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自證清白?
“我去方便一下。”
柳大夫硬著頭皮開口,秋葉卻是十分熱情,“那奴婢找個(gè)人帶你去吧。這府里地方大,免得待會你找不到路回來?!?p> “謝,謝過姑娘?!?p> 方柔的臉?biāo)查g變得慘白起來,瞧著陸璟更是心疼,連忙吩咐道:“許大夫,麻煩你趕緊給柔兒看看,你瞧她這臉色,怕不是又要犯心悸了!”
沈若言以袖遮面,忍不住偷笑。目光卻是關(guān)懷至極,朝許大夫使眼色,“對啊,許大夫你快給方姨娘瞧瞧吧?!?p> 周圍的人都自覺的退了開去,方柔躺在床上,無計(jì)可施。
只能夠看著許大夫隔帕摸脈,一張小臉,生生的憋出了汗!
時(shí)間一分一秒的過去,陸璟守在這里,眾人都不敢放松半分。倒是許大夫的表情,先是凝重后是質(zhì)疑,最后深深的看了方柔一眼,長嘆出聲。
“方姨娘的病并無大礙,只需按照這方子,調(diào)養(yǎng)月余即可?!?p> 陸璟奇了,大喜道:“此話當(dāng)真?”
許大夫點(diǎn)點(diǎn)頭,有些莫名其妙。不過,卻是幽幽的補(bǔ)了一句,“方姨娘無病無痛,只是思慮太重,開些調(diào)養(yǎng)的方子寧心靜神即可。”
“無病無痛?”陸璟被這話打了個(gè)措手不及,連忙解釋:“許大夫,柔兒可是有心悸之癥,輕則昏迷不醒重則上機(jī)生命,你可看好了?”
他的聲音略大了些,許大夫有些不太滿意。
像他這種憑本事吃飯的人,自然也有自己的傲氣。
“侯爺,我許名的醫(yī)術(shù)還不至于連這點(diǎn)事情都看不出來。”這高門人家就是麻煩,彎彎繞繞的多。想起笑著請自己過來的沈若言,許大夫冷哼一聲,“侯爺若是不信,便另請高明吧!”
說著,就提著自己的藥箱,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沈若言派人趕緊去追,著急道:“快去送送許大夫,他可是連肅王爺都敬讓三分的人,可不能失了禮數(shù)!”
肅王爺是先帝的同胞弟弟,但久病纏身,所以家中常常養(yǎng)著各地名醫(yī)。許名也是其中一位,不過他性子灑脫,不喜束縛,所以肅王府也是對他尊崇有加,只有急事時(shí)才會來請。
沈若言能夠請到他,還是因?yàn)楫?dāng)年許大夫采藥的時(shí)候,跌落山崖,被祖父所救,欠下了救命之恩。
否則,像方姨娘這種小事,哪里能勞煩得了他?
沈若言沉下臉色,不怒自威,“侯爺,許大夫可是盛京有名的名醫(yī),方才你這般質(zhì)疑他,實(shí)在是不妥!”
更何況,這人是她沈家請來的,質(zhì)疑許大夫就是質(zhì)疑她沈家!
這話,沈若言不說,陸璟也明白。
“我也是關(guān)心則亂,柔兒一直都有心悸,許大夫不該看不出來才是……”陸璟說完這句話,一個(gè)恐怖的念頭,從心底突然冒了出來。
但是他隨即搖搖頭,自己否定了這個(gè)猜想。
柔兒最是單純善良,哪里會做出這種事情?
“侯爺若是不信,那便去外面再請幾個(gè)大夫過來,是與不是,一看便知。”沈若言冷下聲,當(dāng)即便讓秋葉去外面找人了。
方柔哪里還坐得住,連方才被帶回來的柳大夫,此時(shí)都冷汗直流。
“侯爺,妾身哪里用得著這般興師動(dòng)眾?夫人,妾身知道惹你不喜了,求夫人看在侯爺?shù)姆萆?,讓妾身好好休息吧,不要再折騰了……”
她祈求的看著陸璟,像是受到了莫大的委屈,“侯爺,妾身的心,真的好痛。”
“方姨娘,你這話就不對了。夫人關(guān)心你,這才不厭其煩幫你尋醫(yī)問藥,哪里是折騰你呢?”琉綠好笑的開口,瞧著方姨娘的目光,就像是在看一個(gè)傻子。
“況且,你心痛的話,那更要找大夫了!侯爺又不通醫(yī)理,你找侯爺干什么呢?”
陸璟也反應(yīng)了過來,主要是沈若言站在那里,不像平常那般嫻靜可人,讓他屬實(shí)有些壓力。
想到她背后的沈家,知道沈若言此舉也是為了替沈家正名。畢竟自己方才所言,的確有些質(zhì)疑沈家。
她是沈家的女兒,自然不能容許。
“罷了,柔兒你且再等等,待會讓大夫多看看,我也放心?!?p> 方柔默默點(diǎn)頭,心中滴血。
你放心,可我不放心??!
秋葉的速度很快,足足六名大夫跟在她的身后走了進(jìn)來。琉綠與珠紅對視一眼,很快低下頭去。但是那眼底的喜意,卻是怎么也掩蓋不住。
沈若言微微抬頭,“既然大夫們都到了,那就勞煩,好好給我們方姨娘看看,這心悸之癥要如何化解!”
方柔躺在床上,大夫們一個(gè)一個(gè)上前,陸璟貼心的在旁邊說著方姨娘的癥狀,只是他每說一分,方柔的臉色便慘淡一分。
而大夫們的神情,就凝重一分。
“如何?”六位大夫輪番問診,陸璟迫不及待的想要知道結(jié)果。
只見為首的大夫搖搖頭,實(shí)話實(shí)說道:“這位姨娘,并無病癥?!?p> 而其余幾位大夫見狀,也是同樣說法——方柔,根本就沒有心悸之癥!
“怎么可能?”陸璟下意識反駁,可是看著面前神色復(fù)雜的大夫們,剩下的話,卻是怎么也說不出口了。
倒是方柔,氣急敗壞的指著沈若言:“夫人,你若是不喜歡妾身,妾身不在你面前礙眼就是。何苦費(fèi)這么多的波折,買通這些大夫來污蔑妾身呢?”
此言一出,陸璟直接怒目而視,“沈若言,你好狠毒的心!”
柔兒那么善良,定然不會欺騙自己。肯定是沈若言因愛生恨,見著自己喜歡柔兒,所以才會用這么狠毒的計(jì)謀,讓自己與柔兒離心!
這么一想,陸璟的目光更是不善。
被如此指責(zé),珠紅跟琉綠都為沈若言捏了把汗。明眼人都看得出來,這侯爺?shù)男脑缇推搅耸f八千里!
身為主母,真是不易。
如此情況之下,沈若言不怒反笑,“你不過一介低等的爬床丫頭,就算成了姨娘,也是最下賤的姨娘。我堂堂沈家嫡女,何需同你這等妾室爭風(fēng)吃醋?”
“這般低俗的手段,只會讓我自降身份。侯爺,同是高門出身,你不會不明白吧?”
世界上最蠢的事情,就是自證清白。
說破了天又如何?只要懷疑的種子種下,你的每一句解釋,落在旁人的眼里,都是辯解。
還不如讓他們陷入自我懷疑——她出身高貴,為何要這么做?
是主母的位置不香?還是府里的事情太閑?犯得著她一個(gè)當(dāng)家主母,這么麻煩去折騰一個(gè)小妾?
沈若言淡定的站在那里,沒有絲毫慌亂。反而是方才責(zé)罵她的陸璟,心虛起來。
是了,沈若言身份高貴,她若真的不喜方柔,就算是打死了她,外人也不會質(zhì)疑半句,只會覺得她身為主母治家嚴(yán)謹(jǐn)。
自己再喜歡方柔,但方柔的出身……的確上不得臺面。
沈若言就算再愛自己,也沒有放下身份去同她吃醋的道理——她可是沈家的嫡女!
陸璟的腦袋瞬間清明起來,他惡狠狠的看著方柔,難以置信:“你敢騙我?!”
自心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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