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蛇仙芙渠
看品相的話，應(yīng)該是竹葉青。
林墨驚叫一聲，躲到云舒身后，顫著聲音問:“這蛇有毒嗎？”
云舒死死掐住蛇的七寸，瞥她，“你說呢？”
林墨顫顫巍巍道:“我看度娘上說有毒……”
“那不就完了。”少女將蛇掐死后，扔到地上。
然后從兜里掏出打火機，將蛇的尸體一把燒了。
“行了，別找了。”少女拍拍手，取出朱砂和毛筆，“退后。”
聞言，林墨連忙退了幾步，“夠遠了嗎？”
云舒道:“行，站那別動?！?p> 朱砂被灑在地上，她提起氣快速畫了個八卦陣出來。
接著少女?dāng)D出一滴指尖血，摁在陣法中央。
“陰陽得配，雖微亦顯！”
云舒低呵道，右眼瞳孔憑空生出一株罌粟花，妖治非常。
花瓣緩緩綻開，散發(fā)出血紅的不詳光茫。
天眼開。
“何方人士，竟然能破了本宮的幻術(shù)?！?p> 妖媚的女聲從一旁掛畫里傳出，帶著幾分受傷般的虛弱。
“誰、誰在說話？”林墨吞咽了口唾沫，害怕道。
“在下道號空緒！”云舒拱了拱手，不慌不忙道。
“原是空緒小道長，幾千年未變你竟絲毫未變?！鄙呦蓩尚σ宦?，從掛畫里升騰而出。
幾千年？
林墨吃驚。
云舒瞥了林墨一眼，干脆利落的打暈她。
蛇仙在人前顯出真身，貌美臉龐上突出三片鱗片，下半身則是拖著一條翠綠的蛇尾。
冰冷的豎眸緊緊盯著她，全身上下緊繃著，隨時準(zhǔn)備攻擊。
云舒嘆了一聲，浮著罌粟花的右瞳有些黯淡，“許久未見，沒想到你竟干出如此荒唐事來，芙渠?！?p> 她叫了蛇仙的名字。
“若是再如此下去，終有一日你會遭受天遣，從仙墮妖！”
芙渠嗤了一聲，“可我不在乎，只要能復(fù)活阿欞……”
“哪怕是魂飛魄散，也無怨無悔。”
提起另一位故人，云舒神色也不由恍惚幾分。
盡管時代久遠，自已卻依舊記得那人的笑顏。
“你最好不要阻我，否則休怪我不念舊情。”
芙渠長長的蛇尾纏在房梁上，冷冷盯著她。
云舒沉默了會，才道:“我知道你想救鐘欞，可又何必傷及無辜……”
“夠了，你既然如此，那便動手吧?！避角幌攵嗾f。
“等等，我有辦法復(fù)法鐘欞?！鄙倥蝗坏?。
芙渠動作一頓，不可置信道:“你說什么？”
“當(dāng)年，我收集了鐘欞的一縷殘魂，溫養(yǎng)了許久，或許……”云舒頓了頓，緩緩道:“鐘欞還有一線生機?！?p> “真的？”芙渠有些懷疑。
“自然?！鄙倥畯男淅锾统鲆粋€玻璃罐似的容器。
灰色的殘魂靜靜待在里面。
“但我有一個要求?！?p> “你說?！避角是蟮哪抗獍V癡盯著容器，冷聲問。
“我要你與我簽訂契約，立誓不再傷害無辜?！?p> 芙渠只猶豫了會便答應(yīng)了。
沒有什么是比自已妹妹更重要了。
云舒唇角露出一抹答意，屈指輕點，金光便瞬間沒入蛇仙額頭，出現(xiàn)了一朵與自已右眼相似的罌粟花。
蛇仙轉(zhuǎn)瞬化作一道流光飛向少女，盤在她雪白的皓腕上，像只精致的蛇型手鐲。
它伸出腥紅的蛇信子，冰冷的舔砥云舒手腕，沾上幾滴粘膩的毒液。
云舒百毒不侵，倒是不怕。
少女只是雙手結(jié)印，黑氣緩緩被陣法吸走。
接著，她食指在林墨額頭一點，“醒！”
林墨唔了一聲，悠悠轉(zhuǎn)醒，十分茫然道:“我怎么會在這里？”
“你說要帶我來看看白阿姨的房間。”云舒道。
林墨一臉茫然道:“誒，是嗎？”
她拍了拍腦門，“那我怎么睡著了??？”
云舒依舊十分淡然自若道:“你太累了?！?p> 她不是人類的消息是萬萬不能泄露的，哪怕那個人是林墨。
于是她用了一些不太科學(xué)的小手段，消除了林墨的記憶。
“墨墨！”這時，白玲正好打開門，一臉訝異的捂嘴道，“你怎么坐在地上？”
林墨連忙起來，拍了拍屁股上沾的灰塵，“可能太困了，沒注意給摔了一跤吧?！?p> 她絲毫沒有懷疑云舒話里的真實性。
白玲嗔怪道:“你這孩子，就算困了也不能睡地上呀，萬一著涼了怎么辦？”
“而且云大師還在呢，怎能如此失禮?！?p> “沒事。”云舒搖了搖頭，“天色不早了，我就先回去了。”
“白阿姨，下次再見?！?p> 白玲哎了聲，“不吃個飯再走嗎……”
少女果斷拒絕道:“不了?！?p> 她伸手按住蠢蠢欲動的蛇鐲，低聲道:“別忘了，你答應(yīng)過我什么?！?p> “將白阿姨的陽壽吐出來?！?p> 她一見到白玲的面相，便知道是被吸取了陽壽，才會顯得與以往略有不同。
按理說，芙渠已經(jīng)被自已契約，陽壽自然也該還回去。
但奈何它死咬著牙，就是不舍得放。
芙渠倔了會，可礙于契約的命令，也只能不情不愿的松口，無形的陽壽瞬間回到白玲身上。
她臉色肉眼可見的紅潤許多。
“我送送你吧?！绷帜?。
“不用?！?p> 云舒擺擺手，轉(zhuǎn)身就離開了。
回到顧家時，天色已經(jīng)完全暗了下去。
芙渠從蛇鐲狀態(tài)恢復(fù)成人形，長長的尾拖在地上，直立著。
“我妹妹呢？”它伸出手，語氣焦急道。
少女瞥她一眼，將裝有灰色殘魂的容器扔給它。
見它如獲珍寶似的捧著，云舒不由嘆了口氣。
芙渠到底也是個可憐人。
但那并不是她肆意傷害無辜之人的理由。
她照例服用了幾粒藥片，順便扔給芙渠一粒，“吃了?！?p> 芙渠警惕的看著她，“這什么？”
“遮掩身上氣息的，不然要是被異端管理局發(fā)現(xiàn)就麻煩了?！?p> 云舒不耐煩道:“要真有那時候，休要連累我。”
藥是她自制的，全世界獨此一家。
這種藥若是流露出去，異端界早就亂套了。
蛇仙猶豫了下，到底是吞了下去，畢竟云舒也沒理由害自己。
“喂，你真得有辦法救我妹妹？”
少女收拾著背包，抽空回了句，“當(dāng)然?！?p> “補魂術(shù)，聽過沒？”
芙渠一臉茫然的搖頭，“那是什么？”
“一種可以修補殘魂的秘法，”云舒靠在椅子扶手上，輕聲道:“是當(dāng)年玄門第一天才所研制出來的。”
也是她的師父。
“只是補魂術(shù)要求頗為繁雜，且極難修習(xí)，甚至曾被列為玄門禁術(shù)，也因此鮮少有人會使用?！?p> ”但很不巧，”少女唇角噙著抹笑意，“我正好習(xí)得一二?！?p> 她確實有那個本事，也早就想做了……但奈何那些材料太過難尋且稀缺。
云舒至今都沒收集全。
芙渠眼里有了亮光，緊緊抱著容器，警惕不解的問，“你為什么要救阿欞？”
她們的交集不能說完全沒有，只能說很少。
云舒那樣一個利己主義者，為什么要冒著風(fēng)險，逆天改命的救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