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周的蛇都紛紛往外游走,速度極快。
丁永峰和那個大師都順著聲音的方向望去,我也不例外。
此時夜深,屋子里的燈很亮,有人迎著光走來。
我覺得自己似乎是出現了幻覺,來人穿著一身古風的墨藍色衣衫,衣領交疊瞄著金邊,腰封精美,蛇形紋飾古樸又神秘。
他走到了我身邊,垂眸看著我,微微皺眉,隨后將我橫抱了起來。
這時我才看清了他的模樣,一時間也看的有些出神。
這人太好看了些。
他抱著我,那個大師上來阻攔。
剛碰到他的衣角就被踹了出去。
那大師倒在地上陰狠的看著我們,我有些害怕,便躲開了他的目光。
跨出大門后我抬眼看了看,剛才那個屋子已經完全被蛇群淹沒,場面甚是駭人。
我此刻才完全清醒,這個男人想必也不是什么善類。
他一直抱著我走,直到停在了村后面的古槐前。
這古槐幾個人圍著都抱不下,很大很大。
他伸出手揮了揮,那原本完好的古槐忽然開始掉落樹皮。
不多時,一個能容納兩人的洞口就顯現了出來。
他輕輕的推了我一把:“進去?!?p> 我連忙拉住旁邊的缺口搖頭:“我……我謝謝你的救命之恩,不過……不過我得回家了?!?p> 他先是狐疑的看著我,隨后嗤笑一聲:“這算是欲擒故縱?”
我是真的害怕。
他是長的挺好看,說句實在的,若我們滾了床單,那吃虧的都是他。
可我不是怕他滾床單,我怕他吃了我。
剛才那么多蛇,他一來蛇就走了,他帶著我走,那些蛇就全都出現。
要說和他沒點關系我真不信。
在此之前,我是個唯物主義者,但現在……
我想大概是我見識淺薄吧。
“你……你是誰?”我問。
他頓了頓,皺眉,神色間帶著幾分不悅:“不認識我?你爺爺沒告訴你?”
我看著他,頓時瞪大了雙眼:“你……你……你……你……”
“還算聰明。”他說。
我倒吸了一口涼氣,一下子癱坐在了地上。
我想起了爺爺以前給我說過的一個故事。
我出生的那天我爸從地里帶回來了一顆蛋,有鵝蛋大小。
我媽那會正肚子疼,我爸就把那蛋給她吃了。
后來我媽就生下了我,那天夜里整個村子都是蛇,我爸被蛇咬死,奶奶為了護我爸也沒能幸免。
是爺爺不知道用了什么辦法才讓那些蛇退去。
我三歲那年莫名高燒不退,差點夭折,爺爺不知從哪里拿來了一個牌位,牌位上面的畫著符,四周雕刻著蛇,栩栩如生。
爺爺將牌位放在我床尾的壁龕里,叮囑我要好生照看。
再長大點,過年打掃屋子,我去擦那個牌位。爺爺打趣說我這輩子得和這牌位過了。
我那會根本沒放在心上,但現在想想,也許爺爺根本就不是在開玩笑。
他在我面前蹲下,伸手捏住了我的下巴:“你爺爺可是答應了讓你孕育蛇嗣,我才讓你活了下來?!?p> 我止不住的發(fā)抖,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問道:“什么……什么蛇嗣?”
“你爹當年拿走的是我撫育了很久的蛇蛋,它若出生,我便完成繁衍之責,即可化龍,你爹卻偷走了它,還讓你娘吃了……本來你們都是要死的,是你娘生下了你,你爺爺抱著你求我給你一條生路,說讓你來撫育蛇嗣?!?p> “前一個蛇蛋的力量都在你身上,你來撫育蛇嗣確實是最好的選擇?!?p> 聽完他的話,我整個人都是懵的。
他一手將我拉了起來,強拽著我進了樹洞。
里面別有洞天,我被他推到了床上。
驚恐蔓延,我躲在了角落緊緊的抱著自己:“對不起,我不知道我爸做了什么,但我真的生不了蛇,求求你,放了我吧!”
我不知道求饒有沒有用,但此刻我真的沒有其他的辦法了。
“懷上蛇嗣就讓你走。”他說。
冰冷的手拉著我的腳腕往下,我整個人仰倒在了床上,他立刻就壓了上來。
我掙扎著,但被他牽制住了雙手按在了頭頂上方。
他咬上我的脖頸,微微用力,我甚至有一種他生出了尖牙的錯覺。
身上的衣服本就是堪堪的掛在身上,他微微撕扯便不能再蔽體。
涼意如蛇般侵入,大腦恍惚的厲害,我只覺得像是有什么東西在我的腦海中炸開了。
我料想中的初次應該是愛慕,歡愉,羞澀,你情我愿。
而不是像現在這個樣子,恐懼,強迫,無法預知。
他掐著我的腰,盯著我的肚子,眼睛微微發(fā)紅,低聲呢喃:“記住了,應柳。”
應柳,應該是他的名字吧。
一種莫名的眩暈侵襲,我便沒了知覺。
……
再次醒來,他已經不見了人影,而我連站起來都困難。
雙腿不停地打顫,適應了好幾次才能扶著墻往前走。
我要快點離開。
但走不掉,唯一的出口是被鎖死的,時不時還有小蛇爬過。
我體會到了什么叫做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
我坐在角落,抱著雙膝忍不住的哭。
我不明白為什么事情會變成這個樣子,我明明什么都沒做錯,為什么我要遭受這些。
這里什么都沒有,我哭著哭著就沒了力氣。
饑餓感充斥著全身,看了看四周,也沒有能吃的東西。
我會被餓死在這兒吧。
忽然,周圍的溫度驟降,我忍不住打了一個激靈。
一道聲音在我耳邊響起:“小美女,去門口,弄死左邊的黑蛇。”
“誰?”我看向四周,但并未發(fā)現什么人影。
“你不想出去嗎?聽我的,我又不會騙你?!?p> 這聲音帶著幾分雀躍,我一時間有些猶豫。
但并未思索太久就決定聽他的,畢竟在這里繼續(xù)待下去一定會被餓死。
門口左邊確實有一條小黑蛇,這會看著我吐著信子,但并沒有傷害我的意思。
我挺怕蛇的,可比起死在這里,怕蛇算什么。
我閉著眼睛,猛的捏住蛇頭,用盡了全身的力氣。
滑膩的觸感讓我渾身戰(zhàn)栗,驚恐,不安……我無法形容此時的情緒,但我得活下去。
手上的蛇很快不動了,我嚇的連忙松手。
同時,那道聲音再次響起:“放蛇血啊,別發(fā)呆,笨蛋?!?p> 都到了這個地步,打退堂鼓也來不及了。
我在蛇腹的位置開了一個小口,蛇血就流了出來。
“加上你的血,快快快?!蹦锹曇粲终f。
我連忙照做,弄破了手指。
再然后就看到門打開了。
成功了。
我迫不及待的逃了出去,一路狂奔,直到站在古槐樹下的時候還有些不敢置信。
我真的逃出來了。
“謝謝?!蔽掖鴼庹f。
我知道自己身邊應該有個什么東西,雖然看不見,但總歸是救了我。道謝也是應該的。
“不用客氣,畢竟我是你……嗯……現任丈夫。”
這話似乎是貼著我的耳朵說的,很輕,但很曖昧,還帶著幾分戲虐與雀躍。
一股寒意從我腳心直沖天靈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