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照過去,那東西立刻遮住了眼睛,帶著幾分慍怒說:“你干什么?!?p> 這聲音根本就不是應柳的聲音。
我佯裝沒有發(fā)現(xiàn),連忙道:“對不起,對不起?!?p> 實際上魂都快被嚇飛了。
那根本就不是一張人臉!
他雖然擋的很快,但因著我早有準備,所以還是看見了。
那張臉只有眼睛看上去和人相似,鼻子和嘴巴根本就不是人類能長出來的樣子。
猜測是一回事,真的證實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我完全不知道應該怎么辦,真的能堅持到應柳來嗎?
正在我思索的時候,那個東西又說:“拍好了嗎?先把燈關了。”
我將手機的手電筒翻轉到了自己面前,果然那東西不往我這邊看了。
他似乎挺害怕光的。
我又動了幾下手機的光源,也證實這個猜測。
這就好辦了,至少能拖延一段時間。
“還沒有,來都來了,肯定要多拍一些。”我說。
那東西沒再說話,就靜靜的站在那里。
我心里很是恐懼,還要裝作什么都沒發(fā)生的樣子,若不是我肩膀上的小蛇,我怕是真的會直接暈過去。
應柳,你到底什么時候出現(xiàn),我快堅持不住了。
約莫三五分鐘,那東西再次開口道:“走吧!”
此刻,我的大腦飛速運轉,想著應該找一個什么樣的借口合適。
但還沒等我想出辦法,那東西忽然就壓低了聲音緩緩道:“你發(fā)現(xiàn)了,對嗎?”
手機一下子掉到地上,手電筒也向下。
我想去撿,但不知為何就是動不了,一點都動不了。
陰風吹過,我看著那個怪東西一步一步向我走來。
走得近了,那模樣看的也越發(fā)的真切。
“真是聰明的女人,早就發(fā)現(xiàn)了吧?!?p> 這怪東西不再隱藏,聲音完全變了。
像是常年都不怎么開口說話似的,聲音沙啞非常,甚至都覺得有些刺耳。
他的腳步聲越來越近,最終在手機的位置停下。
他似乎真的很不喜歡光,一腳踩在了手機上。
碎裂聲傳來,手電筒的那點光也消失不見。
完了,這下是真的完了,怎么辦?怎么辦?
“真香,好久沒見過這么香的人了?!彼f。
動不了,還是動不了。
“吱……讓我吃了你吧。”
他的聲音帶著幾分興奮,像是迫不及待的樣子。
我緊緊的閉著眼睛,靜靜的等待自己的死亡。
我能察覺那東西靠近,他似乎張開了嘴……
誰來救救我!
“下水道的臭老鼠也配冒充我?!?p> 熟悉的聲音帶著些輕描淡寫的意味在我耳邊響起,緊接著冰涼的手搭在我的腰上,熟悉的氣息將我環(huán)環(huán)圍住,讓人有一種死里逃生的感覺。
我睜開眼,看著應柳這張臉,忽然就有一種想哭的沖動。
我哽咽著問他:“你去哪兒了?”
我都不敢想,他要是再來晚一點我這小命還在不在都是疑問。
“被一群老鼠圍住了?!彼f。
“那老鼠呢?”我問。
應柳指了指外面,示意我看。
老實說,如果我早知道自己會看到什么的話,那說什么都不會將眼睛移過去。
不遠處的空地上雜草叢生,但仔細看能看到里面密密麻麻的蛇和老鼠。
一些蛇張著嘴巴和老鼠撕咬著,而那些老鼠像是忘了蛇是自己的天地,不管不顧的往上撲著。
那個場面,我做噩夢都夢不到的吧!
雙腿一軟,我整個人往后倒去,好在應柳扶住了我。
現(xiàn)在就很清楚了,冒充應柳的大概是一只老鼠。
“應柳,沒想到我們還能再見面?!?p> 嘶啞的聲音帶著濃烈的恨意,這大老鼠和應柳認識啊。
我看向應柳,他卻露出幾分疑惑:“你是誰?”
“吱吱……死長蟲,當年要不是你我也不會落得這個下場?!彼f。
應柳看著他想了好一會,半晌后才道:“想起來了,米耗?”
我有些驚訝,沒想到他們竟然真的認識。
應柳都這么厲害了,那和他認識的應該也不會差到哪里去吧。
米耗吱吱了兩聲,微微瞇著眼睛,腰也彎了些說:“死長蟲,沒想到吧,我還活著?!?p> “陰溝里的老鼠還不值得我多看兩眼?!?p> “吱吱吱……”
米耗顯的暴躁非常,估計是被氣到了。
也不知道他們之間有什么恩怨。
趁著這個機會,我拉了拉應柳的袖子小聲說:“問他,老易是不是他殺的?!?p> 沒等應柳開口,米耗就說:“當然是我殺的,他言而無信,拜我卻不愿意供養(yǎng)我。這種人該死?!?p> 我不是很能聽懂,便沉默著沒說話,想著等一會離開這里再問應柳。
“業(yè)障滿身,飛升無望,你就等在下水道發(fā)爛發(fā)臭吧?!睉f。
“吱吱吱……死長蟲,你還真信自己能飛升成功呢?”
應柳淡淡道:“且看著!”
米耗面露兇惡,露出了鋒利的爪子,陰沉著聲道:“那我就看著,對了,看好你的食物,可別被我搶到了?!?p> 我忍不住打了一個冷顫,米耗所說的食物是我吧!
他走了,佝僂著腰,最后趴在地上一溜煙的沒了,只留下了一身衣服。
“走吧,回去了?!睉f。
我拉著他的袖子連忙道:“我……我們能不能換條路?”
原路返回的話要經(jīng)過那群蛇和老鼠撕咬的地方,站在這里已經(jīng)都能聞到血腥味了,我實在沒有勇氣從那里走過去。
應柳看了我一眼:“害怕?”
我乖乖的點了點頭,這誰不怕啊。
隨后他將我橫抱了起來,徑直穿過了那些蛇鼠。
整個過程,我連眼睛都不敢睜開。
站在荒宅外,我長長的舒了一口氣:“太可怕了?!?p> “不過是一只老鼠罷了,怕成這樣?”
我:“……”
那是一只老鼠嗎?
“走走走,先回去?!蔽艺f。
我真覺得自己這是在走鋼絲,不知道什么時候就會掉下高空摔的粉身碎骨。
應柳不可能每次都接住我。
我太弱了。
車里,我看著應柳問:“老易真的是那只老鼠殺的?”
“嗯,你口中的老易內(nèi)臟被老鼠吃空,最后那老鼠會從他的嘴里爬出來?!?p> 聽著他的描述,我忍不住干嘔,實在是惡心。
應柳轉頭看了我一眼:“如果我剛才晚點到,你的下場也是那樣?!?p> 我:“……”
太可怕了!
“對了,那老鼠都殺人了,難道沒人管嗎?”我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