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始
如果故事的開頭,是我們的重新相遇,那我一定不會在擦肩而過的時候選擇沉默,而是大聲叫住你,在你轉(zhuǎn)身的瞬間笑著告訴你:“你好,我叫梔年。”
我想你會因?yàn)槲业挠赂叶鴮ξ伊硌巯嗫?,在下一次見面的時候,指著我,對你的朋友說:“我記得她,她叫梔年?!?p> 我們逐漸知己知彼,互相喜歡,從校服走向婚紗,父母朋友祝福我們,旁人艷羨我們,我們攜手走過一輩子。
可惜,故事的開頭只有我們的擦肩而過?;蛟S是因?yàn)槲矣職獠粔?,又或許是你喜歡比我優(yōu)秀的女孩。你如此耀眼,帶來的光芒可以使我的目光追隨,也可以使我自卑,也使我忘不掉你……
“梔年?梔年?有你的電話?!?p> 一陣冰意從我后頸襲來,我冷的一哆嗦,回神看清叫我的人。
“姜易,你賤不賤。”我白了一眼拿著冰飲笑嘻嘻的姜易,接起了桌子上響個不停的電話。
“梔年,你在哪呢?人家小徐在咖啡廳等了你一上午,你怎么還不去?”
聽到電話里來自母親尖銳的聲音,我的太陽穴突突發(fā)疼。見我沉默不語,老母親又是一副恨鐵不成鋼的語氣數(shù)落我:“小張你不去見也就罷了,人家小徐是律師助理,家里還有兩套……”
夸贊起小徐來,她總是滔滔不絕,左一句小徐右一句小徐,她甚至忘記告訴我,小徐到底叫什么名字。我捏了捏額角,把手機(jī)放下,托著腮閉眼休息。
“怎么不掛了?”
我抬頭瞥了眼姜易,懶洋洋的倚在沙發(fā)上,道:“過會她會自己掛?!?p> 姜易疑惑的表情瞬間變成幸災(zāi)樂禍:“又是催你去相親吧?阿姨也是關(guān)心你,你一個人在上海獨(dú)居,好不容易回來了,婚姻大事不得抓緊給你安排上?哪像我媽,都隨緣了。羨慕你,真是有福氣。”
他一邊說著,一邊將茶幾上的另一瓶冷飲遞給我。我接過冷飲,皮笑肉不笑的問她:“這福氣給你要不要?”
說罷就不再理他,扭開瓶蓋,仰頭喝了幾口,冰冷順過喉嚨,卻好似沒到達(dá)胃里,而是澆在了心上,將我剛才所有的幻想都澆滅了。
電話不知什么時候已經(jīng)掛了,我打開手機(jī),卻赫然看到了另一個未接來電,讓我訝異的是,這個未接來電是我備注過的,是一個叫孫博衍的人。
在我的記憶里,好像存在過這個人,但是其他的基本都是模糊的。趨于好奇心,我點(diǎn)了回?fù)?。剛響了一聲,對方便接了起來,卻遲遲沒有動靜。
“難不成是打錯了?”我皺著眉剛要準(zhǔn)備掛斷電話,手機(jī)里響起來對方的聲音。
“沒打錯,你是梔年同學(xué)嗎?”
聽到同學(xué)這兩個字,我微微有些無語。雖然我還年輕,但是讀完碩士也已經(jīng)一年了,沒想到有生之年還能聽到別人叫我同學(xué)。
“我是。請問你有什么事嗎?”我冷漠道:“借錢就算了?!?p> 孫博衍哈哈干笑了兩聲,又鄭重的回答:“不借錢的,不借錢的?!?p> 聽到他傻里傻氣的話,我依舊沒想起來什么時候認(rèn)識了這么個二傻子。
“是這樣的,梔年小姐,我聽說你是上海學(xué)習(xí)回來的心理咨詢師?!睂O博衍似乎很緊張,我甚至聽到了他吞咽口水的聲音“我有個……不情之請?!?p> “原來是客戶?!蔽业恼Z氣變的熱情,坐直打開茶幾上的電腦,隨意敲了幾下鍵盤“我聽您性格上確實(shí)有點(diǎn)問題,把您詳細(xì)信息告訴我,雖然我在休假,但是依舊愿意為你效勞?!?p> “不,不是”
“當(dāng)然,作為高級心理咨詢師,網(wǎng)絡(luò)、電話、面對面咨詢一小時價格不等,具體情況聯(lián)系我的助理即可。過后您加我微信,我將助理電話推給您。”
對面欲言又止,許久才說出一句“好的?!?p> 掛斷了電話,坐在一邊打游戲的姜易隨即就撲哧一聲笑了出來:“梔年啊梔年,你果然是放假期間工作不了一點(diǎn),這么多年過去了,還是這樣。就這么扔給你助理,你良心痛不痛啊?!?p> 我悠然自得的站起身,伸了個懶腰:“不痛。不僅良心不會痛,而且這個咨詢費(fèi)有一半會進(jìn)我的錢包?!?p> 不理會姜易在身后如何豎中指,我慢悠悠進(jìn)了臥室睡午覺。
再待我醒來,那個孫博衍已然給我打了十幾個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