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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鵝的穿越日記

第二章 教坊司

大鵝的穿越日記 彩虹色的葡萄 2021 2024-03-17 01:24:29

  “公元202...不對,劃掉。大夏朝天寶二十二年臘月初十,我在暗無天日的牢房中醒來,身上除了褻衣外只有一件單薄的麻布孝衣。我為什么會在這里?頭,很疼,好像有一個人不停的在耳邊呢喃著什么,手腕和腳脖子上帶著枷鎖,我不禁奇怪,難道便秘犯了什么罪嗎,需要抓起來坐牢?

  懷著這樣奇葩的思緒,我迷迷糊糊蜷縮進牢房的干草堆里,只有這樣才能稍稍保持身體的熱量,不至于被凍死。一直到送飯的獄卒來到我的牢房前,喊了一聲‘犯婦秦張氏’后,我腦中才轟然一聲巨響,仿佛時空破碎,兩個不同的靈魂融合到了一起,我終于明白,我,穿越了?!?p>  因為便秘太過用力導致穿越?

  我想,在諸多穿越者前輩、諸多五花八門的穿越理由中,我這個也算是十分炸裂了。

  我現(xiàn)在的身份,是大夏朝原禮部左侍郎秦寬之妻——張靜。

  丈夫因科舉舞弊被判處剝奪功名、流放嶺南,羞憤之下一死了之,而自己這個年僅16歲的“秦張氏”,作為犯官家眷卻要被打入教坊司。

  天殺的,按照原主的記憶,自己在今年九月才被秦寬續(xù)弦,娶進家門,到現(xiàn)在不過三個月左右的時間,而秦寬在這段日子內(nèi)一直在謀劃著扳倒奸黨,日日早出晚歸,壓根就沒有心思碰自己,這平白無故就被牽連進教坊司了?!

  這是什么三流狗血劇情?編劇出來,我保證不打死你!

  教坊司是什么地方?作為一個愛好詩詞歌賦的華夏人,平時也不是沒有查過資料。

  教坊是管理宮廷音樂的官署,肇始于唐。唐代外廷禮樂系太常寺職掌,內(nèi)廷則歸于教坊。唐玄宗李隆基時期,宮廷音樂由封閉走向開放,新的音樂機構教坊和梨園的設立,實現(xiàn)了音樂的豐富創(chuàng)新,大大促進了俗樂的興盛。

  宋元明清時期,教坊同樣是管理音樂的機構。

  明代教坊司原屬六部之首的禮部,專門在慶典或迎接貴賓時演奏樂曲的。

  這樣看起來,教坊司是不是還不錯?簡直就是皇家歌舞團嘛,但可別忘了,官家的妓院,也隸屬禮部教坊司!

  在唐朝時,能被選入教坊司,是一種莫大的榮耀,是可以在各類大典中表演歌舞的,假如被皇帝看中,甚至能獲得內(nèi)廷的官職!最有名的,要數(shù)謝阿蠻,謝阿蠻從小就入外教坊習舞,以色藝俱全選入內(nèi)教坊,又得名師傳授。后因唐玄宗夢作《凌波曲》,謝阿蠻為之配舞,從此名振宮中。被稱為“菩薩蠻”,甚至到宋代成為了一種詞牌名。

  然而到了明朝以后,教坊司就淪為官妓了,官妓不比青樓,普通百姓是沒有什么機會進去消費的,多是給達官貴人宴請接待所用,費用由官府撥款,而且為了彰顯請客者的身份,陪侍的官妓不僅要長得好看,更得精通琴棋書畫,從站到坐、從吃飯到睡覺,一言一行都有著嚴格的要求,且有專人進行管理培訓,那些被打入教坊司的犯官女眷,先不說受不受得了這份罪,光是從養(yǎng)尊處優(yōu)的人上人變成賠笑獻媚的官妓,這份落差就足以讓無數(shù)人崩潰。

  這些是文靜...不,現(xiàn)在得叫張靜,是張靜在原先時空所知曉的關于教坊司的資料,能否套用到現(xiàn)今世界中來還不得而知,但光是“犯官女眷”、“打入教坊司”這兩個詞聯(lián)系起來,就不是什么好地方!

  牢中無日月,也分不清是什么時辰,張靜只能從送飯的頻率中判斷自己大概已經(jīng)在這里關了三天。

  這三天里,她不斷想要通過身體原主人的記憶,來搜尋一些歷史知識,以便判斷這個所謂的大夏朝相當于原華夏的什么朝代,奈何雖然出身清河張氏,也算是士紳之家,但在這個“女子無才便是德”的封建社會里,并沒有機會接觸到完整的歷史,起不到半點幫助!

  最主要的是,寒冷與饑餓,讓她根本就無法集中精力去想這些多余的事,雙手十指、雙腳以及雙耳,都被凍得失去了知覺,再這樣下去,她懷疑自己堅持不下去,快要下去陪那位秦侍郎了。

  一陣腳步聲響起,隨后是鑰匙開鎖的聲音,張靜下意識地抬起頭,隱約看到有男男女女四五人站在牢房門前,正對著自己指指點點。

  “喬勾管,這位便是犯官秦寬之妻張氏,因為是這幾年里被打入教坊司身份最高的,即便沒有食本,我們也不曾缺了她的飯食?!?p>  獄卒指著張靜,彎腰對身旁的一名中年婦女諂笑道。

  “咳,一股餿味?!北环Q為“喬勾管”的中年女子揮了揮手帕,不滿牢房內(nèi)的氣味,一對三角眼上下打量了一番張靜,隨后滿意點點頭道:“皮相生得倒是不錯,加上一身孝衣,倒是有幾分我見猶憐之感,罷了,既然在這里待了三天沒死,也算是上天給你一個活命的機緣,來人!給她洗刷干凈,帶回教坊司!”

  “是!”

  喬勾管話音剛落,便有兩名健婦進來,不由分說便架起張靜,用隨身帶著的毛刷、抹布和水桶,給她里里外外狠狠洗刷了一通。

  平日里由丫鬟細心照料的張靜哪受過這種罪,光這一趟,就差點要了她的命。

  等到洗刷完畢,一個容顏如畫、身若扶柳、肌膚自光的美人兒映入了喬勾管的眼中,愈發(fā)讓她感到滿意。

  她用小指頭挑著張靜的下巴,桀桀笑道:“不錯不錯,不愧是大家閨秀出身,待老身好好調(diào)教一番,必能名動京師,也省得被公孫晴那小賤貨專美,事事頂撞老身,走了!”

  隨手撒下一串銅板,在獄卒點頭哈腰的謝恩中,喬勾管扭著粗壯的腰肢在前,兩名健婦架著張靜,一行人走出了大牢。

  久違的陽光讓張靜不適,但她寧愿被刺激得雙目流淚也不閉眼,心中暗自下了決心:

  既然讓我出了這人間至暗,那我便要向著光明一往無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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