(zhuǎn)身離去時。

  呲~

  一柄鋒利的利劍只在一瞬抹了六人的脖子,六人是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自然沒有還手的能力。

  橫七豎八的尸體倒在地面時,鮮血將圍欄染的通紅一片,在日光的照耀下格外刺眼。

  可憐半生為家國,荒野曝尸無人收

  曾經(jīng)在朝堂上,威風一時的兩朝元老,在今日卻落了個慘死于荒郊野外,死不瞑目的下場,真是可悲可嘆。

  殺死六人的黑衣人走到容淮面前,他對容淮行了一禮。

  容淮轉(zhuǎn)身頭也不回的離去,黑衣人也識趣的退下。

  大雪初停,天地間白茫茫一片。

  皇家獵場里設了一百桌宴席,宴席上放有小炭爐,燃起炭爐后既可暖手也可烤肉吃。

  宴席上坐滿了文武百官。

  蕭瑾年坐在主位上,給他倒酒的是賈桐。

  溫好的酒水倒入杯中,蕭瑾年端起酒杯一口飲下,他哈出一口熱氣,頓時只覺全身都暖和了不少。

  賈桐笑的似花一般明媚,“陛下,您英明神武,要不親手給我射一只野鹿吧,今日回宮,咱們考鹿肉吃,可好?”

  蕭瑾年被賈桐哄的心花怒放,他笑著應道:“好,朕,這就去給你打鹿。”

  賈桐笑的更加溫柔,“謝陛下。”

  蕭瑾年剛站起身,百官也不約而同的站起身。

  蕭瑾年興致正高,他一揮大袖,爽朗的笑出聲,“今日冬獵,諸位愛卿無需拘謹,大家隨意就好?!?p>  百官紛紛行禮,異口同聲,“謝陛下!”

  蕭瑾年和賈桐走到一旁,侍衛(wèi)將一匹白馬牽來。

  馬兒全身毛發(fā)靚麗柔順,它配著馬鞍,腳上戴著馬蹄鐵,雙眼炯炯有神。

  蕭瑾年從侍衛(wèi)手上接過韁繩后,便讓賈桐先翻身上馬,蕭瑾年坐在他身后。

  侍衛(wèi)將一早備好的弓箭也遞給蕭瑾年,蕭瑾年接過后,套在身上。

  蕭瑾年伏在賈桐耳邊,低語道:“陪朕演好這場戲,朕就饒你一命。”

  賈桐微微點頭,“是!”

  蕭瑾年回頭,看了一眼坐在席上和諸位大臣敬酒的賈星,賈星與蕭瑾年對視一眼,便明白了蕭瑾年的意思,他笑著賠罪道:“諸位大人,下官不勝酒力,就先去醒醒酒了。諸位接著喝,喝的盡興??!”

  眾人聞言,只覺賈星掃興,便也全都散去。

  驕陽似火,灑下一抹日光照射大地。

  蕭瑾年一打馬

  “駕~”

  馬兒跑的飛快。

  馬兒白色的毛發(fā)在空中揚起,而馬上的人衣衫蹁躚,仿若一對令人艷羨的神仙眷侶。

  身后間隔不過百步,就有侍衛(wèi)騎馬跟隨。

  賈桐見此,故意將自己這副柔軟性感的身子往蕭瑾年腰間貼近,他佯裝不悅,撒嬌道:“陛下,別讓他們跟著嘛?!辟Z桐小聲嘟囔著,“不然的話,想做點什么都不方便了。”

  賈桐生氣時,媚色不減,我見猶憐,配上這張美艷無比的臉,真真看的蕭瑾年想現(xiàn)在就要了他。

  “吁……”

  蕭瑾年拉住了韁繩,馬兒停在了原地。

  蕭瑾年身后的侍衛(wèi)也停在了原地。

  蕭瑾年調(diào)轉(zhuǎn)馬頭,對著身后的侍衛(wèi)訓斥道:“都退下,不許跟過來?!?p>  侍衛(wèi)先是一愣,后是抱拳行禮,“陛下,可是,您一人狩獵……”實在是不安全吶!

  “住口!”蕭瑾年打斷道:“朕是天子,朕讓你們退下你們就退下,別那么多廢話。若是你們再敢往前一步,信不信朕斬了你們?”

  蕭瑾年語畢,見人都愣在原地,進退兩難的模樣,蕭瑾年厲聲道:“滾吶!”

  侍衛(wèi)們無法,只能行了一禮,調(diào)轉(zhuǎn)馬頭離去。

  巳時一刻,天色已然暗淡下來。

  在一旁醒酒的賈星,見蕭言琛一人獨坐在宴席上飲酒,便從自己的席位上端了一杯酒水湊上前去,賈星對蕭言琛拱手,“王爺,臣敬您一杯!”

  蕭言琛單手拿起酒杯,隨意的舉了舉后,才將杯中酒一飲而盡,而賈星也將酒水一口氣喝入腹中。

  賈星將酒杯交給在宴席上伺候的婢子手中后,才對蕭言琛行了一禮,“王爺,臣斗膽,想請教王爺幾個問題?!?p>  蕭言琛將手中酒杯放在矮幾上,言簡意賅,“說!”

  賈星看了看四周,才解釋道:“王爺,這里人多眼雜,臣斗膽,想請王爺移步?!?p>  蕭言琛聞言,他的目光瞥向一旁與阿芙喝酒閑聊的蕭曦澤,蕭曦澤正與阿芙有說有笑,根本沒有注意到自己,而坐在蕭曦澤身旁的賈瀾卻是在一旁默默給蕭曦澤斟酒。

  蕭言琛蔑笑一聲,“好,賈大人請!”

  蕭言琛語畢,站起身和賈星一道離去。

  “駕、駕~”

  一陣打馬聲傳入諸位大臣耳中。

  坐在宴席上喝酒吃肉的百官見侍衛(wèi)們騎馬而來,便以為蕭瑾年出事了,都急忙放下手中酒肉,紛紛上前詢問。

  聽到侍衛(wèi)解釋后,雖都把心放進了肚子里,但眾人還是怒責侍衛(wèi)道:“陛下叫你們回來你們就回來?萬一出事了怎么辦?”

  明征更是對著空氣怒責道:“陛下怎么能責令侍衛(wèi)回來,這萬一出了什么事可如何是好?”

  侍衛(wèi)們一臉委屈,真是身份低賤了,人人都能來踩上一腳。

  明征氣的剁腳,對著侍衛(wèi)道:“你們還愣著干什么?還不趕快去找?。 ?p>  侍衛(wèi)們惶恐,因為他們很少見到明征對著侍衛(wèi)發(fā)怒的時候。兩朝元老,可不敢怠慢。侍衛(wèi)們一個勁應道:“是是是……”

  侍衛(wèi)們說著,便又騎馬轉(zhuǎn)身離去,尋著蕭瑾年出發(fā)的那條路去尋他。

  坐在宴席上的蕭曦澤趁著眾人都為蕭瑾年的安危急的焦頭爛額時,蕭曦澤卻是對著身旁的賈瀾和阿芙囑咐道:“你們倆就在這等本王,在本王沒回來之前,別亂跑?!?p>  兩人異口同聲,乖巧的應道:“是!”

  蕭曦澤起身離席,漸漸走遠。

  湖畔旁,蕭言琛和賈星二人漫步,賈星問道:“王爺,臣就是想問問王爺,那日臣上大殿時,陛下考臣的題目,字字句句,都離不開為臣之道。王爺,臣就是想斗膽問問您,在您看來,何為為臣之道?”

  “為臣之道,見善必通,不私其利,慶善而不有其名;稱身居位,不為茍進;稱事授祿,不為茍得;體貴側(cè)賤不逆其倫,君賢不肖,不亂其序;肥利之地,不為私邑,賢質(zhì)之士,不為私臣;君用其所言,民得其所利,而不伐其功?!?p>  賈星輕笑一聲,“王爺錯了,這只是其二,其一,還得是忠于君主呀!”

  “君之視臣如手足,則臣視君如腹心;君之視臣如犬馬,則臣視君如國人;君之視臣如土芥,則臣視君如寇仇。”蕭言琛冷笑一聲,“若一國君王是個無情無義,不分青紅皂白就隨意殺人的國君,那這樣一個暴君,又何須對他死忠?”

  賈星看著結(jié)冰的湖水,眼底發(fā)冷,但面上依舊談笑自若,“王爺是在暗指誰?”

  “本王隨便說說而已,賈大人怎么還當真了?”

  “俗話說死君難,臣道也。王爺,就算一個國家的君王再昏庸無道,可既已入宮為臣,輔佐此君王,那就要盡一個為臣者該盡的本分,忠君愛國呀!”

  蕭言琛話鋒一轉(zhuǎn),“賈大人,本王記得,你從十八歲那年就參加了科舉,連考三次,屢弟不中。再后來,你就無心為官了?!笔捬澡∽旖且粨P,輕呵一聲,“其實你的文章我看過,我對你文章映像最深的一句是,我之出而仕也,為天下,非為君也,為萬民,非為一姓也。我只看這句話,就知賈大人是個心系百姓之人。當年賈大人若能一舉中第,定是位愛民如子的好官,可自賈大人放棄科舉多年后,再入朝為官,這言行舉止間,怎么像換了個人?如今的賈星字字句句離不開忠君二字,哪怕君王昏庸無道,奢靡無度,賈大人張口閉口,還是忠君愛國。本王很想知道,當年那個心系天下百姓的賈星去哪了?”

  初心易得,始終難守。

  賈星又何嘗不想做個為國為民的好官?可做個踏實本分,愛民如子的好官實在太難。

  賈星也曾幻想,自己能做一個諫臣,忠臣。

  諫臣直言規(guī)勸,忠臣已死留名。

  可這世間事過于殘酷,他若一直專己守殘,固執(zhí)己見,那他這一輩子將都會與官場無緣。

  賈星眸色暗淡了幾分,“王爺,萬物無常,瞬息萬變,而人,也是會變的?!?p>  賈星話音剛落,一支短而鋒利的利刃破空而出,直指蕭言琛的脖頸,蕭言琛縱身一躍而起,身輕如燕,輕而易舉避過那一支利刃。

  只見寒光一閃,利刃插入蕭言琛身后的參天大樹上,只聽轟隆一聲,大樹被劈成兩段,倒于地面,灰塵四起,地面震動,將棲息在蕭言琛身后這片樹林中的鳥雀全部驚走,片刻后,地面才恢復平靜。

  蕭言琛施展輕功落于地面時,賈星身后出現(xiàn)十個黑衣人,他們身掛配劍,一副待命的模樣。

  蕭言琛冷冷警告道:“賈大人,你可知,刺殺王爺,其罪可誅三族?!?p>  “王爺,臣那日在大殿上就說過,為臣者,當死忠!”

  蕭言琛一臉了然的點頭,“哦~原來是陛下容不得我呀!所以才派你來殺我!”

  “王爺,你不死,君心難安!”賈星對蕭言琛行了一禮,“得罪了!”賈星雙眸一沉,透著森森殺氣,“殺!”

  一聲令下,十個黑衣人一擁而上,蕭言琛施展輕功,只見他腳尖一點地,飛身而起。

  他站到了身后的一顆百年老樹的枝椏上,空中頓時出現(xiàn)了數(shù)十人,身著黑衣,戴著面具,與下面的黑衣人進行瘋狂廝殺,而蕭言琛卻側(cè)身坐于枝椏上。

  他看著樹底下眾人的打斗,刀光劍影,重拳出擊,掌與掌的碰撞,刀與劍的摩擦。

  敵我雙方間,每過一招時,其迸發(fā)出的內(nèi)力似洪災泛濫,火山爆發(fā)般,好似能毀天滅地。

  看夠戲的蕭言琛站起身來,從樹枝上一躍而下,只見他飛身向賈星而來,賈星剛準備應敵時,突然感覺后背一痛,瞬間動彈不得。

  面對蕭言琛這來勢洶洶,威力巨大的一掌,他是避無可避,擋無可擋。

  賈星生生挨了蕭言琛一掌

  只聽“噗~”的一聲,賈星一口鮮血噴涌而出,落于地面。

  而賈星也倒在了地面,雖然身體里是翻江倒海的疼,但動彈不了的他除了呻吟也只能強忍。

  從賈星身后走來一人,身著青衣,容顏俊雅,正是蕭曦澤。

  方才就是蕭曦澤點了賈星的穴道,蕭言琛出言嘲諷,“聽說賈大人能文能武,本王還以為有多厲害,如今一見,不過如此!”

  賈星的武功在四階,他主要是學文,學武不過防身,自是不敵蕭曦澤和蕭言琛聯(lián)手。

  蕭言琛對著蕭曦澤不解問道:“攝政王,你來做什么?”

  “我來看你的笑話,但沒想到,賈大人竟如此不堪一擊,著實讓本王失望了?!?p>  被蕭曦澤和蕭言琛同時羞辱,賈星心里氣憤不已,但無奈的是,他打不過面前的兩人,便也只能忍耐著。

  蕭言琛懶得和蕭曦澤打嘴炮,他轉(zhuǎn)身看向身后的兩波殺手,雖然自己的手下死傷無數(shù),但好在賈星帶來殺他的人已全被自己的手下給殲滅。

  蕭言琛命令道:“將賈星綁了,隨本王見駕?!?p>  身后的黑衣人行了一禮,“是!”

  語畢后,便走過來,將賈星的穴道解了后,用麻繩綁著,將他強行押走。

  午時的天,烏云蔽日,天上的雪又紛紛揚揚的落下。

  還在樹林中騎著馬打轉(zhuǎn)的蕭瑾年,他拉住了韁繩,勒住了馬。

  蕭瑾年抱怨道:“這里什么都沒有,還打什么獵啊?”

  下雪后,氣溫驟降,蕭瑾年覺得有些冷。

  蕭瑾年不滿的輕哼一聲,有些不耐煩道:“走了走了,先回去?!?p>  就在蕭瑾年調(diào)轉(zhuǎn)馬頭時,樹林里起了狂風,將賈桐和蕭瑾年的衣袖攪的翻飛,而蕭瑾年并不覺得冷,相反他那雙美眸里的寒意比這溫度還要寒冷。

  呲~

  一柄利箭從空中飛來,就在快要刺到蕭瑾年的脖頸時,蕭瑾年不慌不忙,一臉鎮(zhèn)定的穩(wěn)坐于馬上,但他心里還是被這柄利箭嚇的膽戰(zhàn)心驚。

  就在箭要落于蕭瑾年身上時,身后又飛來一柄利箭,如閃電般迅速,朝著刺殺蕭瑾年的箭,氣勢洶洶而來。

  箭尖與這把利箭相碰撞。

  滋~

  兩把利箭同時被折斷落于地面,其中還發(fā)出了刺耳的摩擦聲。

  賈桐轉(zhuǎn)頭,只見身前和身后出現(xiàn)了許多身穿黑衣的殺手。

  蕭瑾年對著要殺他的黑衣人怒斥道:“放肆,你們可知,刺殺天子,死罪一條?”

  雖說有人護駕,但蕭瑾年心里還是在打鼓,畢竟他惜命,所以害怕也實屬正常。

  蕭瑾年語畢時,黑衣人舉劍一擁而上,眼看劍要落到蕭瑾年身上時,蕭瑾年嚇的全身上下,熱汗淋漓。

  就在這千鈞一發(fā)之際,一把利劍飛來在十個黑衣人中間轉(zhuǎn)了一圈,劍身帶著駭人的內(nèi)力,向黑衣人的身體重重拍去,十個黑衣人有些被振飛,有些被振的后退幾步。

  當劍回到季黎手中時,季黎和祁諾皆都上前,站到蕭瑾年身側(cè)。

  季黎安撫道:“陛下別怕,臣等會護陛下周全的。”

  蕭瑾年命令道:“快點審問刺客,朕倒是要看看,到底是誰想殺朕?”

  祁諾行了一禮,“是!”

  祁諾看著一旁被制服在地的刺客,厲聲問道:“誰派你們來的?”

  十個刺客有些骨氣,硬是不說,其中還有兩個直接咬舌自盡。

  祁諾冷笑一聲,夸贊了一句,“有骨氣!”

  祁諾看向一旁的侍衛(wèi)命令道:“把他們都綁起來后,塞上嘴?!逼钪Z用手隨意一指,“這幾個,扒光衣服,每隔一刻鐘就割一塊肉,然后用鹽水填進去,剩下的就每隔一刻鐘打斷一塊骨頭。我聽說人的身上有兩百零六塊骨頭,不知道他們能堅持到哪一塊?”

  當祁諾語畢時,一個黑衣人被嚇得呼吸不穩(wěn),冷汗直流,他猶豫再三,考慮再四,才硬著頭皮道了句,“別別殺我,我招,我全招……”

  祁諾滿意的笑了笑,“還有誰要招?”

  祁諾見眾人不搭理自己,便大手一揮,所有侍衛(wèi)將剩余七個黑衣人緊緊捆綁到大樹上,強制在他們嘴里仔細檢查一遍發(fā)現(xiàn)沒藏毒后才給他們嘴里塞上黑布,以防他們咬舌自盡。

  天寒地凍,風雪不止。

  當侍衛(wèi)將黑衣人的衣服扒開時,嚴寒一下席卷黑衣人的全身上下,溫熱的肌膚在寒風白雪的蠶食下,冷的他們?nèi)滩蛔☆澏丁?p>  只聽呲~的一聲,森森劍光從那個想要招供的黑衣人臉上劃過,此刻他正雙膝跪地,劍身映出那一張恐懼到蒼白的臉。

  碰~

  只見祁諾執(zhí)劍,一劍砍在一個被捆綁在樹上的黑衣人身上,這黑衣人被捂著嘴,發(fā)出嗚嗚的悲鳴聲,鮮紅滾燙的血液沾滿了冰冷如鐵的劍身,最后低落到雪地里。

  而那黑衣人的胸膛上也出現(xiàn)了一條深可見骨的傷痕。

  跪在地上瑟瑟發(fā)抖的黑衣人在祁諾的審問下供出自己是辛舜辭的部下,他是奉了申柄的命令來刺殺蕭瑾年的。

  此話一出,蕭瑾年怒上心頭。他沉聲命令道:“來人,把辛舜辭和申柄打入大牢,誅三族,三日后,全部斬首示眾?!?p>  侍衛(wèi)走上前,行了一禮,“是!”

  就在侍衛(wèi)語畢,轉(zhuǎn)身離去時,蕭言琛押著五花大綁的賈星朝蕭瑾年走來。

  蕭瑾年不解,“你這又是怎么了?”

  蕭言琛對蕭瑾年行了一禮,“陛下,你可得為臣做主,賈星他要殺臣,反被臣所抓,陛下,您看這事該如何處理?”

  蕭瑾年雖心里大罵,真是廢物!但面上卻裝的平靜,“賈星,你為何要刺殺齊王?”

  賈星自然不敢說,自己是奉了蕭瑾年的命令來刺殺蕭言琛,他只能扯謊道:“臣死忠于陛下,自然是要為國除害!”

  蕭瑾年如今實力不足,無法跟蕭言琛抗衡,他只能怒斥賈星,“胡扯,齊王乃南國棟梁,你居然說殺了齊王是為國除害?賈星,刺殺王爺,藐視皇權(quán),按罪當株。來人,將賈星壓下去,三日后,和申柄、辛舜辭等人一道斬首示眾?!?p>  侍衛(wèi)聞言,對著蕭瑾年行了一禮后,便將賈星按著拖了下去。

  蕭言琛看著被侍衛(wèi)拖走的賈星,他對蕭瑾年行了一禮,“臣,謝陛下替臣主持公道,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

  蕭瑾年沒有理會蕭言琛,只是怒氣沖沖的轉(zhuǎn)身離去。

  子時三刻,京畿城內(nèi),已然宵禁,空無一人。

  空中繁星閃爍,皓月明朗。

  大街上,楚熙和陸孚二人漫步。

  陸孚緩緩開口,“王爺,您要臣做的事,臣已經(jīng)做好了?!标戞趶男渲心贸龌⒎湾\衣衛(wèi)腰牌遞給楚熙,楚熙接過后,他頓住腳步,陸孚也停了下來。

  楚熙解釋道:“你只需把虎符還給本王就好,至于錦衣衛(wèi)腰牌,陸首領,自己留著吧!”

  陸孚沒有接過腰牌,只自顧自走著,“王爺,其實您并非像傳聞中的那般殘忍暴虐,反而還很仁慈。您才是真正的知人善用,您若為帝,文能治國安天下,武能上馬定乾坤。”

  楚熙跟在陸孚身后,“陸首領過獎了!”

  “臣說的是實話。王爺,臣從未見過像您這么信任下屬的王爺。這虎符是兵權(quán),您得手后,居然舍得給臣。您也真是心大,也不怕臣一時貪念,將虎符還給陛下?!?p>  “陛下寵妖后,信奸佞,如今興朝已是日薄西山之景。陛下不學無術,草包一個,陸首領就算給他再多的兵,他也挽不回大興?!?p>  陸孚微微點頭,“是??!所以啊,臣才想把手中的十萬錦衣衛(wèi)都交給您。王爺,如今十萬錦衣衛(wèi)和五十萬禁軍都侯在了京畿城外,他們打扮成了平民百姓,只等您去指揮了?!?p>  楚熙對著陸孚行了一禮,“多謝!”

  陸孚也對楚熙回了一禮,“王爺客氣了!王爺,他日你若為帝,可否念在今日臣幫了你的份上,放臣衣錦還鄉(xiāng)?”

  楚熙微微點頭,“好,一定!”

  楚熙語畢,陸孚轉(zhuǎn)身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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