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知圖沙聽后笑道:“哈哈哈,公子果然是慧眼如炬。不錯,庫銀確實是我們偷的。不過這其中的來龍去脈,你真的清楚嗎?”
“什么意思?”
“不急,公子不妨先見一個人?!彪S即向屋內恭敬地說道:“大人。”
“嗯,圖沙,你先退下吧?!蔽輧葌鞒隽艘晃恢心昱说穆曇簦o接著這位中年女子緩緩走出了房屋,對著姜漓說道:“倉曹參軍,姜漓。不錯吧。”
“怎么會是你?”姜漓看著眼前的女子,她沒有想到圖沙口中的大人居然是他的“妻子”?!澳悴皇菆D沙的妻子么?!?p> “妻子的身份自然是假扮的。不過庫銀失竊一事,大人難道不想知道真相嗎?”
“愿聞其詳。”
中年女子這才緩緩開口說道:“其實這一切事情的主謀可是你們的知府大人,我們只不過是陪他演了場監(jiān)守自盜的戲碼罷了?!?p> 之后的時間內,姜漓從中年女子的口中得知了整件事情的脈絡經(jīng)過。
兩個月前,定州府。
張玉成在書房內足足待了兩個時辰,臺案上卻還剩下很多未批復的公文。
“來人,備馬?!?p> 下人知道這位知府大人一旦要求備馬,大抵是又要去翠華樓了。
“大人,馬已備好?!?p> 張玉成一手持馬鞭,一邊吩咐道:“今日不論有什么人來找我,一律不見,知道了嗎?”
只見那人不斷點頭,不敢有半分遲疑,張玉成這才滿意離去。
“呦,這不是張大人嗎,您怎么來了?!?p> 老鴇看見來人是張玉成,急忙從二樓跑了下來。
張玉成只斜眼看了一下老鴇,張口說道:“紫衣呢?”
“您先去二樓候著,我這就去把紫衣給喊過來?!?p> 二樓雅間內,張玉成背靠案板,看著前方的優(yōu)雅撫琴的紫衣,頓時萌發(fā)出了娶她為妻的念頭。
一曲奏完后,紫衣低眉說道:“大人,小女子彈完了?!边B說了三遍,張玉成卻遲遲沒有回應,紫衣內心有些擔心,便獨自走到了張玉成的身邊喊道:“大人,大人,知府大人?”
張玉成這才緩過神來,看著一旁的紫衣,順手將其攬入了懷中,輕聲說道:“紫衣,我傾心于你,想娶你為妻,不知你是否愿意?!?p> 紫衣頓時臉上生起一抹紅暈:“自然是愿意的,不過,小女子還有賣身契在媽媽那里,只有贖了身,才能夠許身于大人。”
張玉成端起桌子上的酒杯一飲而盡:“這是自然,此時包在我身上,不出兩個月,我定會讓你風風光光的走出翠華樓?!?p> “小女子會在這里等著大人...”
講到這里,中年女子突然嗤笑一聲:“你們這位癡情的知府大人,為了一個青樓女子,居然打起了庫銀的主意,真是一個為情所困的傻瓜?!?p> “后來呢。”
“后來?他打聽了這個女子的賣身契,居然要三千兩白銀,可是一個知府,哪里會有那么多的銀子。況且他還保證過兩個月之內一定會將紫衣贖出去,于是,他便找到了定州城中的一些塔坦商販,從他們的口中知道了歸欄坊。”
“歸欄坊?”
“不錯,那個便是我們塔坦人在定州的聚集地。然后么,張玉成便和我們的‘大姐’談論了如何盜取庫銀以及事后如何分配。好了,我所知道的就是這么多,姜大人,對事情的真相感到驚訝么?”
姜漓本以為張玉成偷取庫銀是滿足私欲,沒想到他竟然還找了塔坦人來做這些事,這豈不是背叛朝廷,陷邊疆戰(zhàn)士于不顧嗎?
“有些驚訝,但驚訝的是沒想到張玉成竟然是這種小人。”
“好了,姜大人。你已經(jīng)知道了這么多,我們肯定不會是讓你安然無恙的回去?!?p> “你...”
“想”字還沒說出口,姜漓便被圖沙從后面擊倒??粗砬暗慕欤心昱臃愿赖溃骸皩⑺i進一旁的柴房中,嚴加看管?!?p> “是,大人。”
...
定州府內,陸桐在房屋中等了許久,都沒看見姜漓的身影。
“這都幾個時辰了,公子怎么還沒回來?不行,我要出去找他去。”關上門后便急匆匆趕往了姜漓處理公務之處。
正此時,沈言也在前往姜漓書房的路上,陸桐一個不注意,直接把沈言撞翻在地。
“誰啊,走路難道沒長眼睛?”
陸桐慌忙從地上爬了起來,一邊擦著衣服上的塵土,一邊說道:“對不起,對不起,我著急尋公子,不小心才撞到了大人,您大人不計小人過。”
沈言見狀擺了擺手:“好了好了,倒也沒什么大事,不過你家公子幸甚名誰,我或許還能夠幫的上你。”
“姜漓。”
“誰?”
陸桐又把名字重復了一遍,沈言聽后狐疑的看著對方:“你說的可是姜倉曹?今日我剛與他分別,怎么可能會找不到呢,怕不是你在戲弄本官吧?!?p> “真的,公子他已經(jīng)好幾個時辰都沒有回住處了,以往不會有這種情況發(fā)生的,小女子說的句句是實話,沒有欺瞞大人?!?p> 沈言摸了摸自己的胡須,看這個姑娘的神情,也確實不像撒謊,莫不是姜漓真的“失蹤”了?
“好吧,本官這就派人去尋,你就跟在本官的身邊吧,如果找到姜漓,你便即刻將他帶回住處?!?p> “多謝大人?!?p> ...
“大人,這邊沒有。”
“大人,這邊也沒有?!?p> 連續(xù)派出了兩撥衙役,結果都是無功而返。沈言百思不得其解,一個大活人,就這么丟了?而陸桐則在一旁說道:“大人,公子究竟去哪里了啊?!?p> 沈言被喊得有些煩躁,但事關一個朝廷命官的安危,也不敢有絲毫的懈怠,轉頭問道:“你可知道姜大人平常都會去什么地方?”
“公子?我們剛來定州沒有幾天,除了那天晚上被一戶塔坦人收留過,其余時間都在府衙之中?!?p> “塔坦人?”
陸桐有些疑惑的看向沈言:“嗯,是塔坦人,他們和大律人長得都不一樣,有什么問題嗎?”
沈言嘴角微微上揚:“如若我所料不錯,姜漓,多半是被那個塔坦人給留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