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二十四小時營業(yè)的快餐店吃了口飯,回到怪談研究會基地的時候已經(jīng)是凌晨三點。張洛才剛進入倉庫,便看到弗蘭肯斯坦站到自己面前,眼睛眨也不眨的注視自己,于是問道:“怎么了?”
“還不錯?!卑滓律倥疂M意的踮起腳,捏了捏張洛的臉。
“小子,沒看出來你還挺可以的嘛?!毖痊旣愐矞惲诉^來,發(fā)出略帶詫異的聲音。
由于剛才張洛出去“覓食”的時候走得太快,她們也并沒有怎么在意,直到回來之后,才注意到現(xiàn)在的張洛,和之前有些不一樣了。
“怎么了?”張洛有些困惑的盯著面前的兩個“怪物”,完全不知道她們在說什么。
“換上正經(jīng)衣服倒是還挺帥的,明明之前還是個逗比來著?!毖痊旣愓\實的發(fā)表自己的感想。
俗話說人靠衣裝馬靠鞍,之前張洛和怪談研究會的眾人打交道的時候,不是穿著破T恤就是病號服,這下?lián)Q上“正經(jīng)衣服”之后,立刻給人一種耳目一新的感覺。
此時他的身上,套著一套類似于軍服的深灰色風衣,肩膀上掛著怪談研究會標志性的燃燒骷髏臂章,看起來倒是高大挺拔,和之前那個身穿病號服的猥瑣身影一比,簡直判若兩人。
“哦,你說這個啊,其實我一直都挺帥來著?!睆埪逭f著側(cè)過身扭腰舉臂,擺了個“思想者”的POSE。
“……我收回之前的發(fā)言,你果然還是很猥瑣。”血腥瑪麗無力的垂下頭。
弗蘭肯斯坦倒是沒說什么,不過眼中原本隱約亮起的紅光,瞬間便熄滅了。
“好了,我只是開玩笑的?!睆埪逍α诵Γ又鴨柕溃骸拔覀冊趺慈ツ蠘O?”
“這個簡單,只要通過傳送門過去就可以了?!毖痊旣愔噶酥肝葑舆h端墻壁上的一排黑色大門:“研究會的所有基地之間,都可以通過以前設(shè)置好的穩(wěn)定傳送門進行傳送。畢竟我們經(jīng)常要在世界各地執(zhí)行任務,就算是坐飛機也很耗時間。當然我可以通過鏡子旅行,所以根本不需要……”
“小血,長話短說?!备ヌm肯斯坦咳嗽了一聲。
“……好吧,待會跟我們走就行了,你需要提前穿上人類用的防寒衣,否則可能會凍死?!焙谌固}莉語速很快的解釋道。
張洛大步走向墻角衣架的位置,抓起一套黑色的防寒衣。
這套衣服顯然不是科考隊穿著的那種厚度驚人的防寒服,而是更類似于輕薄的緊身衣。想必又是弗蘭肯斯坦的“黑科技”,畢竟對于活了兩百年的天才科學家來說,要改進一下防寒服實在是太簡單了。
把防寒衣穿在衣服里面,又從旁邊拿起一個同樣很薄的面具戴在頭上,接著戴上護目風鏡,把身體包的密不透風的張洛,對著弗蘭肯斯坦豎起大拇指:
“OK?!?p> “出發(fā)?!卑滓律倥宦暳钕?,眾人一起走向前方的黑色傳送門。
“這次回來之后可以聽聽我的事了吧,弗蘭肯斯坦小姐?”李文沖在旁邊問道,這個悲情的家伙并沒有參加任務,他目前的任務是“看家”。
“嗯?!?p> 在經(jīng)過李文沖身邊的時候,弗蘭肯斯坦稍稍點頭:“放心吧。”
當白衣少女打開漆黑大門的瞬間,從門中爆發(fā)出煞白的光芒,模糊了眾人的視線。
和上次一樣,在穿過傳送門之后,依然是瞬間便抵達了目的地,但卻有種類似于暈車的感覺揮之不去。
“歡迎來到南極!”血腥瑪麗在前面蹦蹦跳跳,一點也不像傳說中的駭人惡鬼。
借著窗外毫無溫度的陽光,張洛打量著自己目前所在的位置。
——和之前那個大型軍火庫相比,這次的基地就簡陋了許多,只是個普通的石質(zhì)屋子,雖說穿著防寒衣感覺不到冷,但光是看從天花板上垂下的冰錐,便知道這里的保暖措施有多糟糕。
屋子的墻壁是破敗的灰白色,窗戶上沒有玻璃,有雪花伴隨著嗚嗚的風聲飛了進來。墻上掛著一張褪色地圖,根本看不清上面畫的是什么地方。至于家具什么的更是不用想,就只有幾把看起來像是鐵棍直接焊接而成的破椅子而已。
“這地方好破。”張洛評論道。
“剛建好的時候還是不錯的,但是沒人愿意在這里駐守,久而久之就變成了這樣,你懂的?!笨ɡ酌烧镜酱扒?,看著窗外一片雪白的世界。
現(xiàn)在的時間是八月底,南極洲正在完成從極夜到極晝的轉(zhuǎn)變,雖說張洛不知道這里究竟位于南極的哪個位置,但這里顯然也已經(jīng)進入了極晝。
“駐守的人呢?”弗蘭肯斯坦伸手抓了抓自己的漆黑長發(fā)。
聽到她的問題,血腥瑪麗和卡雷蒙都搖搖頭,表示并不知情。就在這時,從外面的白色荒原中,突然傳來雪地摩托的引擎聲,以及一個沉穩(wěn)的男性聲音:
“來了嗎?”
聽到這話,屋里的四人同時把目光投向門前。
出現(xiàn)在視野中的,是一名身披黑色長袍的老人,在雪地背景中格外顯眼。雖說已經(jīng)白發(fā)蒼蒼,臉上也出現(xiàn)了些許皺紋,但他的藍眼睛卻格外有神,一點也不像是老年人。
此人表情嚴肅,聲音沉穩(wěn),看起來就有種令人信任的感覺。而在看到這名老人的那一刻,張洛便立刻認出了對方的身份:
“你是‘JIGSAW’?”
只要是對近年來的連環(huán)殺人案有所了解的人,都曾聽說過“豎鋸(JIGSAW)”這個光輝的名字。這名老人雖然身患絕癥卻身殘志堅,為了讓一些虛度光陰的年輕人了解生命的意義,特地設(shè)計出了許多精密無比的機器送給那些年輕人,讓他們通過“玩游戲”來體會人生,可謂是一名誨人不倦的人生導師。但是……
“你不是被割喉了嗎?”張洛問。
“的確如此?!崩先说穆曇粢琅f沉穩(wěn):“但是弗蘭肯斯坦將我復活了,而且也治愈了我的腦瘤。所以還要感謝您,讓我也領(lǐng)悟了人生的真諦?!?p> 他說著對弗蘭肯斯坦鞠了一躬,身體動作非常靈活,顯然是接受過弗蘭肯斯坦的“機械化改造”。
“情況如何?”弗蘭肯斯坦依然和平時一樣惜字如金。
“我放出機器人調(diào)查了一下,船上的人都死了,并沒有皮外傷,也不像是中毒。光靠機器人拍攝的畫面,無法推斷他們的死因?!崩先顺谅暤?。
“我們?nèi)タ纯??!备ヌm肯斯坦話音未落,便大步向門外走去。張洛等人也馬上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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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的話:如果還不了解豎鋸的光輝事跡,歡迎去看教育片《電鋸驚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