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妖孽附身
宋漣痛入骨髓,下意識的想捂住額頭,手又縮了回來,雙膝一軟,顫抖著跪了下去。
“太后息怒……”
宋太后指著兄長的鼻子破口大罵。
“宋漣,你自己看看,你都干了些什么爛事?”
宋漣低著頭,惶惶恐恐,不敢有半句辯解。
宋太后氣得在殿里走來走去。如果手里有一把劍,她一定會刺他一個透明窟窿。
“你以為哀家不知道你縱容著府里的幾個小崽子胡作非為?哀家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你們還越發(fā)猖狂了。野狼谷何等重要的地方,你讓幾個小崽子亂搞?”
“太……太后恕罪,都怪臣……教子無方。只是……”
“你不要解釋,哀家不想聽解釋?!彼翁箜庖淮卮氐呐?,美麗的臉扭成一團。“人呢?哀家問你,那兩個小賤人呢?”
“被……被人接走了……”
“誰接走了?”宋太后咆哮著。
“是……朱衍之!”
“朱—衍—之?”宋太后瞪著他,咬牙切齒,一字一句,“這狗崽子活膩了,也敢來插一腳?你就放人走了?”
宋漣愁眉苦臉,“……太后,姓朱的親自登門要人,臣顧忌著……”
“有什么好顧忌的?”宋太后“呸”了一聲,“無論是誰,敢跟哀家對著干,哀家撕了他?!泷R上回府,將那兩個小賤人活剝了,人皮帶來見哀家?!?p> 宋漣身子顫了顫,“太后,這……恐怕不妥……”
“不妥?哪里不妥?”宋太后臉色猙獰。自從先帝駕崩她被敬為太后,她一直就是這樣行事的呀,從來沒有覺得哪里不妥過。
宋漣忍不住抹了一把額頭的鮮血。
“太后,請稍稍冷靜一二,聽臣細細道來?!?p> 宋太后盯著他看了看,哼了聲,“起來說話吧?!?p> “是!”
宋漣這才顫顫巍巍的起身。額上的鮮血糊了他一臉,看上去詭異而滑稽。
宋太后的情緒已漸漸平息,仔細一想,果然察覺此事有蹊蹺。
“不對,這事怎么牽扯到朱衍之了?”
“太后!”宋漣小心翼翼道,“昨兒凌晨,那人身受重傷,給他治傷的……便是那個丫頭?!?p> “什么?”宋太后又氣又怒又驚訝,“一個小丫頭,治傷?到底什么來頭?”
“太后,那丫頭乃侯府五房所出,名宋新月,今年十五。半個月前,她在城西的一間舊鋪子開了一間小醫(yī)館,名‘回春醫(yī)館’?!?p> “回春醫(yī)館?”宋太后心里一動,“你的意思是那丫頭是郎中?”
“正是?!?p> “據哀家所知,醫(yī)館可不是隨隨便便什么人都可以開設的,必須手續(xù)齊全,還要官府報備。她可曾如此?”
“臣命人去查過,手續(xù)齊全,也經過了考核,由金州醫(yī)苑開具的行醫(yī)證。”
“胡鬧!”太后蹙眉道:“金州醫(yī)苑也太草率了,一個十幾歲的小丫頭,有什么資格做郎中?大楚立國幾百年來也沒有女人做郎中的事?!?p> 宋漣欲言又止。
“有話就說,吞吞吐吐的何故?”宋太后瞪了兄長一眼。
“是。太后,臣以為,這事極不尋常。那丫頭以前愚笨至極,三年前掉進了水里,差點沒淹死,被救上來后突然就變得聰慧無比,還無師自通學會了醫(yī)術。這也太詭異了。臣懷疑……”
“懷疑什么?”
“太后,臣懷疑此女很可能是妖孽附身?!?p> “妖孽附身?”宋太后驚愕極了,“你的意思是?”
“太后,大楚以前也不是沒有出現過這種。如果她真是妖孽附身,那就麻煩了。普通的法子根本除不了她?!庇谑撬麑⒆蛲砗笊侥莾裳绢^離奇脫險的的經過詳細說了一遍?!疤?,臣本來以為有高手解救,但是后來一想,高手解救的可能性不大,您想想,如果真是高手解救,為何不將人帶出后山,而是讓她們滯留在危險的地道?還有,臣養(yǎng)的那一批毒蛇,是劇毒的花魁,但是她們不僅逃脫了花魁的攻擊,還殺死了大半的花魁,用的就是驅蛇藥。我問過何平,那種驅蛇藥,藥性極強,整個大楚都沒有。所以,臣懷疑,那丫頭根本就不是尋常人。太后,這樣的人要是和我們作對,那可大大的不妙?!?p> 宋太后緩緩起身,眸色陰冷,“如果真是被妖孽附身,那就暫時不要輕舉妄動。派人去南燕請紫陽道長出面,聽聽他怎么說?”
“臣也是此意。太后,要不明兒臣就派人去南燕?”
“別急,”宋太后靠上貴妃榻,又恢復的一貫的冷靜沉著。“就算她是妖孽附身,也不過是一個小丫頭。既然她開了醫(yī)館,那就沒有打算逃跑。不如先派人盯著她,必要的時候可以試探試探。至于怎么解決,等紫陽道長來了再說。侯爺,現在這里倒有一件迫在眉睫的事情需要你去解決?!?p> 宋連忙道:“太后請說?!?p> “其實也是一樁尋常事。想必你也知道,永安公主的生辰快到了,侯府的賀禮備好了嗎?”
“早就備好了,請?zhí)蠓判?。?p> 宋太后點點頭。
“這次雖然是公主的壽辰,但是駙馬爺卻是北漠的王子,如今公主身懷六甲,很快便要生產了。我大楚與北漠一向交好,所以這壽禮絕不能隨隨便便,既要端莊大氣又要不落俗套。這方面,你心思靈活一點,回去好好挑選一下壽禮吧。”
宋漣眉頭微蹙,心里細細琢磨著太后的話。
“回了吧,哀家也累了?!?p> “是!”宋漣躬身退出了寢宮。
……
且說宋新月主仆回到家時,天已經很晚了。但是屋子里還亮著微弱的燈。
宋清夫婦看見女兒平安歸來,簡直不相信自己的眼睛。夫妻倆抱著女兒嚎啕大哭。
宋新月好不容易才將他們的情緒穩(wěn)定下來。
“月兒,你吃了不少的苦吧?讓娘看看,有沒有傷著哪里?”林氏一臉憔悴,顯然這兩日受盡了煎熬,她擦了淚,拉著女兒的手,仔仔細細的打量著。
宋新月忙道:“娘,我沒事的,除了身上有一些擦傷,沒什么大礙,你放心吧?!?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