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調(diào)查季澤謙
推開臥室的門，房間里黑漆漆的，葉子卿躺在床的內(nèi)側(cè)已經(jīng)睡下了。
季澤謙快速沖完澡，輕手輕腳地躺到了床上。
他看著葉子卿纖瘦的后背，習(xí)慣性地將她拉到懷里抱著睡。
她太瘦了，抱她的時候總覺得她小小的一只，他突然想把她養(yǎng)胖一些，不知道這樣手感會不會更好。
“季澤謙，你越界了！”
葉子卿冷冰冰的聲音在黑暗中傳人季澤謙耳朵里。
季澤謙將頭埋到葉子卿耳邊，渾厚低沉的聲音落下來：“卿兒，原來你一直都在裝睡??？”
葉子卿向床邊靠了靠，努力和季澤謙保持著距離，“季澤謙，你別忘了我們今天早上已經(jīng)辦過離婚手續(xù)了?！?p> 季澤謙不理會葉子卿的警告，追著葉子卿挪動的痕跡，朝葉子卿爬近，“寶貝，今天晚上跟哪個野男人打電話了？”
葉子卿突然一臉的難堪，沒想到還是被奶奶聽到了，還跟季澤謙告狀。
她又往床沿邊靠了靠，語氣依舊冷冷的，“關(guān)你什么事？都離婚了，用得著跟你報備嗎？”
季澤謙突然沉默了，然后便是小聲的啜泣聲。
葉子卿從沒見季澤謙哭過，頓時慌了。
“你……你不是哭了吧？”
葉子卿伸手打開了床頭柜的臺燈，半撐著身子看向季澤謙的方向。
倏然，季澤謙將她抱進了懷里，頭深深地埋進她的頸窩里，身體微微顫抖，像個受了委屈的小孩。
葉子卿的頸窩里甚至能感覺到他眼睛里流下來的滾燙的淚水。
“我還沒哭呢，你哭什么？”
葉子卿還是第一次看見一向傲嬌的季澤謙，這么卑微可憐。
季澤謙一邊抱著她哭，手還不老實，順著她的胳膊摸到了她的右手。
就在葉子卿即將發(fā)火的時候，季澤謙沙啞的嗓音突然在耳邊響起，“卿兒，你都沒戴過我送你的婚戒。”
葉子卿右手無名指感受著季澤謙的揉捏，一時語塞。
她不帶是因為那顆鉆戒太大了，經(jīng)常出案發(fā)現(xiàn)場，萬一丟了或者碰壞了，她也挺心疼的。
最關(guān)鍵的是太招搖。
“我……我那不是辦案不方便嗎？”
“那你為什么不跟同事說你已經(jīng)結(jié)婚了？”
季澤謙最會倒打一耙了，耍無賴這一招算是被他玩得爐火純青。
“你是不是還惦記著你那個高中同學(xué)陸望？”
季澤謙晚上已經(jīng)讓人調(diào)查過這個陸望了，但只能查到他當(dāng)兵入伍前的事情，之后就不清楚了。
當(dāng)年陸望喜歡葉子卿的事情在學(xué)校里傳得沸沸揚揚，隨便一打聽就知道了。
葉子卿眼神一冷，將季澤謙一把推開，“原來你在這兒等著我呢，我們兩個是今天才碰面的，之前從來沒聯(lián)系過?！?p> “真的？”
雖然季澤謙知道了這些事實，但還是不死心地追問了一句。
“去你大爺?shù)?，你管我真的假的。季澤謙，你去書房睡?！比~子卿耐心用盡，照著季澤謙胸口踹了一腳。
卻被季澤謙反握在手，失了主動權(quán)，“你不去我去?！?p> “不許去。我錯了，不問了，老婆，睡覺?！?p> 季澤謙仗著自己力氣大，雙手雙腳將葉子卿緊緊箍進懷里，不顧她的掙扎，關(guān)燈睡覺。
葉子卿掙脫不開，困到不行，干脆放棄掙扎，直接睡了過去。
“明天一定不回老宅，不上季澤謙的車，不和季澤謙共處一室！”
翌日上午，法醫(yī)檢驗中心。
葉子卿和陸望正站在外面穿戴鞋套和防護服，然后進去解剖室和法醫(yī)現(xiàn)場溝通。
跟在陸望身后，走進氣溫驟降的解剖室，葉子卿猝不及防打了個冷顫。
正中央的解剖臺正站著一個挺拔高大的背影，聽到他們進來的聲音，也絲毫不為所動。
“怎么樣？”
陸望和他并肩而立，兩個人的身高差不多，都是一米八五左右。
葉子卿站在陸望旁邊，和解剖臺保持了一些距離。
“陸警官，來這么早??？這位就是葉警官吧？”
法醫(yī)笑起來眼睛彎彎的，說話的語氣很溫柔，和一臉嚴(yán)肅的陸望形成鮮明對比。
葉子卿抬頭對上法醫(yī)的視線，“你認(rèn)識我？”
她從沒見過這個法醫(yī)。
“是啊，你的大名誰不知道，是不是，陸警官？”
法醫(yī)故意撞了陸望一下，似乎知道他們兩個之前的事情。
陸望沒理會他，翻了他一個白眼兒，微微低下頭，向葉子卿介紹著，“這是新來的法醫(yī)汪洋，高中時候跟我們一個學(xué)校，后來留洋去了國外讀法醫(yī)，最近才回國?！?p> “汪法醫(yī)好，死者的尸檢報告出來了嗎？”
葉子卿禮貌地回應(yīng)了一句，轉(zhuǎn)移回了正題上。
汪洋將早就準(zhǔn)備好的尸檢報告遞給了兩人。
“死者生前發(fā)生過性生活，有吸毒史，體內(nèi)檢測出了‘娜塔莎’的成分，主要死因是割腕失血過多而亡，死亡時間是周四凌晨2點到2點半之間。死者雙側(cè)手腕切口和眼睛部位的切口切緣整齊，可以初步斷定兇手要么是外科醫(yī)生、要么就是對人體解剖很熟悉的慣犯?！?p> 葉子卿聽到這里，陷入了沉思，之前她推斷兇手的作案動機是“幫助”，但又為什么要拿走被害者的眼球？
“死者眼睛是死亡前還是死亡后被摘除的？”
葉子卿放下了手里的尸檢報告問道。
“死亡后?！?p> 汪洋此刻就站在葉子卿的對面，和她四目相接。
從他的眉宇間，葉子卿隱約覺得有一種熟悉的感覺，但是一時卻又說不上來哪里不對勁。
從法醫(yī)檢驗中心出來，陸望開車和葉子卿去了澤呈集團。
“二位稍等，我進去通知一下?！?p> 前臺看到警官證，轉(zhuǎn)身打了內(nèi)線電話，不多時，便過來請他們兩個上了13樓。
“麻煩二位警官稍作休息，總裁正在開會，馬上就到?！?p> 總裁辦的新秘書將兩個人迎進了總裁辦公室，禮貌且周到，身材氣質(zhì)都是絕佳。
“二位想點兒喝什么？咖啡、茶還是牛奶？”
“水就好，謝謝?！?p> 陸望四處打量著辦公室，沒有理會秘書，葉子卿見狀，便象征性地回應(yīng)了一句。
葉子卿看著寬敞明亮的辦公室，第一次這么直觀地感受到有錢的體面人和自己之間的差距。
一想到季澤謙每天出入這樣的高檔辦公室，手下過著不知道多少億的生意，葉子卿便更覺得離婚這個決定是正確的。
他們的世界相差太多。
葉子卿突然注意到了放在季澤謙辦公桌旁邊剛拆封的大箱子，外包裝上面寫著“新婚伴手禮”。
她不禁自嘲地笑笑，原來他連下家都找好了，卻還虛情假意裝出一副舍不得的模樣。
“總裁，兩位警官都在您辦公室里?！?p> “好，我馬上過去，幫我泡杯咖啡?！?p> ……
外面?zhèn)鱽砻貢图緷芍t對話的聲音，葉子卿的視線不自覺地望向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