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聽說牡丹芳主就要來視察了!好似在前來的路上了!快!快起來呀!花蒔渝!”
牡丹芳主是眾芳主中最管紀(jì)律和言行的芳主,凡事賞罰分明,陟罰臧否整個花界就牡丹芳主最俐落果斷,但凡她帶出來的徒弟和侍女,一個比一個精明能幹不說,光談吐言行就明顯氣質(zhì)出眾許多,也難怪牡丹芳主為眾芳主之首,也是花神最難得親近的心腹,想來這次大抵是花宴在即,各宮殿進(jìn)度視察得緊,也擔(dān)心賊人於花界宴邀四方時趁虛而入,因此加強(qiáng)各處防備是有必要而為之。
“哎??!我一葡萄精,千百年也沒人管我,視察就視察,有什麼好擔(dān)心的?我連靈力都沒開呢!這千百年在這輕暖閣中吃飽又睡飽屬我第一,連練點(diǎn)法術(shù)的資格都沒有~”
輕暖閣中有顆花界最古老最古老的奈果樹,這顆奈果樹上的奈果更勝他處的果實(shí)又飽滿又鮮甜,可能跟此處靈力極為充沛有關(guān),只是此處偏居一隅宜常年安居不會受打擾,也就沒什麼小仙子會過來這偏遠(yuǎn)的地方,畢竟山不在高,有仙則靈;水不在深,有龍則靈,輕暖閣就是堆放一些花界常年需要保存的種子和各式典籍和汰舊的兵器之處,除了這葡萄精還稱得上有名有姓以外,其餘都只是些小花小草罷了,千百年裡根本不太有人踏足此地,足以堪稱花界最冷清而靜幽的地方。
“蒔兒,這是這次花宴的名冊,各殿各處皆有一份,屆時見到諸位先尊使者可莫要丟了咱們花界的臉!這是你第一次參加花宴,也是時候帶你認(rèn)識大家了,近來若無事,就別只躺著吃奈果了,整棵樹的果子都快被你吃光了,花界就沒看過像你如此閒散的仙!”
話語剛落,牡丹芳主便逕行離去了,說來也怪,花界所有仙子都對牡丹芳主敬畏三分,唯有花蒔渝見芳主在前,卻依然蹺著腳怡然自得地躺在樹上啃奈果,一點(diǎn)也不畏懼點(diǎn)顏色,有時連旁人都不知花蒔渝是五感不充還是劣根性頑劣便是,但人會這樣也不無道理,生來就守在這名為輕暖閣卻生活寡淡的地方,一過日子就是上千餘年,也不曾出這閣外看過世界再和人群有過互動,千篇一律吃飽睡飽的生活,今天和昨天還有明天皆沒有不同,可以說是茍且安生,也能說是茍且偷生了,更奇怪的是,牡丹芳主卻從來不對花蒔渝有過怨氣和責(zé)備,總喚她蒔兒,好似親近些,口氣比起對外也異常溫柔許多,即便花蒔渝是整個花界最沒有靈力的仙子,要是跟小花小草打起來也是輸?shù)模瑥男∑惨挥绲陌才?,才大抵也是怕這個弱小無力的小仙子會被欺負(fù)的不成仙形吧!
“這麼厚一本名冊,哪讀得完呢?況且只知其名,不聞其聲,不見其人,光知道名字有何用呢?再說了….什麼上古神君、龍王鷹王、什麼將軍…這些對於她們既熟悉又平常還帶著無比吸引力的名字,我是一個都不認(rèn)識…唯一聽過的…好像只有什麼王來著…??癸琰!對,就叫癸琰這個名字,也不知道有沒有在這本厚厚的名冊裡,他是誰呢?會出席這次花宴嗎?確實(shí)聽說是眾神界裡出了名的美男子而已,也不知道是不是眾神界的男子都很好看?!”
花蒔渝把這本名冊搬到樹上,很努力的邊啃著果子邊翻書找,尋了幾遍也不見這名字,心想若是很厲害的神明應(yīng)該會在名冊的前幾頁,猜那大抵就是單純長相俊俏,但其實(shí)也跟自己像小花小草的存在一般,沒那麼顯眼罷了,甚至自己連小花小草都不如,這樣毫無靈力之人又怎妄想跟名冊上受邀赴宴之人相提並論呢,因此沒多想也不在意的,多咬幾口奈果又在樹上貪睡著了。
“大膽!放肆!丟書做甚!竟砸本王一個正著!你們花界境有如此斗膽之輩,速速給本王出來?!?p> 花蒔渝見此生人突如其來的大喊,才從剛剛那會兒走神裡出來,看見原本手上的花宴名冊正被樹下那名男子拿住,便知道是自己不小心睡著才失手砸了此男子一頭,本王本王的喊著,花蒔渝很難不猜想自己一定是憑空惹了不該惹的麻煩對象,幸好區(qū)區(qū)一本名冊的重量還不至於傷及此人看上去的風(fēng)雅氣質(zhì)和凜然之驅(qū),若砸到的是如同自己這邊孱弱之人,可能就難以負(fù)罪交待了,可說是萬幸之一便連忙下來道歉,還望此陌生王爺能包容諒解便是。
“是我不好,我知錯了!還請路過的神仙原諒,雖不知您姓名,但從您外表看來風(fēng)度翩翩、氣宇不凡的樣子,想必一定是神明,我是花界的…果子精叫花蒔渝,雖然我的名字也不重要,但這本名冊確實(shí)是我失手犯睏才打著了你,請問神仙你有無受傷?我…真的知錯了,我猜您也是八成迷了路,要不我給您指路當(dāng)作賠禮可好呢??”
這名男子這才將剛才吆喝的語氣改為和緩,見眼前這位女子慌張至極,便也就無意追究了,但指路也就不必了,這裏並不是迷了路而來,而是執(zhí)意前來的,這麼一說眼前的葡萄精倒是驚訝的又說不出話來了!
“你就是花蒔渝?花蒔渝認(rèn)真是你嗎?吃果子、睡覺、慵懶閒散…名冊砸中我….嗯…確實(shí)名不虛傳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