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婆婆親自改造

　　季澤謙的一字一句都像一把刀子，插進(jìn)葉子卿的心臟上。

　　這一刻，連呼吸都是痛的。

　　“小葉，你沒事吧？”

　　邱教授和理查德長官吃完飯走過來的時候，看著臉色蒼白的葉子卿，以為她是生病了。

　　“沒事，我有些累了。”

　　“我送你們?nèi)ゾ频??！?p>　　理查德長官開車送邱教授和葉子卿回了酒店。

　　葉子卿和邱教授分開時，她跟邱教授請了個假。

　　“邱老師，明天下午我要去諾頓莊園一趟，去拜訪我婆婆?！?p>　　“好，我讓他們安排一個靠譜的司機(jī)送你過去。在S市要格外注意安全。”

　　邱教授是為數(shù)不多知道葉子卿結(jié)婚的人。

　　“謝謝邱老師?！?p>　　葉子卿和邱教授互道了晚安后，便回了房間休息。

　　晚上，葉子卿躺在陌生的床上，翻來覆去睡不著。

　　滿腦子都是季澤謙在餐廳對她說過的話，狠絕又厭惡。

　　她想不通，既然不愛，當(dāng)初結(jié)婚前不拒絕？

　　他晚上來打包食物的時候，葉子卿分明看到他手里拿的是雙份食物。

　　葉子卿知道那家餐廳的食物分量，他一個人不可能吃得完兩份食物。

　　他這樣撕破臉對自己，是因為外面有心愛的人在等他，害怕秘密被發(fā)現(xiàn)，所以才惱羞成怒的嗎？

　　葉子卿的腦袋亂成了一團(tuán)漿糊，她的本事放到刑事上有用，一旦放到感情上，反而成了負(fù)擔(dān)。

　　她實在睡不著，便打開了微信，翻看朋友圈。

　　突然，她翻到了同母異父的妹妹谷雨發(fā)的一條朋友圈。

　　葉子卿加谷雨的好友有3年了，從來沒看見她朋友圈發(fā)過動態(tài)，也沒有說過話。

　　她以為谷雨早就把她刪了。

　　葉子卿點(diǎn)開視頻，放大，瞳孔對焦視頻里外賣盒的logo時，葉子卿突然從床上坐了起來。

　　那正是葉子卿和季澤謙撞見的餐廳外賣盒包裝。

　　視頻里，谷雨露出正臉，精致的五官笑起來很甜。

　　雖然她身后的男人只露出了一個側(cè)臉和一只手臂，但葉子卿還是輕易就通過手表和聲音認(rèn)出了男人就是季澤謙。

　　那個她愛了很多年的男人，原來心里一直愛著她的妹妹，谷雨。

　　“今天也是被愛的一天哦！”

　　視頻只有短短10秒，卻是葉子卿從來不曾擁有過的美好。

　　結(jié)婚兩年，葉子卿第一次知道季澤謙原來也會笑，只是從來沒對她笑過罷了。

　　葉子卿一直都知道季澤謙心里裝著另一個人，只是她愛得太深，始終不愿意承認(rèn)這個事實罷了。

　　葉子卿已經(jīng)沒有了知覺，只覺得自己正一點(diǎn)點(diǎn)被空洞洞的黑暗侵蝕包裹。

　　與此同時，正在回復(fù)工作郵件的季澤謙，對谷雨發(fā)朋友圈的事情一無所知。

　　因為這條朋友圈對他設(shè)置了不可見。

　　“我看你沒什么大礙了，天色不早了，早點(diǎn)兒休息，我先回去了?！?p>　　季澤謙回復(fù)完最后一條郵件，便合上了電腦，準(zhǔn)備離開。

　　“謙哥哥，今晚可不可以留下，我一個人在這里人生地不熟的，會害怕，昨晚就沒睡好?！?p>　　谷雨抱著季澤謙的胳膊撒著嬌，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可憐兮兮地眨巴著。

　　“小雨，我已經(jīng)結(jié)婚了，明天我會過來陪你，早點(diǎn)兒睡?！?p>　　谷雨看著季澤謙離開的背影，將手邊的抱枕用力砸向酒店門口。

　　“葉子卿，你到底還要霸占謙哥哥多久？明明是我先認(rèn)識他的?！?p>　　-

　　第二天下午，葉子卿乘坐邱老師安排的出租車到了諾頓莊園。

　　她一直都知道季家有錢，但沒想到會這么有錢。

　　莊園里有打掃的菲傭和園丁，管家更是親自來迎接她。

　　這樣夢幻的場景，她只在電視里見過。

　　“小葉，你來了?！?p>　　婆婆趙燕穿著一條白色高定連衣裙，披一條彩色蘇繡披肩，舉手投足依舊是溫柔端莊的模樣。

　　“媽，不好意思，這么晚才來拜訪您。”

　　葉子卿來的時候提前買了些京北市的特產(chǎn)帶過來。

　　“哪里的話，你能順便過來看我就很好了，你們警局工作也忙?！?p>　　趙燕拉著葉子卿到客廳沙發(fā)坐下，菲傭端了下午茶過來。

　　“你是什么時候回國??？”

　　趙燕端起茶杯，放了塊方糖到咖啡杯里，用勺子攪拌著問道。

　　“明天下午2點(diǎn)的飛機(jī)回京北市。”

　　葉子卿怕晚上睡不著，沒有喝咖啡，而是用叉子戳了一小口蛋糕，象征性地吃了兩口。

　　“這么倉促，今晚你留這兒吧，陪我說說話，我們婆媳兩個難得有時間在一塊說說話?！?p>　　趙燕放下被子，握著葉子卿的手，眼睛里滿是真誠與懇切。

　　葉子卿本想拒絕，卻被婆婆的溫暖打動了，于是便點(diǎn)了點(diǎn)頭。

　　“好?！?p>　　“哎呀，真是太好了，就這么說定了，明天我讓人送你去機(jī)場?！壁w燕開心地拉起葉子卿往樓上走，“跟媽來，給你看樣好東西?！?p>　　葉子卿已經(jīng)很久沒有體會過來自家庭的溫暖了。

　　父親在她2歲的時候就犧牲了，母親在她3歲那年改嫁，此后，葉子卿就和爺爺相依為命。

　　三年前，爺爺去世后，她就成為了孤兒。

　　“來，這是我今天上午去給你買的衣服，首飾，都是按照你的尺碼買的，你試試看這件?！?p>　　葉子卿沒想到婆婆居然這么重視自己的到來，還特意去買了這么多名牌衣服。

　　“媽，謝謝你，但我真的不用的，平時穿警服，也沒什么場合能用得上這些衣服?！?p>　　趙燕卻不以為意，“怎么用不上？女人就是要好好打扮自己，好歹你也結(jié)婚2年了，不能總是像以前一樣襯衫牛仔褲一直穿，偶爾也要學(xué)會打扮自己?！?p>　　趙燕按著葉子卿在梳妝臺前坐下，開始為她化妝打扮。

　　“媽，真的不用麻煩的，您的好意我心領(lǐng)了?！?p>　　葉子卿還是本能地想要拒絕，她平日里習(xí)慣了素面朝天。

　　因為經(jīng)常跑跑案發(fā)現(xiàn)場、熬夜做案情分析，她除了噴個防嗮噴霧，很少化妝。

　　“就是因為你平時工作太忙，沒時間打扮自己，所以媽媽才要教你。你漂漂亮亮的，自己照鏡子看著開心，男人才會對你賞心悅目?！?p>　　趙燕的話，讓葉子卿回想起了昨晚季澤謙對自己說過的話，還有谷雨的朋友圈。

　　她看著鏡子里憔悴的自己，和視頻里年輕時髦的谷雨的確不能同日而語。

　　整整兩個小時，趙燕都在教葉子卿怎么使用化妝工具。

　　葉子卿心靈手巧，學(xué)得也很快。

　　化完妝，葉子卿看起來氣色都好了不少。

　　趙燕托著兒媳的下巴，對自己今晚的作品很是滿意。

　　“這才是葉子卿，要能力有能力，要美麗有魅力?！?p>　　趙燕從一堆小禮服里面選了一件黑色小禮裙遞給葉子卿，讓她換好下樓。

　　葉子卿還是第一次穿這樣修身的禮服，要穿著下樓的時候，她還有些扭捏。

　　“卿卿，你換好了，快下來，我看看?！?p>　　不得不說，趙燕的眼光實在是好，選的這條黑色U型領(lǐng)包臀魚尾長裙，裁剪得恰到好處，完美襯托出葉子卿得腰臀線，露出一副修長潔白的天鵝頸。

　　水晶吊燈的光線下，將葉子卿欺霜賽雪的肌膚映襯得吹彈可破。

　　“媽，我回來了?！?p>　　始料未及地，季澤謙推開門走了進(jìn)來，視線恰好落在正在下樓梯的葉子卿身上。

　　他第一次見到梳妝打扮后的葉子卿，被她的性感深深吸引著，半天挪不開視線。

　　“怎么？被自己老婆驚艷到說不出話來了？”

　　趙燕看著兒子兒媳眼神交織在一起的時候，開心地合不攏嘴。

　　季澤謙意識到了自己的失態(tài)，趕忙收回了視線，轉(zhuǎn)移了話題，“你來這里干什么？”

　　葉子卿停在樓梯上，想起昨天的事，依舊心存介懷。

　　但礙于婆婆在場，也不好當(dāng)面發(fā)作，只是僵持在原地，不想理會季澤謙。

　　“小葉是我兒媳，是你老婆，來自己家還要跟你打招呼嗎？”

　　趙燕上前將葉子卿牽著手扶了下來，看了一眼旁邊的管家，“晚飯好了嗎？好了就上菜吧?！?p>　　“是，夫人?！?p>　　管家說完，便讓人去布置餐廳了。

　　季澤謙扯了扯領(lǐng)帶，轉(zhuǎn)身要出去，“我不餓，你們吃吧?！?p>　　“回來！”

　　趙燕大聲呵斥住了季澤謙，“大晚上你有什么事？別讓我這個當(dāng)媽的把話說難聽了，坐下吃飯，今天晚上你哪兒都不許去，就陪著你老婆?！?p>　　季澤謙回過頭，一臉的不耐煩，瞪了葉子卿一眼，卻被葉子卿躲開了。

　　葉子卿沒有當(dāng)面罵他，拿著谷雨的視頻質(zhì)問他為什么要出軌自己妹妹，沒有在他親媽面前下他面子，就已經(jīng)夠仁至義盡了。

　　你季澤謙還想怎么樣？

　　你想陪我，我葉子卿還嫌你臟呢。

　　季澤謙的腮幫子鼓了鼓，看了一眼老媽凌厲的眼神，還是強(qiáng)壓下了火氣。

　　葉子卿晚飯吃得不多，畢竟要看著季澤謙那張冰塊臉進(jìn)食，能讓人食欲驟減。

　　晚飯過后，葉子卿便去了婆婆安排的房間洗澡睡下了。

　　她實在是太困了。

　　她以為季澤謙那么討厭自己，晚上肯定不會過來的，這里房間那么多，他自己會找個房間睡的。

　　季澤謙確實也是這樣想的，他吃過晚飯后就躲進(jìn)了書房，一直到晚上11點(diǎn)才出來準(zhǔn)備去客房睡。

　　“站??！”趙燕帶著斥責(zé)的聲音從季澤謙背后傳來，“你去哪兒？”

　　“睡覺?！?p>　　季澤謙連頭都沒回，繼續(xù)往客房走去。

　　“季澤謙，滾回你房間去睡，小葉在等你，連我這個當(dāng)媽的你都打算不放在眼里了？就為了那么個恬不知恥的女人？”

　　趙燕早就知道谷雨來S市找季澤謙，一直隱而不發(fā)，一是擔(dān)心丈夫會對兒子有偏見影響他的財產(chǎn)繼承權(quán)，二是擔(dān)心一直偏心她們母子倆的季家老太太知道了受刺激。

　　季澤謙面對母親的脅迫，還是妥協(xié)地回了自己的房間，而葉子卿躺在床上已經(jīng)睡熟了。

　　睡得迷迷糊糊之際，葉子卿突然覺得身上好重，呼吸也有些困難，有種鬼壓床的恐懼感。

　　她掙扎著從睡夢中清醒過來，聞到了季澤謙身上熟悉的檀木香。

　　“季澤謙，你放開我，不是不愛我嗎？你放手！”

　　葉子卿手腳并用地推開季澤謙的進(jìn)攻，卻還是被他蒼勁有力的大手鉗制住了雙臂。

　　“這不就是你想要的嗎？跟蹤我，利用我媽對你的同情心強(qiáng)行把我留在你身邊，這不是你慣用的伎倆嗎？”

　　季澤謙誤會的話，讓葉子卿心涼了半截。

　　原來他一直以為自己是個心機(jī)深重的女人，所以才一直對自己有如此重的戒備和敵意。

　　“我來這里是為了查案，來看媽媽是因為婚后一直沒來拜訪過，我根本不知道媽會把你叫回來?！?p>　　葉子卿一邊掙扎，一邊解釋。

　　季澤謙手里的動作停頓了一下，看向葉子卿的眼神帶著猶疑，隨即在嘴角擠出一抹不屑的哂笑。

　　“呵，葉子卿，你不去演戲真是可惜了?，F(xiàn)在這樣不就是你想要的嗎？裝什么裝？你哪里我沒看過？”

　　“啪！”

　　葉子卿清脆的巴掌聲落在季澤謙那張俊美的臉上，紅印清晰可見。

　　葉子卿的眼睛里滿是對季澤謙的恨，屈辱的淚水沿著眼角緩緩滑落。

　　季澤謙停止了動作，似乎被葉子卿這一巴掌打醒了。

　　“叮~”

　　房間內(nèi)的電話響了。

　　季澤謙從床上起身，下去拿起了電話。

　　“季先生，有位小姐想見少夫人，說是她朋友，你看要不要請她進(jìn)來？”

　　“朋友？葉子卿，你有朋友來了，想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