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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圳:愛與恨的糾纏

第十三章 賭嗎?為什么不呢!

深圳:愛與恨的糾纏 文刀客棧 2014 2024-03-19 11:03:12

  你們說,男人會喜歡女人恃寵而驕、處心積慮、機關算盡的樣子嗎?

  若干年后,當我走著小林的老路,復刻著她的辦法,用懷孕逼迫另一個男人就范時,他沒有驚喜,更談不上憐惜,只是用力一把掐住我的脖子,惡狠狠的咆哮:

  “只要我開口,這女人要多少有多少。你不是第一個,更不可能是最后一個。你憑什么覺得用一個名不正言不順的孩子就可以拿捏我?簡直白日做夢!”

  “給我滾,我不想再看到你這個賤人?!?p>  看吧!所有的因果都是相關的,當你站在錯誤的位置,重復著錯誤人生,又怎配享受正確的幸福呢?可惜,年少輕狂、為愛不管不顧的我沒有懂,等懂得時候,卻早已失去了選擇的權利和自由。

  一聲嘆息。

  再說回小林。

  親眼看著小林經(jīng)歷了這一遭,連帶著她的父母,心里多少有點不是味道。

  我回到房間時,充著電的手機屏幕滿是峰哥急促的短信:

  “昨晚睡得好嗎?起床了嗎?”

  “怎么不回消息?”

  “是不打算理我了嗎?”

  “……”。

  正準備解釋,母親的電話就迫不及待打進來了。我無可奈何的看著,心里隱約覺得不會是好事。本不想接,可是鈴聲就是催命一樣的響著,吵的我頭疼。

  猶豫片刻,我只好不情不愿的按了接聽鍵,母親尖銳刺耳的聲音略帶煩躁:

  “喂,喂,成香,你弟弟出事了,他把隔壁何嬸弄傷了,要賠錢,你趕緊把身上的錢打回來,不然這事就得鬧到派出所了?!?p>  從母親斷斷續(xù)續(xù)的哭聲中,我得知了事情大概:

  高中畢業(yè)閑置在家的弟弟,成日無所事事,常常跟著一群狐朋狗友到處惹是生非,偷雞摸狗的事沒少干,父母替他收拾了不少爛攤子。昨晚又打起了何嬸家狗子的主意,想賣給飯店換錢去網(wǎng)吧通宵,結果抓狗時動靜太大,被吵醒的何嬸拿了棍子追出來,其他人見狀一溜煙跑了,落在最后的弟弟被何嬸一把抓住,雙方起了爭執(zhí),扭打中不知怎么何嬸摔倒在地,手也骨折了。

  兩家都是鄰居,擱從前關系也算融洽,父母便想著大事化小,賠錢了事??珊螊饍鹤右婚_口就是兩萬,沒有討價還價的余地,說是拿不出就報警,要抓弟弟去坐牢。母親急了,湊了家里所有現(xiàn)金,還差7000。

  可她忘了,我只帶了5000出來。

  “媽,我實在沒有這么多錢,而且已經(jīng)用了一些……”

  還沒等我說完,母親的聲音又高八度,喊起來:

  “我不管,你當姐姐的,這錢必須出。你沒有錢,就去找別人借,偷也行,今天必須把這錢打回來!”

  “和你說了多少次了,花錢別大手大腳,一個女孩子吃飽飯就行,亂七八糟的東西少買。你哥哥剛談了一個女朋友,接下去彩禮又是一大筆錢,到時候你拿一半!”

  “養(yǎng)了你這么多年,就是為了讓你幫襯兩個兄弟的。不然早就掐死你了!”

  “要是這次弟弟有個好歹,我和你沒完!”

  “喂,喂,成香,你聽到我說話沒?你倒是說句話??!”

  “知道了知道了?!蔽也荒蜔┑幕亓艘痪?,母親終于心滿意足的掛了電話。

  看,這就是我的母親。從頭到尾不關心我到了哪個城市,在哪里落腳,有沒有遇到難處,吃沒吃飽,想不想家。張口閉口不是要錢,就是心疼寶貝兒子,仿佛我這個女兒只是幫他們養(yǎng)家的工具,不配得到他們絲毫關心。

  要說我一點不難過,肯定是假的,只是從小到大皆是如此,我早就習慣,也麻木了。

  想到這里,我揉了揉有點發(fā)酸的鼻子,干脆換了衣服,拿著峰哥給我一萬塊錢打算去趟銀行。

  剛出房門,就瞧見隔壁新入住的一對小情侶,連體嬰似的貼在一起,你儂我儂的正在開門。我路過的時候,頓時感覺身后有雙眼睛賊兮兮的偷瞄著,隨后就是一記響亮的巴掌,和女孩的一句怒吼:

  “看什么看!我沒她漂亮嗎?”

  緊接著是男生一連串的解釋。

  莫名覺得好笑。

  下了樓,先去前臺續(xù)交房費。剛換的當值的小姑娘,滿臉笑意熱情問:

  “小姐,需要空調嗎?加20一晚。”

  想起羅姐偷偷塞的遙控器,我搖搖頭拒絕??擅黠@感覺到小姑娘的表情瞬間變冷,嘴角的笑容也收起不見。

  看吧,人都是現(xiàn)實的,哪怕只是一個小小的服務員。

  好不容易找到銀行,先給母親的卡上打去了7000塊,而后又給韓大哥去了電話,請他發(fā)我一個卡號,想把一千塊錢還給他。

  他拒絕了,說讓我留著自用,不用還。但言語間卻刻意與我保持了距離。

  也對,有些說不出口的關系,還是淡了為好。

  回賓館的路上,碰巧遇到下班高峰期。路上來來往往的行人,神態(tài)各異:

  有些人身著精致的套裝,卻擠在公交車站焦急的等待;有些人看似穿的隨意,一按車鑰匙,身旁的豪車便閃了兩閃;

  有些人素面朝天,拎著環(huán)保袋急匆匆的走著;有些人化著精致的妝容,挎著帶品牌LOGO的小包,手握奶茶,和朋友輕松愉快的交談;

  有些人低著頭駝著背,雜亂的頭發(fā)有點糟糕;有些人踩著細細的高跟鞋,渾身散發(fā)著優(yōu)雅,一臉自信。

  既然誰都只有一世為人的機會,為什么我就不能做光鮮亮麗、眾星捧月的那個?

  想到這里,似乎下定決心:雖然每個人的花期只有一次,最終仍會枯萎、凋零,但我愿意努力綻放,好好享受花期帶來的所有驚喜。

  突然想極了峰哥,不知此時的他,能不能接受到,我獨特的心意。

  后來想起來,仿佛一切事情冥冥中都有安排,如果沒有母親的冷漠與索取,沒有遇見小林,又或是自己能夠正面生活的艱辛,不懼困難,會不會一切都不同了,我還是我,而不是別人口中那個骯臟不堪的“她”?

  可惜沒如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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