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兒羞得聽不下去了,她到底是未出閣的女孩。蘭溪知道這裴無忌在學(xué)子中橫行無忌,沒想到他竟然如此羞辱秦月朗。
“告訴院長去。”蘭溪想到的是讓院長主持公道。
“不要,他是南城王世子,是世襲爵位,咱們斗不過他?!鼻卦吕室恢币詠砣虤馔搪?,只盼著家人早日接自己回去。
早上,裴無忌看到秦月朗唯唯諾諾跟在蘭溪身后,其他學(xué)子搶了秦月朗碗中的饅頭,蘭溪幫他搶了回來。
裴無忌故意走過撞掉了秦月朗的碗,秦月朗還摔在凳子上。
“道歉!”蘭溪對著裴無忌。
“你以為自己是柱國公府的人就可以指使我?讓我跟這個死太監(jiān)道歉,做夢?!迸釤o忌不屑地,還羞辱了秦月朗。
蘭溪拿起筷子對著裴無忌,再次警告:“道歉?!?p> “蘭溪,算了?!鼻卦吕什幌氚咽虑閿U(kuò)大。
“我就說這個死太監(jiān)是個窩囊廢。”裴無忌無所顧忌。
“站起來,他欺負(fù)你,你不能忍著,要不然他只會變本加厲欺負(fù)你?!碧m溪雙手放在秦月朗肩膀上,鼓勵他。
“月娘子,別以為你跟了新靠山,你這靠山只不過是太子的入幕之賓而已?!迸釤o忌口無遮攔。
說她可以,說墨辰轅不行。
“大逆不道?!碧m溪用筷子夾住了裴無忌的嘴巴,裴無忌的嘴巴腫起來。
“裴無忌,你說我可以,這話若是傳到太子耳中,你啊,吃不了兜著走?!鼻卦吕什簧担岢鎏?。
“秦月朗,你不是個男人?!迸釤o忌氣不過。
“我是男人?!鼻卦吕示褪切袨榕e止女氣些,他可是個真男人。
“裴無忌,你太過分了,這么欺負(fù)同窗?!碧m溪還想打他。
“怎么我說他不是男人,你出什么頭啊,你試過?!迸釤o忌嘴賤。
大家一聽,秦月朗不會跟蘭溪有什么吧,秦月朗昨晚可沒回來睡。蘭溪白白嫩嫩,身材矮小,跟著秦月朗也是一樣的貨色。
蘭溪不再動嘴,直接一把拉過裴無忌的胳膊一擰,還有腿一掃,裴無忌直接跪了下來,胳膊也脫臼了,人趴在地上,動彈不得。
隨后,蘭溪利落轉(zhuǎn)身坐下,還把自己的饅頭分給秦月朗一半,吃完飯,他們還要上穆先生的音律課。
裴無忌被其他學(xué)子扶了起來,送到了荊醫(yī)師處。
這么完美的讓胳膊脫臼的手法,是怎么辦到的。荊無名還在研究,裴無忌痛得齜牙咧嘴。學(xué)子告訴荊醫(yī)師,就是那個蘭溪做的。
裴無忌口中還在罵罵咧咧,說要把蘭溪碎尸萬段。
荊無名一聽,直接裝傻,說生病開藥,他可以看,這胳膊脫臼,他治不了啊。
這不廢話嗎?荊無名都研究了一個時辰,現(xiàn)在告訴他們治不了。
不會讓他們找大夫吧,去京城可有三十里山路。荊醫(yī)師告訴他們,不用這么麻煩,呂良珍就能治,呂良珍這么一擰,就正了。
女先生,母老虎,青山書院第二號不可以得罪的人物,每天早上大家乖乖跑步為了什么,就是怕呂良珍啊,她的鞭子可是真揮得下去。
這件事本來就是蘭溪理虧,是他先動手,裴無忌的狗腿子打算找呂良珍告蘭溪的狀。
女先生呂良珍幫助裴無忌接回了脫臼的手,但是并沒有打算追究蘭溪,理由是蘭溪動手的時間不是她的早課,她罰不了。呂先生可是最是紀(jì)律嚴(yán)明的,鞭子守護(hù)著書院的規(guī)矩。
在呂先生看來,這幫紈绔子弟打架都是狗咬狗,只要不咬死。
穆先生的課堂上沒了裴無忌和他的狗腿子安靜不少,主要是蘭溪的氣場太強(qiáng)大。
“先生,你能介紹得慢點嗎?這宮、商、角、徵、羽,我怎么彈的都不對啊,是我這琴有問題嗎?”蘭溪有些不耐煩了,手指都彈疼了。
這叫做五音不全。穆先生頭疼,從沒見過這么笨又好學(xué)的學(xué)生。
“蘭溪,手放著,來挑?!蹦孪壬寐暫脷?。
蘭溪學(xué)著穆先生的樣子,手指用力,直接把琴弦給挑斷了。
“蘭溪,你快跑。”周子然從外面跑來通風(fēng)報信,“裴無忌去呂先生面前告你黑狀了?!?p> “琴弦斷了?!碧m溪不好意思,沒聽周子然的話。
“我給你修修,還是能修好的?!蹦蚂碡┬奶鄣乇е惶m溪毀了的琴,這可是上好的雷公琴啊,傳世不多了。
“呂先生的鞭子可是很疼的。”周子然滿頭大汗。
“我信呂先生不是不明辨是非之人,要不然如何擔(dān)得起先生二字?!碧m溪不讓他再說。
“眾口鑠金,三人成虎,就算你是為了同窗出頭又如何,誰信啊,你毫發(fā)無傷,裴無忌的手……”周子然學(xué)著裴無忌脫臼的胳膊。
“那是他太弱?!碧m溪就沒見過這么不堪一擊的人?!坝袆谙壬?。”蘭溪恭敬地給穆先生行禮,托他修琴。
“蘭溪啊,這琴我盡力,知道你有武功底子,但是這琴就好比美麗的姑娘,不能用強(qiáng)力,要用溫柔來感化她,感受她,才能琴瑟和鳴。”穆先生告訴蘭溪該如何對待自己的琴,要不然修好了又要被她弄壞了。
“學(xué)生記下了?!碧m溪點頭。
“放心你是我唯一跟我學(xué)琴的弟子,呂先生那我會去給你說情的?!蹦孪壬€是護(hù)著蘭溪的,只有蘭溪在跟他學(xué)琴,問他問題,他才覺得自己是個老師,不單單是個出色的琴師。
裴無忌回來了,呂先生并沒有懲戒蘭溪。
晚上秦月朗不敢回宿舍,還要留在蘭溪的住處。錦兒不答應(yīng),蘭溪也不答應(yīng),她們到底是女孩子,昨晚已經(jīng)睜著眼睛陪了秦月朗一晚上,怕秦月朗想不開。
“咱們都是男子,你這里又這么寬敞,多我一個又如何?!鼻卦吕仕榔べ嚹槨?p> “我們不習(xí)慣外人。”兩人把秦月朗往外推,可是秦月朗不敢回去。
“我回去就死定了?!鼻卦吕士蓱z兮兮。
呂先生來了,她是查寢結(jié)束發(fā)現(xiàn)少了一個秦月朗。秦月朗直接跪在呂先生腳跟前,讓呂先生救他,救他的方式就是留在蘭溪這里。
呂先生一把把秦月朗拉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