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離場
雖然大家都喊著戈馥挑了男步,但實(shí)際上,她跳的應(yīng)該是景隆的女步——這個跟上輩子的女步差不多。然而恒陽的男步,她其實(shí)是不會的。
——男女到底還是有區(qū)別的,恒陽的交際舞雖然是由女性作為引導(dǎo),但并不是粗暴直接地讓男女互換。
也因此,猛不丁地被鄭若楠拉進(jìn)舞池,戈馥都懵了。好在恒陽這邊的男步動作相對簡單,她依樣畫葫蘆,倒也勉強(qiáng)能應(yīng)付。
因?yàn)楦髯燥L(fēng)俗不同,恒陽的交際舞其實(shí)已經(jīng)發(fā)展得跟景恒有些差別了,后者跟戈馥印象中一般無二,而前者卻是融入了探戈的元素。
也是因此,恒陽這邊的交際舞,舞步要更快節(jié)奏一些。
然而,戈馥今天卻穿了一雙二十多公分高的高跟鞋。
鄭若楠跳得盡興,根本沒注意到戈馥不知何時額頭開始冒冷汗。
但是陸曜卻注意到了,他一刻也沒耽擱,直接分花拂柳般擠進(jìn)舞池中,一拉一扯就將戈馥橫抱起往外走去。
舞池中的其他人也注意到這一幕,嘩然之后紛紛停了下來。
“這是怎么了?”
“怎么回事?”
……
一片紛紛議論中,陸曜置若罔聞地走了出來,走到宴會廳的飄窗邊才將人放下。
“你坐著?!彼謱⑾胍鹕淼母牮毫讼氯?,然后蹲下身檢查起她的腳踝來。
“都腫成這樣了你還硬撐?”戈馥的膚色很白,也因此那片紅腫就特別觸目驚心,陸曜的臉色一下子就變了。
男人冷下臉來的樣子有些嚇人,戈馥頓時噤若寒蟬。
陸曜蹙了蹙眉,“你這樣子還參加什么宴會,我們回去?!?p> 現(xiàn)在回去?
戈馥一怔,要知道蕭緣可還沒到呢。
——皇室宴會總是這樣的,蕭緣自忖地位重要,總是要到很晚才出場。
雖然這么說,但是有點(diǎn)心動怎么辦?
陸曜卻是不等她回答,就橫抱起她,大步流星地走了出去。
現(xiàn)場眾人都沒反應(yīng)過來。
鄭若楠急急忙忙要追出去,但卻被周衡拉住了。
“你干什么?”她皺眉。
周衡,“她沒什么大事,只是扭到了腳。但你今天要是跟著走了,就是大事了。”
鄭若楠當(dāng)然知道,戈馥再受皇帝打壓,那也是她親侄女,是定國公,是戈府后人。很多事戈馥做了皇帝只不過是生一場氣,但她要是做了……
至少她的身份是不足以讓她在皇室宴會提前離場的。
但是,知道是這么一回事,被說出來又是另一回事了。
鄭若楠瞪著周衡道:“你還說,要不是你不會跳舞,我至于拉上香香,至于讓她受傷嗎?說到底,你才是罪魁禍?zhǔn)??!?p> 周衡:“……”算了,女孩子的邏輯沒必要跟她爭。
陸曜抱著戈馥才出宴會廳,在側(cè)殿候著的尤娘等人就看到了,連忙迎了上來。恰在這時,蕭晨以及跟在他身邊的艾德蒙也追了出來。
“香香怎么了?”蕭晨問道。
“腳扭了,我先帶她回去?!标戧桌涞馈?p> 居然敢跟大皇子這樣說話,夠膽啊!
——這是戈府下人的想法。
這個庶民太認(rèn)不清自己的身份了。
——這是艾德蒙的想法。
果然換個地方自家將軍也沒學(xué)會說場面話。
——這是張俊杰的想法。
反倒是作為當(dāng)事人的蕭晨并沒有覺得陸曜的語氣有什么不對,皺眉道:“要我喊宮里的醫(yī)生來看看嗎?”
陸曜本來都要走了,聞言腳步一頓,道:“有勞了!”
醫(yī)生來得很快,一看戈馥腿上的鞋就皺起了眉頭,要不是礙于對方的身份,她肯定是要把人臭罵一頓的。
蕭晨見機(jī)連忙讓宮人去找一雙拖鞋過來,回頭對著戈馥數(shù)落道:“你說你又不矮,干嘛穿那么高的鞋跟,都要嚇?biāo)廊肆??!?p> 就說香香今天怎么氣勢那么足的,合著是身高加持,就說呢,這都比他高了。
他還想說兩句,卻感到一道目光冷幽幽地看了過來。
抬頭一看,發(fā)現(xiàn)是陸曜。
這……看在你長得那么帥的份上,就不跟你計較了。
蕭晨絕對不承認(rèn)自己慫了。
醫(yī)生給戈馥推拿了一番,她用的勁不小,戈馥疼得渾身都顫抖了,卻愣是沒叫出聲來,陸曜在一旁看得直皺眉,嘴巴動了動,到底沒說什么。
“就是扭到腳了,不過扭得挺嚴(yán)重了,估摸著傷到了筋,不過骨頭沒事,我已經(jīng)給您把淤血推開來了,回去拿冰塊敷一下,涂點(diǎn)藥油就可以了?!贬t(yī)生一邊用濕紙巾擦著手一邊道。
艾德蒙正要說話,陸曜卻已經(jīng)一把將戈馥抱了起來。
“我們回去了?!?p> 尤娘等人連忙拿起戈馥換下來的高跟鞋,一邊跟蕭晨行禮,一邊小跑著追上。
“……這個叫陸曜的男人太沒有禮貌了。”艾德蒙用蹩腳的中文抱怨道。
蕭晨瞥了他一眼沒說話。
他倒覺得這個陸曜挺好的。
別的不說,能夠無視他媽的壓力和香香談戀愛,那就是真勇士。
倒是這個艾德蒙……
他在心里搖了搖頭,這人是很典型的貴族心理,以自己的出身為傲,但香香可不是拘泥于身份的人。
奧迪車平穩(wěn)地行駛在回去的路上,戈馥從車載冰箱中拿出冰塊一邊給自己冰敷一邊有些懊喪道:“感覺自己白準(zhǔn)備了一場?!?p> 自己這一身可是給蕭緣以及朝中重臣看的,但是很可惜,別說蕭緣,連那些老大人都還沒登場她就離場了。
還有那個艾德蒙,真的是出人意料。
她忍不住對一旁的尤娘抱怨道:“那個艾德蒙根本不像是格朗國的王子,他居然都沒認(rèn)出我身上這套珠寶。”
陸曜嘴角掀了掀,那個艾德蒙恐怕不是沒認(rèn)出來,而是根本就沒注意到,畢竟他的全部注意力都被荷爾蒙調(diào)動了。
尤娘拿著卸妝紙巾給戈馥卸完妝,又拿了一瓶迷你裝的礦泉水給她。
“郡主您喝兩小口就成,別喝太多漲肚,膳房那邊肯定有準(zhǔn)備夜宵,回去吃一點(diǎn)。”尤蓉在一旁小聲提醒道。
她不說戈馥還真能一口氣把這瓶水給喝掉,實(shí)在是太渴了。那種場合都是酒,她就喝了一杯香檳,也不敢多喝,怕喝多了熱血上頭把蕭緣往死里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