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風(fēng)水輪流轉(zhuǎn)
還是沈玥珠接的話,卻也不是什么好語氣。
“娘已經(jīng)沒事了,只是講不了話了,一說話人中就生生的疼,你不用擔心了,早些回去歇著吧?!?p> 宋氏憋著笑,講不了話?那方才那聲音是誰?鬼?
卻還是禮貌的應(yīng)答,“那母親好好休息,我改日再看看你,就勞煩玥珠你多辛苦一點先替我照顧一下母親了?!?p> 沈玥珠白了宋氏一眼,沒再說話。
宋氏也識趣的離開。
“竟還敢來,真是膽越來越肥了。”
老太太思索了一番,“我是覺得這宋氏越來越不簡單了,她先前可不是這樣,自生產(chǎn)之后就像變了個人?!?p> “我怕她察覺到什么,咱們還是得小心一點,別叫她發(fā)覺破綻。”
老太太說完喝了口熱茶,卻不料想的太認真不小心將熱茶撒到了傷口上。
傷口被大夫上了藥本就隱隱作痛,現(xiàn)又將熱茶撒了上去,可謂是雪上加霜。
老太太被疼的嗷嗷叫,捂著嘴。
宋氏回到苑里,就看到宋博帶著沈屹和沈皓等著她回來。
“大姐姐,你可算回來了。”
“方才你和姐夫的話我都聽到了,他一直都是這么對你說話的嗎?還有其他人?”
宋氏笑著摸了摸他的頭,“放心吧阿述,今日是特殊情況,你姐夫也是被逼無奈?!?p> 宋博也不小了,他分得清是非和利害,反正肯定不是現(xiàn)在姐姐說的這般。
想到姐姐是害怕自己擔心才說的這話,宋博心里很不是滋味。
想到姐姐出嫁時自己才四歲,哭鬧了好些天才消停,是打心眼里舍不得姐姐。
一想到這些,宋博濕了眼眶。
“怎么能這般待你,這些年你為這府里的付出他應(yīng)該比誰都清楚?!?p> 宋氏心里一陣酸楚襲來,是啊,沈縝比誰都清楚,果然最親近的人才知道刀往哪里捅最痛。
可如今她也不再是之前那個宋氏了,也不會再有一絲希望在他身上了。
宋氏吸了吸鼻子,“小孩子家家的哪能操心這些,你姐夫平日里待我是極好的?!?p> “倒是你,這么老遠過來看望姐姐,很累了吧,聽話,先去歇息,明日再來找姐姐玩?!?p> “我是想看看我這小外甥女才趕過來的?!彼尾┻€在嘴硬。
沈婧清聽到小舅舅終于想起自己來了,哇哇哇的叫了起來,試圖引起注意。
【這里這里,小舅舅,你的小外甥女在這?!?p> 【帥氣舅舅快來抱抱我!】
宋氏笑而不語,轉(zhuǎn)過身把沈婧清抱了起來。
沈婧清又不老實了,小手抓住宋博的衣袖就不肯松手。
可把宋博逗樂了,“我們婧清生的真是好看,長大了定是個窈窕淑女?!?p> 【小舅舅真是看得起我,我跟淑女真是完全不沾邊?!?p> “對了,你的春試準備的怎么樣了,我聽父親說了?!?p> “不大行,人外有人,比我厲害的人比比皆是,跟他們比起來差遠了,我還得再加把勁?!?p> 宋氏知道他是在謙虛,像宋博這個年紀能做到這樣已經(jīng)是算很不錯的了。
“也好,那你就安心備考,到時候我請個先生過來輔導(dǎo)你,你盡管放心就好?!?p> 宋博撓撓頭,裝作難為情的答應(yīng)了下來。
宋家在京城中是有宅子的,宋博此次前來也是想著過完外甥女的滿月宴就順道去那,安安心心備考。
沒想到卻撞見了姐夫氣勢洶洶的那一幕,這些年,姐姐寄來的家書里,全是夸贊姐夫溫文爾雅,老太太和藹可親的,中間的苦姐姐是一點都不曾提及。
想來也是怕家里人擔心。
因此宋博倒想看看自己這個在家書里被姐姐夸上天的姐夫到底有什么不為人知的一面,他氣不過。
也想著姐夫可能也會礙于自己在的緣故多注意些,也算是保護姐姐最簡單的一種途徑了。
“順便也就在此住下吧,好不容易來一趟,多住些時日,姐姐也想你了?!?p> 宋博心里拍手叫好,自從剛剛看到沈縝對自己姐姐那副嘴臉后就在心里盤算著該怎么開口,正好姐姐就開口了。
便乖巧的點了點頭。
“今日老太太和姐夫已經(jīng)歇息了,我明日再帶你過去見他們?!?p> 宋氏給弟弟都安排妥當之后又想到什么,把紅云喚了進來。
把沈婧清今日收到的賀禮一一挑了幾件出來。
“你去梨花院把這些拿給林嫻霜,說是我給小姑娘的賀禮便好。”
瞥眼又看到了桌上的玉佩。
“哦,對了,順便把這枚玉佩也帶過去?!?p> 這些玉佩都是今天貴人們送給沈婧清的賀禮,無論是做工還是品質(zhì)都是上好的,宋氏挑了一塊最好的出來。
目送著紅云離開,宋氏總算是松了一口氣,今天的事算是完了,可以安心休息了。
紅云回來時笑的嘴都合不攏,“太太,你是沒看見她那臉臭的,卻又不得不向你道謝?!?p> 宋氏面不改色的應(yīng)了一聲,讓紅云退下了。她早就猜到了林嫻霜會是什么反應(yīng)。
是啊,林嫻霜不關(guān)是生氣,估計是氣的半死。
今日也是她女兒的滿月宴呢,真是風(fēng)水輪流轉(zhuǎn)。
梨花院今日也是一如既往的冷清,侯府的熱鬧與她無關(guān),在她看來甚至是無比刺眼。
就連沈縝今日也不曾來過梨花院,她更加厭惡宋氏了。
一股委屈涌上心頭,林嫻霜梨花帶雨的哭了起來,她好想回以前的家,那里雖比不上這里,可她起碼不會受委屈。
這時沈縝總算來了,一進院就看到林嫻霜穿的單薄一個人在抽泣,可別說有多心疼了。
自沈縝認識林嫻霜以來,這是他第一次見她哭,平日里她雖是女子家,但也經(jīng)常獨當一面,從不叫人擔心。
“嫻霜,這是怎么了?”
沈縝輕輕將林嫻霜攬入懷中。
“你當真不知道為何嗎?”
“你忘了今日也是我們雙雙的滿月宴了嗎?為何現(xiàn)在才來?”
“方才宋氏又送些東西過來,這不明顯就是羞辱我嗎?”
“她是打心眼里看不起我,還送了塊上好的玉佩過來,不就是明擺著告訴我看不起我送的那枚玉佩嗎!”
林嫻霜越說哭的越厲害,沈縝輕輕摸摸她的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