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真是暢快淋漓!
段墨淵的反應(yīng)出乎舒忘的意料。
她本以為段墨淵會抬手給自己一巴掌。
雖然這么多年她從沒見過段墨淵打過自己。
但,自己說的話確實會讓段墨淵心里難受。
應(yīng)該說自己是把段墨淵所有的缺點都說出來,將段墨淵心里的那根刺挑出來露在外面,這定然會讓段墨淵覺得刺痛、丟臉。
她想段墨淵這輩子都沒受到過這種侮辱。
噗嗤——
舒忘沒忍住笑了。
真是暢快啊。
七年了……
最開始的三四年,她真的很喜歡段墨淵,為了他做盡了委屈自己的事情。
本以為這樣會讓段墨淵會愧疚從而對自己越來越好,可惜,沒有……
委屈自己換來的只是段墨淵變本加厲的索取,越發(fā)不尊重自己。
慢慢的,在這場原本就不對等的愛情之中,舒忘失望了,對段墨淵徹徹底底的失望。
這種失望持續(xù)了很長一段時間,或許是三年,又或許是四年。
她記不太清。
只是為了段墨淵之前說的一句:“我們會度過七年之癢”,她決定要用七年來成全她這段愛情。
所有的怨言積壓了七年之久,終于在最后爆發(fā)了。
像是彈簧壓到最低端,觸底反彈!
所有的怨氣都在這段話里得到釋懷。
舒忘覺得暢快極了。
七年的淤泥都煙消云散。
從此,她對段墨淵沒有任何怨念,他們只是陌生人。
童妮這時換好衣服走了出來,和正在大笑的舒忘打了個照面。
微微驚訝于舒忘如此豪邁的笑容,隨后又被這種笑容感染了,她問,“什么事情這么開心?”
舒忘嘴角還掛著笑容,“沒什么,就是趕跑了一只蟑螂?!?p> 要是讓童妮知道舒忘在她進去換衣服時將段墨淵內(nèi)涵了一頓,她肯定十分驚訝和擔(dān)心。
擔(dān)心自己的公司會不會因為舒忘的話倒閉。
可,舒忘要是真的了解童妮就會知道童妮不會單單只有驚訝。
這份驚訝中還帶著些許狂喜!
舒忘終于打算擺脫段墨淵了!這實在是太好了!
她等一刻等了太久!
舒忘沒在意,迅速將話題轉(zhuǎn)移到童妮身上,認真評價起童妮身上的婚紗來。
等到事情結(jié)束之后。
舒忘早就將今天見到段墨淵的事情給忘記了。
而,段墨淵則不一樣。
他沒有回公司,而是驅(qū)車回到家。
今天段母叫他回家吃飯。
他讓小助理把車停在海邊,就著海風(fēng)喝了幾口酒,心里那點郁悶的心情怎么都壓不下去。
要是,舒忘打他一頓或者給他一巴掌,他都不會如此。
反而,舒忘說這七年來她自己像狗一樣跟在段墨淵身邊。
這讓段墨淵不禁反思起來。
自己是不是做錯了什么?
但,很快,段墨淵的腦子不夠用了。
無法繼續(xù)思考。
他喝了一瓶醉了。
小助理沒轍只好將他送回去。
到家后段母看著醉倒的兒子,伸手扶住段墨淵,蹙眉問,“怎么喝這么多?”隨后發(fā)現(xiàn)車里只有段墨淵一個人,大驚,扔下段墨淵往后看。
真的只有段墨淵一個人。
段母轉(zhuǎn)頭驚問,聲音高了八個度,“舒忘呢?!”
段墨淵此時此刻躺在地上不省人事,又怎能有空回答段母的問題。
段母才不管段墨淵是不是醉了,蹲下來掰著自己兒子的臉,又問:“舒忘呢?我舒忘呢?”
“我兒媳婦去哪里了?怎么就你一個人回家?”
“只有你一個人回家我叫你回來干什么?”
“我就是想看舒忘?。 ?p> 最后還是小助理好心將段墨淵扶起來,段父阻止自家老婆想要將自己兒子拍死的動作,開口勸道:“先進去,進去再說?!?p> 好歹段家也是有頭有臉的人物,怎么能夠在門外大吵大鬧呢。
多丟臉啊。
段母聽從了段父的建議,進了別墅里。
但,就段墨淵現(xiàn)在的情況想要問出什么也不可能,只好等人醒過來再說。
幾小時后,段墨淵喝下醒酒湯后清醒過來。
說實在的,他很久沒有喝過這么醉。
就算是需要應(yīng)酬的場面,其他人也會看在他的身份上從來不勸酒。
這是段墨淵真正意義上的喝醉。
揉了揉發(fā)疼的腦袋,段母的話劈頭蓋臉地來了,“舒忘呢?怎么你一個人回來了?”
段墨淵腦子還不清醒,被段母這么一問,愣住了。
原本按照他的性格肯定會找點理由將段母搪塞過去。
隨后,再自己把人找回來。
怎么都不可能和段母坦白自己被甩了。
可,今天喝了酒。
又受了委屈。
也不知為何,段母這么問,讓他心里不舒服,他垂眸老老實實回答了一句,“分手了?!?p> 簡單的一句話落在段家掀起了驚濤駭浪。
“什么?分手了?”
段母兩眼一黑就要暈過去,所幸還有段父扶著,不至于立刻摔下去。
也顧不上身體的不舒服,段母仰頭望天,似乎是意識到終究會有這一天。
她閉了閉眼睛,問了一句,“誰開口的?”
段墨淵微頓,一言不發(fā)。
沉默了好一會兒,段母明白了。
看段墨淵這副模樣就知道不是他,那就是舒忘說的分手。
段母點頭突然之間又笑了,“好!”
她知道段墨淵這性子總有一天會把舒忘作走。
只是沒想到日子來的這樣快。
想到舒忘走了之后不用再伺候自己這個倒霉孩子,她又覺得心里暢快。
沒暢快多久,她又難過起來。
舒忘這孩子她是真心喜歡,性子好,長得好,尤其是對他們這些老一輩的人照顧的也是周到。
自從自己把舒忘帶出去給其他夫人們顯擺后,其他夫人們都變著法子想要把舒忘搶走。
那時,舒忘有段墨淵,一顆心放在段墨淵身上。
其他夫人說什么她都不愿意。
這下好,段墨淵把人作走了。
讓其他夫人們有機可乘。
段母又嘆了口氣,臉上寫滿了悲壯,“都是命啊。”
“我多好一個兒媳婦,就被你作走了,我早就告訴過你不要作,你不聽,你現(xiàn)在賠我一個舒忘!”
“你賠我!”
段母猶如小孩一般拍打著段墨淵的胳膊,嗚咽哭著,發(fā)泄自己心中的情緒。
段墨淵這會子酒醒了。
對舒忘那段話沒覺得愧疚,只剩下難堪。
舒忘竟然敢那般貶低自己。
這七年來他自知沒有任何對不起舒忘的地方,憑什么舒忘如此侮辱自己。
他煩躁地推開段母,“好了,我知道了,我自己自有打算?!?p> “你放心,無論用什么手段我都會幫你把舒忘弄回來。”
段母瞪圓了眼睛看著他,“那是幫我嘛?那你幫你自己?舒忘離了你能活的好好的,你呢?你離了舒忘壓根活不了!”
“沒腦子的人!”
“不可能……”段墨淵還沒說完,段母轉(zhuǎn)身離開,留下一句,“看著你煩,我飯都吃不下?!?p> 段父也看了段墨淵一眼,什么話都沒說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