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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蓮花?”江柏林只是覺得有些奇怪,為何總感覺自己跟蓮花脫不了干系,難道是后背的紋身緣故?
“哐當??!”江柏林將蓮花處的拉環(huán)扯出,這青銅門果然有了反應。
提步而入,周圍的火燭似乎是感應到人的到來,接連點亮。
這里面跟外面的建筑簡直天差地別,各路奇石散發(fā)各色光輝,連地上都是用的玉石打造,而在中間簇擁著的是一塊紅布遮蓋著的建筑物。
若是這么明顯的紅布,定然是動不得的,可是江柏林便是鬼使神差地去揭下。
是他之前在雨林就看到的東西,人面鳥旁邊的一株并蒂雙色蓮花石雕!
只是這株石雕花,色彩直接鮮明,青色和紅色顯得這蓮花妖異萬分,像是陰邪之物一般。
果真,盯著這玩意看久了,氣短胸悶的,江柏林轉(zhuǎn)身不再去看它,繼續(xù)尋找著出去的線索。
“等等,青蓮紅蓮,難道這是我背后紋身的來源?”江柏林這時突然想起之前系統(tǒng)跟他說過的,紋身大致模樣,“那么這個血脈其實歸根究底最終一定會到我身上?”
“不對,不對。”江柏林眉間蹙了蹙,只覺得這其中覺得沒那么簡單,可是自己目前所掌握的信息不太能推算出什么結(jié)果,暫且放下,以后得多多調(diào)查才是。
危險總是悄然降臨,正是江柏林思索的階段,那雙色蓮像是活物般,扭動著枝干,直沖他而來。
察覺到后面的動靜,江柏林一個閃身躲避,只是那蓮花的花瓣異常堅固,像是刀鋒一般,與他擦身而過,左邊臉頰顯露出一絲血痕。
“WC,什么情況?花活了??。 敖亓痔州p輕抹去臉頰處的血跡。
那蓮花如果說剛剛看著是妖異,現(xiàn)在看著便是恐怖,鮮紅的花心像是在滲血一般往外滴著液體,花莖粗壯,上面爬滿了密密麻麻的黑色蟲子,貪婪地吮吸著那滴落而下的血水。
此情此景,江柏林只覺得有些惡心,本來就討厭蟲子類的,現(xiàn)下更是有一絲反胃。
這大花可不會給他停歇的機會,那刀劍般的花瓣也不是吃素的,花莖更是有好幾米,這小房間幾乎沒有它到不了的地方。
三十六計走為上計!等江柏林反應過來,立刻往門口跑去,那大花像是開了靈智般,知道他下一步將要怎么做,合成結(jié)實堅韌的花苞,對著他的位置就是一甩。
江柏林立刻后退,拔出“霜降”,朝著它的花莖處刺去。
這玩意的力氣可不是一般的大,外表更是硬得跟鐵板一樣,一劍下去竟然毫發(fā)無損,江柏林連連后退,撞到了后面的石墻才勉強穩(wěn)住了身形,那青銅門竟然直接關閉,這下連后路也失去了。
“焯!”江柏林揉了揉剛剛因為撞擊而疼痛的肩部,努力地想要找尋這大花的弱點。
幾個回合下來,江柏林發(fā)現(xiàn)唯有這“霜降”的陰寒之氣能讓這大花畏懼,可若是要使出“霜降”真正的威力,非得燃燒血脈之力,如今自己這還未完整的血脈,又禁得住幾次燃燒,到時候別自己先把自己整沒了。
現(xiàn)在這樣的局勢,只能奮力一搏了,江柏林左手握“霜降”利刃,鮮血流淌在劍刃之上,形成一層薄薄的血紗般的冰霧,寒氣刺骨。
“這‘霜降’還真是個嗜血的‘好劍’?!苯亓值淖齑綕u漸失了血色,笑道。
左手緊握劍柄,若是要這“霜降”一直寒氣外露,這血便停不得,江柏林這才絲毫沒有給自己的傷口做處理。
他的眼中染上一絲堅決,起步往大花的方向奔去,一劍而下,花莖被斬處一道口子,冰霜附在上面,逐漸擴散開了。
那花吃痛,竟然不顧一切地朝他襲來,一道劍氣而過,花瓣被齊齊斬落,江柏林看到了似乎有勝利的可能,而掉落的花瓣竟能獨立自生,將江柏林包裹起來。
在他失去意識地前一刻,似乎感受到了后背紋身的燃燒,燙得出奇。
——
“柏林?”
是誰在叫他?這聲音如此熟悉,可眼皮沉重,無論他怎么努力始終無法睜眼。
“柏林!”
誰?是誰?可他咿咿呀呀,說不出話來。
“江柏林!”
猛然睜眼,這是哪?我不是在與那蓮花決斗?等等,那是?!解語臣??!
可是面前像是有一道透明的屏障般,他使勁拍打著,可是面前的解語臣毫無反應,為什么?
“解語臣?!苯亓帜荛_口說話了,他在叫他。
可是接下來他看到了匪夷所思的一幕:對面似乎有一個跟他一模一樣的人。
那人跌跌撞撞,滿身傷痕,已是強弩之末。
“柏林!”在“江柏林”將要倒下的前一刻,解語臣接住了他。
原來解語臣是在叫他,江柏林默默地看著這一切,他似乎知道了這是個夢境。
可是“江柏林”身上的血卻怎么也止不住,解語臣似乎用盡了全力,想要捂住他的傷口,可是換來的只有那鮮血染紅雙手的情景。
他的手上全是愛人的鮮血。
“江柏林”看著解語臣,滿眼全是不舍與不甘,可是他連道別的最后一句話都說不出了。
“你想說什么?我在呢,你說?!苯庹Z臣早已淚流滿面,附耳想要努力聽清。
突然“江柏林”和屏障外的江柏林對視,口型說道:“快走。”
一瞬間,江柏林的心臟像是被利劍穿透,疼痛襲擊全身,而就在這最后一刻,“江柏林”在解語臣懷里停止了呼吸,面前的景象愈加模糊。
好疼,江柏林現(xiàn)在就只剩下了這一個念頭。
……
不知過了多久,江柏林才漸漸恢復了意識,只是失血過多的他臉色蒼白得不像話。
眼前恍然一片漆黑,待他緩過神來,江柏林發(fā)現(xiàn)自己算是走出了剛剛的幻境,而一旁的大花早已不知所蹤,留下的是已經(jīng)碎掉的并蒂蓮花石雕。
左手的傷口血液凝固,只是血漬留在手上,有些粘連,江柏林皺了皺眉,雖然有些嫌棄,但好歹是自己的血。
胡亂地給左手處纏上紗布,把著石壁,支撐著起身,愣是緩了好幾分鐘才勉強站穩(wěn)身形。
“這下要是再來點什么,真不太行了。”江柏林喃喃自語道,看著后面的門已經(jīng)打開,將“霜降”收好,步伐有些遲緩地走去。
“系統(tǒng)?”江柏林在腦海中呼喊道。
可是007卻遲遲沒有回應,江柏林知道這是還在維修呢,果然最后還得靠自己。
這是一條長長的甬道,里面沒有絲毫光亮,江柏林每一步都走得膽戰(zhàn)心驚,眩暈感一直伴隨著他,他笑道:“這下不會真得留在這兒了吧。”
突然,前方的光亮給了他新的希望,江柏林扶著石壁,走一步挪一步。
終于是看見了熟悉的身影,江柏林的心里也是松了一口氣。
“柏林!”無邪轉(zhuǎn)身之際正好看見了路口的江柏林。
眾人的目光迅速向著他聚集,無邪立刻趕到他身邊,攙扶住他到空地歇息。
“小林子……”王胖子看著虛弱的江柏林,心里很不是滋味,“胖哥對不起你?!?p> 此時江柏林已經(jīng)恍恍惚惚了,幾乎聽不清他們說的話。
“怎么辦,現(xiàn)在柏林的情況這么危險,小哥也在隕玉里面……”無邪的內(nèi)心在掙扎,他害怕江柏林出事,也怕小哥回不來,這可如何是好。
一身淺色衣服的解語臣和黑衣的黑瞎子來到了這個地方。
“花兒爺、黑爺,你們怎么來了?!”拖把看見兩人的到來,眼睛放光,像是看見了新的希望。
“你們倆終于冒出來了!”王胖子連忙喊道,“快過來看看小林子!”
“怎么……柏林這是?!”解語臣立刻趕到江柏林的身邊查看情況,探他的鼻息,才稍微放下心來,“臉色怎么這么蒼白,發(fā)生什么事了?”
“之前小林子和我們失散了,后來我們再遇到他的時候已經(jīng)這樣了。”王胖子低下了頭,心中有愧。
解語臣的心思全然放在了江柏林的身上,看著他左手的血跡,又撫上了他的額頭,有些發(fā)熱:“發(fā)燒了,我們得趕緊離開了,他需要治療?!?p> “無邪,怎么就你們幾個呢,啞巴張和陳文錦呢?”黑瞎子注意到人數(shù)的不對,問道。
“他們都進了這隕玉?!睙o邪的盯著隕玉的入口,眼底充滿了擔憂。
“那你們留在這兒等啞巴?”黑瞎子看著昏迷不醒的江柏林,出了個主意。
這話拖把聽了可不得了,擺出一副要哭得樣子:“黑爺,帶我走吧,兄弟全折了,我可太慘了!”
“行啊,拖把,把大部分補給留給無邪他們。”黑瞎子考慮到無邪他們可能需要在這兒等上一段時間。
“啊?黑爺,咱們不多留著點嗎?”拖把想著這要是回去,要是沒有補給,這一路上得多困難。
黑瞎子一臉不耐煩:“讓你留就留,哪來那么多廢話!留點給江柏林就行,剩下的不是有你來當這個儲備糧么?”
聽到這話,拖把一臉震驚,不敢相信自己聽到了什么,顫顫巍巍地開口:“黑爺……”
“嗯?”黑瞎子語氣中帶著一絲危險。
“是是是,黑爺您說得對?!蓖习堰@可謂是大寫的從心。
“行了,別拖了,走吧?!苯庹Z臣將江柏林背到背上,感受著他的微弱的呼吸,心里很是不好受,自己又沒有保護好他。
“好。”黑瞎子連忙跟上解語臣的步伐,順便還給后面的無邪和王胖子提個醒兒,“補給留給你們了,剩下一半的時候就早點離開,別餓死在這兒?!?p> ——
解語臣和黑瞎子等人可是費勁精力才走出這沙漠。
“走吧,去吃點東西去,補充體力?!焙谙棺犹嶙h道,畢竟他們也耗費了不少精力。
見解語臣無動于衷地盯著床上的江柏林,黑瞎子嘆了口氣,上前拍了拍他的肩:“他還需要你照顧,別先倒下了?!?p> “嗯?!贝_定給人蓋好被褥,解語臣才起身和黑瞎子走出了房間。
羊肋排在烤架上滋滋冒油,香氣撲鼻,撒上孜然辣椒面,這叫一個地道。
“來,這塊沒辣椒。”黑瞎子將烤熟的肋排遞給解語臣。
“嗯,多謝?!苯庹Z臣接過來,心不在焉地吃著。
“唉,要是有酒就好了?!焙谙棺咏蚪蛴形兜爻灾种械目纠吲牛睦锩雷套?。
“有酒,有酒!”拖把連忙從里面小跑出來,手里提著酒壺來到桌子面前,為黑瞎子倒上這么一杯。
“我不用。”解語臣連忙拒絕道,“一會兒我要去照顧柏林?!?p> “好的,花兒爺,江爺吉人自有天相,會沒事的。”拖把憨笑道,“還是感謝二位爺沒把我扔在沙漠里,我拖把終身難忘!”
“所以說,做人要善良?!焙谙棺优牧伺耐习训募绨?,語重心長。
“嗯嗯!”拖把連連點頭。
“我接下來要去查魯黃帛,一起嗎?”解語臣看向黑瞎子,想著讓他也進入調(diào)查之中。
“我接了別的活?!焙谙棺又荒鼙噶?,“那你帶著江柏林回BJ嗎?”
“嗯,對,你呢?”解語臣喝了一口奶白的骨湯,身子也暖上了一些。
“我先回趟杭州,就準備干活去。”黑瞎子回答道。
“行?!奔热缓谙棺恿碛邪才?,解語臣也不好再勸,現(xiàn)如今最重要的就是讓江柏林養(yǎng)好傷。
一旁的拖把眼力見兒這不就來了,立刻打了個電話:“喂,是我,你現(xiàn)在立馬給我訂三張機票,一張去杭州,兩張去BJ,頭等艙,必須頭等艙!”
……
解家——
房間內(nèi)的江柏林渾渾噩噩地睜開眼,暈眩的感覺仍然喧囂著,昏暗的房間給人有些壓抑的感覺。
“咳咳咳……”江柏林忍不住咳嗽起來,打量著四周的環(huán)境,看來自己這是出來了。
“你醒了?”開門來查看情況的人見他醒了,立刻來檢查他的情況,“先別動。”
“暫時沒有大礙,多養(yǎng)養(yǎng)吧。”
“你是?”江柏林看眼前的人身穿著白大褂,明顯是位醫(yī)生,可這里看著可不像是醫(yī)院,“這里又是哪?”
“李羽書,是解家的私人醫(yī)生,你好好休息,我去把你的情況告訴當家的?!崩钣饡f道。
沉默不語,江柏林想不到自己竟然在解家。
“柏林?!苯庹Z臣進入房間,看著蘇醒的江柏林,心中一喜,“你昏迷的這幾日,可給我擔心壞了。”
江柏林神情復雜地看著解語臣,之前的幻境還歷歷在目,可是自己既然知道那是幻境,為何會心生悲痛?
他想不明白,畢竟那個場景過于真實,就好像他們真的就經(jīng)歷過那般。
“怎么了?是不是哪還難受?”解語臣見他遲遲沒有開口,眸中也染上一層薄霧,連忙問道。
搖了搖頭,江柏林回過神來,輕松一笑:“沒事,只是剛剛醒來,反應有些遲鈍?!?p> “嗯,我讓廚房熬了點青菜粥,喝點?”解語臣讓下人去廚房端上一碗溫熱的粥。
盛著一小勺喂到江柏林嘴邊:“來?!?p> 似乎是不太習慣這種舉動,江柏林稍微遲鈍了一下,張口吞下一這小口粥:“我自己來吧。”
解語臣側(cè)目瞥向他的左手,示意道:“你這手傷說嚴重也不算嚴重,但總歸是不方便?!?p> 這下確實是沒法,江柏林也只能乖乖地被喂著。
“吃飽了?”解語臣放下手中的碗,問道。
“嗯?!被杳赃@幾日來,躺在床上,江柏林感覺骨頭都快生銹了,“我想出去走走?!?p> “好,不過夜里涼,多穿件衣物吧?!苯庹Z臣讓人去拿了件自己的外套給他套上。
看著自己身上粉色的外套,江柏林笑意攀上嘴角,特別是上面隱隱約約還有著一點好聞的花香。
室外——
夜晚的院子是寧靜安詳?shù)模屓说男那楹芸炀湍芊潘善届o下來。
“小花,你這個院子真不錯?!苯亓中蕾p著四周的景致布置,不由感慨道。
“喜歡啊?”解語臣見江柏林是真心喜歡這兒,心情也是大好,“喜歡的話,就在這兒多留幾日如何?”
“好啊,那我就多謝解老板了!”江柏林可謂是求之不得。
“對了,我約了無邪,一起去?”解語臣突然想起之前給無邪打了個電話。
點了點頭,江柏林就跟著解語臣去見了無邪。
來到戲臺中間,解語臣見無邪好奇地把玩著戲劇的用品,笑道:“無邪,你也想學戲?”
“小花、柏林?!睙o邪打了個招呼,憨厚一笑,“我沒興趣?!?p> “dddd……”江柏林口袋里的手機響起,看到上面寫著林福二字,他就有一種直覺,多半是江家的事。
“我接個電話,你們聊?!苯亓纸油肆指5碾娫?,走到一旁。
“家主,您還好嗎?”林福的語氣里滿是擔憂。
“我沒事,倒是江家是不是出什么事了?”江柏林直截了當?shù)貑柍觥?p> “是您的那些姨娘們,在江家鬧著不肯離開。”
“不是已經(jīng)給了她們遣散金了么?”江柏林皺了皺眉,心情不悅,自己這便宜父親娶這么多姨太太還真是個麻煩事。
“……”電話那頭一陣沉默。
“告訴她們,要么留下去陪那死人,要么就離開?!苯亓址鲱~,眼中閃過一絲不耐煩。
“好的,家主?!绷指.吂М吘?,有了江柏林發(fā)話,這事就會好處理很多。
思前想后,林福還是決定將這個消息告訴江柏林:“家主,三當家的知道您受了傷,已經(jīng)前往BJ江家府邸了?!?p> “好,我等著三叔。”江柏林掛斷了通訊,朝解語臣的方向走去。
不過一過來就看見無邪臉色不太好地離開了,解語臣坐在戲臺邊緣,神情有著幾分倔強,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小花?!苯亓肿哌^去,坐在他的旁邊,“在想什么?”
“在想九門的事?!苯庹Z臣也不藏著掖著,直接和江柏林說了。
“嗯?!苯亓忠仓澜酉聛硭辉搯栂氯ィ敖酉聛砟阌惺裁创蛩??”
“我會一直查下去的?!苯庹Z臣語氣堅定,像是下定了決心。
江柏林看著天上亮著的星星,一時有些晃神,“有什么需要幫忙的可以找我?!?p> “好?!苯庹Z臣側(cè)目看向江柏林的面容,只覺得歲月靜好,一切都是剛剛合適,怎么待也待不夠。
兩人相繼無言,唯有兩顆熾熱的心越靠越近。
……
京江家府邸——
“三當家?!备系墓芗铱粗鴣砣?,立刻恭敬起來。
這就是江柏林的三叔,也是江家最小的兒子:江觀,歲月并未在他的身上留下太多的痕跡,外表是溫和的謙謙公子,內(nèi)里又不知是何種面孔。
“嗯。”江觀微微頷首,“宋管家,家主呢?”
“回三當家,家主他暫時留在了解家。”宋順微微屈身,回答道。
“解家?”江觀眉頭瞬間蹙緊,拿著的茶杯又放下,“九門……”
“此次家主出去,不僅僅是和解家扯上關系了吧?”江觀的話語中聽不出什么語氣,還是那副溫和樣兒。
再三思索下,宋順給了回答:“與解家當家的交往頗深?!?p> “解家那小子倒是不錯?!苯^輕抿一口茶水,眉頭微微舒展開來,“至于吳家,除了無邪,其他的都是些老狐貍,嘖,麻煩。”
“三當家的意思是?”宋順像是知道江觀有著別的意思,連忙詢問道。
“家主就先留在解家吧,明日我要去見一個人,然后我再親自去看望家主?!苯^思索片刻,說道。
“是?!彼雾樳B忙答應下。
“父親。”江南尋現(xiàn)身,向著江觀行禮道。
“如何?”
“回父親,吳家二爺接下了您的邀請,說是在他的府邸見面?!苯蠈ひ晃逡皇貙羌依隙膽B(tài)度說給江觀聽。
“好?!苯^讓屬下將藥遞給宋順,囑咐道,“宋管家,這藥明日煎上一副,到時候我給家主送去。“
宋順接過手來,恭恭敬敬地行禮后,便退下了。
“南尋。”江觀對著江南尋招了招手,示意他過來,隨后開口問道,“你說說咱們這位家主與那解語臣關系如何?”
聽到這話,江南尋明顯一愣,隨即便想起那日的情景,回答道:“應當是不錯的?!?p> “哦?”江觀的眼底閃過一絲驚訝,連江南尋都這么說的話,看來得好好觀察觀察這位解家家主才是。
“父親,要不要我去查查?”江南尋見江觀如此神色,便嘗試詢問道。
江觀搖了搖頭,臉上掛著一絲溫和的笑容:“不可,既然是家主在意之人,就不要做這種會惹怒家主之事。”
“是,南尋受教。”江南尋猶如一個只懂得聽取命令的機器,眼里容不下別物。
看見江南尋這“木頭”模樣,江觀也是直嘆氣:“你這孩子,什么時候才能明白這世間的情感,而不是像現(xiàn)在這樣,跟個小木頭一樣?!?p> “南尋是您撿回來的,愿為江家奉獻自己!”江南尋的心中只有這么一個目標,想必只會畢生為江家鞠躬盡瘁。
“……”江觀不知聽到這話已經(jīng)多少次了,只是無奈這孩子始終不開竅,“你有這份心就好,南尋,記住,你是人,不是江家的工具。”
“是?!苯蠈ご饝猛?,這腦子里卻是沒有真正理解這句話。
“也罷,人都有自己的造化。”見這江府沒有生氣的模樣,江觀似乎又回到了杭州江家老宅,那可真是個陰暗的地方。
——
次日,吳家二爺住處,他早早地就備下了那人愛吃的點心和水果,點好熏香,就等著他上門。
“吳貳白?!苯^跨過門欄,直步往吳貳白的方向走來,自然地坐在他的右側(cè)。
“你來了?!眳琴E白的臉上的笑容是真誠的,他一直盼望江觀能來,不管出于目的,自上次分別,他以為今生都不會有再見面的機會了,如今倒是給他很大的驚喜。
看著桌上那些熟悉的點心和水果,江觀內(nèi)心有一絲波瀾,只是很快就壓了下去,開門見山道:“我來就是想告訴你,不管你們吳家想要做什么,不要試圖將主意打到我們家主身上?!?p> “你說的是江家新任家主吧?!眳琴E白盯著他,揚起一抹笑容,“江柏林是嗎?我侄兒無邪和他還是朋友。”
“不管無邪如何,你不要嘗試靠近他?!苯^的語氣中帶著威脅。
“江觀,許久未見,你就是和我談這個的?”吳貳白的臉上故作失望,嘆出一口氣。
“是。”江觀起身便是要離開,“吳貳白,你我之間早已結(jié)束,既然你要守你的吳家,我要守我的江家,那便各自安好罷?!?p> 說完江觀一刻也未多留,立刻離開了。
看著桌上絲毫未動的點心和水果,吳貳白有些傷神,伸手拿上一塊,放在嘴里嚼了嚼。
望向江觀離去的方向,吳貳白笑道:“明明是甜的……”
江觀回到車上,有些留念地望著門口,依稀回憶起往前種種,總歸是一場夢,既然是夢,自然有醒的一天。
“走吧,去解家?!苯^垂下眼瞼,失神片刻便說道。
……
在院子處,江柏林正悠閑地坐在藤椅上,已經(jīng)是許久沒有這么放松的時候了,此次正好趁著在解家干脆好好放松放松,江柏林這樣想。
“柏林,今天身體感覺如何?”解語臣泡上一壺紅棗花茶,放于石桌之上。
“挺好的,你這兒還真是怡人。”陽光正好灑在他身上,也不刺眼,反而是暖暖和和的,照得人舒服地瞇起眼。
“嗯,我讓廚房做了點補血的東西,今日多吃些吧?!苯庹Z臣見他的氣色也確實是好些了,這才放下心來。
“好?!苯亓制^看向解語臣,欲言又止。
見江柏林似乎是想要說些什么,解語臣好奇地望向他:“怎么了?想說什么就說?!?p> “你為什么對我這么好?”江柏林終于問出了積攢在內(nèi)心已久的話語,看似輕松,其實內(nèi)心里充滿了不安,他不知道解語臣會如何回答。
眼前人的一瞬間驚慌被解雨臣捕捉到,只是溫柔地笑了笑:“可能是因為比較投緣?再說咱們也算是生死之交了吧?對你好是應當?shù)??!?p> “僅僅是如此么……”江柏林的眼中閃過一絲失落,小聲嘟囔道。
“嗯?”見人眼底有些失落,解語臣猛然像是明白了什么,若是他想得不錯,江柏林的心思應是和他相同的。
摸了摸江柏林的頭,解語臣試探道:“你呢?怎么對我這么好?”
“???”江柏林有些驚訝,并未覺得自己有哪點做得特別好的,“有嗎?”
“有啊,是你自己不自知而已?!苯庹Z臣嘗試著靠近江柏林,細細地觀察他的表情,“你來說說?”
這么突然襲擊給江柏林整了個猝不及防,身子都僵硬了半截,看著俊美的面容,江柏林差點就沒忍住,還好沒有流鼻血這種出糗的事。
解語臣見他喉結(jié)微動,脖子微微仰起,白皙而脆弱的脖頸就裸露在他的面前,還真是勾人,特別是江柏林現(xiàn)在還穿著自己的外套,不免讓人想入非非,心想:柏林的反應還真是可愛。
“我……”江柏林紅唇微張,既然氣氛都到這兒了,不論結(jié)果如何,還是把該說的都說了吧。
“解語臣,我……”江柏林鼓起勇氣的話剛出口,就被人打斷。
“當家的,有客人,讓江少爺和您同去。”下人沒敢抬眼看兩人,只是將話帶到。
“好?!苯庹Z臣起身,神情有些不悅對盯著來打擾好事的下人:沒眼力見兒!
不是沒眼力見兒,是那下人壓根不敢看,大氣都不能喘上一口。
“柏林,剛剛想說什么?”解語臣也不急著去見人,就想聽聽江柏林要怎么說。
“沒什么,快走吧?!苯亓诌B忙起身,臉頰微紅,強裝鎮(zhèn)定地咳嗽幾聲,就直奔正廳去了。
“唉,這大好機會?!苯庹Z臣有些可惜,可能是時候未到吧。
罷了,以后的時間還很長。
正廳——
“您稍等,當家的馬上就到?!崩掀土ⅠR給那人添上茶,生怕怠慢了似的。
話音剛落,解語臣便抬腿進入了正廳。
江柏林進門就看見自家三叔坐在椅子上,細細品茶,原來客人是他三叔啊。
“江叔叔?!苯庹Z臣微微低頭,表示尊敬。
“嗯,小解,我這不請自來可是叨擾到你了?”江觀的眼中全然是直白的打量。
“未曾,江叔叔這是說的哪里話?”解語臣臉上微微一笑。
“家主?!苯^見江柏林,立刻起身,頷首示意。
“嗯,三叔近來可好?”既然是親人,那免不了寒暄一番。
“都好?!苯^將桌上的袋子里的保溫杯遞給江柏林,“藥,喝了。”
?。???江柏林一臉難以置信,不是上次才喝了嗎?怎么這次那么快!
見這可怕的中藥,江柏林真的能想象到他的苦味了,于是他往解語臣身后退了幾步。
“江叔叔,這藥會有大的副作用嗎?”解語臣想起之前江柏林的模樣,心有余悸。
江觀知道解語臣指的副作用是什么,回答道:“不是上次那種藥,時間還未到,這就是普通的補藥?!?p> “補藥我就不用喝了吧,我現(xiàn)在挺好的?!苯亓中χ胍芙^。
“家主,這是為你好?!苯^的態(tài)度強硬,他對江柏林的身體情況心里有數(shù),不好好調(diào)理,以后會有大的隱患。
話都說到這份上了,江柏林拿起杯子,深吸一口氣,捏著鼻子,一飲而盡。
看著江柏林苦得皺巴巴的臉,解語臣不知道從哪拿出顆水果糖,剝開遞給他:“給?!?p> “謝謝小花!”江柏林看著這顆糖像是看見了救星,絲毫沒有猶豫,直接就丟嘴里了,感受到絲絲甜味,臉色才好上許多。
“……”江觀一臉無奈,自己這侄子什么都好,就是吃藥怕苦。
“好了,見家主安好,我也就放心了,小解,還是感謝你對家主的照顧?!苯^的語氣中還是帶著些感謝。
“應該的?!苯庹Z臣看著江柏林的模樣,心上一軟。
見兩人融洽的氣氛,江觀會心一笑:倒也是般配。
“有空還是收拾收拾你那江府,別跟老宅一樣,陰森森的,年輕人還是要多點活力,我走了。”江觀還真是又當?shù)之攱尩?,一面處理事情來狠絕,一面顧著自家人來又是無微不至。
“知道了,三叔,二叔的事……”江柏林在試探,他在試這江觀的立場到底是不是在他這一邊的。
聽到江柏林提起江國中,江觀其實當初早就查到了,只是沒想到江柏林會下手那么快:“我知道了,你做事,三叔放心,就算是你那便宜父親,你也可以自行拿主意?!?p> “我明白了,謝謝三叔。”江柏林明白了,江觀其實早就知道了是他殺了江國中,也是他囚禁了江家上任家主,所謂的父親:江忠。
“只是家主啊,別什么都一個人,久了可就是大問題了?!苯^的意思不言而喻,這是讓他嘗試社交,別一個人,到頭來死在哪都沒人收尸那種。
“好。”江柏林將目光放在了解語臣的身上,心想:我也不會是一個人了。
……
江柏林雖然很想多待,但是江觀的提醒還是讓他提早地回到了江府。
“家主?!彼雾樢娊亓只貋?,神色一變,連忙上前。
“宋叔?!苯亓治⑽Ⅻc頭,打了聲招呼。
聽到這個稱呼,宋順一愣,以前的少爺可不會這么主動地叫他:“家主,您這是恢復了?”
“嗯?”聽到這沒來由話,江柏林突然想起原身唯唯諾諾,有些癡呆的樣子,這才反應過來,“這些天經(jīng)歷了不少事,腦子好了?!?p> 宋順眼眶中的眼淚在打轉(zhuǎn),有些哽咽道:“沒事了就好,沒事了就好啊?!?p> “我先去休息了?!?p> “家主,有什么事吩咐我這個老頭子就好?!彼雾樢陆钦慈I水,高興道。
“好。”說完,江柏林就跟著記憶尋到了自己的房間。
“恭喜宿主完成西王母宮的進度,獎勵積分1000,共計1500,請宿主再接再厲,盡快前往下一站:廣西巴乃?!毕到y(tǒng)的聲音響起。
“007,回來了?”聽到系統(tǒng)的聲音,江柏林不免一喜。
只是那頭的聲音透露著的是毫無生氣可言:“宿主您好,我是系統(tǒng)001,007系統(tǒng)因違反規(guī)則,已被抹殺,接下來由我代替它的職務。”
“為何?”江柏林皺起眉頭,回憶起之前的事,難道是當時007給我提了方位?
“宿主無權過問,請您盡快前往巴乃?!闭f完,001就再也沒有說些其他的。
“……”江柏林覺察到不對勁,為何只是提供了例外的幫助就會有這樣的后果,這系統(tǒng)看來也是不可信。
現(xiàn)在管他那么多干什么,還是好好睡上一覺再說。
躺在軟軟的床上,江柏林很快就進入了夢鄉(xiāng)。
只是這夢境之中又出現(xiàn)了之前的景象。
兩次出現(xiàn),江柏林可不覺得這是巧合,看著面前這個同自己長相一模一樣的人,試探道:“你是原身嗎?”
很是奇怪又很是怪異,“江柏林”竟然搖了搖頭,嘴里一直念叨著一個名字:解語臣。
解語臣?!江柏林有些不敢相信,這和解語臣有什么聯(lián)系!還是說這仍然是夢境?!
就在這一瞬間,“江柏林”心臟處赫然呈現(xiàn)一個血洞,鮮血很快染紅了衣裳,嘴角滴落下血水,淺色衣物上是一片片血花綻放開來,很快他便倒在血泊之中。
夢境就定格在這一畫面,清晰而又身臨其境,猛然驚醒,心臟處的刺痛仿佛在提醒他剛剛的夢是真實的。
“解語臣……”江柏林想著夢境里念叨的這個名字,心中閃過一絲不安。
撤去身上的被子,江柏林剛剛出了一身冷汗,現(xiàn)在真是黏膩的難受,起身去找上換洗的衣物就去洗了個澡。
“ddd……”電話響起,來電人正好是解語臣。
一身水汽,還在用毛巾擦拭頭發(fā)的江柏林走出了浴室,接了電話:“喂?小花?!?p> “柏林,睡得還好嗎?一會兒來新月飯店吃頓飯吧。”解語臣邀請道。
“嗯嗯。”想都沒想江柏林就答應了,畢竟昨夜的夢可不是什么好兆頭。
新月飯店——
“我說你給我這些照片有什么用呢?我又不知道里面的內(nèi)容。”解語臣翻弄著霍秀秀給的照片,上面全是些錄像帶。
“沒內(nèi)容。”霍秀秀一臉疲憊。
“這么說這里面也是雪花?”解語臣倒是沒有意外。
一旁的霍秀秀很是煩躁:“這么大堆錄像帶,我來來回回都看了十幾遍了,除了雪花還是雪花。”
“不過就一盤里面有半分鐘內(nèi)容。”霍秀秀回憶道,“一個女人在地上爬。”
舀上一碗湯放在一旁晾涼,解語臣夾了一口青菜放在口中細細咀嚼。
“哎呀,你別吃了?!被粜阈阌行┢v,“你知道那個女人是誰嗎?我姑姑霍玲!”
“哦?!苯庹Z臣淡淡地回上一句,覺得這不是件什么大不了的事一般。
“不是,你沒有覺得這件事很可怕嗎?”霍秀秀震驚道。
“這有什么好可怕的?!苯庹Z臣笑了笑,“你知道你姑姑爬過的那個地板還有個人也爬過?!?p> “誰???”
“無邪?!?p> “無邪?!”
“但也只是像無邪罷了?!苯庹Z臣解釋道,“所以你看到的很有可能只是一個像你姑姑的人?!?p> 江柏林踏入這新月飯店就看見了在二樓的解語臣和霍秀秀,于是抬腿奔著二樓去了。
“小花。”江柏林今日穿了一身黑色衣服,氣質(zhì)也和之前不同了,多了幾分成熟穩(wěn)重。
見人來了,解語臣也暫時和霍秀秀停止聊錄像帶的事,連忙讓他坐到自己旁邊,位置剛好是自己剛剛放的那碗湯面前。
“喲,這不是之前那位要跟著去塔木陀的嗎?”霍秀秀好奇地觀察著他,有些奇怪怎么去一趟塔木陀,這兩人這么要好了。
之前見過霍秀秀,江柏林對她還是有著些許印象的,開口道:“是?!?p> “多喝點湯,補補?!苯庹Z臣示意他要把面前那一小碗湯喝完。
看著還是還是那些熟悉的菜,江柏林真的很想說不用補了,那幾天在解家吃豬肝,都快吃膩了,不是炒豬肝就是豬肝湯,這樣吃下去他都快變成豬肝了。
“噗嗤。”解語臣看著江柏林一臉生無可戀的樣子,被逗笑了,多半是這豬肝吃膩了,無奈道,“再吃這一次。”
“行?!苯亓种荒苷J命地動筷。
看著這兩人的互動,霍秀秀震驚后又像是反應過來什么,嘻嘻笑著:“哦~~~~”
“沒個正形?!苯庹Z臣看向霍秀秀,眼神中帶著警告。
霍秀秀挑了挑眉表示:小花哥哥,你不行,還沒把人追到!
見江柏林眼下有淡淡的烏青,解語臣蹙了蹙眉:“柏林,是不是昨晚沒睡好?”
“嗯,做了個噩夢?!苯亓忠簧滓簧椎睾戎肜锏臏季w放空。
“我這兒有安神的香,你寫個地址給我,到時候讓人給你帶到江府去。”
“好,謝謝?!苯亓炙坪踹€沒有從昨夜的夢境里走出來,語氣有些淡漠。
“好了,既然線索斷了,那接下來我們往哪查???”霍秀秀想著錄像帶的事,問道。
“長沙?!苯庹Z臣說出了這個地方,接著看向江柏林,“柏林,你呢?”
聽到解語臣叫到自己,江柏林回過神來,想起系統(tǒng)給的任務:“我有別的安排,接下來要去趟廣西。”
這下兩人的目的地不同,也只能暫時分別了,解語臣的心里還是不免有些失落,不過既然是江柏林要去做的事,自己自然是要支持他的:“那就電話聯(lián)系。”
“你多加小心,有什么事一定不要逞強?!苯亓诌€是有些放心不下他,前世他還真說不定是個災星來著,自己的同伴死的死,失蹤的失蹤,現(xiàn)在和解雨臣走得這么近,也不知道會不會害他。
“這話在你身上也受用,別逞強。”解雨臣對于江柏林也是不放心,畢竟之前出了那么多事,受了不少的傷,真是有些不讓人省心。
旁邊的霍秀秀現(xiàn)在跟個酸檸檬似的,眼睛眨巴眨巴地看著這倆:“行了行了,你倆真是夠夠的,我真的要酸死了?!?p> “咳咳?!苯庹Z臣連忙提醒到霍秀秀不要亂說。
“小花哥哥,你嗓子不舒服???”霍秀秀一臉賊笑,表示自己就是故意的。
“霍秀秀!”解語臣語氣中帶著一絲怒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