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鳳尊的真容
“咳咳。”
沈清琦聽到藍(lán)羽的輕咳聲，手下沒再用力，對著在屋內(nèi)的眾內(nèi)侍宮女道：“你們都出去吧?！?p> “喏?！?p> 宮女內(nèi)侍都出去后，沈清琦看著跟前的容瑾道：“殿下，如若我能給殿下生個孩子，殿下是不是就不會納側(cè)妃了？”
容瑾到底是不能與沈清琦明說不會讓她誕下自己血脈，略頷首道：“如若你能給我生下孩兒，孤自然也不必急著納側(cè)妃，可惜你的身子骨……”
沈清琦存心要讓容瑾難堪，淡笑著道：“我愿意拼著將死之軀為夫君生下一個孩子的，夫君，夢中我們的孩子可好看了，我們今日就生一個孩子好不好？”
容瑾耳尖微紅道：“御醫(yī)說了，你的身子骨不宜洞房?！?p> 沈清琦見著容瑾紅著的耳尖，心中冷嗤，他羞澀耳紅個什么勁？
給她當(dāng)男寵的時候，可不見容瑾耳紅羞澀。
不過，細(xì)細(xì)想起來，那時候她怕容瑾打擾她煉化至陽內(nèi)力，都是將容瑾點(diǎn)了穴道的，她也沒有顧及過他耳朵紅不紅。
沈清琦伸手就去解著容瑾的衣袍：“咳咳，夫君，我的身子骨已經(jīng)好了不少了，為了生下你我的孩子，我的病沒有關(guān)系的?！?p> 容瑾：“……”
她一個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黃花大閨女，怎如此大膽放浪？
沈清琦手伸進(jìn)了容瑾的衣袍里邊：“夫君……”
容瑾握緊著領(lǐng)口的衣領(lǐng)，咳嗽了兩聲。紅了臉色道：“孤想起來了，還有公事要處理，你先睡。”
沈清琦望著容瑾，嬌柔道：“都這般晚了，有什么公事比為皇室開枝散葉更要緊的呢？”
容瑾連連起身道：“那鳳妖女的玄兵山莊被查獲的賬本已經(jīng)百里加急送來，孤得早日前去查看，好早日給鳳妖女定罪。”
沈清琦聽到容瑾這般說，隱下氣惱道：“鳳妖女鳳妖女，夫君連天天都喊著鳳妖女，如今又要因為鳳妖女離我而去。
夫君，您心中為何這般在意這個鳳妖女？你是不是與鳳妖女有什么茍且？”
容瑾臉色一青，“清琦！”
沈清琦勾唇輕笑道：“你惱羞成怒了，是被我猜對了吧？夫君，你別是與那個鳳妖女真有什么茍且吧？
你不是說過瓊水宮的鳳尊是個又老又丑的母夜叉，夫君，你不能饑不擇食吶！”
江湖之中的人甚少有人知曉鳳清瑤的年紀(jì)，因著鳳清瑤武功高強(qiáng)，江湖上下都有傳言她已年過四十。
容瑾只覺得打心底里浮上一陣惡心之感，他雖從未見過鳳清瑤的容顏，可那每夜的恥辱他都想要忘記。
這會兒被沈清琦提起鳳清瑤的年紀(jì)，他只覺得犯嘔。
容瑾隱下惡心對著沈清琦道：“鳳妖女武功高強(qiáng)，乃是江湖禍害，她一日不除，江湖上下與江南百姓無一日安寧，你別胡思亂想?！?p> 沈清琦見容瑾那似吃了蒼蠅一般的神情，并沒有解氣，倒是更氣了，江湖上下百姓無一日安寧從何說起？
她執(zhí)掌瓊水宮以來，不說是行俠仗義，卻也護(hù)著江南百姓平平安安，這口黑鍋也虧得他能壓下來。
容瑾走出寢殿之門，只皺緊眉頭，命著身旁的侍衛(wèi)阿參去燒熱水，足足沐浴了一個多時辰，平滑的肌膚都起了皺，他依舊嫌臟得很。
沈清琦久久未歇下，聽到藍(lán)星前來說容瑾整整沐浴了一個時辰，冷笑了一聲。
……
沈清琦一早起來就修煉內(nèi)力，聽到外邊響起了柴嬤嬤的聲音，“太子妃殿下，沉月長公主給您下帖子來了，邀您明日去長公主府上參加詩會?！?p> 沈清琦讓著柴嬤嬤進(jìn)來后道：“這沉月長公主是哪門子人物？”
柴嬤嬤出聲道：“沉月長公主乃是陛下胞妹，與陛下兄妹情深，也是當(dāng)朝最受寵的長公主殿下?！?p> “我能以重病為由不去嗎？”
沈清琦看向柴嬤嬤，長安宴會她還真的不想去參加。
她這幾日在容瑾跟前嬌弱的模樣，五分是裝的，卻也有五分是真的。
重傷未愈的她連說話的中氣都沒有，太子妃乃是藥罐子怕是長安人人皆知，沉月長公主給一個病重之人下帖子多少有些不安好心。
沈清琦不想去，卻也怕不去會惹來更大的麻煩。
柴嬤嬤抬眸看了一眼沈清琦，垂眸道：“太子妃殿下，沉月長公主年輕的時候，曾說過非令尊不嫁，對令尊一往情深，如今的駙馬爺也是有三分長得像令尊沈少卿……”
沈清琦明白了為何會有這封請柬了，原是她那個渣滓爹爹給她留下的風(fēng)流債。
沈清琦問著柴嬤嬤道：“那為何后來我爹沒娶沉月長公主，卻是娶了裘家女兒呢？”
柴嬤嬤道：“聽說是沉月長公主做了錯事，陛下沒有縱容沉月長公主，便下旨為沈少卿另擇一門好親事，挑中了第一世家裘家之女為妻。”
沈清琦道：“我爹一結(jié)束江南外任回長安沒多久就成親了，所以，沉月長公主在我爹外任江南之前，就想要嫁給我爹？”
柴嬤嬤應(yīng)下道：“是?！?p> 沈清琦輕嗤了一聲道：“沈禮明知曉沉月長公主想讓他為駙馬，竟還敢與通房丫鬟生下庶出長女？他是真不將我的命放在心上?！?p> 柴嬤嬤聽到沈清琦對沈禮直呼其名，倒是幫著沈禮說話道：“沈少卿那時并不想做駙馬，他與您生母乃是青梅竹馬，只想娶您生母鐘夫人的，所以沈少卿這才求外任，與您生母在外地雙宿雙飛?！?p> 沈清琦出生時，娘親就難產(chǎn)而亡，她對娘親的印象就是那片海棠林。
每當(dāng)清明時，母親的墳?zāi)古远紩_滿垂絲海棠。上香之時，沈清琦的頭上都是海棠花瓣。
其余對生母的所有事情，沈清琦可以說是一無所知。
“我對生母生前事，知之甚少，還望嬤嬤能告知一二。”
柴嬤嬤道：“您的生母鐘夫人原也是鐘侯府的千金，祖上也是功勛人家，然而鐘夫人年幼時，鐘家犯了事，滿門不是流放邊疆，就是淪為奴籍，鐘夫人被其祖母的閨中好友，也就是沈家老太君收留。
鐘夫人雖是奴籍，但在沈家也是被沈老太君當(dāng)做親孫女一般嬌養(yǎng)長大的，鐘夫人甚至比沈皇后這位親孫女，更受沈老太君的疼愛。
鐘夫人及笄后，婚事就萬分艱難，到底是奴籍，尋不到好人家出嫁，可是沈禮對鐘夫人喜歡得緊。
沈老太君便將鐘夫人許給了孫兒沈禮先為通房丫鬟，日后鐘夫人有了孩兒再封為姨娘，倘若遇到大赦天下，還能讓鐘夫人脫了奴籍成為沈少卿的妻子，可惜的是，鐘夫人沒能等到成為姨娘，就難產(chǎn)而亡……”
沈清琦不知她爹娘還有這番緣分，她一直以為她娘只是一個買來的丫鬟而已。
沈清琦收下了帖子，吩咐著柴嬤嬤道：“去給長公主府回一封帖子，說我明日定會前去，咳咳?！?p> 柴嬤嬤應(yīng)道：“是?！?p> 柴嬤嬤走后，藍(lán)羽擔(dān)憂地望著沈清琦道：“聽柴嬤嬤如此說來，沉月長公主定是不安好心，尊主，您不如還是以身子不好為借口，躲了這一次宴會吧?！?p> 沈清琦看著燙金請?zhí)溃骸岸阋膊荒芏阋惠呑?，你與藍(lán)星藍(lán)月隨在我身邊，不必多加擔(dān)憂?！?p> 將請?zhí)旁谝慌院?，沈清琦便繼續(xù)修煉著內(nèi)力。
……
大理寺衙門里邊。
沈璧領(lǐng)著容瑾下了地牢之中，“殿下，可是將陵游給抓住了，他是鳳清瑤身邊的大夫，定是見過鳳清瑤的真容。”
容瑾穿著一身紫錦袍入了陰暗的地牢里。
地牢之中只有一小小天窗往里邊透著亮光，角落里蹲著一個清瘦的年輕男子。
“瑾奴？”清瘦男子陵游見到容瑾時，滿是不敢置信，“你竟然在長安城？”
容瑾緊蹙眉頭，一旁沈璧怒道：“這是太子殿下，可不是瑾奴！”
“太，太，太子殿下？”
陵游滿是不敢相信地盯著跟前的美男子，太子殿下怎么會給鳳清瑤做男寵的？
容瑾沉聲道：“你是鳳清瑤身邊的大夫，你見過她的面具之下的容顏吧？畫出來?！?p> 沈璧將宣紙與筆放在了陵游跟前，陵游哆嗦道：“太，太子殿下，我不會畫畫?！?p> “你說，沈璧畫。”
陵游瑟瑟發(fā)抖，“殿下，我，我若供出鳳尊的長相，她必定不會放過我的……”
容瑾道：“只要你說出鳳妖女的長相，孤就能讓你入御醫(yī)院成為御醫(yī)，鳳妖女再是手眼通天，也進(jìn)不了宮中來殺你，你若不說，孤這會兒就能要了你的命！”
陵游道：“我說，我說，鳳尊長得可是漂亮了，普天之下，我還從未見過比鳳尊還要好看的姑娘，堪稱天下第一美人，見過鳳尊容貌之人無一不會驚嘆臣服于她的美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