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羊脂白玉
療養(yǎng)的日子很無聊,尤其是紀瑾年這還是雙腿都癱瘓了的人,每日都要坐在炕上瞧著江青皖帶著三個孩子忙忙碌碌的,瞧著便熱鬧極了。
而隔壁的馬大姐跟她家男人也會時不時的過來溜達一番,馬姐夫能夠跟紀瑾年嘮一會兒。
這日天氣挺好,眼看著年關(guān)一天天臨近,江青皖倒也不拘著孩子們,穿戴好了后便讓他們出去玩了。
江青皖跟馬大姐在廚房里忙活著,馬姐夫則是陪著紀瑾年在屋里閑聊。
馬大姐也是在瞧見了江青皖那副麻利的模樣時,不由得豎起了大拇指。
“真是想不到,一個人的改變能這么大,現(xiàn)在的你跟一個月之前的比起來,簡直天差地別!”
“若不是總是能瞧見你,我都懷疑你讓什么山精附身了呢!”
馬大姐笑著打趣。
而江青皖聽了這話后倒是不由得一頓,隨后嘻嘻一笑,道:“馬大姐,瞧你這話說的,哪個山精附身了能這么勤快的?你還不如說我是神仙下凡呢?!?p> 這神仙下凡咋地也都比山精附身聽著好聽一些啊。
馬大姐聞言,頓時撇嘴。
“什么神仙下凡?誰家好神仙下凡落這種地方?”
搞笑呢吧。
江青皖頓了頓。
隨后對馬大姐豎起了大拇指。
“馬大姐果然聰明,一語道破啊。”
這話說的雖然糙了點兒,但說的倒也是事實,畢竟誰家長眼了的神仙,下凡來這種苦寒之地啊。
一天天凍得哆哆嗦嗦的,人都快要凍傻了。
馬大姐幫江青皖把過年需要準備的東西都搞好了之后,又在紀家吃了一頓熱鬧飯后,才與自家男人離開。
紀瑾年眼下仍舊是不能吃太油膩辛辣之物,不過江青皖倒也沒虧待他,幸好農(nóng)科院的后廚里啥都有,東西也都是能自動填充的,所以紀瑾年的這張嘴倒是也沒有被虧待到。
等孩子們都洗漱好滾進被窩里后,江青皖也累的趴在炕上不動了。
紀瑾年瞧見江青皖這幅勞累的模樣,倒是心中有了些許愧疚。
“抱歉……”
江青皖眼看著都快要睡著了,突然聽見了男人的這一句話,倒是被嚇的噌一下子就站了起來,人都被嚇精神了!
“啥?你說啥?”
紀瑾年抿了抿唇。
似乎是有些羞于啟齒了一般,半晌后這才不由得咳嗽了一聲,繼續(xù)道:“抱歉,讓你受累了?!?p> 若是他的腿未曾出事兒,也不至于讓江青皖這般辛苦勞累。
而且這個女人對孩子們的一切他都看在眼里,清楚的看到了她是真的把三個孩子當(dāng)親生一般的疼,心中對她自然也是更加的虧欠。
尤其是此時此刻,在瞧見了江青皖因為疲乏而趴在炕上的模樣時,心中竟也有著隱隱的心疼。
反而是江青皖,本來都快要累迷糊了,在聽到這男人的這么一番話之后,倒是精神了起來,這會兒也是不由得擺了擺手,道:“別說那話,咱們這不是一家人么?一家人自然是不分彼此的,你以后可千萬別這么說了?!?p> 多嚇人啊。
這上來就道歉,搞的好像是要生離死別的,她現(xiàn)在已經(jīng)夠累了,實在是不想動腦子去猜測這男人的心里想的是啥。
反正她可以肯定自己絕對沒這個男人心眼兒多,索性就別玩虛的了。
“你現(xiàn)在的任務(wù)就是好好養(yǎng)傷,等你好了后再鞍前馬后的伺候我,比現(xiàn)在這道歉來的更好。”
說完后,江青皖繼續(xù)趴了下去。
她現(xiàn)在好累,感覺自己能秒睡。
能……
睡著了。
微微的鼾聲響起時,紀瑾年還愣了一下。
他看向那個已經(jīng)睡著了的女人,不知為何一時間竟然只感覺到了荒唐。
半晌后他好笑的搖了搖頭,看了一眼自己的雙腿。
現(xiàn)如今的雙腿雖然還是很疼,但卻是在他能承受的范圍之內(nèi),這一點對紀瑾年來說無疑是很好的消息了。
但正所謂傷筋動骨一百天,他最起碼還要在家中養(yǎng)上三個月才能下地,但即便如此卻也不能立刻回礦山,最起碼要等半年的時間。
而這……就是他修身養(yǎng)息的絕佳時候。
而對于這個女人……他必不負!
等隔日江青皖醒來的時候,天色也才剛剛亮,醒了后她便睡不著,正準備起身的時候,身側(cè)的人有了動靜。
“這個給你。”
“啥?”
這剛睜開眼睛就有人送東西?
順著窗外朦朧的光亮,她接過了男人遞過來的東西,入手便是一片溫潤,讓江青皖第一時間就能感知這是個好東西!
拿到眼前一看,她不由得瞪大了雙眼。
“羊脂白玉?”
這可是好東西??!
紀瑾年聞言,眸光深邃的看了一眼江青皖。
“你還怪懂的?!?p> 江青皖也這才察覺,自己剛剛因為一時激動暴露了,當(dāng)下急忙咳嗽了一聲后,擺了擺手。
“誒呀……這……這就是隨口一說,真是?”
她竟然還妄圖想要亡羊補牢。
紀瑾年無語的看了一眼江青皖。
虧得到了他跟前,若是換做是旁人,就憑這女人的種種不同尋常,早就被人給燒死了。
他嗯了一聲。
“這是家中留下來的?!?p> 他的眼神很是眷戀的看向了那玉佩,半晌后強迫自己收回目光,繼續(xù)道:“我知家中如今艱難,而且我長時間不去礦場,那邊也必然會找麻煩收銀錢,等那日你得了空去當(dāng)了它,足以讓咱們過活一段時間了?!?p> 雖然這小女人有著那莫名的手段可以讓他們的日子過的很好,但人總是要居安思危的,況且他一個大男人便如此的依附一個弱女子,他心中始終過意不去。
曾經(jīng)最難的時候都不曾想要把這玉佩給拿出來,可現(xiàn)在他卻不得不拿出來,心中總歸是不舍的。
江青皖翻來覆去看了好半晌。
入手的溫?zé)嵊兄癖旧淼臏囟仍?,但卻也有著屬于這個男人的體溫。
她側(cè)目看了一眼,尤其是在瞧見了這男人眸中的不舍之時,大概也猜到了這玉佩的來歷。
所以下一刻她把玉佩扔回了男人的手中。