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鳯來儀

清理門戶

鳯來儀 淺醉笙歌 3741 2025-02-09 14:36:05

  朝霞微熹,晨光微露。

  陽光透過紗窗灑在床幔上,床榻內(nèi),陌風微微轉(zhuǎn)醒,他偏頭看著安靜熟睡在身側(cè)的白清蘭,一張白皙如玉的臉,黑長而微卷的眼睫毛根根分明,細嫩潔白的脖頸上全是自己昨晚親吻過的吻痕。

  陌風伸出骨節(jié)分明的手指,小心翼翼的撫摸著白清蘭如瓷的脖頸。

  白清蘭被陌風一鬧,微微轉(zhuǎn)醒,當她睜眼時,局促不安的陌風瞬間將手收回,白清蘭沒有說話,只是將頭埋入陌風的懷中。

  她就像一只柔順乖巧的小貓在陌風懷里蹭來蹭去。

  陌風雙手抱住白清蘭動來動去的身子,關(guān)心道:“清蘭,身子還有哪不適嗎?”

  白清蘭動了動身子,只覺全身上下像是要散架了般酸痛不已。

  白清蘭回想著昨晚,陌風像一匹饑餓的狼,他將自己吃干抹凈,還按著自己,要了自己半宿后還精力十足。

  白清蘭心中偷笑,原來陌風精力這么旺盛。

  只不過陌風是君子,君子發(fā)乎情,止乎禮。

  所以在平時當白清蘭撩撥陌風時,陌風雖忍的火起,但也不會強迫白清蘭,要了她來為自己解渴。

  白清蘭啞著嗓子問道:“陌風,昨晚,邵懷澈是不是拿我要挾你了?”

  陌風應道:“沒有!”

  白清蘭解釋道:“沒有最好。陌風,若以后有人用我要挾你,你可千萬不能上當。你不要把我放在第一位,而是要把你自己放在第一位。”

  陌風撫摸著白清蘭的秀發(fā),“你知道我做不到的,清蘭,我知道你想讓我自愛,可我更想,你能多愛自己一些,你可以自私一些,把你自己放在第一位,但在我這,你就是我的命,也是我必須要放在第一位的人?!?p>  白清蘭笑道:“我知道你深愛我,但我想,你在任何時候,都要先保全自己的命。不然,你要有個閃失,誰來保護我呢?所以,你要記住,若是我至親至愛拿我來要挾你,你可千萬不能上當,他們不會真的置我于死地,但他們可能會真的讓你去死,所以,只要是不危及我性命的人,你無法從他們手中救下我時,你就趕緊走,保全自己,再想別的辦法救我,知道嗎?別一味的沖上前救我,最后折了自己。”

  陌風聞言,乖巧的點頭并應道:“好,我知道了?!?p>  白清蘭從陌風懷里退出,“陌風,給我更衣,該清理門戶了?!?p>  陌風聞言,迅速起身將自己穿戴整齊,梳洗打扮后,才伺候著白清蘭起身,給她穿衣梳洗。

  很快,白清蘭身著一襲素衣,與陌風一道出了門。

  長廊中央,邵懷澈坐在石椅上,悠閑自在的品茶。

  白清蘭止住腳步,轉(zhuǎn)身問陌風,“我讓你去殺阿糜,舍得嗎?”

  “主子,經(jīng)昨晚一事,屬下對她已起殺心?!?p>  白清蘭笑意發(fā)冷,她用最溫柔的語氣說著最狠的話,“提她的頭來見我。”

  陌風對白清蘭行了一禮,“是!”

  陌風語畢,轉(zhuǎn)身離去。

  白清蘭走近邵懷澈,不解問道:“你不跑是在等我殺你嗎?”

  邵懷澈將茶杯放在桌面,他站起身,“是!我不是小孩子了,做錯了事自然要承擔后果。師傅,我太愛你了,因愛生妒,因愛生恨,所以最后,終噬自己?!?p>  邵懷澈說著,不免心酸,他閉眼,豆大的淚水從臉上落了下來。

  白清蘭冷冷問道:“這是你的臨終遺言嗎?”

  白清蘭的冷言冷語似萬年不化的寒冰,冷的讓邵懷澈全身上下,寒顫連連。

  怕死的邵懷澈睜眼,他對著白清蘭雙膝下跪,他向白清蘭磕頭認錯,苦苦哀求,“師傅,師傅我錯了!求求你,求你原諒我!我只是太愛你了,我只是對你有執(zhí)念……”

  白清蘭見他那副楚楚可憐的模樣,不禁嗤笑一聲,“原來你也怕死!”

  “怕死是人的本能,誰不害怕呢?但師傅,我怕死是因為我怕我死了就再也見不到你了。而且,您做事從不婆婆媽媽,您一直與我說話到現(xiàn)在都不殺我,不正是因為您根本就不想殺我嗎?”邵懷澈自嘲的笑道:“師傅想殺我,我自是不會躲更不會還手??蓭煾?,我只是喜歡你,我心悅你,有錯嗎?”

  “心悅一人沒錯,可對于一個不愛你的人,你為了得到她用盡手段強迫她與你在一起……”白清蘭眉宇微蹙,聲音森寒,“這就是你的錯?!?p>  這句話似對邵懷澈下達了死刑的審判一般讓邵懷澈心里悲痛欲絕。

  “呵呵哈哈哈哈……嗚嗚嗚……”邵懷澈苦笑出聲,笑聲中帶著五分悲傷五分苦澀,笑著笑著他就哭了,他哭聲凄厲,像一個做錯事后被人拋棄的孩童般,哭的泣不成聲,聲不成調(diào)。

  邵懷澈從不會在任何人面前哭泣,哪怕他受了天大的委屈和折磨,他都會堅強的熬下去,因為,他是一個沒有安全感又戒備心極強的人,但白清蘭卻是他心里唯一信任又深愛的人,只有在白清蘭面前,邵懷澈才會卸下所有防備與偽裝,將最真實的一面展露在白清蘭面前。

  白清蘭對邵懷澈確實沒有起殺心,她只把邵懷澈當孩子。白清蘭語氣一冷,出言決絕,“從今往后,你我不再是師徒,再見便是路人?!卑浊逄m說著,手中內(nèi)力從衣擺上劃過,布帛撕裂的聲音在空氣中響起,一塊被割斷的裙擺飄入空中飛舞,邵懷澈看著裙擺落地時,他雙眸大睜,一顆心七上八下,惴惴不安,而他那張狼狽的臉上滿是驚慌失措。

  師傅這是要和我割袍斷義嗎?

  邵懷澈沒有半刻遲疑,他害怕白清蘭真的不要他,他在地上對著白清蘭連滾帶爬的來到白清蘭腳邊,他一把抱住白清蘭的雙腿,聲嘶力竭的哀求道:“師傅我錯了,我真的知道錯了,你別不要我,別不要澈兒,求求你了,澈兒只有你一個親人了,我錯了…嗚嗚…我真的…知道錯了…”

  邵懷澈害怕和白清蘭斷絕師徒關(guān)系,是因為他不夠強大,也因為他親人所剩無幾,所以才會害怕被拋棄。

  邵懷澈哭的情真意切,說話時口齒不清,豆大的淚珠浸濕白清蘭的衣裙,他哭的雙肩聳動,全身顫抖,但抱住白清蘭雙腿的手卻是只緊不松。

  好歹師徒一場,再加上邵懷澈的一生過于坎坷,白清蘭念在和邵懷澈以往的情分上終究是心軟了。

  白清蘭警告道:“第一,不許再對我生出不該有的心思。第二,昨晚的事不許再有第二次。第三,我?guī)湍闾幚砹耸掕曛潞?,我就會離開福州,剩下的路,得你自己走?!?p>  白清蘭話都說的這么強硬,做錯事的邵懷澈也不敢再討價還價,只怯懦的問了一句,“那我們還是師徒嗎?”

  白清蘭嗯了一聲后,才伸手將邵懷澈一掌推開。

  掌風如虎,凌厲洶涌,邵懷澈生生挨了白清蘭一掌后,一口鮮血噴涌在地,而白清蘭沒有同情邵懷澈,只是轉(zhuǎn)身離去。

  翠蔓緣株上,紅芳冒暑開。

  后院的凌霄鮮紅似火,但在劍風的摧殘下,齊刷刷的落了一地。

  只見陌風手執(zhí)凌云霄和阿糜打的不可開交。

  陌風重劍出擊,阿糜只守不攻,她一邊防守一邊解釋,“陌風,害白清蘭真不是我的本意,是主子逼我做的。”

  陌風不會聽阿糜的任何解釋,因為在他看來,所有傷害白清蘭的人都得死。

  就算是荼靡,也不能例外。

  陌風內(nèi)力渡上劍身,劍光如雪,絲絲寒氣在空中散開,只見陌風一揮長劍,劍影如織,劍招如龍騰,龍飛九天,劃破長空,陌風揮動劍身時,劈刺點撩,招招致命。

  而荼靡見陌風對自己下了死手,她也不再退讓客氣。

  她執(zhí)劍一揮,劍光如電,只見她縱身一躍,身姿輕盈,身形閃爍間,她手中長劍如餓虎撲食,勇猛無匹,當劍尖直刺陌風胸口時,陌風揮劍,左右抵擋。

  雙劍相交,火花四溢。

  兩人的打斗被路過的虞珺卿所看見,不明情況的虞珺卿抱著長歲躲在一旁的長廊后。

  不會武功的他只能一言不發(fā)的偷偷觀看,只見荼靡手中長劍揮動時,劍影翩遷,劍招重重,落劍時,劍氣凌厲,如雷電翻滾,好似能裂云破日般,向陌風猛然攻去。

  陌風挑劍,一舞長劍,天昏地暗,風起云涌。

  空中寒氣逼人,阿糜只在一瞬便覺森森寒意從腳底襲來,傳遍全身上下。

  阿糜便明白了,此乃寒雪劍法。

  陌風平時不會輕易對人使出這一劍,除非對方是他必定要殺的人。

  阿糜抬頭,只見陌風雙眸冷若寒冰。

  陌風是宗師級的高手,阿糜的武功只在九階,她根本就不是陌風的對手,如今,陌風使出寒雪劍法,阿糜更是不敵。

  但此刻,阿糜知道,他已避無可避,便只能硬著頭皮和陌風決一死戰(zhàn)。

  阿糜將自身所有內(nèi)力灌注劍身,只見她一個飛身而起,揮劍如靈蛇吐信,直與凌云霄碰撞。

  兩人身行如風,快到無影,劍光如電,交匯時光影交錯,劍風呼嘯,戰(zhàn)意盎然。

  兩人移形換影間,只見阿糜手中的長劍瞬間斷裂成三段,阿糜被陌風打落在地,一口鮮血噴涌而出,而陌風則一手執(zhí)劍,被鮮血浸染的凌云霄劍尖直指阿糜脖頸處。

  鮮血從凌云霄劍身上滑落后低落到阿糜白皙光滑的脖頸上,而凌云霄的劍尖又變得蹭亮鋒利。

  陌風一臉居高臨下的站在她面前,那張清冷孤傲的臉仿若地獄爬出的死神,冷血無情,來對阿糜做出最后的審判。

  阿糜被陌風重傷,她此刻只覺胸口處五臟六腑好似碎掉般,疼得她氣息不穩(wěn),不停喘著粗氣。

  阿糜自知陌風不會放過自己,但她還是想著希望陌風能看在她與陌風往日的情誼上放她一碼,她質(zhì)問道:“陌風,你不能殺我。曾在興國時,你被打入了冷宮,是我與你相伴七年,陪你度過了那段最艱難的日子,若不是我,你怎能活著熬過那七年,然后被貶出宮,遇到白清蘭?”

  陌風聲音疏離而冷漠,“你錯了,那七年是我們互幫互助,你沒有選擇只能去冷宮陪著我,而我也沒有選擇,所以那七年,是我們給了彼此希望。阿糜,你我從來都是互不相欠,所以,不要再拿以前的事來打動我,因為我被主子救下的那一刻,我就已經(jīng)是個影衛(wèi)。影衛(wèi)殺人,是沒有感情的?!?p>  陌風語畢時,只見一道冰冷的劍光從阿糜臉上閃過,待落下時,阿糜徹底心灰意冷。

  她此刻才明白了白清蘭所說的話,這世間的愛情從沒有一眼動情,從一而終。

  因為人生如戲,世事如棋。

  世間萬事皆有變數(shù),人事亦然。

  阿糜哽咽著落下了悔恨的淚水。

  當時明月在,曾照彩云歸。彩云容易散,明月卻長存。

  原來,這一切都是我的一廂情愿,白清蘭說得對,當失望攢夠了,心就死了。

  阿糜閉眼時,寒光一閃,血濺三尺。

  當阿糜死后,陌風便不慌不忙的割下阿糜的頭顱,眼中全是冷漠無情,陌風提著阿糜的頭顱,從容淡定的轉(zhuǎn)身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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