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七章 八大司祝
秦熹連連擺手,“謝我做什么?!?p> 莫展稷卻異常認真,一臉嚴肅的看向秦熹。
“若是沒有你贈予我的玉清竹,如今的我,定然還是個修為俱廢的廢人,又何談再度加入斬妖司?”
“若是沒有你與皇帝斬妖除魔,守護大順國土,如今的大順,又該是何等水深火熱呢?!?p> “幸好,一切都過去了,莫家家眷經歷萬難,終于可以重回故土?!?p> 秦熹看向莫展稷,笑了笑,隨后鄭重道。
“莫展稷,應該是我感謝你?!?p> “多虧你傳授的火焰照妖擒拿手,若是沒有它,我斷然不可能在妖魔手中茍活?!?p> “也多虧有你,愿意在關鍵時刻挺身相助,將莫家絕學傳授于我,否則我也不可能親手殺死大蛇郎君。”
二人相互對視一眼,隨后看向燈火輝煌的帝城,心中充滿希望。
夜色漸晚。
秦熹告別莫展稷與晴兒,意盡闌珊,踏入回府的道路。
陸令玨繼位后,斬妖司曾在帝城寸金寸土之地,給秦熹置辦了一套宅子。
秦熹威名遠揚,不日便有不少王公大臣遞來拜貼,秦熹不善社交,日日躲閑,之后更是借著素清羊妖尋仇之事,溜回血妖池。
踏入宅子,秦熹屏退府中隨從,悠閑的躺在床上,她感受到前所未有的放松,沉沉睡去。
帝城乃至整個大順,無論是駐守邊關的斬妖士,還是平民百姓,與之前不同,大家都充滿了希望。
陸將軍登基,成功推翻了那位暴躁固執(zhí)昏庸無道的皇帝。
不僅如此,大順更是誕生了新的強者-秦校尉。
更有小道消息在坊間傳得沸沸揚揚,這位新出世的秦校尉,只身一人,殺進血妖池,屠滅血妖池妖魔。
事實上,這則小道消息,是由陸令玨刻意推波助瀾而為。
大順子民在妖魔與皇權的高壓下,惶恐已久,這樣的消息,無疑能減輕百姓們的恐慌。
可以預見,接下來很長一段時間,大順國泰民安,人民安居樂業(yè)。
漆黑靜謐的深夜,攤販們逐漸散去,只留下負責巡邏的零星武者,維持皇城秩序。
而在一處精致的密閣中,八大司祝各懷鬼胎,聚在此地。
一祝乾天祁昆乃是一位白發(fā)蒼蒼的老者,面容形若枯槁,整張臉如同樹皮,唯有一雙眼眸,甚是明亮。
祁昆端坐首位,一一看向眾人,隨后沉聲問道。
“十日后,便是祭祀龍脈之事,你等有何想法?”
其余七人聞言,互相對視,皆是各懷鬼胎。
六??菜貥s聞言,不自覺的摸了摸英俊的臉頰,想起前不久,自己遵從祝孟之令,趕往邊境之時,遇到的那尊煞星。
與其他司祝不同,他至今都還記得,那位看似瘦弱的女子,三言兩語不合,便直接沖上來,將自己一掌拍飛。
池榮單單是想起此事,便覺得害怕,陸令玨的背后,可有著這尊大神的支持,他哪敢有什么意見?
池榮都有些擔心,若是陸令玨得不到龍脈認可,那尊兇神惡煞的大殺星,會把龍脈揪出來,打到龍脈認可陸令玨。
想到這里,池榮不禁打了個哆嗦。
五祝巽風扶木年近中年,長相端莊大氣。
她身著一襲綠色錦服,整個人散發(fā)著不怒自威的氣勢,面對一祝祁昆的提問,應聲道。
“我等哪敢有什么意見?不是得看龍脈嗎?”
其他幾人聞言,俱是露出贊同之意。
“那若是,她得不到龍脈認可呢?”
此話一出,眾人皆是沉默,齊刷刷看向出聲之人。
說話之人,便是二祝兌金殷燦,殷燦看上去就是十五六歲的少女。
她身著金色短裙,披金戴銀,露出白嫩的雙腿,年輕可愛,聲音稚嫩。
看似人畜無害,實際上,無人敢小瞧她。
二祝殷燦的回答一針見血,事實上,這正是八位司祝最擔心的事。
若是龍脈認可新皇,無論是皇帝還是司祝,俱是皆大歡喜。
可若是,龍脈不認可新皇,作為侍奉龍脈的他們,又該如何?
殷燦看向眾人的眼神,眉頭緊皺,朱唇微啟。
“你們看我做什么?”
“難道我臉上,寫答案了?”
六祝池榮低下頭,不管其他人做出什么決定,他已經打定主意,不想跟陸家乃至那位殺神碰上了。
這幾日,他也聽聞坊間不少傳聞,那位叫秦熹的殺神,前不久已經將血妖池妖魔殺了個一干二凈。
同為入嬰境強者,池榮自然知曉,血妖池那群妖魔,究竟有多難纏。
好在他是司祝,只負責龍脈安危,根本無需與妖魔廝殺。
若龍脈當真不認新皇,他可不要跟其他幾位司祝一樣,傻乎乎地與陸家對上。
“夠了!”
“你們當真這般唯唯諾諾?”
“別忘了,我們的職責是什么!”
眾人的沉默,令一祝祁昆愈發(fā)不滿,他忍不住狠狠拍桌,站起身來。
“龍脈接受她,我們便順應龍脈之意,奉她為皇!”
“龍脈不接受,我們侍奉龍脈,自然要順從龍脈之意,親手斬殺覬覦龍脈的賊人,拿她的鮮血,祭祀龍脈,以平龍脈之怒!”
三祝離火玉頡聞言,精致上揚的眉眼,俱是不贊同之意,出聲反駁。
“陸家世代忠良,斬妖除魔,守護大順,龍脈是為守護大順而生,怎會拒絕?”
“更何況,若龍脈不贊同她,我們就要推翻她,扶祝家上位?”
“新皇繼位以來,所做樁樁件件,哪一件不是利國利民之舉?”
四祝震雷胥魁聞言,同樣贊許的點頭,認可玉頡所言。
“不錯,祝孟實屬昏庸無道,如今新皇登基,較之先前,不可同日而語?!?p> “龍脈護佑大順,必不會拒絕新皇?!?p> 祁昆罕見的動怒,沉聲斥責。
“別忘了你們的職責,你們侍奉的是龍脈,而不是她陸令玨!”
看到祁昆的憤怒,一道蒼老的聲音傳來。
“祁昆,這么生氣做什么?”
“我等侍奉龍脈,自會遵從龍脈意愿?!?p> “只是陸家實屬忠良,多年來守護大順,立下汗馬功勞,龍脈沒有拒絕她的必要吧?!?p> “更何況,倘若龍脈當真不接受她,我等自然不會視而不見。”
說話之人,乃是八祝坤地籍壽,她是一位蒼老的老婦人,整個人沉穩(wěn)端重,坐在那里,就好似大地之母一般,俱是寬厚之意。
在籍壽出聲后,八人逐漸達成共識,倘若龍脈當真不認可陸令玨,他們必會出手,遵從龍脈選擇。
不過,對于玉頡、胥魁等人來說,他們并未懷疑,龍脈會拒絕新皇。
經過一系列不愉快的談話,會議不歡而散。
一祝祁昆坐在首位,宛若老僧入定,一動不動,看著其他司祝一一離開。
待到其余人皆已離去,祁昆眼神愈發(fā)陰狠。
“陸令玨,你怎么可能得到龍脈的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