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自己可以走
可能是孟婆湯里摻了水。
六歲的江念安早早與常人不同,琴棋書畫樣樣精通,七歲跟隨父親出征,帶兵剿匪。早在京城掀起一陣風(fēng)波,嘉元皇帝自然十分喜愛她。
特此封她嘉安郡主,享受萬千寵愛。
可七歲半后,家里來了個表姐,從前對她疼愛有佳的哥哥——江延舟
如今她哥的目光全放在表姐身上,就算江念安生病,表姐一句話就能將江延舟面帶擔(dān)心去找表姐。
在她十歲突然生病后,她做了個夢。她的腦海里多了許多畫面,很多不認(rèn)識的陌生臉出現(xiàn)在她的腦海里,正當(dāng)她去抓住時,腦海蹦出她只是書里的一個炮灰女配。
*
日落漸漸下山,山谷里時不時傳來驚鳥哀鳴的聲音。
江念安紅著眼眶,雙手抱臂瑟瑟發(fā)抖地躲在一個洞里。
她沒想到她表姐居然是個人面獸心,將她騙到懸崖,出現(xiàn)的一群綁匪要將她劫走。
起初,她以為這些人是三年前剿匪孽余來找她尋仇,未曾是她那面上可憐楚楚實則背地佛口蛇心的表姐雇來的綁匪。
就連她的哥哥在兩人要摔下去的時候,卻救了表姐,而她,,,呵呵,
她想開口,可表姐被救下,拉住哥哥往后退,繼而假意低頭尋找她,看到她被藤枝纏繞住,表姐居然看著她淡淡一笑,下一秒她眼瞳睜大,看著自己迅速墜落,而表姐一副勝利的表情續(xù)而瞬間換上一副難過的面孔埋在她哥哥懷里。
她摔下懸崖瞬間卡在樹枝上,沖擊力讓她想起夢里的那些畫面,令她不寒而栗。
夢里,顧瑾裴是書里的男主,女主叫林婉清,是她表姐。
因為喪父喪母,江老祖母對自己女兒早喪而悲痛欲絕,連夜派人去臨汾接她的親外甥女回江家。
而夢里的林婉清剛來到京城便救了被人推下湖里的顧瑾裴。
隨后林婉清匆匆離開,等到林婉清及笄之時,顧瑾裴才認(rèn)出林婉清是他的救命恩人。
兩人一直相互交談著自己的心事,林婉清無意中愛上了顧瑾裴,卻發(fā)現(xiàn)顧頤軒是表妹的未婚夫。
林婉清無法面對顧瑾裴的欺騙,一氣之下嫁給了江延舟。而顧瑾裴得知消息在成婚之日撒下江念安,騎馬去劫親,留下不知所措的江念安。
后來徹底黑化加之臭名昭著的江念安被林婉清的親身侍衛(wèi)殺死,林婉清成功成為江府的嫡外甥女,還被皇帝封了郡主,顧瑾裴成功娶林婉清。
顯然,這對狗男女這時候就已經(jīng)好上了!
真的是好得很!
……
夜幕開始降臨,山中狼叫嗷響,江念安抱緊自己,死死盯著洞口處的月光。
幾個黑影迅速墜落洞里,聲音異常大,嚇得江念安連忙將身子縮在夜幕里。
“雇主是不是看錯了?那小郡主說不定摔死了。”
“不可能,雇主說小郡主可能掉到山洞,去找一找,現(xiàn)在平陽府將這山圍住,將人處理干凈一點,別鬧出什么動靜。?!?p> “老高,這洞里有股清香味?!蹦侨搜凵裨桨l(fā)肆意。
“先找找,她肯定就在這附近?!?p> 躲在夜幕里江念安一顆心提到了嗓子眼兒,她微微退后一聲,“咔嚓”一聲響。
糟糕!踩到樹枝了!
“誰在???!”
火苗撲燃起,照映在他們臉上。三人對視一眼,提著露出鋒利發(fā)冷光的。
江念安心怦怦跳得厲害,她緊緊攥緊樹,心里對林婉清恨如頭醋!
她要是能活著出來,定將林婉清碎尸萬段。
見那三人越走越近。
江念安額頭上滿是汗珠,臉上滿是驚恐之色,恐懼地畏縮著石壁上,她微微移動到一處,
下一秒,她那雙漂亮的瞳孔中充滿恐怖,她脖子處不知何時多了銀色的劍線,江念安面色已是慘白。
竟是沈凌之!
藏墓閣眾多殺手,獨有沈凌之用劍線,武功極其高強(qiáng),可性子捉摸不定。
卻是夢中將她刺死又同為林婉清一生不娶妻的沈凌之!
江念安不敢動,也不敢開口。
三人突然沖了過來,看到江念安被沈凌之用劍線勒住,三人面色欣喜滔滔不絕于耳:
“大俠,此女想將其阿姊推入懸崖,其不信被顆石頭絆住自己掉入山崖。這般陰險歹毒之人殺之為凈。”
“我們便是奉老爺之名前來捉拿此女?!?p> 另一個連忙點頭附和。
“你個死騙子!根本沒有這回事!”
江念安氣得粉拳緊緊攥起,眼里的怒火中燒,咬著齒貝,面色由紅變煞白,
她能感覺到喉嚨處冰冷的劍線勒得她不敢動彈半點。
“好啊?!蹦凶右粴夂浅?。
三人突然一笑,目光熾熱盯著江念安。
江念安難以置信,面色越來越蒼白,咬著嘴,唇泛白微微顫抖:
“我知道江念安在哪里!”
三人詫異看著江念安,就連沈凌之先前的懶散不復(fù)存在,眼神閃過一絲波動。
“她就是江念安,別被她騙了!”
中間男子快速說道,其兩男子回過神,面色惡狠狠瞪著江念安。
手中的劍線微劃一下,她在空氣中聞到一股血腥味,她顫抖的指尖覆在脖子處,一處濕黏黏的液體覆在她手指。
“你,不簡單?!?p> 沈凌之眸色漆黑,目光犀利落在江念安身上。
江念安驚悚哆嗦一下,生怕一刻她的頭顱就被沈凌之提去交付。
心幾乎要蹦出嗓子眼,卻壓著聲音輕然道:
“藺,,,藺浮錄!”
沈凌之目瞳睜大,目光似深淵在凝視她。
果然不簡單,能知道藺浮錄的人要么已經(jīng)死了,要么,,,
半響,沈凌之垂下了視線。嘴角一抹笑意,
下一秒江念安感覺自己撲騰滾落在地,可她不知何時手不經(jīng)意間扯下沈凌之腰間的物件。
她感覺腦門生疼,渾身十分疼痛,手中握著沉重的東西,像裝畫像的套子。
沈凌之反應(yīng)過來,目光凌利地瞪著她,手指絞著劍線的動作,聲音冷冽而刺骨,令人不寒而栗:
“你想選怎么個死法?”
三人面色更加欣喜,大聲道:“快抓住她!”
意識到她拿捏沈凌之的命脈,扯下頭發(fā)上尖銳的發(fā)飾,手直接敞開物件對準(zhǔn)它。
“你若讓這幾人傷我一豪,它!
也跟我陪葬!”
沈凌之黑著臉,他拳頭咯噔作響,臉上怒氣隱現(xiàn)。絞在指尖的劍線散發(fā)一絲冷光。
呵,他最討厭威脅!
等他拿回他的東西,再殺也不遲!
“你要殺我們?黃毛小子,毛都沒長齊,滾一邊去!”一個男子輕蔑一眼,怦然大笑。
先前不過是不想和人發(fā)生多余矛盾,鬧出什么動靜來,可現(xiàn)在,,,不得不殺了這程咬金。
三人的臉上寫滿了對沈凌之的輕視,齊齊拔刀便向他刺去。
天色越發(fā)暗沉,漸漸下起細(xì)細(xì)小雨,大片濃稠的血液沿著絲線滴滴垂落,空氣中彌漫著一陣清冷的味道沁入鼻尖。
沈凌之轉(zhuǎn)頭看后一眼,臉色莫名僵硬,額角青騰突起。
她居然在睡覺,,,,,,
居然在睡覺!
江念安感覺背后發(fā)涼,她迷迷糊糊從睡夢中醒來,眼前站著一個黑影嚇得她夢意瞬間清醒,連忙抱著畫像。
她清楚手上的這個畫像對眼前的少年十分重要,而她,需要少年的協(xié)助。
驟然下起了雨,雨低落在樹葉上沙沙作響。
三人對視一眼,噗嗤大笑:“你以為來就來?小姑娘,叔叔也只是想讓你到我家做客,僅此而已?!?p> 江念安心底冷笑,只怕是有去無回吧。
跟爹爹剿匪之時,她都不曾害怕過,更何況眼前這三人。
這番想,身為將軍之女,她莫名心底有些底氣:“你們騙人,我才不要?!?p> 眼見底下一個人要爬樹,江念安大喊呵斥道:“大膽,我可是嘉安郡主。若傷我一分,平陽王府定饒不了幾位?!?p> 聲音雖然奶氣卻格外伶俐,三人面面相覷,頓時僵住。
如果真是嘉安郡主,十個腦袋也不夠砍。
“呵,小姑娘這般小就開始學(xué)會撒謊,嘉安郡主豈會在這種地方?”
中間男子快速說道,其兩男子回過神,面色惡狠狠瞪著江念安。
兩人迅速爬樹,一把抓住江念安。
小孩的力氣對上大人的力氣,簡直以卵擊石。
她尖聲喊道:“救命!救命——”
她拼命想要踹開那抓她的手,臉上不知何時,蔓延著淚水。
江念安不經(jīng)意間扯下鬢角上的簪子捅向其中男子的下體。
啊啊?。∫宦暭饨新晞澠普麄€林間,男子噗通倒地,江念安顫抖抓起簪子抵在男子喉嚨處,一刀下去人定血流一地。
“放了我,且饒他性命?!?p> 旁邊兩個男子面色驚悚,眼神里閃過一絲狠辣。未等兩人開口,林間傳來一陣?yán)墙小?p> “狼,,是狼,小狼人來了?!?p> 男子惶恐不安看著遠(yuǎn)處,動作一起,尖銳的簪子戳進(jìn)血管,血液噴如泉水蓄勢待發(fā)涌現(xiàn)出來……
江念安臉色倏爾煞白,肥嫩的小手占滿鮮血,溫?zé)岬挠|感清晰可見。
她抬頭眼前一片綠光盯著自己,嚇得一個哆嗦癱在地上,先前的兩人早已逃離。
感覺手上好像有東西在摸她,江念安忍著害怕,秋色月光照映大地,一張模糊不清的小臉無數(shù)放大在她面前,
江念安被嚇了一跳,看看到身旁的狼群,她揪著心輕柔磕巴道:
“你,你好。”
那人突然湊近她面前嗅了一下,一把抓起她的小腳拖著回去。
“啊啊,好痛!”江念安后背火辣辣巨疼,連忙抓起旁邊的竹子,疼得讓她緩不過氣,那人迅速扯著她繼續(xù)往前走,江念安嬌軟的小手握住那人的小手:
“我可以自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