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殺意
宮女很快走了出來,她手中拿著一個布娃娃,穿著精致的小衣服,腰間掛著一張紅紙。
在場的人臉色皆是一變。
舒懷音眼神閃了閃,眸底劃過一道冷意。
看見布娃娃,趙宓吟臉上難掩得意之色,她裝出一副痛心的模樣,“音兒,沒想到你真的做了這種事,陛下你看!”
她急著讓皇帝責罰舒懷音,卻忽略了宮女欲言又止的模樣,“娘娘,這布娃娃好像不是......”
趙宓吟不耐煩地打斷她,“閉嘴,現(xiàn)在沒你的事?!?p> 宮女一噎,不說話了。
“拿過來?!苯戧添纳?。
“是。”
姜知知不動聲色地朝舒懷音眨了眨眼,驚訝道:“母妃,這不是昨日兒臣送給你的禮物嗎?”
她的小手捂著臉頰,害羞道:“嘿嘿,母妃這么寶貝,兒臣都要不好意思啦?!?p> “十公主在說什么胡話?”趙宓吟冷笑一聲,“你便是為你母妃辯駁,也不能撒謊呀。”
她指責道:“年紀這么小就會撒謊了,莫非是疏于管教,不然你往后來我宮中,我定能好好教教你規(guī)矩?!?p> 舒懷音眉心微蹙,雙眸蒙上一層冷意。
“趙宓吟,我的女兒,還容不得你教訓?!彼龤獾眠B位分都省了。
姜知知也不惱,她鼓著小臉回應道:“趙婕妤莫不是酸了,只因為獨獨我母妃有,你沒有,便生氣了?也難怪,你不如我母妃有福氣,我們幾個孩子可都念著母妃的好,恨不得將所有好東西給她?!?p> 【橫掃道德,做回自我!】
姜珣晏拿過那個娃娃,只見娃娃做得十分可愛,穿著漂亮的衣裙神似舒妃,腰間掛著的是一張平安符。
他愣了一下,看得出這娃娃是用了心做的。
“小小年紀,嘴巴怎的如此狠毒!”趙宓吟罵道。
姜知知捂臉啜泣,“嗚嗚嗚,父皇,兒臣還給你做了一個,怕你不喜歡,還來不及給你。如今趙婕妤如此污蔑,兒臣更不知該不該給你了。”
【罵我,你算是踢到棉花啦~】
姜珣晏目光一凝,抬眼冷斥。
“趙宓吟,你還要胡鬧到什么時候?”
趙宓吟不可置信地大喊:“陛下,明明是舒妃私自詛咒太后娘娘不承認!”
“你自己看看,這究竟是什么?!苯戧填~頭上青筋跳動。
聞言,趙宓吟心生疑慮,走近了些往那娃娃瞧去。
只一眼,她的臉色瞬間黑了下來。
暗暗地瞪了瑟瑟發(fā)抖的宮女一眼,掛起一面假笑,“許是臣妾看錯了,都是這賤婢胡言亂語,臣妾輕信了她,實在對不住音兒姐姐。”
她反手摔了一巴掌宮女的臉,似是泄憤,“臣妾日后定會嚴加管教這些不守規(guī)矩的宮女?!?p> 宮女面露驚慌,忍著疼痛連忙跪下求饒。
“都是奴婢的錯,是奴婢鬼迷心竅,看不得舒妃娘娘得皇上盛寵,請皇上和娘娘責罰!”
【嘶,她怎么把壞女人的心里話給說出來了,多丟人吶?!?p> 見皇帝不說話,趙宓吟扯著笑臉對舒懷音道:“音兒姐姐,念在我們往日的情分上,你便原諒我這一回吧。”
【我母妃又不是梯子,哪有那么多臺階給你下?!?p> 舒懷音本是冷著臉,聽到姜知知的心聲忍不住露出一絲笑意,又正了正神色,看向姜珣晏,道:“陛下覺得應當如何?”
姜珣晏揉了揉眉心,“趙婕妤聽信讒言,誣陷趙妃,杖責三十,罰俸一年?!?p> 此言一出,趙宓吟臉色煞白,她攥緊了手帕,眼底彌漫著滔天恨意。
為什么、為什么又讓她逃過一劫,她明明那么謹慎了。
舒懷音以前明明那般愚蠢,根本不會發(fā)現(xiàn)她的柜子里藏了東西,究竟是什么時候開始,一切都變了。
她的目光下移,看到早已不哭的姜知知身上,腦子里靈光一閃。
是了,是從這個孩子開始。
皇上不知為何如此看重她,舒懷音以前只知道圍著皇上轉,除了那個病秧子姜祈鈺會多花些時間陪著,其余時間只想著如何討皇上歡心,其他親生的皇子更是疏于管教。
但自從她來了后,這個孩子便成了兩個人關注的重心,恨不得時時刻刻帶在身邊。
她垂下眼,眸底涌現(xiàn)一股濃濃的殺意。
姜知知忽然覺得寒毛直立,她疑惑地看向姜珣晏,“父皇,還不拖下去嗎?”
姜珣晏意外地看了她一眼,勾唇道:“來人,拖下去。”
這孩子的心夠狠,像他。
姜知知困得想摳腳。
【我這么可愛還想殺我,不要臉?!?p> 姜珣晏:我收回剛才的想法。
“陛下——”趙宓吟這下慌了。
舒懷音淡淡開口,“陛下,可否先不行刑?”
“你......”趙宓吟眸色怔愣,以為她要向陛下替她求情。
“臣妾怕見血臟了這院子?!笔鎽岩艚酉聛淼脑捵屭w宓吟眼前一黑。
這個賤人?。?p> “知知年紀小,臣妾擔心她看了害怕?!笔鎽岩裘佳蹘е鴳n色。
姜珣晏:“拖下去。”
不一會兒,院外傳來陣陣慘叫聲。
姜知知小手捂住耳朵。
【不聽不聽,王八念經(jīng)】
原書中趙宓音之所以能成功,是以欺騙好友并助皇帝扳倒舒家為前提獲取信任。
但自從姜知知出現(xiàn)后,她的計劃一次又一次地落空,幾乎把皇帝的信任消耗殆盡,自然就會逐漸變成一顆棄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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丞相府。
下學回來,穆遠舟直奔自家長兄書房。
“阿兄、阿兄——”
“砰!”
門被撞開。
“莽莽撞撞,成何體統(tǒng)。”穆行止立于案臺前,修長的指骨執(zhí)毛筆書寫,冷冷地看了穆遠舟一眼。
他擰著眉,目光移向一旁的椅子,聲音沉穩(wěn)。
“坐下。”
穆遠舟大大咧咧地往椅子上一坐,語出驚人。
“阿兄,你是不是差點被那個女人睡了?”
執(zhí)筆動作一頓,穆行止神情微滯,他抿著唇,眸色漸漸晦暗,面無表情道:“哪里聽來的荒唐之言?”
“你別管我在哪里聽到的,”穆遠舟善于觀色,見他臉色變化瞬間了然,他走到案臺前,手掌撐著桌臺往前探了探,好奇道:“你當真拒絕啦?”
“穆、遠、舟!”穆行止板著臉,眼神里冒出壓抑的怒火。
“好好好,我不問了。”穆遠舟連忙打住,他的神情瞬間變得嚴肅,湊近了些開口道:“阿兄可知,母親此次落紅是被人所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