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回家
很快假期到了,學(xué)校要放一個月假期,同學(xué)們幾乎都回了家去。
歐陽茜更是早早被家里人接回去,孟樂籽也馬上離開了。
往昔人來人往的課室空無一人,殷棄憂從宿舍出來,就看見這空空如也的校園,長嘆一口氣。
她去敲了敲老師辦公室的門,被告知殷嵐還沒回來,只能郁悶得坐在臺階等。
視線一撇,殷棄憂看見一道身影,頓時眼睛一亮。
“季瓷——”
單手提著一個白色小箱子的季瓷聽見聲音抬頭,看見像個小炮彈一樣沖過來的殷棄憂。
他往旁邊一躲,讓殷棄憂撲了個空。
好在殷棄憂腿力強(qiáng)健,硬生生站穩(wěn)剎車。
“都快晚上了,你家里人還沒來接你嗎!”殷棄憂也不惱,笑嘻嘻地問。
“嗯。”季瓷說道。
“那我陪你聊聊天吧,看你這么孤獨的樣子!”殷棄憂就地坐下來,一副要長談的模樣。
季瓷并不理解:“為什么,你不回家嗎。”
殷棄憂從來不主動說她的事情,季瓷也就從來不知道她身世,只是覺得殷棄憂這個人實在是奇怪。
不尊師長,不懂禮儀,還屢教不改。
于是季瓷就看著小姑娘一愣,又不知道哪里生氣了,腮幫子鼓得老大。
她站起身來,嘴硬道:“誰說我不回,我現(xiàn)在就回!”
然后殷棄憂幾步跑過去,又在辦公室門口的樓梯上坐下了,悶悶不樂的樣子。
季瓷看了一眼,沒有搭理,繼續(xù)提著箱子往門口去。
殷棄憂:“哎……”
不一會兒,一輛低調(diào)的白車在門口停下,季瓷上了車,在副駕駛座上系好安全帶。
“在學(xué)校怎么樣?!奔竞屏夹χ鴨柕?。
季瓷神色淺淺:“還行?!?p> 季浩良知道他還在怨自己,嘆了口氣:“各方勢力盯得緊,只能委屈你了?!?p> “至少在學(xué)校你很安全?!奔竞屏紝捨康馈?p> 季瓷看著窗外,沒有說話。
季浩良順著看去,發(fā)現(xiàn)不遠(yuǎn)處坐在臺階上頻頻往這邊看的小姑娘,了然:“那是你朋友嗎?”
季瓷收回目光:“不是?!?p> 季浩良便沒有多問,開車回家。
待他們消失之后,整個學(xué)校就好像真的只剩下殷棄憂一個人了。
她雙腿并攏,用手環(huán)著,縮成了一個球。
殷棄憂靜靜地看著地板上的風(fēng)吹草動,看了很久很久。
……
“明日的晨光啊
請降臨在星辰之上
希望的人兒啊
擁有閃耀的力量……”
講臺上是排排站好的同學(xué)們,他們張嘴歌唱,聲音悠揚。
“扣扣。”
音樂老師敲了敲指揮棒,喊道:“殷棄憂,你聲線太明顯,需要小點聲,不然都把主唱的聲音蓋過去了?!?p> 殷棄憂比了個OK的手勢。
“茜茜,你轉(zhuǎn)調(diào)的地方還有點不穩(wěn),不要緊張,慢慢來。”音樂老師說道。
歐陽茜捂著胸口,點了點頭平緩心情。
假期結(jié)束,此時距離校周年慶開始,只有一個星期時間,他們正在抓緊時間排練。
休息時間,大家自由活動,孟樂籽拿過來飲用水,兩瓶給了殷棄憂。
殷棄憂順手把一瓶遞給后面位置的季瓷,季瓷微微一愣,還是先接了過來。
“茜茜你已經(jīng)唱的很好了,來,喝點水?!泵蠘纷褦Q開瓶蓋,把水給歐陽茜。
歐陽茜心不在焉的接過來,小口抿著。
“是啊,要不是有你領(lǐng)著,季瓷肯定要唱跑調(diào)!”殷棄憂見狀打趣道,“他唱歌就是一整個悶葫蘆敲鐘,聲如平地?!?p> 季瓷就站在殷棄憂后面唱,她可不是聽的一清二楚。
不過沒有她說的這么嚴(yán)重,就是唱歌沒啥感情,但這并不影響殷棄憂用來寬慰歐陽茜。
季瓷看了一眼殷棄憂,沒有說話。
歐陽茜果然打起精神,悄悄看了看季瓷,又有點沒自信:“可是轉(zhuǎn)調(diào)我總是要打顫,是不是很明顯???”
殷棄憂和孟樂籽齊齊搖頭。
歐陽茜期待的眼神看向殷棄憂后面,殷棄憂背后伸手,掐了一把季瓷的大腿。
季瓷:“……沒有?!?p> 歐陽茜如釋重負(fù),把心放回了肚子里面。
“你要還是害怕,我教你,”殷棄憂笑嘻嘻地說著,“在轉(zhuǎn)調(diào)的時候你就掐自己腿,越用力越好?!?p> 歐陽茜不明白:“為什么?”
“因為痛啊,這樣你的聲音就有力量了!”殷棄憂兩手一拍。
歐陽茜:“……”
孟樂籽無語:“餿主意?!?p> “不然你下不去手我?guī)湍闫残?。”殷棄憂認(rèn)真道。
回答她的是歐陽茜傲嬌甩頭發(fā)撲到臉上的發(fā)尾。
排練如期進(jìn)行著,季瓷似乎也習(xí)慣了和他們?nèi)艘煌袆?,只是還是那副不愛說話的樣子。
“諾,包子,還熱著?!币髼墤n手里拿著一個包子,另外那只手把包裝好的遞給季瓷。
垂目的季瓷抬起頭,語氣有些許波動:“單單給我?”
由于排練不能耽誤上課,老師都是喊早上來,為了不遲到,季瓷會放棄吃早飯的時間。
但殷棄憂他們可不行,寧可遲到都要搞兩口吃的,為了讓季瓷閉嘴,還幫他也帶了一份,名曰賄賂。
“唔,是啊,他們倆昨天說要早起不用我?guī)蛶В币髼墤n嘴里嚼著,含糊不清地說道,“快吃,一會兒老師來了?!?p> 于是季瓷拿過去,慢條斯理地吃了起來。
殷棄憂兩口塞進(jìn)嘴里,腮幫子鼓的大大的,不一會兒就搞定了早飯。
她左顧右盼,有點郁悶:“那兩個人呢……”
說好早起,不會睡過頭了吧?
正想著,音樂老師走了進(jìn)來,殷棄憂想著季瓷肯定沒吃完,就往他前面擋了擋。
但音樂老師好像并沒有注意這些,只是愁眉苦臉地嘆了口氣。
“同學(xué)們,一個壞消息,”音樂老師為難道,“歐陽茜同學(xué)生病了,無法參加明天的匯演?!?p> 殷棄憂:“!”
頓時,全班喧嘩。
“生病,怎么會,”殷棄憂第一個不相信,“她昨天還好好的!”
“應(yīng)該是一直在天臺練習(xí),太累太緊張又吹了風(fēng)導(dǎo)致的,高燒到了39度,孟同學(xué)在醫(yī)務(wù)室陪她……”音樂老師頭疼不已。
殷棄憂皺起眉頭,倒也知道這確實是歐陽茜的作風(fē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